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
昨天葉瑾瑜和沈蕭之兩人帶著球球離開音仙門前往離大荒山谷不遠處的夜荷城與鏡夜碰面。
當鏡夜看著離開自己的球球終于回來時,心中歡喜地打算將球球從葉瑾瑜的懷中抱回來好好安撫一下。
奈何理想很豐滿,現(xiàn)實太殘酷,球球竟然對他這個現(xiàn)任的大妖王,日常生活中的奶爸不予理睬。這番絕情的模樣可是狠狠傷害了鏡夜妖王的心,對球球他舍不得下手教訓,那么自然就要找其他人撒氣。
只是柿子都是挑軟的捏,沈蕭之這座大神他惹不起,那么就只能將怒火全都轉(zhuǎn)嫁到修為不濟的葉瑾瑜身上。
可惜鏡夜又打錯了算盤,葉瑾瑜現(xiàn)在的修為雖然比不上以前,可是她修煉的功法卻是專門克制妖獸的,不出預(yù)料,鏡夜被葉瑾瑜完虐。
對于鏡夜這種撞上來作死的家伙,葉瑾瑜下手一般都不會太過手下留情。只不過鏡夜這廝畢竟是自己的老熟人,又在自己的復仇計劃中出了大力,所以還是給他留了幾分面子,沒有教訓的太狠。
只是留幾分面子也是相對來說的,因為現(xiàn)在的鏡夜已經(jīng)被葉瑾瑜用她自己的本命法寶變成的棍子給揍成了豬頭。
“哼,小樣,我還治不了你?”葉瑾瑜冷哼一聲。
理了理因為揍人而有些凌亂的衣服,又將亂糟糟的頭發(fā)隨手扒了扒,葉瑾瑜這么一副毫無形象的姿態(tài)看在鏡夜無異于地獄的母夜叉。
而只是跟著葉瑾瑜不過短短時間的球球在看到自己被外人欺負,不僅不同仇敵愾,反倒是自覺地跳到了葉瑾瑜的懷里,這一幕落到了鏡夜的眼里簡直是赤裸裸的挑釁。
“沈尊者,您能不能管管您的道侶,她這樣哪有一點女人味,活脫脫就是一母老虎?!辩R夜頂著一張豬頭臉哼哼道。
“阿之,你覺得我怎么樣?”葉瑾瑜看向一旁的沈蕭之,仿佛是要他給自己一個完美的答復。
“好?!蓖炅擞旨恿艘痪洹昂芎??!?p> “可是鏡夜他說我是母老虎哎,你不怕我兇你嗎?”葉瑾瑜似乎對于自己的形象特別在意。
“怎可能?阿瑾舍得嗎?”沈蕭之問道。
“嗯~”葉瑾瑜思索了一下,隨后搖了搖頭。
“這不就行了?若是阿瑾對我發(fā)脾氣,那必然是我哪里做的不好,惹你生氣了,阿瑾是個明事理的女子,豈是那種胡攪蠻纏的粗魯潑婦可以相提并論的?像剛才鏡夜那只雞妖的鬼話聽聽就算了,畢竟他不會說人話,怎么可以當真呢?”
沈蕭之這一番連消帶打的話,不僅哄得葉瑾瑜心花怒放,順便還狠狠損了一頓鏡夜,諷刺他不是人,讓鏡夜氣的快憋出內(nèi)傷來了。
知道自己在他們這對狼狽為奸、一丘之貉的腹黑道侶面前討不了好,所以已經(jīng)絕望了的鏡夜只能忍著渾身的疼痛站起身來,一瘸一拐地往葉瑾瑜身邊走去,打算趕緊帶走球球,省的自己在這里充當電燈泡,被這對喪心病狂秀恩愛的道侶閃瞎了自己的雞眼。
“球球,我們走了?!辩R夜對著球球伸出雙手,打算從葉瑾瑜的懷中抱走球球。
不知是因為球球良心發(fā)現(xiàn),還是覺得自己無法駕馭葉瑾瑜這個臨時飼主,這次球球很是干脆利落地回到了鏡夜的懷里。
自己心愛的球球終于回到了自己身邊,鏡夜的心情顯得非常不錯,對于自己找碴不成反被揍也不再那么計較。
“你對球球看來是真心的。”葉瑾瑜忽然說道,“可是你是雞妖,它是狐貍,你就不怕有一天它狂性大發(fā)啃你一口?”
“什么雞呀雞的,我說了我可是身負重明神鳥血脈的妖獸,別拿那些普通的雞妖同我相提并論?!辩R夜反駁道。
“哼,那有何不同?只不過一只是純種的,一只是雜種的罷了?!?p> “你……”
“阿瑾,”沈蕭之在一旁突然插話道,“你明明是擔心球球太小,控制不住自己的本性,怕將來球球和鏡夜兩人因種族之事而產(chǎn)生隔閡,為何還要說那些話逗他?”
“我……”葉瑾瑜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我這不是習慣了嘛!”
“沒想到你還知道關(guān)心別人,只是你這關(guān)心的方式還是真是……清新脫俗。”鏡夜調(diào)侃道。
“看吧,我要是直接了當?shù)母f,估計他就是現(xiàn)在這副死樣子?!?p> “喂,你要好好跟我說,我怎么可能會這樣?”鏡夜有些不悅地說道。
只是說完后的他又有些別扭的嘟囔道:“謝謝你,你放心好了,球球它不會的,我最近一直在提純血脈,只要我的重明血脈之力足夠強大,球球是不會對我造成傷害的,更何況上一代的妖王對我有恩,我曾經(jīng)答應(yīng)過他會代他好好照顧球球的?!?p> “也對,上一代的妖王也是九尾狐,那位都沒直接將你吃了補身子,想來球球雖小,應(yīng)該也不會將你怎么著,倒是我多慮了?!?p> 大概是不習慣葉瑾瑜突然轉(zhuǎn)換的溫情模式,總之鏡夜看著眼前這個葉瑾瑜是怎么瞧怎么不舒服,要不是一直都跟葉瑾瑜在一塊,鏡夜都要懷疑葉瑾瑜這是被人奪舍了。
“那個,我不能離開大荒山谷太久,所以我先告辭了。”說著抱著球球轉(zhuǎn)身就離開了,連等葉瑾瑜和沈蕭之說聲再見的時間都沒給。
“他這是害羞了?”葉瑾瑜有些不確定地問沈蕭之。
“估計是不適應(yīng)你突如其來的關(guān)心吧,畢竟從以前都現(xiàn)在你對他都是采取的實力壓制的相處方式,偶爾對他好一些,他反倒不習慣了?!鄙蚴捴氐馈?p> “算了,對他好還不領(lǐng)情,非要我真像個母夜叉那樣對他才自在,真是……算了,不說他了,既然事情已經(jīng)處理好了,我們就回去吧!”
“等等,還有一個人需要我們會一會?!鄙蚴捴鹑~瑾瑜的手就往他們回音仙門的必經(jīng)之路飛去。
在一處臨湖的小鎮(zhèn)旁,一身白衣的情兮獨自一人泛舟湖上,孤舟,美男,碧湖,好一派得天獨厚的美景。
葉瑾瑜和沈蕭之兩人來到這里的時候,情兮正在一人獨酌,淡淡的桃花酒的香味從杯中溢出,讓人未飲先醉。
“你倒是好雅興,想來這次的拜托給你的事情完成的不錯?!鄙蚴捴f道。
“好香的酒,光是聞一聞我肚子里的饞蟲就快受不住了,情兮可否賞臉給我一杯?”葉瑾瑜看著情兮一杯接一杯地喝著壇子里的酒,忍不住咽了咽唾沫。
“當然可以,葉姑娘喜歡,情兮榮幸之至?!鼻橘庹f著從自己的袖子里取出一只玉杯,然后往里面倒入滿滿的一杯酒。
“這酒可是大荒山谷里的千年桃花姬花費了三百年的時間,取一千朵桃花的花蕊,釀制了三百年的花蜜,混合著融合了天地精華,日月光輝的凝露才釀成的,釀成后為了能夠讓這酒的更加的醇厚,還特意放在了雪狐妖族的地下寒洞中,直到最近才取出來,若不是情兮跟桃花姬有幾分情分,恐怕這一壇都弄不來呢?!?p> 葉瑾瑜聽到情兮說這桃花酒的釀造如此繁瑣,而這酒又確實很好喝,于是又忍不住給自己倒了一杯。
“沈尊者要不要也來一杯,我記得從我認識尊者那天開始,好像從未見過您喝酒,這桃花酒雖不是什么名貴的東西,可是卻也難得,要不我們?nèi)私袢站驮谶@里暢飲一番?”情兮邀請道。
葉瑾瑜一聽情兮竟然邀請沈蕭之一起喝酒,嚇得她手一抖差點將杯子扔了,怕沈蕭之真的答應(yīng),心急的她趕忙替他拒絕。
“那個,阿之的酒量不好,這桃花酒雖然喝著淡淡的,可是應(yīng)該后勁很大,還是不要讓他喝了?!?p> “原來如此,怪不得沈尊者從不飲酒,這樣的話,還真是可惜了,那這壇子佳釀只能便宜我和葉姑娘了?!鼻橘馔锵У?。
葉瑾瑜心道:“大哥,我這是在幫你,就沈蕭之的酒量和酒品,他要是喝醉的話,還不知道會鬧出什么事來呢?我是沒事,可是你就要自求多福了!”
酒過三巡,葉瑾瑜喝著小酒,瞧著眼前的美景和美色那是想當?shù)膼芤?,只是她并非色令智昏之人,覺得酒喝的差不多時,也就直接開門見山地與情兮戳破了那層窗戶紙。
“酒也喝了,客套話也說了,不知道情兮你找我們究竟是有什么事情?”葉瑾瑜放下手上的酒杯直接問道。
對于葉瑾瑜的質(zhì)問情兮沒有說話,而是看了看一直默不作聲的沈蕭之。顯然他還是想要同與自己真正相熟的沈蕭之談。
“你有什么事情就說,跟我說還是跟阿瑾說都是一樣的,阿瑾的想法就是我的態(tài)度?!?p> 對于情兮的態(tài)度,沈蕭之直接了當?shù)亟o出了自己的答案。
聽到沈蕭之的話,情兮笑了笑,說道:“尊者所言情兮記住了,也對,畢竟將來您與葉姑娘夫婦一體,的確應(yīng)該如此?!?p> “那我就直說了,不知尊者和葉姑娘能否放過玉歧?”
“玉歧?”沈蕭之愣了愣,而葉瑾瑜也沒想到情兮跟蹤兩人是為了他。
“你要為他求情?”葉瑾瑜不解,“據(jù)我所知,你和玉歧以前從未謀面,不存在什么情意,最多不過幾天的相處,怎么?你不會跟他相處了幾天就對他情難自已了吧!那玉歧有這么大的魅力?沒看出來啊!”
“不是你想的那樣,”情兮搖搖頭,“這是我個人的私事,還請葉姑娘和尊者勿要多問?!?p> “那如果我說絕對不會放過玉歧,你會對我的話陽奉陰違嗎?”葉瑾瑜問道。
“若是你們跟玉歧的恩怨不可轉(zhuǎn)圜的話,我就只能放棄他?!鼻橘庹f道。
“我跟玉歧的仇的確無可轉(zhuǎn)圜,‘我不殺伯仁,伯仁確因我而死’,血海深仇當以血來洗清?!?p> “更何況,我現(xiàn)在用這些陰謀詭計對付他和他的父親,你覺得他要是知道事情的真相后不會報復我?我可沒有那么偉大的情操來以德報怨。”
“既然如此,那就算了,只能說他運氣不好,得罪的人是你?!鼻橘饴柫寺柤?,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
“喏,這是尊者交給我的玉牌,現(xiàn)在物歸原主?!鼻橘鈴淖约旱纳砩辖庀掠衽七f還給沈蕭之。
“不必了,”沈蕭之伸手推拒,“你將玉牌拿回去給大荒山谷現(xiàn)在的妖王鏡夜,我想接下來的修真界一定不會太平,一向喜歡獨善其身的魅妖族應(yīng)該不會繼續(xù)留下來的,既然你要回去,不妨順路帶給鏡夜,說不定他為了感謝你還會給你點謝禮呢!”
“這個笑話可是一點也不好笑,即使是人修相必也多少回有耳聞,那個鏡夜就是只鐵公雞,一毛不拔,摳的很,想他給謝禮?算了吧!不過,既然是尊者的要求,那么我就白跑這一趟好了?!?p> 情兮將玉牌收了回去,此時葉瑾瑜也將最后的一點桃花酒灌進了自己的肚子里,心滿意足的她還特舒服地打了一個小小的酒嗝。
“情兮,你說的那個桃花姬在大荒山谷的哪里,改天我酒癮犯了就去她那里討壇子酒喝?!比~瑾瑜想著剛剛喝下去的酒仍是意猶未盡,可惜情兮已經(jīng)沒有了。
“那桃花姬是長在大荒山谷東北處的一棵修行千年的桃花樹,只是這位面相雖善,可是性子卻跟那鐵公雞似的,想要從她那里撈東西恐怕不易?!鼻橘馓嵝训?,“只是最近我聽說這桃花姬在尋找能夠快速恢復本體的天材地寶,好像是因為上次渡雷劫時本體受損,一直到現(xiàn)在都不曾痊愈。倘若能從這里入手,應(yīng)該會比較容易?!?p> 說完這些,情兮覺得自己這話簡直多余,要是有那種寶物又怎么會在乎這區(qū)區(qū)幾壇子桃花釀呢?誰會傻到做這賠本的買賣。
“既然情兮想要知道的事情已經(jīng)明白了,那情兮就告辭了。”情兮對著葉瑾瑜和沈蕭之施了一禮,便離開小船,直接往大荒山谷的方向飛去。
“阿之,你認為這情兮對于玉歧此人會這么輕易就放棄嗎?”葉瑾瑜把玩著情兮留下來的酒杯說道。
“不覺得,據(jù)我了解,情兮看似游戲人間,對什么東西都不在乎,可是一旦他對某個人,某件事上了心就不會那么輕易放棄?!?p> “我也這么覺得,就憑他穿著玉歧的衣服同我們談判,我就不認為他會那么好說話。修行之人一向情緣淺薄,我才不會相信不過短短幾天這情兮就會對玉歧情根深種,無法自拔?!?p> “那就只有一種可能,這玉歧身上有什么東西或者秘密值得情兮冒著得罪我的危險也要保下他,只是會是什么呢?”
“這個還是不要想了,”葉瑾瑜揮手打斷了沈蕭之的猜想,“只要情兮不打亂我們的計劃就行,不管什么秘密,總會有大白于天下的時候?!?p> “嗯,阿瑾說的對,我們現(xiàn)在無需為了他人庸人自擾,總之玉歧和玉琰父子倆個已經(jīng)是甕中之鱉,無處可逃?!甭犃巳~瑾瑜的話,沈蕭之也就不再繼續(xù)猜測情兮的動機。
“阿瑾,剛才和鏡夜打斗,你的頭發(fā)有些亂,我替你打理一下?!鄙蚴捴f完就起身走到葉瑾瑜身后替她整理發(fā)髻。
只是這次還沒等他整理好,葉瑾瑜身上的玉佩就開始不停地發(fā)出亮光。
那是林墨自己煉制的法器,專門用來傳遞信息,一共四塊,葉瑾瑜、沈蕭之、林墨三人各一塊,剩下的那塊本來是打算給凌憂的,可是凌憂不在了,所以就送給了林掌門。
而現(xiàn)在葉瑾瑜身上的玉佩亮了起來想來應(yīng)該是林墨有事情要找葉瑾瑜??吹竭@個,葉瑾瑜也沒有心思再讓沈蕭之替自己收拾了,直接就拉著沈蕭之,兩人順著玉佩的指引一路向音仙門飛去。
哪知一路飛馳回來的兩人,還沒時間去找林墨呢,就被守在山門處的弟子領(lǐng)到了主殿中,在這里他們不僅見到了林墨,還因為林墨的大嗓門,讓其他人對著葉瑾瑜這一副宛如歷劫歸來的模樣大吃一驚。
葉瑾瑜當然不能告訴其他人真相,只能編造說遇到不長眼的家伙狠狠地教訓了一頓,因為突然接到林墨的傳訊,心中牽掛,所以才沒時間整理儀容。
這一番瞎話說完,林墨聽后心里是大為感動,心中對于葉瑾瑜的好感度那是噌噌地上漲,恨不得抱著葉瑾瑜轉(zhuǎn)個圈,只是礙于某些現(xiàn)實因素無法實現(xiàn)罷了。
收到了來自林墨的愛的凝視,葉瑾瑜感到莫名的心塞,于是為了緩解在林墨和沈蕭之兩人的視線交鋒中的自己,葉瑾瑜趕緊轉(zhuǎn)移了話題。
“不知掌門緊急召喚所有人前來,所為何事?”
“是這樣的,葉師妹?!绷帜荒樓蟊憩F(xiàn)地將剛才眾人討論的事情一股腦地全都說了出來,就連眾人的反應(yīng)也全都沒放過。
看著眾人因為林墨的話,臉色就跟那調(diào)菜的醬汁——又黑又臭,葉瑾瑜默默地將自己的座位往其他人那里挪了挪,生怕自己等會會被林墨殃及池魚。
等林墨說完后,大殿上除了沈蕭之和葉瑾瑜外,全都臉色難看的可以。不知是用了多大的自制力,林掌門硬是忍著想要暴打林墨一頓的沖動,詢問沈蕭之對于這兩件事請的看法。
看著林掌門一本正經(jīng)地向沈蕭之這個罪魁禍首詢問解決辦法,葉瑾瑜不知為何心中生出一股說不出的荒謬之感。因為怕自己可能會忍不住笑出來,葉瑾瑜只能眼觀鼻,鼻觀心地像一尊雕塑一樣一動不動,別提多難受了。
“沈某覺得一動不如一靜,就如掌門所言,那魔族之人實力深不可測,就算是將整個音仙門加起來都不見得夠人家殺的,更何況音仙門分屬太玄派門下,所以具體情況該如何處理,只能看最后太玄派和云霄派的博弈結(jié)果。”
“還有那無妄之境,要是到時候太玄派非要音仙門派出弟子前去探索,在下和葉長老愿意身先士卒,替掌門分憂?!?p>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