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久伴越痛離
走雨小生:“無語,你浪夠了倒是回去上課呀,乖乖女。”
月下女郎:“就是沒夠,所以繼續(xù)浪嘛,才幾天沒去上課,不慌,哪天要是失眠了,睡不下去了,就會去了。”
沐雨向上翻著白眼,頭失去重力般哐的一下砸在手機(jī)屏上,一臉不可思議。
“喂,你這架勢是咋了?”
鹿小川悄咪咪的溜回了宿舍,一進(jìn)門就看見如此反常的沐雨,關(guān)于他有可能是下一個憨豆先生的傳言,鹿小川有必要懷疑一下了。
鹿小川貼近了沐雨,順著沐雨的視線瞄了過去,視線準(zhǔn)確無誤的落在了夢淳的身上。
鹿小川色瞇瞇的一笑。
“你們該不會,沐雨先生,老實(shí)交代,您該不會是看上我們美麗漂亮大方的夢淳小姐了吧!”
當(dāng)當(dāng)~
QQ一響,沐雨楞了過來。
“我們咋了?”
夢淳笑嘻嘻地轉(zhuǎn)過頭來,身體側(cè)躺,左腿彎曲壓在右腿上,右手支住頭,左手沿著大腿緩緩移動,勾勒出曲線,宛如美人抽筋。
“雨哥哥,他說,我們很般配哦!”
沐雨把頭抬了起來,手機(jī)也撩在了一邊,好像有爬蟲鉆進(jìn)了眼中,撐壞了眼珠。
鹿小川從旁起哄。
“沐哥哥,你看夢兒妹妹這么迷,額,迷人,你干脆就答應(yīng)了吧!”
沐雨閉上了眼睛,對著鹿小川擠了擠眉毛。
“你是要我眼瞎了才滿意嗎?還迷人,害人不淺倒是?!?p> 沐雨剛說完就感覺有物體頂住了他的下巴,像個人肉夾子,夾得他生疼。
沐雨一睜眼,又連忙閉上,頭別在一邊,大有寧死不從的氣勢。
“雨哥哥,喜歡人家就直說嘛!”
夢淳雙手拖住沐雨的下巴,不終生相許是不肯罷休的。
當(dāng)當(dāng)~
QQ通知音來的恰如其分。
趁著沐雨受困,鹿小川一把撈起了沐雨放在一邊的手機(jī)。
“月下女郎,看來是個妹子,發(fā)的什么呀,哦,她問您,額,您倒是挺關(guān)心我的狀況的嗎?我獻(xiàn)出最有誠意的感謝給您,還比心,咦~”
鹿小川愣了一下,繼續(xù)一個字一個字的讀著,如同啃榴蓮,想飽餐美味卻不得不忍受千年遺臭。
“您去,哪兒了,死去,哪兒了?好,get到了,我?guī)湍慊貜?fù)吧,沐雨,不用感謝?!?p> 沐雨的心里似乎有層軟甲被揭了開來,露出笑料十足的裸軀。
沐雨一巴掌扇在夢淳的臉上,那張與他快近咫尺的臉縮了回去,借助了一只手,捂在它的臉上。
見夢淳撤了手,沐雨的下巴得了解放了,他一把從鹿小川手里搶回了手機(jī)。
鹿小川剛打完一串字,本來還不打算發(fā)的,沐雨的手剛好來搶,鹿小川一松手不知道點(diǎn)了哪里,手機(jī)已經(jīng)顯示發(fā)送中。
鹿小川急忙和沐雨說明情況。
“發(fā),發(fā)出去了,沐雨,我真的不是有意的,我不想發(fā)的,你來搶,我手就不受控制……”
沐雨剛想看鹿小川發(fā)了什么,又被夢淳的一聲嬌怒搞得心里不大好受。
“沐哥哥,我又不是做了什么傷天害理的事兒,你也至于嗎?”
沐雨把手機(jī)扔下,從床上下來,猝不及防的一聲,雙膝跪地。
“對不起,夢淳,我過分了,不該打你的?!?p> 在沐雨的小村里,祭天跪,拜地跪,掃墓要跪,送老要跪,拜大年也要跪,跪代表無上禮節(jié)。
不管如何,己所不欲,勿施于人,觸犯了自己大罪,沐雨無法不跪。
鹿小川和夢淳脖子伸直,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手上肢體動作似乎在時間上找到了節(jié)點(diǎn),戛然而止。
顯然對“跪”完全大吃一驚。
鹿小川忙向前,雙手拖出扶沐雨。
見夢淳還愣著,鹿小川肘了他一下,夢淳轉(zhuǎn)了轉(zhuǎn)脖子,眼睛一閉一合,才猝然開口。
“沐雨,你這,哎呀,都是舍友,行這么大禮,過分了昂?!?p> 沐雨是爭不得夢淳的原諒,絕不起的,任憑鹿小川和夢淳怎么拉。
就在三人的扶搡之時,柳年醒了,雙臂側(cè)平舉向后背,打了哈欠,聽到陣吵嚷的聲音。
“原諒我,我不該動手的?!?p> “沐雨,你就起來吧,夢淳有臉沒臉的,揍了不打緊?!?p> “我還是有點(diǎn)疼的,手上力氣真重。”
“你別添亂,趕緊拉沐雨起來呀!”
……
柳年趴在墻壁上聽著,聲音還挺大,可感覺不是在隔壁,他撓了撓頭,聲音好像又在他腦中嗡嗡作響。
柳年下床來,拉起拖鞋,剛轉(zhuǎn)過身來,才發(fā)現(xiàn)大事不妙。
“你們,這是……”
柳年噠噠兩聲跑到了沐雨跟前,如馬奔,一只拖鞋半途不翼而飛。
柳年一把拉起沐雨,就跟拎起一只死老鼠一樣,撩起衣服袖子,指著的鹿小川和夢淳鼻梁骨就是一頓懟,火彈上膛般。
“別怕,你們兩個,沆瀣一氣欺負(fù)沐雨人高馬大是不?,我告訴你們,1V2很爽是嗎?好呀,來呀,老子今天也挑戰(zhàn)1V2,看誰干翻誰?!?p> 鹿小川和夢淳被不明狀況的柳年懟得不明不白,宛如僵尸般徹底石化了。
沐雨本來只想聽到夢淳原諒自己就起身的,沒成想,被柳年不明情況地拎寵物一樣直接拎了起來,不得不佩服這家伙肱二頭肌和腦細(xì)胞的簡單發(fā)達(dá)。
柳年看著夢淳和鹿小川不說話,越發(fā)火大,一拳直出,就想動手。
沐雨連忙拽住柳年的拳頭,死死鎖住。
柳年看著沐雨,一臉疑惑。
“你還幫他們,犯賤嗎?”
沐雨把犯沖的話打碎了咽進(jìn)了食道,又伸出一只手把柳年的拳頭抱了回來,累得直喘氣。
“你特么真犯賤?!绷暌琅f不明情理的不依不饒,唾沫在沐雨的臉上橫飛。
沐雨打碎了牙生咽,雙手跟打快板一樣在空中揮舞,忙解釋。
“是我,向他們下跪?!?p> “啊——”柳年大唬一聲,簡直嘆為觀止。
沐雨捂著胸腔,費(fèi)勁的咬清楚每一個字。
“我打了,夢淳,我向他,下跪,這是我們村落,向?qū)Ψ?,致歉的,最高禮節(jié)。”
柳年攤著手,沐雨的解釋在他那兒變成了亙古未聞。
“下跪,和道歉,有關(guān)系嗎?”
夢淳和鹿小川見柳年火彈下膛,暴躁脾氣泄了,忙從旁解釋著沐雨所說,這件事的來龍去脈都被他們一一拖出。
隨著柳年扣著后腦勺,此事才算有了了解,大家洋洋灑灑的笑了起來。
校園的里的香樟搖了搖身子,幾片落葉在空中飄灑,蕩起歡快的歌兒。
夢淳提議在此和諧時刻,正好今天星期五,下午下課后,晚上大家一起出去搓一頓,大家都一個個笑容璀璨,紛紛答應(yīng)。
不知誰一扭頭,發(fā)覺沐雨上鋪的墨生不見了人影,大家也并沒為此懊惱,各回各鋪,收拾收拾,準(zhǔn)備迎接下午的課堂,說不定墨生那小子早溜去教室了。
當(dāng)當(dāng)~
沐雨忙撿起撩在一旁,冷漠了許久的手機(jī)。
月下女郎:“雨三,你妹,下雨天都裸奔的敗家貨,發(fā)的都啥呀!”
月下女郎:“半天了,不見你回消息,我問你去哪兒了,你倒好,直接來了句,‘死去你床上了’?!?p> 月下女郎:“老流氓,腌臜貨,老娘倒了八輩子霉,遇見你這么個道貌岸然的偽君子?!?p> 月下女郎:“想來老娘床上直說嘛,老娘家的地板剛沾了血,不屑于再沾點(diǎn)。”
月下女郎:“咋不說話,理虧了吧,心虛了吧,有那齷齪心思沒膽兒吧!”
月下女郎:“你特么,要讓老娘撞見非弄死你不可。”
月下女郎:“怪不得你的QQ個人資料一片空白,性別都沒有填,原來是個死變態(tài),網(wǎng)絡(luò)蛆蟲,某個潮濕的小人王。”
月下女郎:“算了,老娘懶得和你廢話昂,最好,你別讓我碰上,不然,讓你生無可戀?!?p> 月下女郎:“再見,不見。”
沐雨趕緊發(fā)消息解釋,QQ系統(tǒng)的提示讓沐雨心里感到莫名其妙的空蕩蕩,
“你好,請?zhí)砑訉Ψ綖楹糜??!?p> 沐雨把手機(jī)重重的摁在了桌子上,臂部也為之一顫,整個人都毛了,心里好像有了一抹永遠(yuǎn)計算不出的陰影。
一個月的嘴皮大戰(zhàn),貧來貧去,卻瞬間變?yōu)閮砂断喔?,或許老死不相往來,沐雨心中的云天已半邊沒了太陽。
鹿小川收拾了筆袋,拿了本書,下床來,拉了沐雨一把。
“快走吧,來不及,馬上到點(diǎn)了?!?p> 沐雨楞是站著不動,像是打下了地基一樣牢牢的定在了桌前。
鹿小川看著沐雨的眼睛,那里面竟含著珍珠淚,就像經(jīng)歷了生離死別一樣,看得他心里直發(fā)慌。
夢淳見狀,忙喊住了要夾著書出門的柳年,柳年才過來,火急火燎的。
“咋的,還不走,再不走就要天塌了?!?p> 沐雨雙臂如水草,隨意晃動,脫臼也便如此,步履蹣跚地向門口去,嘴里念念有詞,“天已經(jīng)塌了?!?p> 柳年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架起了沐雨就開跑。
沐雨眼中的淚如珍珠般滾出,落在了柳年的背上,或許柳年自己都沒發(fā)現(xiàn),他的后背已經(jīng)不屬于他自己了。
鏡觀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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