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慈準(zhǔn)備出門的時候,左加妮已經(jīng)不在客廳,搭在她身上的披肩掉在樓梯的臺階上。
南慈上了樓,推開左加妮臥室的門,就見她不著寸縷的趴在自己的床上,蹩著眉梢,嘴里還在低聲嚶嚶,“嗚嗚……嗚嗚……”
倏然一翻身,女人玲瓏有致的線條和光潔如玉的肌膚,在陽光里泛著淺金色的光澤,看起來干凈而美好。
只是,小腹下方那一道淺淺的線縫傷口,成了她這一輩子都抹去不掉的疤。
拉上了窗簾,南慈幫左加妮蓋好被子,用手輕輕撥開黏著在她臉上的幾縷發(fā)絲,“加妮,你一定要好好照顧自己……”
片刻,左加妮的唇微微嚅動,“慈啊,你什么時候也這么婆婆媽媽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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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上邸公寓,南慈直接打車去了靈山墓園。
一路上,她將自己裹得密不透風(fēng),因為幾天前裴安的求婚,一夜間,她就成了南城風(fēng)尖上的女人。
或許是方式太高調(diào),在熱度上,竟一點不輸于今天訂婚的裴琳。
不尋常的是,那天的照片和視頻在個人微博或朋友圈里像瘟疫一樣傳來傳去,可所有公眾媒體和平臺置若罔聞一般,無一發(fā)聲。
可無論怎樣,裴氏好事將近的傳言,又一次不絕于耳。南慈啞然輕笑,原來,也有陸時頃堵不住的悠悠眾口。
早上十點的靈山墓園,籠罩在一層薄霧里,北芒壘壘,無邊無聲的死寂。
南慈點上一支煙,放在南紹明的墓碑前,又給自己燃起一支,一直到整根煙抽完,她都沒說一句話。
煙灰落在墓碑上,南慈彎下身子,一手揣在衣兜,一手擦去灰色粉末,嘴角向上一挑,帶著幾分輕蔑說到:“爸,若是你泉下有知,有沒有料到你設(shè)計了那么久的事情,會發(fā)展成今天這樣?”
風(fēng)吹過,周圍干枯的枝椏沙沙作響,像是回答。
“不過也無所謂了……人都死了,再計較這些也于事無補(bǔ)?!蹦洗嚷逼鹕恚D了幾秒,眼底如枯潭般絕望,“爸……我恨陸時頃,但也恨你,你可曾想過,害得南家家散人亡的那個人……其實是你?!?p> 言落,這一次連風(fēng)都停止了流動。
南慈牽強(qiáng)的淺笑一下,已是生死兩茫茫,她也不忍心再去怨懟什么。
手機(jī)在衣兜里嗡嗡振響,南慈低頭看了一眼,是莫清辭,就直接按下接聽。
“南姐,在哪呢?”通過電流,都聽得出他的激動。
南慈微微擰眉,言簡意賅道:“直接說?!?p> “沒什么大事,跟你請個假?!?p> “好?!?p> “這么痛快?”莫清辭訝異,怨念很深的說:“你也不問問我請假干什么,怎么當(dāng)個老板當(dāng)?shù)眠@么冷漠……”
南慈輕輕一笑,“那你解釋解釋?!?p> “阿維拉宮今天晚上有場訂婚宴,邀請我去給那些嘴巴刁鉆的有人錢做咖啡,報酬豐厚的驚人……我意志力不太堅定,就答應(yīng)了……”
聽電話另一端沒有任何反應(yīng),他著急問到:“南姐,南姐……還在嗎?”
南慈緊緊攥著手機(jī),骨節(jié)泛著青白,良久后,低聲而答:“我在,信號不好?!?p> 莫清辭哦了一聲,又侃侃道:“南姐,聽說今天晚上阿維拉宮匯集了南城整個上流社會,你跟我一起去,我想辦法讓你混進(jìn)去,你去找找,看看有沒有哪個冤大頭,愿意給左加妮那個臭丫頭點機(jī)會……”
“好?!蹦洗炔粠б唤z猶疑,“下午兩點半,書吧門口見?!?p> “南姐,大氣!”
掛了電話,南慈再度點上一支煙,抽至一半,就摁滅在地上,低眸看一眼南若晴的墓碑,奚弄一般說到:“至于你,就好好安息吧?!?
十一懿
…………說改就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