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署長,情況就是這樣,所以我希望李先生能夠進入煉金福利系統(tǒng)內?!?p> 在維娜不絕于耳的碎碎念中,那位被妻子趕出來的署長終于耷拉著眼皮看了李靈一眼。
“公民證呢?”署長如同暮年老狗一樣的懶散語氣不緊不慢地問道。
“沒有?!?p> “煉金許可證呢?”
“沒有?!?p> “秘紋呢?”
“沒有?!?p> ...
沉默,是今晚的康橋。
“你什么都沒有,那...那你說說,你有什么!”署長咆哮道。
“我有一顆赤誠心?!崩铎`面不改色地回答道。
維娜:“......”
署長:“......”
氣氛頓時降到冰點。
過了一會,署長又回到那種疲憊的模樣,他有氣無力地對維娜說:“我說維娜女士,你這給我找的黑戶啊,我就是有心也無力啊?!?p> 雖然署長搖頭表示難辦,但維娜可不信這一套,作為貴族,自然曉得其中的門道,不,應該說是世界通用門道。
她低頭沉思著,像是在猶豫,不過很快她就堅定決心。
啪!
一沓先令從她的褲兜里翻出,拍在桌上。
“這些錢夠了吧!”維娜的手重重地拍在桌上。
署長看著維娜這模樣,嘴角直抽抽,心里也是大呼野蠻。
一般有體面工作的女子都會隨身攜帶手提包。
像維娜這樣從褲兜里掏出鈔票的也是獨一份。
不過他還是臉上帶著笑容,將錢收進自己的男士皮夾內。
“夠了,夠了...”收到錢的署長立刻變了一個樣子,他搓著手,心里默數著鈔票大概的張數,同時臉上露出所有侍者收到小費一般的標志笑容。
剛才所說的極為困難,不好辦什么的就像是幻覺一般。
再怎么說,維娜也是一名貴族之女,光是頭銜都要比自己高上幾個等級,自己也沒必要和前途過不去,送個順水人情豈不更好?
再說,真犯了事,背鍋的還是維娜。
沒過多久,他從檔案室拿出一摞文件發(fā)給李靈,又抽出一張紙遞給維娜。
“李先生,這些您先填一下,資料完善以后,您就能成為正式的治安署顧問。
另外,維娜治安官,李先生想要成為帝國公民需要您的證明,如果日后李先生做出有損帝國利益的事情,您也要為他負責。”
“放心?!本S娜面無表情地看著署長,絲毫沒有上下級之間的敬畏,“我自己做出的選擇,我自己會承擔,我的家族也會承擔?!彪S后在那張紙上簽下自己的名字。
李靈有些詫異地看著維娜。
他見過太多爾虞我詐,太多背叛,他從來不相信這世上會有以自己乃至家族的榮譽寄托在一人身上。
不過想來維娜也不是表面看上去那么天真,天天和那些詭異怪奇的事件打交道,再加上貴族之間的斗爭,怎么可能還有單純的小綿羊。
現(xiàn)在看來,這個公民的認證或許是一個投資,維娜從一開始就有想要利用自己的目的。
不過這反而更加讓李靈放心,至少一定程度上屬于等價交換,畢竟有預謀的相處總比毫無道理的優(yōu)待來得放心。
很快,有了維娜的證明字據,李靈的各種材料也辦了下來。
“恭喜你,阿贊因·莫瑟·李,成為了偉大的耀燭帝國的一位公民,您將享有一切公民應有的權利。
同時,作為我們貝斯克街區(qū)治安署的記名...非凡者,您將會每月收到一定量的資金支持,與此同時,您也必須履行應盡的義務。
首先便是為期三個月的義務治安顧問,負責處理各類災禍。
此后,作為在登記非凡者,對于帝國的征召必須響應,如有違反,將會被送到帝國審判庭進行判決。”
阿贊因·莫瑟·李
?。ˋzzanin·Mercer·Lee)
這是是李靈曾經使用過的名字。
雖然他很想用原本的名字,可單字的名在這個世界并不好翻譯,所以也就作罷。
在署長念完注意事項后,便又回復到無精打采的模樣,看他的表情,似乎不想再和兩人多談。
所以李靈也知趣地離開了治安署。
“誒,等等...”
李靈剛邁著步子離開,維娜便緊跟著出來。
“你還沒吃飯吧,正好去我家,我叫廚師幫我們做一份。”
維娜或許也覺得讓李靈在本應晚飯的時間來到警署待到深夜有些不好意思,所以打算邀請李靈到家中就餐。
李靈搖了搖頭,“不用了,我自己做就行?!?p> 自己只想簡單做一頓晚飯,沒想到這一晃已經深夜,不過還好在路上有買菜,所以今天的晚飯...不對,夜宵還是有著落的。
“那我先送你回去吧!”
維娜急忙從兜里拿出鑰匙,在空中比劃了一下。
可是這大霧彌漫的天氣又立馬讓維娜放棄了開車的想法。
“給,口罩?!本S娜從兜里翻出兩個口罩,遞給李靈一個。
“那些低級煉金術士的杰作,呵,能力不怎么樣,對環(huán)境的影響到是不帶重樣?!?p> 維娜十分利索地戴上口罩,同時一邊抱怨著煉金術對于環(huán)境的傷害。
她有些心疼自己的愛車。
這空氣中的霧氣可能充滿煉金能量,雖然對于自己這樣的第二次輻射的拓印者沒太大效果,可是汽車這樣的金屬制品卻難說。
她戴上黑色的手套,一點一點撫摸著自己的愛車,嘴里咒罵著這該死的天氣。
看來進步總是伴隨著陣痛在哪里都適用。
煉金術的進步必然會催生神秘側的負面影響,這帶著腐蝕性的霧氣就是其中之一。
李靈接過維娜遞來的口罩后無事了維娜的抱怨,卻是在仔細翻看口罩是否干凈。
也不知道她是故意還是無意的,這口罩明顯被人用過,內側還殘留了少許口紅。
他看了一眼還在心疼車的維娜,為了不打擊到她,悄悄從胸兜里掏出白色的手帕使勁擦試著。
直到口紅印記消失,才將外側翻進來戴上,然后把手帕仔細折好揣入胸兜里。
嘶——
嘶————
...
輕微的聲音吸引了李靈的注意,因為這奇怪的如同呼吸般的聲音并不是從維娜身上穿出,但卻又離她很近。
啪嗒...啪嗒...
李靈有聽到口水滴落在金屬板上,甚至發(fā)出“呲呲”的腐蝕聲音。
霧色彌漫,無數黑影悄然潛伏在迷霧之中。
或許,這份夜宵已經遙遙無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