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叔:“千手佛通?什么亂七八糟的,現(xiàn)在的年輕人,技術(shù)還沒到那個層次,名氣倒是先炒起來了…真是的…”
大媽笑著解釋道:“哎呀,這也不完全怪人家年輕人,這都是那些媒體給起的嘛,你看國家隊那個叫什么丹的,媒體不也稱他‘超級丹’嗎?”
大叔糾正道:“那叫林丹,人家好歹是國家隊的主力,這老沈的徒弟有啥好炫耀的?起了這么個拗口的外號,故弄玄虛…”
大媽:“行啦行啦,人家小伙子只是打球有點像老沈,還不一定是人家徒弟呢…你可別張冠李戴,公報私仇,亂給人家扣帽子…好好看球吧…”
大叔大媽閑聊的工夫,場上的比分不知不覺已經(jīng)來到了7比0,韓蒼的打法其實沒有表現(xiàn)出什么攻擊性,反倒是另一邊的溫小雅一直打得很主動,不斷的尋求進攻機會,但每一次都會被韓蒼無情的化解,其結(jié)果就是一再丟分,差距越拉越大。
【8-0】
這個球雙方連續(xù)揮了數(shù)拍,從底線斗到了前場,又從前場拉回到底線,溫小雅被打的已經(jīng)不敢殺球了,偏偏在這個時候韓蒼忽然主動出擊,打出了一拍劈吊,將節(jié)奏頓時拉了起來,溫小雅救球出現(xiàn)失誤,球沒過網(wǎng),又丟了一分,總比分來到了9比0,韓蒼以絕對優(yōu)勢領(lǐng)先對手。
打到這個份兒上,溫小雅的狀態(tài)已經(jīng)不行了,不是說身體狀態(tài),而是精神狀態(tài),換句話說她被打得心態(tài)崩了,節(jié)奏全亂了,這一點不僅場上的韓蒼看得出來,場邊的大叔大媽也都看到了,于是大媽用胳膊肘捅了捅大叔,提醒道:“行了,差不多了,別讓小雅再打了,快去勸勸她?!?p> 于是大叔深吸了一口氣,走上了球場,巧的是韓蒼正好也不想打了,一看大叔走過來他便直接收手了。
大叔:“行了行了,今天就到這兒吧,你收拾收拾東西,我該送你回學(xué)校了?!?p> 溫小雅看起來很不甘心,臉上憋著一股勁兒,但她不是那種輸不起的人,接過大叔遞來的毛巾擦了擦汗,她決定放棄這場較量,主動認輸了。
溫小雅:“打的真不賴。”
她說道,只見韓蒼主動走了過來,將球拍還給了她。
這時候艾澤也跑了過來,溫小雅朝他倆瞅了瞅,好奇的問道:“你們應(yīng)該也是學(xué)生吧?哪個學(xué)校的?”
韓蒼沒說話,艾澤回答了她的問題。
溫小雅一聽他們跟自己是同一所大學(xué)的,頓時眼前一亮:“天哪,你們是武大的?大一新生嗎?可我怎么不知道有個打羽毛球這么厲害的新生,我去年沒見過你呀?”
她朝韓蒼投來詫異的目光,但韓蒼不是那種擅長講話的人,他顯得比較沉默寡言,最后還是艾澤替他回答了問題。
站在一旁的大叔聽了,頓時笑的更熱情了:“原來是小雅的校友啊,那我送你們一起回去吧!”
于是就這樣,韓蒼和艾澤跟著溫小雅和大叔大媽,五個人一起離開了球館。
回學(xué)校的路上,大叔特意邀請韓蒼坐在了副駕座上,艾澤和溫小雅以及大媽坐在了后面,原來這對大叔大媽是溫小雅的小舅和小舅媽,而且他們二人還曾是省隊的羽毛球運動員,后來退役做了教練,最近幾年又退休了,離開了省隊。
艾澤:“難怪你羽毛球打的這么好,原來是家族遺傳??!”
艾澤試圖跟溫小雅搭訕,不過她的注意力并不在他身上,而是一直盯著坐在前面的韓蒼,雖然韓蒼惜字如金,很少開口說話,不過一路上可沒少聊他,不論是溫小雅還是她的小舅和小舅媽,對韓蒼的球技都很感興趣。
溫小雅的小舅叫趙勇,只聽他邊開車邊問道:“韓蒼,你這羽毛球跟誰學(xué)的?這控球技術(shù)如果沒有經(jīng)過專業(yè)訓(xùn)練,可是達不到的啊…”
韓蒼簡短的回了一句:“以前在體校待過幾年。”
趙勇:“聽你口音也不像本地人啊,來自哪里?”
韓蒼:“山東?!?p> 趙勇:“噢…”
他邊說著邊通過后視鏡朝后排看了一眼,似乎是在跟溫小雅的小舅媽用眼神交流。
就在這個時候,溫小雅突然說道:“韓蒼,你要不加一下羽毛球社吧?你技術(shù)這么好,進社團不僅可以跟更多的人切磋交流,而且還能認識許多志同道合的朋友?!?p> 她說這話的時候自己心里也有點虛,坦白的講,就以目前她所觀察到的韓蒼的羽毛球水平來看,恐怕整個社團里能跟他過招的,就只有那位社長大人了,剩下的誰都不是他的對手…
一聽溫小雅邀請韓蒼進羽毛球社,艾澤的表情頓時有點尷尬,他不知道該怎么告訴溫小雅,就在一個星期前他們才剛剛跟羽毛球社的人過了幾招,算是結(jié)下梁子了吧…
然而出乎意料的,韓蒼居然拒絕了她:“不用了,謝謝。”
雖然韓蒼語氣很平淡,但他回答的方式還是讓溫小雅多少有點不爽,哪怕他找個理由說看一看也行,誰知道這家伙一點面子都不給,當場拒絕了。
三個人很快回到了學(xué)校,分開之前,溫小雅跟艾澤要了聯(lián)系方式,目的當然是為了接近韓蒼,他們在穿過櫻花大道之后便分開了,各走各的路,韓蒼和艾澤徑直回了宿舍。
推開宿舍的門,韓蒼直接倒在了床上,不是因為太累,而是他感到有些無所適從,被人問東問西的,又讓他回想起了以前的事情,自己之所以決定來上大學(xué)就是為了跟過去說再見,可為什么冥冥之中,他總要和羽毛球扯上關(guān)系呢?
韓蒼想不明白,于是他用睡覺來逃避這個問題,但另一邊,艾澤回來之后看上去有些心事重重,他的情況不比韓蒼好到哪兒去,屁股往床上一坐,坐在那里一直發(fā)呆,回想起今天發(fā)生的這些事,從開始打球到一路上聊天,所有的話題都是圍繞韓蒼來進行的,而自己則變成了坐在臺下的一名觀眾,倒不是因此就嫉妒韓蒼,而是讓艾澤產(chǎn)生了一絲自我懷疑:
打羽毛球?qū)ψ约簛碚f,到底是不是一個正確的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