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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風第一姝

第77章 一碗酒一個問題

東風第一姝 秋苑鹿 2056 2019-02-03 11:00:00

  阮思打開盒子一看,差點嚇得將盒子扔了出去。

  那只盒子里裝著一個人頭,用嘯山虎的虎頭旗包裹著。

  晏瀛洲見她神色有異,接過盒子,皺眉挑開旗子,只見盒子里躺的赫然是王掌柜的人頭。

  王掌柜和阮思有些過節(jié),但后來送了張釀酒方子給她。

  阮思搖搖欲墜,臉色蒼白。

  陳燁等人匆匆趕來,說是城外有一個村莊被洗劫一空,村里幾十口人全被吊死在樹上。

  衙門收到報案差人過去,只見幾十具尸體掛在樹上,全都被剝了臉皮。

  他說這席話時,自己也打了個寒顫。

  阮思只覺得如鯁在咽。

  那個看不見的敵人仿佛在暗處窺伺她,像最危險的野狼一樣,隨時會一口咬斷她的脖子。

  晏瀛洲送她回房后,隨陳燁趕去了村里。

  金鈴兒不明所以,嘀咕道:“不是明日就要走了嗎,姑爺怎么還有公務在身?”

  阮思搖搖頭,站在日頭下猶覺得冷。

  銀瓶兒捧著張單子來找她。

  “小姐,過幾日要帶的東西我都清點過了,單子在這里,您且看看有沒有遺漏的?!?p>  阮思麻木地接過單子,一目十行地掃了一遍。

  她突然想起了什么,將單子放在一邊,抬頭問道:“上次酒坊送來的那壇酒還在嗎?”

  酒坊釀出第一批酒的時候,她曾讓銀瓶兒給她留了一壇。

  銀瓶兒愣了一下,笑道:“在,小姐要飲?”

  阮思點點頭,催她去取。

  金鈴兒恰好見了,疑道:“小姐不是從不飲酒嗎?最多……最多偷偷拿筷子蘸老爺杯子里的酒嘗嘗。”

  阮思笑了笑,沒有說實話。

  “沒什么,只是想著走之前多少嘗一口?!?p>  銀瓶兒取來酒壇,猶豫了半天,給阮思倒了一小盅酒。

  阮思端起酒盅走到門口,心中默念,這第一杯便敬王掌柜和封大娘,還有那幾個枉死的弟兄。

  在金鈴兒和銀瓶兒的注視下,她將一盅酒悉數(shù)灑在土里。

  銀瓶兒看出她的異常,擔憂地問道:“小姐今日心里不痛快么?”

  阮思搖頭笑道:“無妨,第一杯是敬給皇天后土的。”

  她將空酒盅重新放到桌子上,示意銀瓶兒再給她加一盅。

  待要斟酒時,屋外傳來晏瀛洲的聲音,“第二杯,應是要留給為夫了吧?”

  見是晏瀛洲來了,金鈴兒趕緊向銀瓶兒使了個眼色。

  兩個侍女促狹一笑,紛紛行禮退下了。

  “你、你還會喝酒?”

  她這夫君一貫是個不近人情的主,那神仙一樣的人物,和凡夫俗子搶什么酒喝???

  晏瀛洲低笑道:“平日滴酒不沾。但陪我家夫人喝,便是千杯不醉?!?p>  阮思只好抱著酒壇,在屋里掃視一圈,嘀咕道:“但在屋子里喝酒悶得慌,我們換個地方吧?!?p>  晏瀛洲接過酒壇,問她說:“夫人想去哪里?”

  “屋頂。”

  兩人躍上屋頂,并肩坐在一起。

  夜幕降臨,華燈初上,院墻外亮起千百盞燈火。

  遠處燈火如螢,阮思睜大雙眼,托腮看向遠方的夜景。

  晏瀛洲目不轉睛地看著她,只覺得她的眸子澄凈,揉進了破碎的星光,好像琉璃一般。

  那張臉,帶著認真而又迷糊的神情,讓他有些想捏一把。

  “夫人,新婚當晚,你我未曾飲一杯合巹酒,今夜補上如何?”

  阮思回過神來,一拍腦門道:“哎呀,我們兩個人,一個壇子,這怎么飲?我下去拿只酒杯?!?p>  晏瀛洲剛要自己去,阮思已跳下屋頂了。

  等她重新回來的時候,手里提著兩只……海碗。

  晏瀛洲:“……”

  阮思倒了兩碗酒出來,遞了一碗給晏瀛洲,腳踩著屋脊,豪邁地說:“來來來,喝酒喝酒?!?p>  晏瀛洲端過碗,心里微苦。

  夫妻眷侶月下對飲,本應是花前月下,情意綿綿。

  他怎么……就像跟兄弟喝呢?

  阮思雙手捧著碗,睨了他一眼,問道:“怎么了?”

  晏瀛洲緩緩道:“……我家夫人好酒量?!?p>  兩人有一句沒一句地說著話,屋頂上不時拂過微涼的夜風,將碗里琥珀色的美酒吹皺。

  “這樣海飲也無趣,”阮思問道,“不如我們來玩?zhèn)€游戲如何?”

  “好?!?p>  阮思雙眼一亮,和晏瀛洲約法三章,一碗酒換一個答案。

  “我先問你一個問題,你要是如實答了,我便喝了這碗酒,不然你就得喝你那碗?!?p>  “你答完了,就換你來問我,規(guī)則也是一樣的呢?!?p>  晏瀛洲點頭應了。

  阮思笑道:“我先來。夫君,我問你,要是那天我沒動手殺鐘二爺,你會將瘋子抓回去問罪嗎?”

  她雙眼睜得圓圓的,一眨不眨地看著晏瀛洲。

  晏瀛洲道:“不會。”

  阮思有些不信,晏瀛洲朝她舉了舉手中的碗。

  “但我會讓他知道,朝中自有鐵律,他的所作所為不應凌駕于律法之上?!?p>  晏瀛洲看向幽暗的天際,神色微微一沉。

  “律法是人性的底線。他若是對律法對毫無敬畏,那他以后再犯,你放他一次還能放第二次嗎?”

  阮思被他說得啞口無言,嘀咕道:“但鐘二爺終歸是要死的,他死在瘋子手上不也一樣?”

  晏瀛洲蹙起眉,“不一樣?!?p>  “哪怕人人皆知他罪大惡極,也有我朝律法給他定罪。他死在別人手上,旁人只知是因為私仇?!?p>  “即便縣里的百姓為此拍手稱快,他們也不知鐘二爺為何而死,不知他觸犯了幾條律法?!?p>  晏瀛洲低聲道:“那他們誰還會知道,犯了罪便要依律付出代價,就算是鐘二爺也逃不過?!?p>  “你是說,借鐘二爺?shù)氖?,讓百姓知法明法,信任我朝律法??p>  他盯著阮思的眼睛,低笑道:“夫人,這是第三個問題?!?p>  “你耍賴?!?p>  阮思生怕晏瀛洲再催她喝酒,慌忙捏著鼻子把碗里的酒一飲而盡,辣得她連連咳嗽。

  待她平息下來,晏瀛洲道:“下面該我問你了?!?p>  阮思有點緊張地點點頭,“盡管問吧。”

  “那日你在鐘家馬車上被灌下一壺藥后,我見你躺在車廂里掙扎打滾,心里一直記掛至今?!?p>  晏瀛洲的眼神似是關切,阮思疑道:“你想問什么?”

  “喬喬,疼不疼?”

秋苑鹿

我怕春節(jié)的鞭炮太響,除夕的祝福太多……好了不廢話了,作者在這里提前給大家拜年了,祝大家新年大吉,新的一年蘇蘇蘇,甜甜甜,爽爽爽!為什么提前一天拜年呢,因為明天也有好多話要嗶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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