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鋒動了。
他先是向前伸出了自己的雙手,隨后一道靈氣鎖鏈,夾雜著狂暴的能量,直直的被他從手中甩出,緊接著飛快的卷起周邊離他最近的一塊巨大礦石,朝著張?zhí)旌篮莺莸卦伊诉^去。
這道符文法陣真正的作用并不是用來攻擊,它不過是圣地煉器的時候拿來控制材料的輔助法陣罷了,不過眼下寧鋒也沒辦法,其他的法陣對修為都有硬性要求,唯獨這道符文法陣只需要靈石和對應的規(guī)則紋路驅(qū)動就可以了。
“嗡!”
空氣中突然發(fā)出一陣爆鳴聲,是那道靈氣鎖鏈卷著一塊巨大的隕鐵礦石,以極快的速度朝著張?zhí)旌擂Z了過去!
然后張?zhí)旌啦恍嫉目戳怂谎?,凝氣修士就是凝氣修士,就這點本事,再怎么蹦跶,還不是老子一斧頭的事。
莫非就憑你一個凝氣三層的小屁孩,還能干得過我?
不過站在寧鋒旁邊的那個白衣女子是有點煩啊,剛才居然用法寶擋住了我的全力一擊。
老子生平最討厭別人這樣了!
有本事你直接真刀真槍的和我干?。?p> 反正這白衣女子張?zhí)旌朗怯涀×耍戎鴳?zhàn)斗一結(jié)束,他非要玩死對方不可。
然后下一秒,那塊無比巨大的礦石已經(jīng)砸到了他的身前,因為鐵礦石太過笨重的緣故,即便是有巨大的空氣爆鳴聲傳出,但整個攻擊的速度看起來依舊不算快。
呵,小屁孩。
你在玩泥巴呢?
張?zhí)旌佬闹邢仁遣恍嫉暮吡艘宦暎S后臉上露出了濃濃的嘲諷之色。
就連一旁剛才還在奮力幫助過寧鋒的柳盈,此刻都開始用有些懷疑的目光盯著寧鋒。
你不會真的準備用石頭砸死對面吧?
……
“快趴下!”
而就在這時,寧鋒已經(jīng)顧不得自己的形象,一把拉過還在原地發(fā)呆的柳盈,以極快的速度將她撲倒。
剎那間,柳盈的呼吸突然變得無比急促,溫香軟玉入了寧鋒的懷,他卻沒有時間細細感受,只是死死的將其摁倒在地上。
寧鋒甚至已經(jīng)感覺到了柳盈身上的汗味,一時間香風撩人,場面極度旖旎。
可是他卻完全沒時間來享受這種曖昧的場面,只是緊閉著雙眼,同時也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因為在下一秒,
就在張?zhí)旌罍蕚湟桓^劈碎眼前的隕鐵礦石的剎那,
那塊礦石表面突然出現(xiàn)了無數(shù)的裂縫。
礦石內(nèi)部極度狂暴的能量終于找到了宣泄口,剎那間空氣震動,一道道無聲的氣浪夾雜著無數(shù)鋒利的碎石四散開去,巨大的轟鳴聲接踵而至,毀天滅地的能量狂涌而出,很快就淹沒了一切。
然后首當其沖的,便是張?zhí)旌馈?p> 其實也怪張?zhí)旌捞p敵了,否則的話,他若是仔細點,肯定能注意到礦石上面那些用刀刻過的痕跡。
寧鋒刻下的符文法陣其實也沒什么,都是些最簡單的聚靈陣,那些聚靈陣在吸收靈氣達到飽和之后,最多也就是像小火炮一樣崩一下而已。
可是寧鋒也不知道在那塊石頭上刻了多少個這樣的聚靈陣。
此刻的張?zhí)旌涝径家呀?jīng)提起了自己手中的斧頭,朝著那塊隕鐵礦石劈了過去。
他是筑基修士,他很強。
面對這樣的石塊攻擊,張?zhí)旌雷孕烹S便一斧頭就可以劈開。
可是下一刻,
那無數(shù)個威力一般的小火炮,在某一個時刻一齊爆炸,瞬間就變成了導彈!
整個礦石爆炸的威力,絕對不下于筑基巔峰的全力一擊!
張?zhí)旌喇攬龇凵硭楣?,血肉橫飛,那叫一個慘烈!
別說是張?zhí)旌懒?,在礦石爆炸之后,方圓百米,只要是站著的修士,幾乎都受到了不同程度的傷害。除了張?zhí)旌辣晦Z得血肉橫飛之外,他身后的軍師時封,也被余波給重創(chuàng)。
怎么可能!
時封當時心中只來得及閃過這么一絲念頭,便失去了戰(zhàn)斗力。
還好正面爆炸的威力大部分都被身材高大的張?zhí)旌澜o擋住了,他才勉強撿回一條命。
可是在時封還沒來得及從剛才的爆炸中反應過來的時候,一道白影突然襲來,然后一把亮銀色的彎刀,毫無征兆的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是柳盈。
好快的速度。
而且這個女人,膽子真的很大,剛才爆炸的余波尚未結(jié)束,她居然就敢這樣直接沖過來,而且那速度真的太快了,就像瞬移一樣。
她怕是個刺客吧?
也就是在剛才,柳盈從寧鋒身邊突然消失的時候,寧鋒才真正確認了她的實力。
凝氣七層。
都快趕上那個人渣護衛(wèi)了,藏得好深啊。
“所有人,退下!”
柳盈冷冽的聲音瞬間就傳遍了全場,下一刻,她直接用刀將時封給架了起來,將其他張家寨的叛軍逼退。
看她那副模樣,哪里還有半點之前小女子的神態(tài)?
……
寧鋒在使出了剛才那驚天動地的一擊之后,因為精神力枯竭,眼前一黑,險些直接就墜倒在地上。
控制規(guī)模如此龐大的天地靈氣,已然透支了他的全部精神力。
然后他趕緊就蹲在地上,用意志力強撐著自己不暈倒,隨后拿出了一把補充精神力的丹藥,直接吞服而下。
還好寧鋒在這一年里無時不刻都在壓制著經(jīng)脈,精神力也得到了海量的增長,否則的話,他根本就不可能駕馭得住那樣狂暴的靈氣波動。
然后他抬頭看了看自己的正前方。
焦紅的土地上,無數(shù)人頭攢動。
張家寨殘余的叛軍在徐徐退兵,所有人看他的眼神里都是驚恐和焦慮。
好歹張?zhí)旌酪彩侵衅诘男奘堪?,那位少年就這樣隨便扔了塊石頭過來,就把別人給砸死了!
失去了家主的張家寨,已然潰不成軍。
而就在這時,原本要以身殉道,幫寧鋒去擋張?zhí)旌廊σ粨舻内w長老忽然掙扎著站了起來。
趙長老如今整個人臉色蒼白,甚至嘴角邊還有絲絲粘稠的血液,周身到處都是傷痕,尤其是胸口一團恐怖的焦黑燙傷,更是讓人觸目驚心。
他先是神情復雜的掃視了一眼整個戰(zhàn)場,隨后步履蹣跚的朝著寧鋒走去,直到走到寧鋒身前,他才開口。
“老夫趙明谷,拜見少主!”
饒是趙長老如今身上已經(jīng)受了極重的傷,他依舊是拖著重傷垂死的身軀,來到了寧鋒面前,然后單膝著地,鄭重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