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丞相的公主妻

長安花前舊事003

丞相的公主妻 屏卻相思 2218 2018-12-14 10:01:00

    杏林宴后,就是殿試。出人意料的是,林縝被女帝謝珝欽點為狀元,入了龍圖閣當修撰。

  殿試之后,中了三甲的士子就要駐馬游街。林縝騎馬而過的身影成了長安城不少豆蔻少女心中的良人。他很年輕,尤其是這一科的探花郎就是那日李清凰送了杏花的老進士,這一對比,不但強烈,更是有點好笑。從前殿試,最年輕最英俊的那個士子往往會被御筆點為探花,可今日卻是完全反了過來。

  新科狀元林縝不但年輕,還長得特別俊美,即使簪花游街,也顯得氣質(zhì)出塵,把另外兩人襯托得毫無存在感。

  西唐的朝廷中,向來都是世家門閥占據(jù)絕對優(yōu)勢,不管是在數(shù)量上,還是在實權(quán)上。林縝雖然中了狀元,可也只是一個小小的修撰,并不起眼,也沒多少人同他結(jié)交。

  唯一一個上門來主動和他結(jié)交的卻是當日在杏林宴后遇到的顧長寧。

  顧長寧,字安遠,是謝老將軍的外孫,也是女帝謝珝的娘家人。

  謝老將軍并不喜歡顧長寧,主要是不喜歡那個拐走了他的愛女的女婿,所以恨屋及烏,他對顧長寧也是不假辭色。

  顧長寧其實頗有成為浪蕩公子的本錢,他生得眼角斜挑、目如桃花,滿身風(fēng)流,的確是很討情竇初開的女子的歡喜。最吸引的是,他身上偏偏還有一股放縱不羈的味道,固然君子能引人傾心,可是浪子卻是有種獨特的、吸引人飛蛾撲火的魅力了。

  顧長寧請林縝喝酒。

  長安的西市是番市,格外熱鬧,最大的那家酒肆是外邦人開的,不管是里面的店小二還是倒酒的舞女,都格外的熱情奔放。顧長寧近來看上了一個叫紅纓的舞女,覺得她美麗灑脫十分特別,總是帶人來喝酒,順道捧她的場子。他們才剛坐下不久,就見李清凰進來了,她扮了男裝,一頭烏發(fā)全部梳了上去,露出一張秀美的面孔,窄袖胡服妥帖地包裹著她的身形,細腰長腿,因為長年累月的習(xí)武,腰背曲線格外好看,當她一踏進酒肆,幾乎就把所有的目光都吸引過來了。

  她踏進門,就露出了站在她身后的襄陽公主李柔月。

  有李清凰那樣的金玉在前,李柔月看上去其實很不起眼。她的長相也不算美麗,只能勉強說得上是清秀??墒撬軠厝?,她看人的眼神很溫柔,說話的語氣很溫柔,就連抿著唇不笑的樣子都是那樣溫柔。她就像一塊璞玉,雖然沒有精雕細琢,可總是散發(fā)著溫潤的光彩。

  李柔月自然看了到顧長寧和林縝,走上前笑著打招呼:“長寧,林大人。”

  林縝立刻還禮:“不敢。”

  顧長寧卻懶得多看她一眼,嘴里諷刺道:“怎么你又跟來了?你還要不要臉啊,怎么我去哪里,你就跟到哪里?!?p>  李清凰脾氣不太好,聞言便一掌拍在桌上,震得酒杯都往上跳了一跳:“表哥你的嘴這么臭,今早出門漱過口了嗎?”老實說,她也沒想到會撞見顧長寧和林縝,要是早點知道,她就不拉人進來了。

  顧長寧朝她一笑,滿不在乎:“你站這么遠,怎么聞得到我的嘴臭不臭?要不再站得近些?”

  她彎下腰,一把扯住顧長寧的衣領(lǐng):“早就跟你說過了,你長了嘴,不是讓你說這些廢話的,信不信我把你的牙一顆顆敲下來?”這句話換了別人就只是口頭上的威脅,可是換成李清凰,那就絕不止是威脅,她是真的有本事把他一口白牙給一顆顆拔下來的。

  李柔月嘆了口氣,輕聲道:“算了,我們還是去別處吧。”

  其實李清凰想說憑什么,難道碰巧進了同一個酒肆,她們就得先走人?可是她看在李柔月的份上,還是忍住了:“也對,換個地方清凈。”

  “說走就走,說來就來,”顧長寧道,“擾了店家的生意,又一走了之,倒真像你們二位能做出來的事。”

  林縝偏過頭,看了看顧長寧,見他一直盯著李柔月的側(cè)臉,又默不作聲。

  李柔月微微一笑:“既然長寧這樣說了,那我們就留下喝一杯吧。店家做生意也很不容易的?!?p>  她這樣一說,顧長寧又哼了一聲,朝林縝靠了過去:“你啊,坐得遠一點,別離我這么近。丑八怪!”

  李清凰這輩子就沒見過這么欠揍的人,她把拳頭捏得咔擦響了兩聲,竟然又忍著沒發(fā)作。林縝在杏林宴就見過她囂張跋扈那一面,可她就是沒發(fā)作出來,硬生生忍住了,他其實還有點意外。

  李柔月點了一壺西域葡萄酒。李清凰直接滿杯,一口灌了下去,她喝完一杯,又接著倒了第二杯,她的酒量似乎很好,幾杯酒下肚,連臉色都沒變紅半分。顧長寧看中的舞女紅纓端著果盤上來,纖細的腰肢一扭一扭,看上去格外妖嬈,她的容貌也很美,高鼻深目,輪廓很深,很有異域風(fēng)情。

  她沒看顧長寧,卻是對林縝嫣然一笑,轉(zhuǎn)身坐在了他的大腿上,摟著他的頸笑道:“小公子從哪里來?奴卻是從未見過公子這樣的人物呢?!?p>  她坐到他身上的動作很快,林縝的反應(yīng)更快,還沒等她把話說話,就直接把她推了下去。紅纓就勢坐在地上,掩面道:“公子這是嫌棄奴了嗎?”

  林縝面色微紅,不知道是酒意上頭還是害羞,語氣卻還是一本正經(jīng):“姑娘請自重?!?p>  顧長寧哈哈大笑。紅纓卻又湊到了他的身邊,伸手摸了把他的下巴:“奴才不重呢。不信公子再抱抱看,真的,一點都不重?!?p>  顧長寧摟住她的腰,笑道:“好了,別再逗人家,人家年紀比你小,臉皮薄?!?p>  看著他摟住那個番邦女子,李柔月的眸子漸漸暗淡了下去,她低下頭品了一口葡萄酒,卻是滿口酸澀,可她微微上揚的嘴角卻沒有沉下來,此時此刻她就像是一張微笑的面具。

  李清凰又喝了兩杯,大半壺葡萄酒都進了她的肚子。大概是怕她獨自喝悶酒太無聊,紅纓笑道:“葡萄酒是養(yǎng)顏的,這位……嗯,公子喝了,容貌會更佳?!彼鞘裁礃拥难酃猓匀荒芸闯鏊桥?,但是客人既然扮了男裝,她也知情知趣不說破。

  顧長寧嗤得一聲笑了:“還是算了吧,有些人天生就是一副丑八怪的模樣,喝什么都不管用?!?p>  他這話是看著李柔月說的。

  林縝道:“顧兄,你喝多了?!彼鋵嵰呀?jīng)有點后悔跟顧長寧出來喝酒,現(xiàn)在還碰上了李清凰這樣的刁蠻公主,他真不知道事情會如何了結(jié)。

屏卻相思

  顧長寧:都說女人是做的。李柔月是摻了黑心土的水,李清凰是泥沙做的。   李清凰:……你就是仗著我不敢當場打死你。   林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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