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四周的圍觀人群,鄭潮眉頭一皺:“有什么好看的,沒見過嗎?所有男人后退十丈,你,你,還有你倆……”
他指著四個眼里全是八卦之色的“事媽”道:“你們?nèi)退岩路┥希缓髱У轿颐媲?,我有話要問。?p> 說著就要退出去。
不妨豆魚的惡婆婆忽然驚醒過來,連遮羞長衫掉落都顧不得,直接趴到鄭潮腳邊哭嚎道:“鄭……鄭大人,求求你救救……豆魚,是我對……對不起她,嗚嗚……”
看著惡婆婆如神經(jīng)質(zhì)般撕心裂肺的哭嚎,鄭潮眉頭一皺,忙將眼睛移向他處,非禮勿視啊!
還好,被他指派的四個婦女在第一時間眼疾手快的幫她把外套套好。
鄭潮這才又把目光移了過來:“快說,到底怎么回事?豆魚人呢?”
豆魚婆婆道:“他們把……把豆魚帶走了,說是要賣……賣到青樓去……抵債,鄭大人,你可……可得快點,晚了就……就,嗚嗚……來不及了。”
鄭潮的心立刻沉到谷底:“青樓?哪個青樓?花柳巷?”
“不……不知道,不過應(yīng)……應(yīng)該不是。”
鄭潮反而冷靜下來:“你們家發(fā)生了什么,仔細給我說說,一個字都不要漏……”
豆魚婆婆點點頭,顫顫驚驚的敘述事情的由來。
原來暴風(fēng)雨后,豆魚公婆的家毀了,加上運氣不好,家里的米缸竟然灌滿了水,一家人在鄭潮回來前,就進入衣食無著的狀態(tài)。
正無計可施,一個自稱老九的人突然出現(xiàn),表示可以借一些米糧給他們,不過期限是十五天,十五天后,須雙倍奉還。
豆魚婆婆人很精明,忙問若到時還不上怎么辦,那位老九立刻露出憨厚的笑容,說自己是個鰥夫,想討房媳婦,相中了自己兒媳婦豆魚,到時還不上也沒關(guān)系,他再送些米糧,只要答應(yīng)把豆魚嫁給自己即可。
豆魚公公立刻反對,并說明豆魚已和自家沒有關(guān)系,他也做不了主。老九卻表示沒關(guān)系,只要二人點頭,一切交給他即可。
豆魚公公依舊不允,卻架不住媳婦一哭二鬧三上吊,理由也很充足,家里已斷了三天糧,再這樣下去只能餓死,豆魚公公只好猶豫這算是默認了。
今天剛好十五天,那位老九再次出現(xiàn),不過豆魚公公卻無絲毫擔(dān)心,他們父子三人通過在天上人間蓋房,已湊足米糧。
那老九也沒想到會出現(xiàn)這個意外,正無奈間,豆魚婆婆卻抱著糧袋死活不撒手,讓他盡可去找豆魚,但想要自己的糧食,沒門!
她甚至還親自帶著那老九到豆魚小吃。
豆魚聽說后,自然不可能同意,甚至以死相逼,卻被老九冷不防制住。豆魚公公和兩個小叔子慫到現(xiàn)在,終于爆發(fā)出男子應(yīng)該有的血性,直接和對方廝打起來。
冷不妨之下,那個老九吃了個暗虧,但他敢在土囚村出現(xiàn),可不是一個人,須臾之間,門外沖進十來個壯漢,對著豆魚公公三人就是一頓胖揍。
見丈夫兒子被打,豆魚婆婆也怒了,這次的丈夫可是親丈夫,兒子也是親兒子,于是拿出潑婦的絕技——撓,直接就給老九破了相。
老九三十歲不到,心里卻極為變態(tài),對豆魚婆婆的大罵非但不腦,反而異常興奮,他讓一群小弟將其止住,便開始動手動腳。
具體內(nèi)容被豆魚婆婆略過,不過鄭潮還是能從她瑟瑟發(fā)抖的神色,以及青腫遍布的身體看出老九應(yīng)該是個SM愛好者。
完事之后,老九帶走了豆魚母女,聽到動靜的鄰居見這伙人人多勢眾,只是偷偷觀看,絲毫不敢阻攔。
聽完經(jīng)過,鄭潮半天都說不出話,若真如豆魚婆婆所說,豆魚的下場可想而知。
楊溪一直跟在鄭潮身后,見他發(fā)愣,忍不住道:“鄭潮,你快想想辦法啊,豆魚妹妹她……很危險!”
鄭潮苦笑:“人已經(jīng)走了,你們這連個監(jiān)控都沒有,我往哪里找人?”
楊溪一愣:“監(jiān)控?那是什么?”
鄭潮知道失言,正想解釋,忽然靈光一閃,暗罵自己糊涂。
雖然這時代沒有機械監(jiān)控,可他將2000災(zāi)民分散在方圓五里內(nèi)種菜,就是2000雙活生生的眼睛。老九等人目標極大,又帶著女人孩子,行蹤定然難以隱藏。
他問身后的圍觀百姓:“你們知不知道那幫人往哪個方向走了?”
有人道:“東南,我記得其中一人好像說要從海上離開?!?p> 鄭潮站起身,對鐵錘道:“你動作快,騎著車子先追,若發(fā)現(xiàn)老九行蹤,記得等我過去,千萬不能冒進?!?p> 想了想,他還是道:“我懷疑,那個老九的目標可能是我!”
鐵錘點點頭,先一步離開了。
鄭潮帶著其他人跟在后面出發(fā),楊溪奇怪的問:“你為什么認定他們的目標是你?”
“只是猜測,說不定真是湊巧罷了?!?p> 不過他還是解釋:“這幫人別人不找,為什么偏偏選中豆魚?難道他們不知道,豆魚和我的關(guān)系?”
楊溪不服氣道:“難道和你有關(guān)系的人遇到麻煩,一定和你有關(guān),太自戀了吧?”
“這可不是自戀!”鄭潮道,“我現(xiàn)在是素衣衛(wèi)黑衣使,現(xiàn)在還養(yǎng)活了三千災(zāi)民,信不信隨便一句話,那些災(zāi)民就能把這幫人吃了?”
雖然不愿承認,但楊溪知道鄭潮說的都是真的。
只是若真如鄭潮所猜,他的處境將變的十分危險,楊溪有心提醒,不過看他身后跟的一大票人,到嘴邊的話還是咽了下去。
事情和鄭潮想的差不多,他剛沿東北方向走了一里,就從一個種菜的農(nóng)民口中打探到消息,豆魚被一幫人帶著朝左邊的路口跑了。
鄭潮滿意的點點頭,當(dāng)即寫了個條子,告訴此人憑此可領(lǐng)五斤大米,把那人興奮的一蹦三尺高。
再次前進一段距離,鄭潮又問了一個人,五斤大米再次送上。
等他拉住第三個人,還沒開口,卻聽那人先問:“鄭大人,是不是提供消息就有大米送???”
鄭潮一愣:“你是怎么知道的?”
這時代通訊并不發(fā)達,送大米也是他臨時起意想起來的,加上鄭潮走的是直線,因此他前面的人知道的很不科學(xué)。
難道這時代電報電話之類的高科技已悄悄出現(xiàn),只是瞞著他而已?
那人道:“剛才您送大米的人是我們村的,您走后,他通過吼聲傳給了前面的人,前面的人繼續(xù)向前傳,很快就到了我這里?!?p> 說著,他不好意思道:“現(xiàn)在方圓一里內(nèi)的人都知道了這個消息,就等著您問呢,也就小人幸運,該得這五斤米糧。”
靠!還能這樣?
鄭潮呆住,要不都說人民的智慧是無窮的,為了幾斤米,這些人看來也是拼了!
很快,消息可以換大米的消息,竟然以比鄭潮前進速度更快的方式傳播了出去。
忽然,鄭潮心中一動,他懷疑那個老九帶走豆魚很可能是有預(yù)謀的,若真如此,對方一定有躲避自己追擊的法子,他很可能徒勞無功。
那為什么不試試自己的新想法呢?說不定還能起到奇兵之效。
想到這,鄭潮直接停下,他對剛才的災(zāi)民低聲吩咐幾句。
那災(zāi)民聞言大喜,再次舉起雙手:“見豆魚,點狼煙,十斤米,向前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