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初七晚上的時候,邊詞巖親自來見了索敏俊,這倒是讓索敏俊有些意外,原本說好的是邊詞巖派人過來,結(jié)果是邊詞巖親自過來。
索敏俊道:“邊將軍怎么親自過來了?若是被默斯翰發(fā)現(xiàn),那可是大大的不妙??!”
邊詞巖道:“這不是沒有辦法嘛!手下實(shí)在沒有人,我就親自來了,索將軍,明日默斯翰在西大營擺宴,一眾將領(lǐng)都會去參加,并且他的五個兒子全部都來給他賀壽!”
索敏俊一臉歉意對邊詞巖道:“邊將軍,這次恐怕我們不能動手了,此事容后再議。”
邊詞巖問道:“卻是為何?”
索敏俊道:“那常州來的杜寧平,前幾日偷偷聯(lián)絡(luò)默斯翰,被我發(fā)現(xiàn),我即刻下令發(fā)兵追捕,可是此人你也知道,十分的狡詐,至今沒有找到他的蹤跡,萬一他逃到了默斯翰軍中,投靠了默斯翰,所以,以防萬一,此次劫寨之謀,只好作罷!”
邊詞巖道:“不會??!這杜將軍可是一心于默斯翰為敵,還把默斯翰的左膀右臂張子豐給殺了,他怎么可能投靠默斯翰?”
索敏俊道:“邊將軍有所不知,他的妻子已經(jīng)懷孕,心中有了掛念,加上如今默斯翰勢大,他怕我們抵擋不住,到時候常州肯定是難逃默斯翰毒手,他想的是如果默斯翰答應(yīng)他不傷害常州百姓,他就跟默斯翰同流合污!”
邊詞巖道:“如此說來,這事當(dāng)真只有作罷了?這可是千載難逢的良機(jī)啊?”
索敏俊道:“實(shí)在是不行,此人深知我軍情況,你也知道,我們約定九月初八劫寨的事,他可是聽得一清二楚!”
邊詞巖正談?wù)撝H,年嚴(yán)明和索敏臣從帳外進(jìn)來,見邊詞巖在,索敏臣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索敏俊道:“有什么,趕緊說!”
索敏臣道:“兄長,杜寧平還是沒有抓到,這人機(jī)智過人,如果跑了,必是大患!”
年嚴(yán)明道:“只怕已經(jīng)出關(guān)去了,這已經(jīng)三日了,你讓我們?nèi)ツ膬赫宜???p> 邊詞巖聽得杜寧平這事,也是將信將疑。
索敏俊忽然問邊詞巖道:“邊將軍你能不能回到默斯翰身邊,萬一這杜寧平當(dāng)真去投默斯翰,你就從中使一個反間計,替我除掉這個心腹大患?”
邊詞巖趕緊道:“不行不行,上次因?yàn)榧Z草的事,我跑到索將軍你這邊來,虧得我故意開關(guān)才讓默斯翰打消了疑慮,此時我在他身邊沒有地位,他根本信不過我,我只怕說出去他也不會聽!”
索敏俊道:“唉,那如果將軍在默斯翰處見到了他,幫我殺了此人,有他在彼,我寢食難安,將軍武功比他高強(qiáng),只管殺他,千萬不要聽他花言巧語!”
邊詞巖道:“一定一定,只是如今時候不早了,我要趕緊回去,要是默斯翰發(fā)現(xiàn)了,恐怕會有疑慮?!?p> 索敏俊道:“好,我就不留將軍了,還是一樣,你拿我的令牌出關(guān)!”
邊詞巖拿了索敏俊的令牌,就出營去了。
年嚴(yán)明看著邊詞巖出去,問索敏俊道:“索將軍,杜寧平這計默斯翰會相信嗎?”
索敏俊道:“不會,默斯翰如果真有這么好騙,他就不是默斯翰了!”
年嚴(yán)明道:“那杜寧平這計謀又如何奏效?”
索敏俊道:“我也不知道,聽他的便是,我們明天丑時準(zhǔn)時發(fā)兵劫寨就是!”
年嚴(yán)明則是一臉的疑惑,他不太信得過杜寧平這個計劃。
邊詞巖出了大營,心中想道:“想用我來使計,真是當(dāng)我蠢嗎?這等計謀,也想瞞我?連默斯翰只怕都瞞不過,哼,如果真的見到杜寧平,我第一個就把他殺了,我看你索敏俊知不知道疼!”
他有了索敏俊拿給他的令牌,自然沒有人盤問就出關(guān)了去,魚陽關(guān)離三口關(guān)并不遠(yuǎn),邊詞巖在路上騎著馬,徑直往三口關(guān)過去。
忽然之間,前面似乎攔著一個人,他好像見過,把燈籠舉得近了些,他就知道了,這人不就是杜寧平嗎?
不知道杜寧平要攔著自己干嘛?
不過料想杜寧平武功差自己可是差遠(yuǎn)了,殺了他也不過輕而易舉,想在自己身上用計,自己還不是傻子,只管動手殺人便是!
開口道:“杜將軍在這里,不知道是迷路了嗎?”
杜寧平道:“我是來取你你項上人頭,好拿去做賀禮!”
話音剛落,只見杜寧平策馬過來,手中長槍呼嘯而至,邊詞巖趕緊丟了燈籠,拔出長劍還手。
邊詞巖對自己的武功還是有信心的,當(dāng)初在陜州,蕭長泰和高仲戩都只能和自己斗個平手,而且杜寧平的武功他也略有耳聞,雖然進(jìn)步神速,但是還不可能達(dá)到自己這樣的水平,更不可能戰(zhàn)勝自己。
可是他那里想得到,杜寧平自從練習(xí)槍法開始,進(jìn)步神速不說,悟性也高,況且一年多以來,全部都是在征戰(zhàn),對于槍法的磨煉,那可是大大的提高。
黑夜之中,雖然燈籠落地,沒有了光亮,然而初七的夜晚,還是有點(diǎn)月亮的,月光下杜寧平用的是長槍,一寸長一寸強(qiáng),杜寧平占了兵器的便宜,加上剛開始邊詞巖低估了杜寧平的武功,一開始可是吃了一個虧。
不過邊詞巖武功始終比杜寧平高,沒有一會兒,邊詞巖把杜寧平打落下馬,立刻縱身躍下馬去,準(zhǔn)備擒殺杜寧平,黑夜之中,杜寧平中了邊詞巖一腳,摔下馬后,躺在地上再也起不來。
邊詞巖哈哈大笑,說道:“這點(diǎn)出息還想殺我?”
走到杜寧平身邊時,忽然一股香煙的味道進(jìn)入口中,心中暗叫:不好!
杜寧平自然是用噴筒發(fā)射了迷香煙,這些東西是當(dāng)時從張子豐身上搜到的,此時自然拿來用了!
杜寧平屏住呼吸后,趕緊把邊詞巖拖開,離開了這周圍,確定呼吸不到迷香煙之后,才停下來喘氣。
邊詞巖道:“好你個無恥之徒,用這樣的無恥手段!”
杜寧平不禁感嘆這迷香煙效果真是顯著,邊詞巖這等武功的人,此時說話的聲音也是奄奄一息。
杜寧平道:“邊將軍,我說了,我要拿你的項上人頭去給默斯翰做賀禮,明天初八,是他的生辰,拿一個叛徒的人頭給他做賀禮,我想他應(yīng)該會答應(yīng)我的條件!”
邊詞巖不禁心中奇怪:難道這小子真的是要投靠主公的?他殺我當(dāng)真是為了拿我的人頭做賀禮?
但是始終還是不信,說道:“你背叛索敏俊,背叛兩魏,不怕他們找你算賬嗎?”
杜寧平拔出那把鋒利無比的長刀,說道:“不怕,薩珊都已經(jīng)快亡國了,到時候默斯翰集中力量對付兩魏,不過是時間問題,我此時不投誠,更待何時?”
說罷杜寧平提刀就往邊詞巖頭上砍過來,邊詞巖虛弱的聲音道:“你殺了我默斯翰更不會答應(yīng)你的條件!”
杜寧平道:“為什么?往倒是想聽聽你的意見?你給我說圓了,不然我讓你死得慘不可言!”
邊詞巖看他是真的要?dú)⒘俗约?,怎能還有隱瞞?說道:“我是默斯翰左膀右臂,張子豐被殺以后,他身邊幫他出謀劃策的人就只有我一個了!如果你再殺了我,你拿我人頭去見他的時候,就是你的死期!”
杜寧平道:“你少胡說八道,你是默斯翰左膀右臂?你不是出來見索敏俊都要偷偷摸摸的嗎?左膀右臂就這副德行?你暗中勾結(jié)索敏俊,我?guī)退謇砹耸窒碌呐淹?,他不感激我,還要?dú)⒘宋?,你這話,只怕是小孩也騙不到!”
邊詞巖道:“我來給索敏俊送消息,這些都是計策,是為了將索敏俊一網(wǎng)打盡,這是默斯翰知道的,如果你真的殺了我,你真心投靠默斯翰的事,他就會認(rèn)為你不是真心,會認(rèn)為你是殺了我滅口!如果我給你引薦,帶你去見默斯翰,定能讓你安全投靠默斯翰!你現(xiàn)在給我解了身上的毒,我?guī)闳ヒ娔购?,如何??p> 杜寧平道:“我怎么知道你說的是真的還是假的?我給你解毒之后,萬一你是一心投靠索敏俊的人,我豈不是立馬要被你殺了滅口?”
邊詞巖道:“我真的是默斯翰的人!我說真話你不信嗎?”
杜寧平道:“這樣吧,我也不殺你,等我見了默斯翰,如果你真的是他的心腹,到時候我再給你解毒,你到時候給我美言幾句,如何?”
邊詞巖道:“你這樣對待我,還想讓我?guī)湍忝姥??你若是不給我解毒,我定要用計除掉你!”
杜寧平又舉起刀來,說道:“那就只能對不住了!”
邊詞巖幾番試探,看他不像作假,趕緊道:“別別別,我是試探你,你若信不過我,不解也可以,但是到了默斯翰那里,你可要給我解毒!”
杜寧平道:“那是自然,如果你真的是默斯翰的心腹,你一定要給他說明我的誠意?。 ?p> 邊詞巖道:“那是自然,那是自然!”
性命在杜寧平手上,他自然要對杜寧平客氣一些,雖然杜寧平不給自己解毒,但是只要見了默斯翰,杜寧平自然就會給自己解毒了,倒也沒有什么!就算杜寧平有什么異動,到了默斯翰軍中,杜寧平也耍不出什么花樣來!
杜寧平把邊詞巖抱回馬上,自己也騎上馬,然后往三口關(guān)進(jìn)發(fā)。
到三口關(guān)門口的時候,守關(guān)士兵攔住,邊詞巖給守關(guān)士兵看了令牌,這才帶著杜寧平去見默斯翰。
默斯翰在三口關(guān)扎下五座大寨,分東西南北中五寨,此時杜寧平心中估摸著已經(jīng)是中軍大寨了。
邊詞巖來到一座大營前,讓杜寧平扶他下來,杜寧平估計著這應(yīng)該就是默斯翰的營帳了,就把他扶了下來。
邊詞巖嘰里咕嚕的對門口的士兵說了幾句,然后就讓杜寧平扶著自己進(jìn)去。
杜寧平扶邊詞巖進(jìn)去,進(jìn)到營中后,他又看見了那個極其高大的人,正是他見過的默斯翰。
默斯翰見杜寧平扶著邊詞巖,臉上也是皺了一下眉頭。
用漢話對杜寧平道:“你為何自投羅網(wǎng)?”
杜寧平道:“不是自投羅網(wǎng),我是來跟投靠與你!”
默斯翰道:“你是蠢貨是吧?還是說你想把我當(dāng)傻子?”
默斯翰那不是特別流利的漢話,卻是說出了杜寧平的意圖,周邊全部都是西洋士兵,杜寧平被看破,自然是緊張的,只是這種緊張在心里罷了!
杜寧平用微笑遮掩道:“在下不敢把將軍當(dāng)傻子,我是真的投靠與你?!?p> 默斯翰道:“你說吧,你為什么要投靠我?你不要說那些假話,我一聽就聽得出來!”
杜寧平道:“沒有假話,常州如今已經(jīng)沒有半點(diǎn)兵力了,被蕭伯恭屠殺過后,常州沒有絲毫可用的兵力,如果常州還是一年前的常州,我無論如何都不會投靠你,以我的本事,定要和你周旋到底,這次來和索敏俊一起作戰(zhàn),我只帶來了三四千人,你就知道我有多尷尬!”
默斯翰道:“別說沒用的!挑要緊的說!”
杜寧平道:“我這索敏俊手下,用的兵幾乎都是他的,我?guī)淼氖勘鴰缀跻呀?jīng)全部陣亡,經(jīng)過一個多月前的一場大戰(zhàn),索敏俊折損了一半多的兵力,如今魚陽關(guān)內(nèi)的十多萬人,只有年嚴(yán)明的五萬士兵算得上有生力量,索敏俊手下的不到七萬的人,全部都是重傷的士兵,現(xiàn)如今還在養(yǎng)傷呢!”
默斯翰道:“這跟你來投靠我,又有什么關(guān)系?”
杜寧平道:“有關(guān)系,西魏國內(nèi)如今已經(jīng)是調(diào)不出兵了,國內(nèi)已經(jīng)沒有兵源給索敏俊補(bǔ)充了,東魏因?yàn)樵⒒杈恼垓v,也沒有了多少兵馬,年嚴(yán)明此次帶來的,算得上是國內(nèi)的精兵,而將軍你如今光在三口關(guān)囤積的精兵強(qiáng)將就有三十萬之多,而且各路兵馬還在不斷趕來,我如果再待在魚陽關(guān),只怕是蚍蜉撼樹螳臂當(dāng)車,不自量力!”
默斯翰道:“那你投靠我,想得到什么?”
杜寧平道:“只怕將軍你不要對常州下手,讓我戰(zhàn)后回家和我妻子團(tuán)聚,讓我一家團(tuán)圓!”
默斯翰道:“沒了?”
杜寧平道:“沒了!”
杜寧平見邊詞巖半天不說話,連連對邊詞巖使眼色,邊詞巖只是點(diǎn)了點(diǎn)頭!
默斯翰道:“你當(dāng)日在我圍住那兩個女子的時候,攪亂了我的好事,后來你又殺了我的得力手臂張子豐,你覺得我會收納你嗎?你覺得我會相信你嗎?”
杜寧平道:“當(dāng)日你圍住的兩個女子,都是我的恩人,其中一個人救過我的性命,所以我不得不出手,畢竟我還有良知的,至于殺了張子豐,那是迫不得已!”
默斯翰道:“張子豐手腳全部被斬斷,舌頭耳朵全部被割下來,你的手段是不是太過殘忍了?你不怕我把這些手段對付到你的身上嗎?畢竟張子豐可是我的得力助手!”
杜寧平道:“張子豐那是他咎由自取,他之所以會有那番模樣,那是因?yàn)樗朐囂轿矣卸嗌僦腔?,可想他不是我的對手,他的每一個心思,我都全部看穿,他的各種計謀在我眼里也不過就是雕蟲小技!”
杜寧平又接著道:“其實(shí)將軍也知道,得我?guī)兔?,勝過那張子豐十倍,只是你心中信不過我而已!”
默斯翰道:“你先出去,我考慮考慮!”
杜寧平看來看邊詞巖,給他示意了一個眼神,因?yàn)樗?,自己出去以后,默斯翰肯定是要問邊詞巖,此時就要看邊詞巖怎么做了。
他料定邊詞巖一定會幫他說話,而且絕對不會挾私報復(fù),因?yàn)樗o邊詞巖說了:這個毒如果三天之內(nèi)沒有解藥,就會全身癱瘓而死,怎么解只有我一個人知道!
其實(shí)什么三天之內(nèi)不解就要癱瘓而死,這是杜寧平胡說八道的,但是料想邊詞巖也不得不信。
果然,杜寧平出來之后,默斯翰和邊詞巖就開始嘰里咕嚕的用洋話開始談?wù)摗?p> 杜寧平心道:把我叫出來還特意用洋話談?wù)?,果然還是信不過我啊!
不過自己確實(shí)不是真心投誠,他信不信得過都是常事,就看誰更技高一籌了!
過了一會兒,默斯翰叫杜寧平進(jìn)去。
杜寧平進(jìn)帳以后,默斯翰道:“杜將軍新來,就在西大營住下吧?!?p> 然后吩咐士卒去給杜寧平騰位置出來。
杜寧平道了聲謝。
默斯翰看著杜寧平道:“杜將軍既然是誠意歸順于我,今后你我就以兄弟相稱,你叫我大哥就好,我想請教一下兄弟,此時我們?nèi)绾慰梢云屏怂髅艨。俊?p> 杜寧平道:“其實(shí)大哥你已經(jīng)胸有成竹了不是嗎?你現(xiàn)如今兵馬比索敏俊多了三四倍,糧草供給不缺,而索敏俊如今連兵源都補(bǔ)不上,況且這一年多的征戰(zhàn)已經(jīng)消耗掉了西魏國庫的全部,據(jù)我所知,最多再過一個月,索敏俊糧草就供應(yīng)不上了,等索敏俊軍心動搖之后,破兩魏不過是舉手之勞而已!頂多不過半年,大哥就可以一舉拿下兩魏!”
默斯翰道:“可有什么迅速一點(diǎn)的辦法?半年時間是不是太久了?”
杜寧平道:“哎,這種事情可急不得,越是心急越容易出錯!”
默斯翰道:“嗯,說得也是,穩(wěn)穩(wěn)當(dāng)當(dāng)?shù)内A好一點(diǎn),起碼不會太過冒險!”
杜寧平道:“還望大哥到時候?qū)ξ页V莘胚^一馬!”
默斯翰道:“哎,那里話來,我答應(yīng)你的事,怎么會反悔呢?聽說你這幾天都在被索敏俊捉拿,東躲西藏的,想來你也累了,我讓人帶你去西大營住下,好好的休息一下,明天是我的生辰,早早過來痛飲幾杯!”
杜寧平道:“如此恭敬不如從命了!”
杜寧平出了營門之后,邊詞巖趕了過來,拖著癱軟的身子,對著杜寧平笑了笑,杜寧平知道他的意思,悄悄的把解藥給了他。
邊詞巖之所以沒有把自己中毒的事告訴默斯翰,是因?yàn)樗谀购裁媲坝行┟孀?,萬一讓默斯翰知道自己一個成名老將栽跟頭在杜寧平手里,他的臉往哪兒擱?
一個赫拉士兵帶著杜寧平來到了三口關(guān)西大營,默斯翰吩咐下去之后,很快就幫杜寧平準(zhǔn)備好了休息的地方,條件還是相當(dāng)不錯。
杜寧平倒沒有什么擔(dān)心的,如果默斯翰真的看破了自己,擔(dān)心也沒有用。他手下武功高強(qiáng)的人多的是,自己也根本逃不脫,只管放心大膽的住下就是。
所以杜寧平還好整似暇的洗了個澡,然后倒床就睡,他明顯感覺到營帳周圍有許多人在監(jiān)視著自己,但是不管這許多,安安心心的睡覺便是。
杜寧平倒是睡了個好覺。夢中,他又見到了大哥大嫂,一家人快快樂樂的生活在一起。
早上剛剛醒來,床邊就站了一個赫拉士兵,用漢話說道:“將軍醒了!我家大王今日生辰,叫你早點(diǎn)過去喝酒,如今都已經(jīng)中午了,將軍趕緊出發(fā)吧!”
杜寧平才發(fā)現(xiàn)已經(jīng)到了中午,只因此時是九月天氣,入秋時節(jié),今天灰蒙蒙的一片,杜寧平還以為是早上。
醒來以后,杜寧平沉思許久,還是不出發(fā),營外的士兵來催了:“將軍可以出發(fā)了沒有?”
杜寧平道:“今日是大哥的生辰,我該拿點(diǎn)什么東西給他做賀禮才好呢?”
士兵也一時語塞,畢竟這是給大王準(zhǔn)備禮物,也不能讓杜寧平空手過去吧!
杜寧平想了想忽然問道:“不知道邊詞巖將軍是在哪里?我去問他看看,找他借一件像樣的禮物送給大哥!”
這士兵是帶頭監(jiān)視杜寧平的,他還以為杜寧平說要去找禮物什么的就肯定不讓他出去,但是杜寧平說要找邊詞巖,這倒是放心了,邊詞巖是默斯翰心腹,讓他去找邊詞巖倒是無所謂。
答應(yīng)杜寧平道:“將軍,邊將軍在北大營,此時不知道還在不在北大營,或許已經(jīng)到中軍大營了!”
杜寧平道:“我去找找他吧!萬一他在北大營呢?”
也不由士兵說什么,徑直來到北大營前。
問了一下邊詞巖營帳是那一座,然后就走了過去,那赫拉士兵還是帶著人在后面死死的跟著杜寧平。
杜寧平到了邊詞巖營門外,問帳外的士兵道:“邊將軍去哪里去了?”
那士兵道:“邊將軍已經(jīng)去參加大王的壽宴了?!?p> 杜寧平盯著那士兵多看了幾眼,說道:“我進(jìn)去看看!他怎么可能去那么早!”
那士兵趕緊進(jìn)去阻止道:“你不能進(jìn)我家將軍的營帳,趕緊出來!”
趁這個士兵進(jìn)營來,杜寧平趕緊把一張紙條塞到了他的手里。
然后口中說道:“不就是營帳嘛!不讓進(jìn)就不進(jìn),干嘛這般大驚小怪?我不進(jìn)去就是了!”
那一直跟著杜寧平的赫拉士兵道:“將軍如果硬要找一件像樣的賀禮送給我家大王的話,我把我的賀禮給你,我重新去找一樣就是了!”
杜寧平道:“你也有賀禮?”
那士兵道:“我是大王親隨,送他一件賀禮,說不定以后他給我一個好一點(diǎn)的職位!”
杜寧平道:“也不知道你打算送的是什么?”
那士兵故作神秘道:“放心吧,絕對亮眼!”
杜寧平將信將疑的跟著過去了,那士兵叫開其他人,從懷中拿出一尊小金人,這金人手中拿著大刀,騎著高頭大馬,甚是威風(fēng)凜凜。
杜寧平往這金人正臉一看,這金人不就是默斯翰嗎?
奇道:“這金人的像,不就是你家大王嗎?你是怎么得到這個寶貝的?”
那士兵道:“這是我用黃金找人鑄的,就是為了拿來送我家大王!”
杜寧平還給他道:“這是你給我大哥的賀禮,我怎能奪你所愛呢?”
那士兵道:“沒事沒事,我還有別的東西送他,不比這個金人差!”
杜寧平有些好奇,不知道還有什么東西,還能跟這個差不多?
問道:“能不能告訴我是什么東西?”
那士兵道:“是一副畫,很名貴的?!?p> 杜寧平道:“能不能讓我看看?”
那士兵道:“我沒有帶在身上!”
杜寧平有些失望,他也想看看這人到底還有些什么東西!
但是想到這些東西十有八九都是他殺人放火得來的,心中只是說不出的骯臟。但是還是笑著說道:“謝謝你了,我們現(xiàn)在去見你家大王!”
幾人還是死死的跟著杜寧平,杜寧平倒是也無所謂。
到了中軍大營外,已經(jīng)天黑了,大營已經(jīng)聚集了很多默斯翰手下的將領(lǐng),大部分都是西洋人士,全部都是一頭金黃色頭發(fā)的居多,也有一些西洋人是黑色頭發(fā)的,但是還是少,漢人卻是沒有幾個,自己認(rèn)識的就只有邊詞巖了。
杜寧平徑直到了默斯翰跟前,許多默斯翰手下將領(lǐng)都不知道杜寧平是誰,只道是和邊詞巖一樣的降將。
杜寧平來到默斯翰跟前,拿出金人,對默斯翰道:“小弟祝大哥年年有今日,歲歲有今朝,福壽綿長!”
默斯翰收了杜寧平的金人,聽了杜寧平的好話以后,樂得合不攏嘴。再一看金人居然是自己的模樣,也不知道杜寧平是從那里得來,但是不管這許多。高高興興的和杜寧平喝了兩杯酒。
然后就讓杜寧平找個席位坐下。
杜寧平找到了邊詞巖身邊。坐下去無非就是和邊詞巖聊了幾句,然后就坐著發(fā)呆。
眼見著和索敏俊約定的時間越來越近了,自己答應(yīng)的還沒有做到,心中有些著急。
原本以為默斯翰的壽宴最多到子時初就差不多結(jié)束了,然后丑時這些將領(lǐng)大多數(shù)都已經(jīng)醉酒睡著了,可是現(xiàn)在默斯翰的手下還沒有撤走的跡象,如果到時候索敏俊大軍殺來,這些人全部都在,只怕索敏俊要吃虧。
劫寨本來就是偷襲,這樣的情況,那里能有機(jī)會偷襲?
等到子時過半,默斯翰任然沒有散席的跡象,杜寧平更是著急。
他只得想起自己手中還剩的迷香煙,可是這時候沒有東西能讓這東西噴射出去。自己每次在默斯翰身邊時,默斯翰總是死死的防備著自己,就是剛才自己送賀禮給他的時候,他的眼睛還是死死的盯著自己身上的每一個動作。
想要近身用迷香煙,難上加難!
忽然他想,這東西放在酒里面效果是不是差不多呢?
但是他也不知道,實(shí)在沒有辦法,杜寧平只有自己提了一壺酒到角落,正準(zhǔn)備測試,無奈默斯翰那幾個兵卒還是死死的盯著自己。
根本沒有機(jī)會試,他悄悄的把煙粉放進(jìn)酒壺里面,然后拿起酒壺?fù)u了搖,喝了一口下去。
登時杜寧平一下子就滑倒在地上,酒也灑了一些出來。
跟著杜寧平的幾個士兵不禁暗暗好笑:吃酒醉成這副德行!站都站不穩(wěn)了!
他們那里知道杜寧平是吃了毒藥滑倒在地的。
杜寧平懷著忐忑的心,摸出腰間的解藥,踉踉蹌蹌的從席間拿了一瓶酒兌著喝了下去。
他現(xiàn)在最怕的是這解藥沒有用,因?yàn)檫@毒藥兌酒喝下去這解藥能不能解,杜寧平根本不知道,只有賭一把。
還好沒有一會兒,杜寧平逐漸恢復(fù)了體力,這才心中稍安。
中午他已經(jīng)讓那內(nèi)應(yīng)把信息送出去,約定索敏俊按約定的時間出兵。
眼見時間馬上就到了,杜寧平更是焦急。
只得裝作有些醉了的樣子拿著兩個杯子來到默斯翰面前。拿著酒壺往杯子里面倒?jié)M了兩杯酒,然后裝作吃醉的樣子,拉了一下默斯翰,說道:“大哥,今日是你生辰,我再敬你一杯!”
默斯翰被人拉了一下,正準(zhǔn)備防備,一看是杜寧平,倒是有些驚訝。
見杜寧平從酒壺里面倒出酒來,還準(zhǔn)備了兩個杯子,看樣子也不知道杜寧平是真醉還是假醉。
默斯翰對身旁一個將領(lǐng)使了一個眼色,那將軍模樣的人過來道:“大王已經(jīng)不勝酒力,我來替他喝!”
杜寧平心中一驚,如果這個人把這杯酒喝了,只怕自己立馬就要被戳穿,自己死了不要緊,一旦因?yàn)樽约汉Φ盟髅艨”鴶。峙伦约壕褪亲锶肆耍?p> 心中雖然有些驚慌,但是看默斯翰的態(tài)度,似乎是真的要這人代替他喝這杯酒了!
但是他料定默斯翰是在試探自己。
于是端起其中一個酒杯,說道:“無妨,我先干為敬,大哥隨意!”
果然,默斯翰趕緊奪過杜寧平手中的這杯酒,拿在手中,說道:“唉,兄弟剛來,既然要敬我酒,我豈能讓兄弟你涼了心?來,我們喝兩杯!”
默斯翰的意思是他要喝杜寧平剛剛拿的這杯,讓杜寧平拿另外一杯。
默斯翰雖然看見杜寧平是同一個酒壺里面倒出來的酒,但是他生恐酒杯有文章,所以才要杜寧平剛剛接手這個酒杯。
但是任他心眼再多,那里又想到酒早就有問題,如果他真的謹(jǐn)慎一點(diǎn),就應(yīng)該讓杜寧平換一壺酒來倒。
杜寧平拿起另外一杯酒,一飲而盡。
杜寧平提前知道了這東西的厲害之處,所以提前扶在了桌子上,喝了酒后,藥勁立馬上來,杜寧平差點(diǎn)站立不穩(wěn),但是看著眼前的默斯翰也把杯中的酒一飲而盡。
他知道自己已經(jīng)成功了,在這一剎那,他有一些些喜悅,更多的是悲涼。
因?yàn)樗?,自己今天是不能活著走出這座大營了。
在十多天前,制訂計劃的時候,他就已經(jīng)知道了今天的結(jié)局。
他有后悔過嗎?
或許有吧,在家里面,麗容和孩子還在等著他,算日子麗容馬上就要臨盆了。也不知道孩子會是男孩還是女孩!
他為什么要這樣呢?
因?yàn)檫@計劃換了別人,都不一定能完成,就算是武功高強(qiáng)的南宮月華來,也完成不了。
只有除掉默斯翰,才有機(jī)會。
默斯翰喝下酒以后,一下子就癱軟在地上,默斯翰大驚,開口對杜寧平道:“這是迷香煙?”
杜寧平這才確定他已經(jīng)中招,也同時癱軟下來,靠在桌子旁邊。喘氣答應(yīng)道:“沒錯,是這個,這是當(dāng)初我從張子豐身上得到的!”
這是默斯翰手下將領(lǐng)全部都看出了情況不對,默斯翰幾個兒子也圍了過來,一個個全部拔刀指向杜寧平。
默斯翰道:“你就這么想除掉我?”
杜寧平道:“只有除掉你,我們才能保住自己的國家。保住治下的百姓!”
默斯翰也不知道為什么,語氣變得異常平靜,說道:“你這樣值得嗎?你也沒有了活下去的可能?!?p> 杜寧平正想回答,忽然遠(yuǎn)遠(yuǎn)的聽到三口關(guān)前面北大營殺聲四起,沖殺的聲音遠(yuǎn)遠(yuǎn)的傳了過來。
是索敏俊按照約定的時間來了!
默斯翰道:“這就是你們的手段嗎?北營我早就有伏兵!索敏俊這個時候來,只不過是送死?!?p> 忽然一個聲音道:“誰說索敏俊是送死?”
這是南宮月華的聲音,接下來兩個身影從營外瞬間來到杜寧平身邊,一個是南宮月華,一個是南宮月兔。
二人三拳兩腳,瞬間就把周邊的人退開。
默斯翰道:“又是你,你剛剛說我的伏兵怎么了?”
南宮月華道:“沒什么,我剛剛讓這位邊將軍拿了你的令牌調(diào)回了你的兩支伏兵,你沒發(fā)現(xiàn)今天來喝壽酒的人多了一點(diǎn)嗎?”
南宮月兔來到杜寧平身邊,把杜寧平扶起來,杜寧平從懷中摸出解藥,還有最后一點(diǎn)量,趕緊讓南宮月兔拿了水過來服了下去,然后感到體力在慢慢恢復(fù)。
默斯翰看著杜寧平服下解藥,哈哈哈的笑了幾聲,說道:“你服了解藥又有何用?這迷香煙兌酒喝下去以后,根本沒有解藥,你現(xiàn)在服的解藥也只不過是能恢復(fù)體力而已,三個時辰以后,你就要被活活疼死!”
南宮月華知道這東西是什么,說道:“你怎么知道?”
默斯翰道:“這東西本來就是我發(fā)明的,我怎么不知道?”
說話間默斯翰的手下將領(lǐng)和幾個兒子已經(jīng)調(diào)來了近十萬人,死死的圍住杜寧平等三人,其余的人已經(jīng)全部領(lǐng)兵去抵抗索敏俊去了!
只聽默斯翰道:“杜寧平,既然你要我死,我要讓你們?nèi)ヒ婇愅?!?p> 然后發(fā)下命令:“亂箭將這三人射死!”
南宮月華趕緊提著杜寧平往營門外奔去,南宮月兔趕緊催動寒冰真氣聚成一堵冰墻擋住了一些箭弩。
可是她們師姐妹又怎么能逃得過這一兩萬的弓弩手?
琉璃閣的輕功就算無影無蹤,可是默斯翰大軍早就得到命令,默斯翰指哪兒,他們就往那個地方射過去。
南宮月華和南宮月兔武功再高又如何?
兩人都是護(hù)住了上身,然后箭支全部射在了小腿和腳踝這些地方。
二人畢竟是女子,吃痛不住,從營篷上摔了下來。
杜寧平本來是被南宮月華提著,但是南宮月華掉下去,他也跟著掉下去了。
杜寧平想到自己左右是個死,對二人道:“月華姐姐,月兔妹子,你們不必管我,盡管保護(hù)你們自己出去,默斯翰說了,我中的毒無藥可醫(yī),切莫因?yàn)槲疫B累了你們!”
南宮月華道:“兄弟,不用了,我們壓根出不去,他已經(jīng)布局好了,我們根本沒有辦法,現(xiàn)在腳上受傷,更是難上加難!”
那邊默斯翰猙獰一笑道:“說得對,你們休想逃走,今天你們就是插上翅膀也跑不了了!”
隨后默斯翰指揮手下士兵上前去,他要抓活的,他要拿他們的人頭來陪葬。
杜寧平恢復(fù)了力氣,但是南宮月華和南宮月兔腳上中箭,已經(jīng)大不如前。
三人只有苦苦支撐,想著多殺一個敵軍就多賺一點(diǎn)。
忽然邊詞巖跑過去對默斯翰說了什么,杜寧平三人卻是沒有聽清楚,因?yàn)樗麄兪怯梦餮笤捊徽劇?p> 他們只聽到其中提到了索敏俊的名字。
邊詞巖給默斯翰說的是:“索敏俊攻打甚急,不如用這三個人為餌,把他放進(jìn)來,然后合圍?!?p> 默斯翰雖然氣惱自己中了杜寧平的套,但是用兵的方案還是了然于心的。
過了一會兒,默斯翰的大兒子給他找來了解藥,他也服下,服下之后慢慢恢復(fù)了體力,雖然活不成,但是索敏俊殺來,他恢復(fù)體力后,親自除掉索敏俊杜寧平和年嚴(yán)明,也算是打敗了兩魏和常州,一生的宿怨得嘗,也算得上圓滿了。
果然,默斯翰用杜寧平等三人為誘餌,索敏俊怎能不拼殺過來,可是當(dāng)他殺過來之后,瞬間就被圍上了。
年嚴(yán)明和索敏臣則是死死在兩翼護(hù)住。
索敏俊幾次沖殺想殺了默斯翰,可是默斯翰雖然就在眼前,但是就是殺不過去。
等了沒有多久,默斯翰體力已經(jīng)完全恢復(fù),料想再有兩個時辰左右,藥效就要發(fā)作。
于是提起大刀,親自帶軍殺向索敏俊。
索敏俊把杜寧平三人救進(jìn)軍中之后,心中更是倍感壓力。
人雖然救過來,但是八萬大軍全部被圍。
默斯翰三十多萬人如潮水般殺來,身邊的士兵一個個倒下。
默斯翰見了這等情況,對索敏俊道:“索敏俊,我給你一個機(jī)會,你和杜寧平還有年嚴(yán)明三個人一起上,如果能打敗我,我就放你們回去,如果不行,你們?nèi)娕阍?!?p> 默斯翰之所以這樣,是為了親手殺掉這三人,以免被他人假手。
索敏俊想了想,答應(yīng)了默斯翰,隨后讓人從右軍叫來了年嚴(yán)明,三人商議之后,決定答應(yīng)默斯翰。
南宮月華本想阻止,可是現(xiàn)在又能如何,兵敗被圍,只能賭一賭。
此時李莫開和索敏臣也過來了,除了南宮月音領(lǐng)人在魚陽關(guān)。
杜寧平知道性命不久,提槍上馬之后就是不要命的招式,招招搏命。
可是默斯翰根本不懼他,默斯翰自己本來也是將死之人。
三人斗了許久,始終沒有辦法拿下默斯翰。
三人之中武功最高的是索敏俊,可是索敏俊依然不及默斯翰,要知道南宮月華也只能和默斯翰斗個平手。
默斯翰旨意是先殺索敏俊,然后就可以輕松對付杜寧平和年嚴(yán)明二人。
斗了幾十招,默斯翰一刀砍翻索敏俊的戰(zhàn)馬,索敏俊沒有了馬匹,正準(zhǔn)備回去換馬,默斯翰那里給他機(jī)會,縱馬過去,一刀劈向索敏俊,幸得杜寧平和年嚴(yán)明兩柄搶擋住。默斯翰刀鋒被阻,但是他殺索敏俊主意已定,一刀猛地再次砍下,索敏俊橫槍攔住,可是依然虎口震得生疼。索敏俊起來之后,迅速換了戰(zhàn)馬,正準(zhǔn)備過去的時候,不防備旁邊一支冷箭射來,正中胸前,把護(hù)心鏡都震碎了,索敏俊剛剛上馬,這一瞬間倒下馬去。
這突如其來的變故,索敏臣可是著急了,策馬過去,想救回兄長,可是這射冷箭的人接下來又是一箭,索敏臣已經(jīng)有所防備。
雖然沒有中箭,可是卻是救不得索敏俊。
南宮月華和南宮月兔又是腳部中箭,行動不便。但是已經(jīng)看見了放冷箭的人,正是邊詞巖。
南宮月華寒冰真氣提起來,一柄冰劍射向邊詞巖,這才讓邊詞巖無法再射暗箭。
索敏臣這才有機(jī)會救回兄長。
索敏俊被這一箭護(hù)心鏡都震碎,胸口感覺疼痛,但是看見杜寧平和年嚴(yán)明還在苦苦支撐,料想他們二人斷不是默斯翰敵手,又要提槍上馬,準(zhǔn)備迎戰(zhàn)默斯翰。
這邊邊詞巖被南宮月華的冰劍拖住。
默斯翰軍中一將道:“這小姑娘敢再多手多腳,那張子豐怎么對付琉璃閣南宮月兔的,我們也要試一試!我看你長得不錯,扒光了衣服肯定更好看!”
這話一說出來可是徹底惹怒了二人,特別是南宮月兔,這是她一生的痛,此時別人揭她的傷疤,她怎能忍得住?
二人不管腳已經(jīng)受傷,從軍中找來兩匹戰(zhàn)馬,策馬奔向那洋人將軍!
那洋人將軍見這兩人過來,剛才南宮月華和南宮月兔被弓箭射下來,武功大打折扣,所以他滿不在乎,以為南宮月華二人武功自己也勝得過。畢竟邊詞巖和他較量過,邊詞巖都拿他不下,他對自己的身手還是有信心的。
所以也是策馬過來,但是邊詞巖立馬出聲提醒道:“將軍不可輕敵!”
于是邊詞巖也策馬上陣。
這樣一來,原本說好的是默斯翰單獨(dú)打杜寧平索敏俊還有年嚴(yán)明,但是場上立馬亂了,默斯翰這邊眾將都要提刀上馬,準(zhǔn)備廝殺。
默斯翰見索敏俊已經(jīng)中了一箭,手段已經(jīng)不如剛才,也不再阻止手下的人。
杜寧平見了這等情況,知道默斯翰和手下諸將是不會放過這八萬將士了!
心中不禁一涼,只覺萬念俱灰!
忽然三口關(guān)后面火光沖天,喊殺之聲又起,似乎是有人殺過來了。
默斯翰此時顧不得追殺杜寧平和年嚴(yán)明了,回到軍中,準(zhǔn)備迎敵。
杜寧平對索敏俊道:“將軍另外有安排奇兵?”
索敏俊道:“哪兒有什么奇兵,如今魚陽關(guān)的三萬多人全部都是重傷的士兵,我和年嚴(yán)明將軍帶來的,已經(jīng)是全部精銳之師了!”
聽這么一說,杜寧平更是奇怪,這時李莫開過來道:“這應(yīng)該是大周的祁鳳陽將軍,是我去叫他的!”
眾人聽到“大周祁鳳陽”,登時都是驚訝無比,南宮月華道:“師兄,你怎么還和祁將軍有這等交情,卻不早說?”
李莫開道:“這也是我托琉璃宗內(nèi)的朋友轉(zhuǎn)告的,默斯翰挑起周齊的雁田關(guān)之爭,如今兩家已經(jīng)知道這是默斯翰搗鬼,已經(jīng)要出兵掃平默斯翰了!”
南宮月華道:“師兄,為什么不早說?若是早說,兄弟也就不會……”
李莫開道:“我來的時候就已經(jīng)聯(lián)絡(luò)周國了,只是到如今他們才有答復(fù),他們現(xiàn)在趕來,我都是猜的,你也知道,軍機(jī)大事,我又怎能知道他們何時出兵?”
南宮月華哭著道:“如此平弟如何是好?”
后面有軍隊殺來,杜寧平怎能錯失良機(jī)?
對索敏俊道:“索將軍,機(jī)會就在眼前,此時不擒住默斯翰的人,更待何時?”
說罷,杜寧平一馬當(dāng)先,率軍殺向默斯翰大軍。
默斯翰被兩面夾擊,情況可想而知,況且周國軍隊的實(shí)力,遠(yuǎn)非西部各國軍隊能比。
杜寧平?jīng)_到半途,忽然肚子一疼,瞬間摔下馬來!
跟在后面的南宮月兔趕緊接住了他。
杜寧平知道是藥力發(fā)作了。
杜寧平疼了好久,只覺得胸口似乎是有人拿著刀在亂攪一樣,眼淚疼得直流。
不知道疼了多久,映像中只知道有人抬著自己回到了魚陽關(guān),到后面就什么都沒有了!
杜寧平的尸骨,是李莫開扛回常州的。
南宮月華師姐妹三人跟在后面送到了常州。
當(dāng)唐麗容看見杜寧平遺體的那一刻,師姐妹幾人已經(jīng)不忍心看到唐麗容那絕望的眼神。
唐麗容幾番哭得昏死過去。
杜寧平呢?
他有知道今天嗎?
他從軍一年多以來,得到許多人的照顧,蕭長泰,南宮月華,南宮月桂,杜國安。
他有時候都覺得自己運(yùn)氣很好,八月十五常州城下,穆斯德那一箭都沒有丟掉性命。
可是,人哪兒有運(yùn)氣一直好的時候?
如果默斯翰的生辰是九月初九,或許杜寧平真的是運(yùn)氣很好,可是他的運(yùn)氣,或許是已經(jīng)用完了,偏偏在他喝下毒酒之后,周國出兵了。
世間的事,有時候就是那么巧。
一切都是命,半點(diǎn)不由人!
當(dāng)他在常州的時候,看見戰(zhàn)爭中的百姓,各種家破人亡,他要盡力挽救,可是如今他和唐麗容,也成了這番模樣!
怪不得,在九月初七晚上,他見到了大哥大嫂,似乎一家人還像以前一樣,平平安安的生活著。
可是當(dāng)他醒來,始終都是夢!
戰(zhàn)爭是一個巨大的漩渦,當(dāng)他處于這個漩渦的時候,他就已經(jīng)逃不掉了。
多年以后,有人談到杜寧平的時候,都是惋惜,人們都在怪芙蓉花粉。
一個女子道:“其實(shí)這跟芙蓉花粉根本沒有什么關(guān)系,那些人的野心,才是一切禍亂的根源!”
然后她看著人潮,說道:“只有把那些心中野心勃勃的人盯死,才能避免災(zāi)禍的發(fā)生!”
忽然樓下一個聲音喊她:“花妹,小玉,回家了,今天是清明,我們?nèi)ソo你父母燒點(diǎn)紙錢!”
女子回答道:“嬸嬸等我,等小玉把這幾個孩子安排好了我們就來!”
另外一個二十多歲的男孩子和一個二十出頭的女孩,他們正在把那些無家可歸的孩子,安排到一個地方住下。
這個專門收納孤兒的地方,上面有一排大字《天下平安》,這是一個叫戴安娜的薩珊女孩寫的,也是她出錢建的院子。
那個嬸嬸拿著手上正在讀的一首詩:
誓掃匈奴不顧身,五千貂錦喪胡塵,可憐無定河邊骨,猶是深閨夢里人。
深閨夢里人,眼淚又從她的眼里掉了下來。
很多時候,她都會做夢,還像幾年前一樣,平哥每天都平平安安的回家,自己每天都能看到他平安無事。
只是那墳前,很多時候,都會有人來念兩首詩詞給他聽,也不知道那已經(jīng)離去的人能不能聽得到。
?。ㄍ辏?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