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中佐厚愛?!弊蠡驼荞娉忠恍Α?p> 他如今加持江口救命恩人的光環(huán),內(nèi)心的自我膨脹遏制不住的高大上起來。
左煌哲的變化,被江口奸詐的眼睛全都看在眼里。
小富即安的男人,好控制。
他同樣也笑起來。
“左大隊長,明天上午八點出發(fā),我請吳市長在崔家壩碼頭宣布對你的任命?!苯诋?dāng)場打通吳天壽打的電話。
吳天壽當(dāng)然一口應(yīng)承下來。
事已至此,他對這個叫左煌哲的男人,尤為關(guān)注。
第二天,左煌哲坐著吳天壽的專車,跟在江口車后,開往崔家壩碼頭。
應(yīng)江口的要求,左煌哲到達(dá)崔家壩碼頭后,自己先去虎鯨幫,告訴王老蛋自己即將上任海防大隊大隊長的喜事,并邀請虎鯨幫兄弟前來觀禮。
“軍師,這樣一來,咱們不被鄉(xiāng)親指著脊梁骨罵么?被鬼子殺害的兄弟不就白白送死了?”王老蛋滿腹牢騷,無處發(fā)泄。
“三哥,你怎么看?”左煌哲詢問老三。
“我聽你們的。”三哥還是老樣子,憨憨的回答。
“老大,鄉(xiāng)親們雖然會指著咱們的脊梁骨罵,但是不聽他們的,手下兄弟的性命個個不保的時候,怎么辦?”左煌哲說話的時候,眼角悄悄看向老三。
老三臉嘴角上扯,似乎發(fā)出一聲冷笑。
“大不了跟他們拼了。”王老蛋的底氣似乎弱了一些。
“拼?用什么拼?”左煌哲冷冷的問。
“用?”王老蛋當(dāng)然明白,他沒有一樣能在鬼子面前占據(jù)上風(fēng),硬拼的結(jié)果就是彈盡糧絕,人死幫亡。
“我,”他惙惙著,聲音最后淹沒在周圍的雜音中。
他的身上帶有海盜和土匪的劣性,也有想要報仇的血性,但是歸根結(jié)底,他還是希望保住自己性命、勢力和地盤。
“老大,軍師說得對?!崩先蝗话l(fā)聲,第一次明確表達(dá)他的觀點。
“既然你們都是這個意見,那就這么辦吧?!蓖趵系绊槃荽饝?yīng)了。
這段時間,他的內(nèi)心一直在掙扎,在生和死、良知和淪喪之間掙扎。
殘鱷幫的滅亡,錢沐童的沒落給他的刺激極大。
加上不少兄弟在他耳邊喋喋不休人為財死鳥為食亡的道理,他的內(nèi)心漸漸發(fā)生了嬗變。
NND,有酒有肉有女人的日子過一天是一天,身為土匪強盜的日子活一天賺一天,別的他特么的什么都不管了。
“老大,好樣的。”左煌哲使勁握住王老蛋的手。
頃刻之后,他捂著肚子:“我要拉屎,不行,憋不住了?!?p> 捂住肚子,左煌哲一溜煙跑出屋子。
在院子里,左煌哲偷偷叫來肖堯:“兄弟,盯著這個院子里走出去的人,不管是誰,跟著他,遠(yuǎn)遠(yuǎn)的就行,別被他發(fā)現(xiàn),只要看見他跟誰見面就行,注意安全。”
“好,軍師?!毙螂m然不明左煌哲的用意,但他對左煌哲的話言聽計從。
軍師對他,是神仙一樣的存在。
左煌哲小跑著鉆進(jìn)茅坑,蹲了好一會。
等左煌哲才從茅坑里面走出來時,肖堯已經(jīng)在外面等著他了。
“沒人出去?”肖堯速度之快,讓左煌哲誤以為他根本沒有出去。
“三哥出去了,外面有人等著他,我不知道我記得對不對,隱約記得好像就是那天帶你走的人,不過,我不敢肯定,那個人,三哥怎么會認(rèn)識那個人?!毙蚩瓷先е黠@的驚恐不安。
“肖堯,你為什么恐慌?”左煌哲沒有放過他的失態(tài),咄咄逼問。
“軍師,上次我送你的親戚出去之后,三哥馬上跟著就出去了,這次也是,我總感覺有什么問題。不過他是三哥,平常最憨厚本分的一個人,我真的害怕他有什么問題。”肖堯說到最后,臉色蒼白。
“肖堯,三哥會有什么問題,軍師我還不是當(dāng)上海防大隊大隊長了。”左煌哲滿不在乎的說。
“軍師,我心里有數(shù),你干的事沒有對我們兄弟不好的,但三哥干的,我害怕?!?p> “肖堯,我把你看成兄弟,私下跟你說,以后跟著我好好混怎么樣?”
“軍師,如果你還是現(xiàn)在的軍師,我跟著你,如果你真的跟了鬼子,我立刻離開這里。生,我是華夏人,死,我是華夏鬼,絕不跟鬼子同流合污,欺負(fù)自己人?!?p> “這樣的話,就沒辦法了,肖堯,我當(dāng)上大隊長,首先要抓的就是不聽皇軍話的人,我把你交給鬼子,你也不肯改變么?”
“絕不改變。”
“哈哈哈,有種,肖堯,等著啊?!?p> 左煌哲說完這些話,揚長而去。
再過半個小時,任職儀式就要舉行,江口交給他的任務(wù),他完成了。
并且,他還超額完成了任務(wù)。
回到碼頭,江口看見他后,笑意融融。
左煌哲明白,小坂已經(jīng)把老三在虎鯨幫里聽到的話,包括他的話在內(nèi),全都告訴江口了。
半個小時后,盛大任職儀式在崔家壩碼頭一號碼頭舉行,除了碼頭方面的管理人員,靠著碼頭做營生的船運、鹽業(yè)、海產(chǎn)業(yè)的幾乎所有公司、作坊,全都派人參加。
吳天壽主持宣讀了左煌哲的委任狀。
從這份委任狀下達(dá)之日起,左煌哲成為保護(hù)林夕市整個海岸線安全的總負(fù)責(zé)人,直接接管了原來的海岸警察署。
到場的人,以后全都?xì)w他管了。
“你們知道么,這個人以前是錢府的賬房先生?!边@部分人,之前絕大多數(shù)全歸屬是錢府的人,有人認(rèn)識左煌哲。
“以后咱們怎么辦?”觀禮的人私下相互詢問。
在錢沐童失勢后,這些人的有些人趁機(jī)獨立,扯起自家的大旗;有的投靠新的勢力,力圖在新一輪洗牌中壯大力量。
還有的,處于觀望之中,猶豫不定,左煌哲的任職,給了這些人更大更多的猶豫。
在所有參加者中,最受矚目的是虎鯨幫。
虎鯨幫的軍師搖身變成海防大隊大隊長,這個大隊長又是偽政府親自任命的,幕后推手是鬼子,是不是說以后虎鯨幫就是鬼子的幫兇和走狗了呢?
江口在吳天壽之后,故意當(dāng)場的宣布:“為了獎勵左大隊長的功勞,警察署將收編虎鯨幫作為一個獨立機(jī)構(gòu)虎鯨支隊,經(jīng)費開支由特別公署提供,行動歸海防大隊管理,同時虎鯨支隊擁有相對的自主權(quán)?!?p> 這個宣布等于當(dāng)眾宣布虎鯨幫投靠他的事實,又給了虎鯨幫名義上的自由,和經(jīng)費的保障,既能收買人心,又能在虎鯨幫身上刻上一個“偽”字,讓虎鯨幫不得不替他做事,一箭雙雕,一舉兩得。
儀式結(jié)束后,江口和吳天壽一起返回城內(nèi),左煌哲留下來請虎鯨幫的兄弟喝酒。
這場酒,一直喝到晚上。
虎鯨幫的兄弟,個個喝的東倒西歪。
天色黑下來之后,左煌哲趁人不備,借著醉意拉著老三走出院子。
兩人踉踉蹌蹌走到一個沒人的地方,左煌哲虎著臉,冷不丁的問:“三哥,你為什么出賣我?”
老三臉色一愣,剛才的醉意變成冷酷:“你全都知道了?”
他有醉意,但是沒醉,還很清醒。
“知道什么?”下一刻,左煌哲暈暈乎乎,又成了一個醉漢。
他的問話一會像是清醒時說的,一會又像醉話,弄得老三無法回答。
“三哥,你白天跟小坂見面,都說了什么?”這句話,左煌哲似乎又清醒了。
“你怎么知道的?”老三毫無防范的接了這句話。
左煌哲低下頭,靜靜站了五秒鐘,然后慢慢抬起頭,陰笑著說:“老三,你就是江口安插在虎鯨幫里的內(nèi)線?!?p> “是又怎么樣?跟著王老蛋那種蠢貨只有死路一條,江口給我的錢,我一輩子都花不完。姓左的,以后乖乖聽我的話,我可以在江口面前替你美言幾句,否則,我在江口面前說一句你是地下黨,你的小命馬上不保?!逼匠R回?zāi)驹G老實的老三被左煌哲揭穿本來面目后,猙獰可怕。
“別,三哥,我也想過好日子,我以后全都聽你的?!弊蠡驼苁救酢?p> “哼!這還差不多,”老三嘴里的“多”字還沒說完,就覺得胸口傳來劇痛。
他低下頭看向自己的胸口。
左煌哲右手拿著一把匕首,連帶著刀柄,已經(jīng)全都插進(jìn)他的胸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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