2010年7月,江蘇南京,不舍的心里舒適區(qū)
一路上高鐵平穩(wěn)又舒適,窗外的綠地和挺直的白楊樹交叉著穿梭而過,我一個人坐在空蕩蕩的車廂里面,望著車窗外發(fā)呆。
內心平靜又落寞。
脫離校園生活步入社會已經(jīng)整整一年了,這一年里經(jīng)歷了大起大落,現(xiàn)在想來頗為滑稽,但又精彩紛呈,從三番兩次的被人趕走或是不合群,混到狐朋狗友的一大堆,枕著破報紙睡過馬路牙子天橋下,也住過豪華舒適的精裝房和干凈溫馨的賓館酒店,小心翼翼的入行如今大大咧咧的什么都不在乎,一念至此感慨良多。
追根溯源,無非是人變得成熟圓滑了,這不,箱子里除了平常工作用的筆記本和幾件簡單的換洗衣服,都是給劉經(jīng)理買的禮物。
成長都必須如此不平靜嗎?我并不喜歡,我不喜歡這樣的經(jīng)歷,我也不喜歡在人面前畏畏縮縮,不喜歡遭遇特殊對待,不喜歡被排斥,更不喜歡挫折,我此刻更想時光倒流,回到那個沒有憂愁的大學校園里,和三兩朋友擠擠巴巴的坐公交車去逛商場買衣服,夜半三更呼喊著打游戲刷副本,哪怕是和平常不慕的同學在那吵架也會讓我比現(xiàn)在舒服的多,那樣的日子不用擔心未來,也不想有未來。
唉!如今特后悔最后的時光沒有在學校里度過,而是擠破頭皮的應聘面試,本來也不該去做這些事的啊,急什么啊?
成長就是一部受難記,人人如此,你我皆是。
回到了久違的南京大本營,老劉和楊老板還特地為了接了風,歡迎風云中心主角做項目凱旋,就差拉一橫幅了,老劉媳婦已經(jīng)過來了,接風宴就在家里舉行,是劉嫂做了我最愛吃的獅子頭我們幾個人小聚的,劉嫂是個長的很安靜也很美麗賢惠的女人,雖然這僅僅是外表看起來的樣子。
我以為的歲月靜好并沒有因回到風云中心如約到來。
在我將所帶的東西偷摸放到劉經(jīng)理辦公室的2個小時后,我被安排去了江蘇揚州電信日常項目,僅僅是我到達南京的第二天,上班的第一天。
我想,劉經(jīng)理一定是誤會了我的意思,又或者他根本沒在意我的“意思”。
頭天晚上剛吃了接風宴,第二天晚上就吃送行宴。
“你到底用了什么魔法,還是你有某些方面的特殊嗜好?”幾個人都帶著疑惑的目光盯著我問。
最終,在大家一致定論我是個賣屁股的小白臉之后,打包行李收拾行裝準備再出發(fā)。
只有老劉依然堅持我是“掉鏈子之王”,此稱號凌駕于一切別的齷齪稱呼,我哭笑不得。
沒人知道,那天晚上我想了挺久,不是太想干了,想辭職。
人都渴望一種歸屬感,無論是朋友還是環(huán)境,適應了之后就形成了心里的舒適區(qū),有那么個盼頭,無論多苦多累,無論賺不賺錢,總會有那么一個舒適區(qū)讓你想著回去,南京這間小小的宿舍已經(jīng)代替回不去的校園成了我的心里舒適區(qū),也是我的歸屬,隨著一次次的被安排出差我已經(jīng)厭煩了,我真的不想去?。?p> 后來我又想明白了一些,一旦真的辭職了,這個因公司同事而聚起來的圈子一樣會把我拒之門外,與其如此還不如去揚州,因為南京離揚州也并不是那么遙遠。
那一夜我徹夜無眠。
后來的我越來越少回來,直到這間宿舍也都不存在了,風云中心徹底解散,我在揚州項目一做就是四年,由最低等級的測試人員做到項目負責人,與人斗的頭破血流,處了各種各樣的對象,偶爾想起這里的事物、這里的人還是會會心一笑,生出眷戀之心,只可惜過往的終究已經(jīng)過往,往事隨風而去。
罷了,凈是些矯情傷感,不提了,小伙伴們來坐坐好,去往未來,揚州,一個不止煙花三月才能去的好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