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謝禮
“小喬姐姐,你回來了!”小花花正拉著小胖在樓下玩兒,見顧黎和顧喬走近,激動地跑了過去。
顧黎蹲下身子摸摸她和小胖的頭,有些憤憤地說:“小花花,小黎哥哥也回來了,你怎么只叫喬姐?虧我還給你們買了糖果?!?p> 小花花傲嬌地甩開了顧黎的手,說:“女生要跟女生玩兒,不跟男生玩兒。”走過去拉住了顧喬的手,笑著說:“小喬姐姐,你的學(xué)校放假了嗎?”
顧喬有些好笑地說:“嗯。放假了,明天開學(xué)。”
顧黎有些不平,較真兒地說:“小花花,誰跟你說的女生只可以跟女生玩!”他彎下腰,雙手把小胖舉了起來,“小胖不是男生嗎?你怎么跟他玩兒?”
小花花搖搖頭,“小胖是我的朋友,我可以跟他玩兒?!?p> 顧黎把小胖放下。小胖,人如其名,吃得白白胖胖的,他抱了一會兒就累得不行了。“小黎哥哥不是你的朋友嗎?”
她頭一甩,傲嬌地說:“小胖跟我一樣大,我可以跟他做朋友。小黎哥哥不行?!?p> 小胖伸手拽了拽他的衣服,臉頰肉乎乎的,本來就有些小的眼睛笑起來簡直成了一道縫,“小黎哥哥,我跟你做朋友,你買的糖果給我好不好?”
顧黎摸摸他的頭,滿意地笑了,把書包里的幾袋糖果遞給了他,“小胖真乖?!?p> 小花花生氣道:“小胖,你不聽老師的話,我要告訴老師!”
小孩子總是害怕老師的,小胖一聽到小花花要告訴老師,后退了幾步,而后又走到她的身邊,遞給了她一袋糖果,有些怯怯地說:“小花花,我把糖果分給你,你不要告訴老師好不好?”
小花花傲嬌地‘哼’了一聲,撇開了頭。
小胖又忍痛割愛,塞給了她一包,“我、我給你兩包?!?p> 顧父顧母出差回來,剛進小區(qū)的門兒就看到他們的女兒和兒子在跟小孩兒鬧著玩兒。
顧母讓顧父把車停到小區(qū)的停車場,打開車門走了下來?!靶?,小黎,你們多大了,還跟小朋友鬧著玩兒?!”
小花花&小胖:“阿姨好。”
顧母笑著摸摸他們的頭,“你們好,你們好。都這么晚了,趕快回家吧?不然爸爸媽媽要著急了?!?p> 小花花&小胖:“阿姨再見,小喬姐姐,小黎哥哥再見?!?p> 原計劃他們應(yīng)該在兩天前就趕回來了,可是突然發(fā)生一些意料之外的事,回來的日程只好往后延遲了兩天。
顧母伸手碰了碰顧喬的額頭,初現(xiàn)皺紋的面容上布滿擔(dān)憂之色,“小喬,身體怎么樣了?聽你弟弟說你燒到了39度?本來爸爸和媽媽要趕回來看你的,可是公司里突然發(fā)生了一些事,就沒趕回來?,F(xiàn)在怎么樣?還有哪里不舒服嗎?待會兒還是去一趟檢查檢查……”
“媽?!鳖檰檀驍嗔巳栽诮j(luò)繹不絕說著話的顧母,雙手親昵地挽住了她的胳膊,笑著說:“已經(jīng)退燒了,早就沒事兒了?!?p> 顧黎插嘴道:“就是。只是普通的感冒,媽你也太大驚小怪了。”
顧母敲了一下他的頭,嗔怪道:“怎么跟媽媽說話呢!這么沒大沒小的,感冒就不是病了?是病都要小心?!彼D(zhuǎn)向顧喬,“待會兒吃完飯,我和你爸爸帶你去醫(yī)院檢查檢查?!?p> 顧喬聲明她真的已經(jīng)好了,可還是被顧母拉著去醫(yī)院了,而后做了一個全身的檢查,說是怕高燒燒出什么問題。
第二天一早,顧喬正坐在桌上與顧父顧母吃早飯,放在房間的手機突然響了。
顧喬跑回房間,接了王海斌打來的電話。
“這一大早的,誰給你打的電話?”顧雙手剝著雞蛋的殼,而后把雞蛋遞給了顧父,有些好奇地問:“你同學(xué)?”
顧喬搖搖頭,重又在餐桌旁坐下,“不是,是我們的英語老師,他有一個忙想讓我去幫?!?p> 顧母想繼續(xù)問下去,顧父塞給了她一根油條,笑著對顧喬說:“既然是老師的忙,我們能幫就幫,但也不要勉強自己,你還只是一個高中生。”
顧母有些不滿地瞪了顧父一眼,用眼神交流說:我自己的女兒,我問問還不行了?
顧父:就你?不把砂鍋問到底才怪……
顧喬點點頭,抬眼看到他們眉來眼去的,笑著解釋說:“爸媽,你們不要想太多,我只是跟老師去見一位老師……”
顧母:“老師?什么老師?”
顧喬不好對他們說實話,撒謊說:“我不是參加了英語演講比賽嗎,為了更好地提高口語能力,老師就帶我們幾個去見他的一名英國的老師?!?p> 顧父點點頭,“原來是這樣。你們的這位英語老師還挺有心。對了,老婆,”他把盛有小米粥的白瓷碗放下,“我們家還有別人送的茶葉吧?我們不喜歡喝茶,放在家里也是浪費,讓小喬帶去給他們的老師吧?”
“好像有,待會兒我找找,讓小喬帶過去。”
顧黎咬了一口油條,邊嚼邊開玩笑說:“爸媽,你們這不是賄賂喬姐的老師嗎?!”
顧父用筷子敲了一下他的手,“什么賄賂!又不是什么值錢的東西,再說放在咱家也是浪費了,小喬的老師這么有心,表示點兒感謝,怎么就成賄賂了。”
顧黎揉揉被敲紅的手指,委屈巴巴地說:“爸,開個玩笑而已嗎,要不要這么認真。”
早飯后,顧母把茶葉翻找了出來,用袋子裝好讓她帶去給王海斌,顧喬也沒拒絕,一是他們家確實沒有人喜歡喝茶,二則是王海斌給她的報酬很豐厚,就這樣兩手空空地去拿,她多少有些不好意思。
到了指定的地址,王海斌遞給她一頂帽子和一副平面鏡。
王海斌:“把帽子和眼鏡帶上,不然讓對方知道我?guī)ё约旱膶W(xué)生去幫我翻譯,多傷我的面子?!?p> 顧喬不置可否,戴上了眼鏡和帽子?!袄蠋熈魧W(xué)不是去的英國嗎?怎么會認識法國的老師?!?p> 王海斌坐在駕駛座上,打著方向盤,解釋說:“準確來說并不是我的老師,其實是我朋友的老師。”他看了眼顧喬放在膝蓋上的白色紙袋,有些疑惑,“這是什么?”
顧喬把紙袋里裝著的成罐的茶葉拿出來,“我爸媽讓我?guī)斫o你的謝禮。”
“謝禮?”王海斌重復(fù)了一遍,笑著說:“你是怎么跟你父母說的?”
“實話實說?!鳖檰贪巡枞~放進紙袋,“我放在后座行嗎?”
王海斌點點頭,想著自己用八百塊錢換來了兩罐茶葉,還不算太虧。
他繼續(xù)解釋說:“我朋友的父母還有哥哥都在法國干生意,這位法國的老師同時教過我的朋友和他的哥哥,所以他們都比較尊重這位老師?!?p> “這個法國老師一直很仰慕中國,這不是到了退休的年齡,就來中國旅游來了?!彼骋婎檰贪櫰鹆嗣碱^,笑著說:“你放心,我今天帶你來只是讓你幫我翻譯一下,不是讓你做什么導(dǎo)游,導(dǎo)游什么的早就安排好了。”
“老師的朋友為什么不親自來?”顧喬問道。
“他比較忙。用他自己的話說就是他把所有的時間和精力都奉獻在了廣大人民?!蓖鹾1蠊樟艘粋€彎兒,“顧喬,馬上就到了?!?p> “你也不用太緊張,聽朋友說他的這位老師為人很親和,你不用有太大的壓力?!?p> 顧喬點點頭,但還是覺得壓力很大。雖然大三的時候去法國留學(xué)了一年,也跟法國人講過話,但畢竟她重生也有幾個月了,多多少少有點生疏了。
王海斌在一家看起來很高檔的酒店前停了車,扭頭對顧喬說:“顧喬,你先到酒店的大廳等我,我把車子開到停車場,然后去找你?!?p> 顧喬點點頭,打開車門下了車。
王海斌打開車窗,囑咐道:“顧喬,自己一個人不要亂跑?!倍蟪\噲龅姆较蜷_去。
顧喬走到酒店的旋轉(zhuǎn)門前,猶豫了一會兒,走了進去。
酒店大廳的服務(wù)臺響起了一陣騷動,前臺服務(wù)員的臉上有些慌張和手足無措。她指手畫腳地跟一位看起來五六十歲的外國友人交流,想盡可能讓他聽懂自己的意思。
外國友人一臉迷茫的看著服務(wù)員,而后用法語說他聽不懂,他想要一杯咖啡,但是他的翻譯現(xiàn)在不在,只好自己下來了。
顧喬看著這位講法語的外國友人,覺得很符合王海斌所說的那位法國老師,但又不敢貿(mào)然去搭腔,恰好王海斌很是及時地走了進來。
王海斌瞥了眼這場騷動,轉(zhuǎn)頭問顧喬:“發(fā)生什么事兒了?”
顧喬指著服務(wù)臺前的那位上了年紀的法國老人,“老師,那位是不是你說的法國老師?”
王海斌仔細看了看,說:“還真是。我們快過去吧?!?p> 他擠到人群的前面,向前臺小姐詢問了大致的情況,而后讓顧喬試著跟這位法國老師交流。
顧喬深吸了一口氣。還好學(xué)過的東西無論過多久總歸是有些印象的,她跟這位法國老師交流還算順利。
法國老師見有人懂法語,情緒也是激動極了,上來就拉住顧喬說了起來,語速也加快了不少。
顧喬聽得頭有些大,雖然大致了解了情況,但法國老師的語速實在太快了,她有些跟不上,只好拜托他把語速放慢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