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糟了,該不會是那個臭道士又回來了!”楚九卿心急如焚,沖出門外。
“九卿,你醒了?”唐瑾瑜一臉疑惑的端了盤早餐過來,看著楚九卿額頭上的汗珠,不知楚九卿是怎么了。
“瑾瑜,你,沒事?”楚九卿也被自己嚇到了。
“我能有什么事???”唐瑾瑜看了看自己的衣服,還以為自己早晨做早餐的時候弄臟了衣服呢,看了看之后發(fā)現(xiàn)沒有。
“諦聽呢?”楚九卿懸著的心剛放下來,突然想起沒見到諦聽。
“九卿,我在這兒!”諦聽灰頭土臉的走了過來,原來她躲在瑾瑜的身后了,身上和臉上都是灰塵。
“你,怎么了?受傷了?”楚九卿擔(dān)心道。
“不用擔(dān)心,她只是看我給你做早餐,她也要做,結(jié)果就這樣了!”唐瑾瑜竊竊的笑了笑,雖然諦聽和她爭九卿,但是這樣看來,她覺得這諦聽還是挺有意思的,不僅不那么討人厭,反而有些可愛。
“做早餐?”聽到了瑾瑜起早為自己做早餐,楚九卿心中一暖,自從離開母親之后一直以來他都沒有遲到過幫他專門做的早餐,很多時候都是下人們統(tǒng)一做的飯,當(dāng)然偶爾他自己也會做。
沒想到唐瑾瑜如此桀驁的一個人竟然肯愿意為了自己下廚,楚九卿自然也明白了唐瑾瑜的心意,不由的感覺心里美美的。
“不過,諦聽,你這!哈哈哈,趕緊去洗洗換件衣服吧!”楚九卿看著諦聽灰頭土臉的狼狽樣,也忍不住笑出聲來,這哪是他認(rèn)識的那個兇神惡煞的神獸啊,倒像是個少不更事的小妹妹,說道小妹妹,楚九卿倒是真覺得自己越來越把諦聽當(dāng)做妹妹了,不過這個妹妹也有些纏人,還吵著要嫁給自己,楚九卿想想就好笑。
楚九卿不是沒有想過,哪個男人不想著三妻四妾,可是,唐瑾瑜與自己指腹為婚,現(xiàn)在又主動說要嫁給自己,他又怎么能吃著碗里的望著鍋里的呢,何況這諦聽也不是人類??!
“那,那楚九卿,你不許吃她給你做的早餐啊,等我回來!”諦聽反復(fù)的叮囑著然后一溜煙的跑進(jìn)了屋子里。
“這諦聽果真可愛,倒真像個小妹妹!”唐瑾瑜笑著說道。
“是啊,沒想到她竟然能夠融入人類,看來萬物都有靈啊,生靈都是有感情的,也都是平等的?!背徘涓锌?。
“那到也不是,萬事萬物總有自己的世界和自己的規(guī)則,人類和動物、鬼魂總歸是不一樣的,即便能夠短期的相處,日子久了依然會有這樣那樣的矛盾?!碧畦と粲兴嫉恼f道。
楚九卿也不傻,自然也聽懂了這唐瑾瑜的話外之音,她這是擔(dān)心自己會與諦聽產(chǎn)生感情。
“放心吧,我只當(dāng)她是妹妹,有你一人我就足夠了!”楚九卿笑了笑,看著唐瑾瑜的眼睛,不忍移開眼睛。
“你看著我干嘛?”唐瑾瑜心中自然也開心,笑著說。
“沒什么,只是覺得我運氣真好!能夠有這么美的妻子!”
“別亂說,婚禮還沒辦呢!”唐瑾瑜害羞的說。
等到諦聽換好衣服,三個人便坐在桌子上,一起吃飯。剛才還嚷嚷著不要吃的諦聽,現(xiàn)在吃的比誰都?xì)g。
“真好吃!瑾瑜,你還別說,你這丫頭做飯可以!”諦聽一邊吃一邊說著,完全忘了早晨的事情。
楚九卿和唐瑾瑜兩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撲哧一笑。
“你才是小丫頭吧!還說別人!”唐瑾瑜打趣道。
“胡說,我都活了那么多年了,你在我這連小丫頭都算不上!”諦聽氣呼呼的說著,但是也沒忘了吃。
三人就這樣熱熱鬧鬧的吃完了飯,像是一家人一般。
來到城隍廟,望著那熟悉的建筑,楚九卿的心中忍不住又想起了仟荀,他仿佛看到仟荀在那屋頂上,脫下她的衣衫,披在自己的身上。
“仟荀,你若是沒來人間,若是沒遇到我該多好,你就不會,就不會如此,你還可以投胎找個好人家!”楚九卿的心中忍不住又自責(zé)道。
登入了城隍面,三人并排而站,望著那尊城隍像,不知該從何找起這個入口。
眾人正愁眉不展的時候,那城隍像開口說話了。
“你就是楚九卿?那個天定之子?”城隍爺發(fā)出慵懶的聲音,大多數(shù)時間他在人間都是不說話的,但是不代表他聽不到人言。
“拜見城隍爺!”楚九卿一見這銅像竟然開口說話了,連忙跪倒在地,連忙磕頭。
“好了好了,你們來做什么啊?對了,仟荀那個小丫頭上次急匆匆的趕回冥界怎么沒見她回來,好久沒人陪我聊天了!”城隍爺問道。
“她,她,都是我害了她,她被人暗算,現(xiàn)在已經(jīng)魂飛魄散了!”楚九卿低著頭,不敢看城隍爺?shù)难劬Α?p> “哎,天意弄人啊,這小丫頭的命是真的苦!哎!”城隍爺連連嘆氣,這么多年來,一直沒有冥使和他說話,因為他一直留在人間自然而然的與冥界的人疏遠(yuǎn)了,只有仟荀,這個丫頭,愿意每天來到他這兒給他講冥界的事情,分享人間的新奇趣事,十年來,他早已習(xí)慣了這種陪伴,一時間還真有些不適應(yīng)了。
“說吧,看在小丫頭的份上,有什么需要我?guī)兔Φ?,盡管說!”城隍爺見幾人面色沉重,猜想到應(yīng)該是遇到什么難事了。
“謝謝城隍爺!我們,我們想去冥界,您可以放我們過去么?”楚九卿一聽心中一喜,有了城隍爺?shù)闹С帜蔷腿菀锥嗔耍恢睋?dān)心城隍爺不讓他們通過入口,那就一切都沒有希望了。
“去冥界?我這城隍廟倒的確是冥界的入口,但是,你知道么,這是只有鬼魂才能通過的,也就是說只有冥界的人才能自如的穿梭著入口,可是你們是人類,除了那個小姑娘,其他人事過不去的!”城隍爺自然也感覺到了諦聽身上的氣息,明顯不是人類,而是來自地府。
“那我一個人去吧!楚九卿,你告訴我該怎么做,我過去!”諦聽一聽城隍的話,連忙自告奮勇到,她感覺到自己要為楚九卿做點什么,雖然自己做飯不行,這終于有了可以自己發(fā)揮的地方,她自然不容推辭。
“不,不行!我不能讓你一個人去!我不能讓別人再為我冒險,這一次,一定要我自己去!”楚九卿的目光堅定,他堅定的拒絕了諦聽的提議,仟荀已經(jīng)為自己犧牲了,他不能讓諦聽再去冒險,何況這件事情,如果自己不去,他也不放心。
“城隍爺,難道沒有別的辦法了嗎?人類就真的不能去往冥界么?”楚九卿執(zhí)著的問,他的心里始終相信,一定有辦法。
“哎,也不是完全不可能,除非”
“除非什么?”楚九卿眼光一閃,看著城隍爺吞吞吐吐的,趕緊追問。
“除非你找到極陰之地,自從當(dāng)年那場神魔大戰(zhàn)之后,這極陰之地就成為了去往冥界的另外入口,不過,極陰之地都是惡鬼冤魂,兇殘猛獸,兇險非常!”城隍爺自然知道這地方的兇險,但是看著他們的苦苦哀求也不能不說。
“這極陰之地在哪里呢?”楚九卿一聽有希望,臉上重新煥發(fā)了神彩。
“對了,我知道這么個地方!就在峨嵋山!”唐瑾瑜突然想起了和唐四郎上山的地方,那不就是極陰之地么!
“峨嵋山?這倒是有可能,陰陽相生相克,這峨嵋山金頂全年接受陽光沐浴,正是極陽,這極陰之地的確可能在那里!”城隍爺分析道。
“那太好了,咱們走吧!謝謝城隍爺!”楚九卿開心的拜了拜。
“楚九卿,冥界兇險,你自己小心吧!”城隍爺說出最后一句,然后那個銅像便又恢復(fù)的原樣,一動不動。
“城隍爺走了?”瑾瑜問道。
“應(yīng)該是吧,瑾瑜,你說的峨嵋山,怎么走,咱們可是只有三天時間??!”楚九卿這才想起時間不多,得抓緊了。
“沒關(guān)系,我可以御劍帶你去,不過,在這之前我想還是先帶你去見見我?guī)煾?,聽聽他的意見,或許他能夠給予我們幫助,那樣我們的勝算就大了不少。
“好!”楚九卿聽到唐瑾瑜這么說,心里也算是有了底,他之前還擔(dān)心三天時間來不及,現(xiàn)在看來,還是有希望的。
“對了,諦聽,你留在這里,順便幫我盯著李青云,看看他們有什么動作,等我回來!”楚九卿一方面不想讓諦聽冒險,畢竟諦聽的身份不同,若是回到地獄怕是被冥界抓住又要受一番折磨,另一方面冥界的人認(rèn)識諦聽,帶著她也不好行動。
“哼!又不帶我,騙我留在這兒!”諦聽看著唐瑾瑜拉著楚九卿的胳臂,那股親密勁兒她就不高興。
但是沒有辦法,楚九卿既然說了,而且她的確還沒有完全恢復(fù)靈力,無法跟上他們御劍飛行的速度,要讓她求唐瑾瑜帶上自己她是萬萬不會做的。
“我只是和瑾瑜去見她師傅,去冥界的話還是我一個人去,人少反而不容易引起注意?!背徘湔贸么私忉尩酪泊蛳畦は胍阕约喝ペそ绲男?,他不愿意他們跟著自己冒險,畢竟這個案子是自己接的,與他人無關(guān)。
“那,咱們現(xiàn)在就走吧!”唐瑾瑜沒有說什么,她是個聰明的女子,自然也聽出了楚九卿的言外之意,她知道不管自己怎么說,楚九卿做出的決定就不會改變。
“恩!對了,諦聽,有什么事處理不了去找諸葛政!他應(yīng)該會幫忙?!背徘湎氲搅四俏黄婺凶樱T葛政到底是個什么樣的人,楚九卿是越來越好奇,但是憑直覺,楚九卿感覺他不是壞人。
御劍飛行自然很快,不到半天的功夫,楚九卿和唐瑾瑜就到了金頂。
望著那壯觀的景象,楚九卿感覺目不暇接,他東看看西看看,這里的一切都是那么的奇妙,引人矚目,剛才御劍飛行的時候就看到了山體竟然是一尊大佛,那莊嚴(yán)感讓他也忍不住雙手合十,暗暗的拜了拜。
“師傅,師傅!”唐瑾瑜沒想到這么快就要和師傅再見了,她竟感到鼻頭有些酸。
唐瑾瑜和楚九卿還沒有進(jìn)寺院的門,便見到一個白衣翩翩的男子緩緩走了出來。
“這,這就是你師傅?萬枯法師?”楚九卿雖然不懂佛法,但是一看這法師的步伐和面貌就知道此人不簡單,一頭銀白色的頭發(fā)披散下來,倒是真像是畫中的神仙。
萬枯盯著楚九卿神色一驚,他的眼光剩下打量著楚九卿,嘴角露出耐人尋味的微笑。
“師傅!我回來了!”唐瑾瑜像是個孩子一般,開心的跑過去拉著師傅的衣袖。
“呵呵,怎么,你要找的人就是他?”萬枯笑了笑,眼神始終放在楚九卿的身上。
他很好奇,這是個什么樣的人,身上散發(fā)著兩股靈力,卻又感覺仿佛被什么東西禁錮著一般,周身有股冥界的氣息可是骨子里卻仿佛還有狐族的味道,而且怎么看這都是個人類!
萬枯扣動手指,他的眼睛瞪的更大了,衣服不可置信的樣子看著楚九卿。
“不可能!怎么會有這種事?他的命運竟然算不出,或許可以說他不存在命運!這!”他從未想過世間還有這種人,修煉這么多年,他早已洞悉天機(jī),能卜命運,還從沒遇到他卜不出的命運,今日他也算是開了眼界。
轉(zhuǎn)而哈哈大笑“我竟然也犯了這種錯誤,天外有天,人外有人,沒見過又怎么能斷定不存在呢!”萬枯覺得自己的修行還不夠深入,看來這也是他一直沒有修成正果的原因啊。
“師傅,師傅?你笑什么啊!”唐瑾瑜搖著萬枯的手臂,抬眼看著師傅笑得開心,一面疑惑。
“楚九卿,你父親是?”萬枯自然能夠算出楚九卿的名字,但是卻算不出楚九卿的經(jīng)歷,只好好奇的開口問道。
“大師,家父楚嵐?!?p> “楚嵐!那就難怪了!”萬枯的眼神望向遠(yuǎn)方,似乎回憶起了以前的往事,眼神之中若有所思。
“您認(rèn)識家父?”楚九卿見這位大師竟然似乎認(rèn)識自己的父親,連忙來了興趣,畢竟年幼的時候還不怎么記事,對于父親的印象也越來越模糊,他也十分想了解父親到底是個什么樣子。
“聽說過,聽說過!”萬枯似乎沒想深入的繼續(xù)說下去,連忙打著哈哈,然后便又笑著說。
“對了,今日你帶他來我這想必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吧!”萬枯轉(zhuǎn)過頭面相唐瑾瑜。
楚九卿眼尖的很,萬枯說話間眼神中片刻的猶疑被他看在眼里,很顯然這位大師認(rèn)識自己的父親,而且絕不是僅僅聽說過那么簡單,但是楚九卿知道這件事只能以后再問,而且也要別人自愿說,既然人家有所保留,自己也不好再問下去。
韓修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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