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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鶴說

第十八章:危機(二)

與鶴說 二十八毛 831 2018-12-28 23:58:16

  朱秦輕輕撥著手上的翡翠扳指,時不時看著外面。

  肖富貴向王師爺報了拳,不緊不慢說道:“王師爺,今日這事,您看看,勞了您和在座幾位的大駕,肖某實在有罪,幾位若還有空閑,便在這吃了便飯也無妨。”

  說罷卻拉著阿顏自顧坐下,聊起店里最新做的菜式來。

  此時外面的人群中卻自動讓出一條道來,走出幾位官兵來,還帶著一位背著藥箱的郎中,扶著一個看著虛弱的老奶奶。

  王師爺見狀立刻站起迎著,驚訝和領頭的說道:“許班頭,你這是,何意???”

  班頭?賀清好像也是為班頭,難道這一個衙門里還可以有兩位班頭?阿顏心中不免疑惑。

  “這老婦前去報案,說昨日在龍鳳酒樓吃了頓飯,回去便腹痛難忍,萎靡不振,郎中說她似是中毒之癥,”許班頭恭敬答道。

  “可是吃了螃蟹所致?”還沒等肖富貴問,朱秦便上前問道。

  郎中也不抬頭,只報了拳老實稟告:“雖說癥狀如那寒毒相似,但卻不是吃了螃蟹所致,而是,而是。。?!?p>  郎中吞吞吐吐話說一半,又抬起頭看了幾眼朱秦。

  朱秦心里明白,向著郎中寬慰:“放心,王師爺在此,大夫但說無妨?!?p>  “這,這怕不是那普通的食物所致的寒毒,而是一種外邦人常用的香料,這香料少食無毒,只因這位老婦人年紀太大,身體虛弱不能承受,這才。。?!?p>  郎中又看一眼朱秦,接著說道:“這香料名為銀素,做飯做菜,當做普通香料食用,便能有異香撲鼻,叫食物色相俱全,但卻有依賴性,來過一次,便可念念不忘?!?p>  肖富貴中心冷笑,原來他們還有這招,看來這次是找準了機會想讓自己翻不了身了。如今事情已經(jīng)到了全城盡知的地步,自己也只能將計就計,最好是能找個好計謀反咬他們一口。

  “哦,這個銀素,我聽說過,說是不僅有依賴性,而且時間越長,依賴性越大,對身體危害甚大,相當于,慢性毒藥了,”朱秦踱著步子轉(zhuǎn)了一圈,對著外面的圍觀者說:“肖老板,你這,可是破了規(guī)矩了??!”

  “???怎么會這樣?”“毒藥啊,怪不得他們一直要來呢!”圍觀群眾聽罷,竊竊私語,情緒越來越激動。

  王師爺終于起了身,背著手道:“肖老板啊,置毒這事兒,也可往輕了說,便是不識貨認錯了香料,只不過這輕重只說,想必肖老板心中自是明白該當如?!?p>  那班頭得了令,當下便要帶著人去搜廚房和包廂,卻被肖富貴一生喝令攔住。

  “王師爺,再不濟,龍鳳酒樓也是有點根基的,怎的說搜就搜,肖某向來不喜舞刀弄槍,煞了和氣,師爺您看如何?”

  銀素?阿顏心中嘀咕許久,莫非就是現(xiàn)代說的罌粟花?這東西需得科學檢驗才能驗出,這郎中瞧著畏畏縮縮不起眼,竟然還能驗出這東西來?

  “慢著!”阿顏站起來想和眾人解釋一番,突然覺著自己頭暈眼花,屋頂房梁全在打轉(zhuǎn),眼皮子一下子撐不住,竟晃晃悠悠一頭栽了下去。

  “哎喲,這小娘子怎么了?”“莫不是也中毒了?”圍觀百姓頓時驚成一鍋粥。

  堂里眾人也被阿顏嚇一跳,朱秦眼睛一亮,扯著那郎中上前:“快,郎中快瞧瞧,這小娘子怎忽的就暈過去了?”

  這郎中被扯著一把摔倒在地,哆哆嗦嗦搭著阿顏的手,卻連把脈位置都尋不著。

  “怎么樣?”肖富貴也心急,這小娘子剛才不是還好好的嗎?

  朱秦走幾步站到茶幾旁邊,厲聲問道:“究竟是何原因?是否也與這銀素毒物有關?還是與那盞茶有關?你且大膽說,這里有師爺給你做主!”

  這忽然的意外讓肖富貴也有些措手不及,心中覺著甚是不妙,朝門外望去,見找不著小六子,又見這郎中眼神躲閃不肯回答,便稍微放下心來。

  “慢著!”他走到郎中面前,正色看著他的眼睛:“這位郎中,青天之外有神明,你可得摸著自己的良心,實話實說的才好?!?p>  城中最大的歌舞伎院,云霧閣一紅牌房中,景娘正懶懶坐著,身上的軟煙羅裙滑落到肩下,露出曼妙雪白的細肩蝶鎖,屋里云香彌漫,秋日的寒氣竟也絲毫感受不到。

  聽著下面丫頭的稟告,景娘微微抬了下眼皮,一雙攝魂丹鳳盯著門外候著的小六子,半晌嘆口氣,輕聲說道:“罷了,讓阿索陪著去一趟吧?!?p>  門外的小六子得了令,深深行了個禮,便跟著阿索去了。

  景娘起了身,端起一杯茶來,慢慢吹著,看了眼屋里頭還站著的心腹丫頭,遲疑問道:“四叔果真如此說?”

  魚兒點點頭,又說:“四叔讓景娘小心,務必,務必不惜代價拿到消息?!?p>  “知道了,”景娘朱唇親啟,嘆出一口氣,猶豫問道:“他,可有說其他話?”

  魚兒搖搖頭。

  “十五年了,他究竟想要我等到幾十呢?”

  景娘清晰記得十五年前第一次見他的情境,他仿佛與所有來這里的男人都不同,風度翩翩從不輕易僭越,深邃的眼眸一眼就可以把自己的不甘與無奈看穿,他告訴自己,要等著他功成名就,方可與他光明正大??墒沁@一等啊,就是十五年,景娘的貓兒都已老的走不動了。

  魚兒上前一步,打斷景娘的思緒,問道:“那肖老板那邊,是否要派個人幫著?”

  “不必了,”景娘的目光收回來,抱起蒲團上的貓兒溫柔哄著:“只讓那麻煩家伙事兒的師爺從此閉嘴就是。”

  郎中一腦門子的汗,心中惦記著還在衙門喝茶的老婆孩子,只得抱著豁出去的心,開口道:“是,是。。。?!?p>  “肖老弟!”突然人群中走出兩個人來,竟還穿著官服。為首的是個白發(fā)老者,見了這滿堂的人也不理睬,直接和肖富貴報了拳客套起來:“肖老弟許久不見,如今趙某唐突拜訪,肖老弟也得見諒??!”

  肖富貴并不認識這官人,看著小六子已經(jīng)回來,心中便也明白了,趕緊換了茶來招呼著。

  “肖老弟,這多日不見,你好好的酒樓子,怎的變成辦案的公堂了?”趙太醫(yī)正坐著,威嚴打量一番,目光落在王師爺身上。

  “這位做師爺打扮,莫不是趙松那潑皮小子門下的?”

  聽了這話,王師爺心中大駭,敢叫知府潑皮小子,今日怕是撞了高人了,眼前這情境進退不得,只得上前打了哈哈,將來龍去脈講了。

  趙太醫(yī)聽罷甚是驚訝:“這銀素老夫也只見過幾回,想來也是極其稀罕之物,想不到我肖老弟竟如此大手筆,能在飯菜里添了做味道,還真是大手筆?。 ?p>  肖富貴順著話說道:“趙兄可別折煞我了,這銀素非比尋常,又怎可拿來做吃食呢?想來是誤會一場,這老婦人也甚是可憐,許是糊涂了,跑到我這來哭鬧。”

  “怎么是糊涂了呢?明明就是在你這吃壞的!”王師爺指著鼻子急起來。

  趙太醫(yī)將茶杯重重一放,剮了一眼王師爺:“這里還沒你說話的份兒!”便將藥箱從小廝手上拿過來,先給阿顏把了脈看了診,疑惑看肖富貴一眼,又不分由說給老婦人看了,心中有數(shù),走到王師爺面前來。

  “你老實說,今日還有的你活路,若是不老實,老夫也說不好你的下場,你自己去刑堂領罪便是?!?p>  王師爺知道事情已敗露,此時無處辯駁,突然指著朱秦他們罵起來:“你們這些個害人精,騙本官說有人下毒,你們是何居心!”

  朱秦一等人早已想好了法子,連連聲說著有罪,卻也看著那郎中說:“那必定是這郎中為了奪名聲滿口胡謅八扯,診錯了病害的連累了肖老板,師爺,定要重重的治他得罪?!?p>  “來人,將這罪該萬死的江湖騙子給我?guī)Щ厝ズ煤脤弳?!”王師爺話還未定,那郎中來不及辯解一句,便被幾個官兵扯了去衙門。

  肖富貴吩咐著將阿顏安頓到廂房中,對著圍觀百姓解釋道:“本店今日糟了奸人污蔑,幸好宮中趙太醫(yī)路過,替在下解了圍,剛剛那小娘子也是勞累過度受了驚嚇昏了過去,各位見笑了,明日啊,咱們店里所有飯食全部只收半價,給各位賠不是了?!北銏罅巳媪俗?。

  百姓們看這趙太醫(yī)官服加身,一副威嚴,便就深信不疑,一哄而散,歡天喜地商量著明日定要帶妻兒老小來美餐一頓。

  肖富貴將趙太醫(yī)請到廂房內(nèi),剛要開口,趙太醫(yī)便擺擺手,直接開口說道:“這位姑娘,真的只是睡著了而已,只是是被下了類似入夢散之類的催眠藥而已?!?p>  “催眠藥?”肖富貴示意小六子將那碗茶端來,趙太醫(yī)仔細檢查一番,點點頭。

  “好了,你這酒樓里的事情,老夫也不想管,景娘讓我告訴你,凡是謹慎小心些,別被有心之人鉆了空子,壞了大事,”趙太醫(yī)說完便揮了揮衣袖往外走。

  肖富貴忙行了禮道:“是,肖某謹記?!?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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