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個世界,不是殺戮就是被殺,你是哪一種?
這是白澤在人類那里消失不見前,留下來的一句話,但傳聞他還留下了一個秘密——山海界并沒有消失,它依舊存在著。
可沒有神傀愿意相信。因為就算還存在,似乎也不重要了。
“你想回山海界嗎?”
“能回的去嗎.......”
然后白澤在消失后的許多年里,又有一些零星的傳聞?wù)f他一直生活在月河的地界里,人類又群起而攻之。
其中是真是假的詳情就不為神傀所知了。
時至今日,未散的那個組織來尋找白澤,還有白澤留下了的那個秘密。
為的就是大部分神傀的那個愿望:回山海界。
..........
幾天后,又是在大廳里,這次是未散將他們叫了過來?
可是。
“不是啊,我只是叫了初明一個,怎么......”
未散望著視野中出現(xiàn)的身影,這么想著。
然后就是一襲白衣、面容白皙,唇色淡薄,神色也淡薄,瞧來冷淡無比的楸水第一個坐到了桌邊。
他見未散微有驚訝之色,淡淡的道:“你以為是誰?初明?”
“........”
過了一會兒,嵐絮也坐了下來,一副打量未散的姿態(tài)。
“........”
良久,未散真正叫過來的主人公初明終于來了。
在看見楸水于嵐絮后,竟然還露出一副失望的樣子,道:“我以為你只叫了我呢,明明那么偷偷摸摸的、在大晚上的、我快要睡覺的時候來找我?!?p> “.........”
初明說的沒錯,可為什么從他口里說出來的顯得那么的奇怪呢?
氣氛也有些微妙的樣子。
其實未散當(dāng)時是想直接問的,可當(dāng)時初明衣衫不整,看上去又這么累的樣子。
而且大晚上的孤男寡女共處一室好像不太好,萬一給什么發(fā)現(xiàn)了,豈不是跳進(jìn)黃河也洗不清。
雖然月河幾乎所有的人包括神傀都知道他是初明的娘子,但也有例外知道真相的,不是嗎?
比如楸水啊~~嵐絮啊~~看到多不好。
所以,最終。
未散和初明約定了在次日的清晨也就是現(xiàn)在。
但計劃好像沒有趕上變化啊!
嵐絮先不說,肯定以未散想干什么壞事,所以跟著過來打探一番。
可楸水怎么也來了,這要未散怎么打聽只有月河家主才知道的秘密傳聞??!要不又編個借口.....?
“未真正出嫁的女子,方知男女之間不能交往過密?!?p> 未散的思緒被這句話打斷。
而這句老氣橫秋的話竟然是楸水說出來的。
說的時候,還一本正經(jīng)。并且還是在這種如此的氛圍里,楸水卻忽然說出了這么一句話。
“是啊~~是啊~~,大晚上的主動去男子的房間,一點羞恥感都不知道!”
嵐絮像是終于可以反擊未散了,馬上借話發(fā)揮著、添油加醋,把未散說成了放蕩的女子。
聞言,未散一直看著楸水,卻發(fā)現(xiàn)他臉色越來越難看,于是她喉間一動,連要說的話也忘了。
初明也感覺到了一絲尷尬,搔了搔臉頰,道:“不是這樣的?!?p> 然而此事就這么不了了之了,想要問初明的問題也沒有問到,而楸水似乎也誤會了。
.........
又是幾天后。
夏天一般是從出現(xiàn)蟬鳴開始的。
抬頭仰望著天空,沒有一片云,一點風(fēng),蔚藍(lán)的就像是海水倒懸。
當(dāng)日子一天天的過去,古苑周邊不知道從幾時開始的,白天到夜晚似乎都一直響徹著知了聲。
“啊......原來是夏天來了”
伊始的夏天,蟬鳴的折疊?;ㄩ_,蟬鳴,葉落,雪飄這四季,未散已經(jīng)只剩下葉落與飄雪了。
時間已經(jīng)不多了。
“未散,今天晚上帶你去一個地方,這也是為了解答你上次問我的問題?!背趺髡f道。
“欸?”
“你這是什么反應(yīng)啊,我說的是你上次問我的關(guān)于白澤的事情,你不是一直像弄清楚嗎?!?p> 初明深吸一口氣,壓下了無奈似的,盯著未散,也沒多指責(zé)了,繼而肅容交代:“反正等會就要出發(fā)了,你好好收拾收拾吧。”
聞言,未散一個愣神。
“哦~~我差點忘了,當(dāng)時我以為你是不想回答我呢?”
初明目光柔了下來:“怎么可能?!?p> “.......”
時間來到晚上,夏日的夜晚似乎都比白天來的清爽,一陣陣涼風(fēng)吹過,白天的燥熱就已經(jīng)消散的差不多了。
“我們走吧!”
初明不同往日,今天好像格外的嚴(yán)肅。
未散點了點頭,跟在了他的身后。
而花粼也跟了來,看來是不放心未散,一直跟在她腳邊。
不知道過了多久。
他們從古苑出發(fā),途中經(jīng)過了許多小徑,一直來到了一山洞前,而山洞前雜草叢生,像是許久沒有人進(jìn)去過的感覺,其旁還豎立著兩排被遮掩住臉部的石像。
“走吧!”初明的語氣很冷靜,然后用手撥了撥開,示意未散先進(jìn)去。
可當(dāng)他們從外面剛一進(jìn)去的時候,原本眼前漆黑的如化不開的稠墨,卻在一陣詭異的風(fēng)呼嘯而過時,石壁上馬上亮起了燈火,將整個長長的山洞照明了。
然后再接著往前走了許久。
“沒想到這么輕易就從月河家主那里打聽到了關(guān)于白澤的消息,先不管真假,去打探打探.......可惜之前枉費了我用這么多時間去想該怎么問,而且還犧牲了......楸水........唉,自從上次,他現(xiàn)在對我好像比以前更加的冷漠了?!?p> 未散一邊走著一邊想著這些。
于是隨著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因大量行走和與外面形成鮮明對比的山洞內(nèi)潮濕陰冷。
讓她不適應(yīng)起來。
但她并不覺得寒冷的,反而熱出了一層薄汗,滿臉粉白,透著一點紅暈。
舉起手背擦了擦汗,回頭正要對花粼說話,她忽然腳底一空,整個人憑空矮了半米!
且伴隨著花粼的次貓叫。
但幸虧初明一直跟在未散身后,似乎早有準(zhǔn)備,順手一拉就將她提了上來,道:“小心一點?!?p> “哦?!?p> 未散乖乖的回應(yīng)道。
然后小心的站到初明身側(cè),再回頭看自己陷下去的地方,那處竟是凹下去了一大塊,露出一點黑黢黢的深洞,不知通往何處。
只要她沒及時扒住邊緣,又或是初明動作稍慢,肯定就掉下去了。
“那底下會是什么呢?”
未散這么想這,隨后抬頭望了一眼花粼,剛才他跟在我腳邊似乎也差點掉落下去,還好他早就身手敏捷,一躍便跳上了石壁上突出的地方。
但是未散還是有些擔(dān)心,于是就朝花粼招了招手,讓他跳到她的身上,這樣應(yīng)該就不會出意外了。
良久,當(dāng)未散抱著花粼再如履薄冰的走了幾步后,初明看出了她的緊張。
終于時露出了笑容,將她往他那邊拉了拉,道:“這山洞滿是坑,跟緊我慢慢走就沒事。你剛才走太快了?!?p> 聞言,未散仿佛松了一口氣般。
然后開始一邊不著痕跡地掃視四周,一邊低聲道:“為什么走了這么久還沒有到?”。
她想,此刻應(yīng)該是深夜了。
突然下一秒,山洞里的燈火便滅了。
“怎么回事?!”未散將懷里的花粼抱的緊了些。
“沒事!”
初明在一片黑暗中伸了一只手過來,搭在未散的肩膀上,輕聲道:“等一下就好了!”
這讓不由的感到奇怪,總覺得初明一進(jìn)到這里后,就像便了一個人似的,但也沒多問。
幾分鐘后,燈火緩緩的重新亮起,但亮起的部分只有前方,后方依舊一片黑暗。
于是,這時,又一陣“轟隆轟隆”的怪異巨響傳了過來。
巨響傳來,整個山洞也隨之微微震顫,上方零星泥土被震得啪啪落地。
初明看了未散一眼,一句話也沒說,就拉著她的手朝巨響的方向走去。
于是他們走著走著才發(fā)現(xiàn),這一方天地,遠(yuǎn)遠(yuǎn)不止一方小小山洞這么大,眼前出現(xiàn)的是一條往下傾斜的長廊,看起來不短,不知通往何處。
但初明仿佛沒有半點猶豫,一直拉著未散的手帶其往底下走。
于是又走了一陣才發(fā)現(xiàn),這地下石窟的地形,遠(yuǎn)比未散想象的要錯綜復(fù)雜。
它根本不是一條路通到底,而是有許多條岔路,通往不同的大小石窟。
“初明……”
未散剛想開口問些什么。
眼前就又出現(xiàn)一個岔路口,初明想都沒想,毫不猶豫的選擇了右邊那條。
而未散停了一下,沒跟上去,隨著手的被松開,初明回頭道:“怎么了?”
“為什么要帶我來這?”
“你不是想知道關(guān)于白澤的消息嗎,而且只有我知道的秘密消息?!背趺鞯?。
“所以,這里你經(jīng)常來?”
未散問道。
初明饒有意味的笑了笑,可燈火下的這張笑臉,卻不再那么的熟悉,反而有點陌生,“當(dāng)然!”
話音未落,未散懷里的花粼開口道:“小心,有什么不對勁!”
聽罷,未散點了點頭。
接著,他們正要邁入右邊那洞道。
忽然,未散道:“等等!——初明,你聽見沒有?”
初明道:“什么?”
“那深處,好像有呼喊聲?”
未散一邊說道一邊用手指了指左邊的路。
初明神色微變,凝神聽了一陣,道:“未散,怕是你聽錯了吧,并沒有什么聲音?!?p> 未散卻道:“真的有!你仔細(xì)聽,是一個男子的聲音!”
初明又聽了一陣,蹙眉道:“我真的沒聽到?!?p> 未散怔了怔,心想:“莫非是幻覺?”
初明又牽起未散的手,這次是往日的那種溫暖的笑容,“我們往這邊走吧!”
“........”
這讓未散只好跟著走。
自從進(jìn)入這個山洞來,初明整個人都變得奇怪起來,雖然她也說不上哪里不對。
在未散左看右看到過程中,他們再走了一段路后,忽然發(fā)現(xiàn),周圍的燈火由輕微的黃色變成了淡淡如同蒙上一層飄渺的白色月光。
未散有預(yù)感應(yīng)該快到達(dá)目的地了。
于是在大概走了十步路左右,眼前終于豁然開朗——
一個巨大的洞窟呈現(xiàn)在眼前,但仍有一半淹沒在黑暗里,想象不了這個洞窟到底有多大。
這洞窟好像是那些縱橫交錯的洞窟的最終點,是.......盡頭。
可這洞窟里似乎是空蕩蕩的,沁在石壁上的青苔,還有微弱的水滴聲。
一片寂靜,除了我和初明,毫無生命的氣息。
“這里?”
未散偏過頭去看著初明,用疑惑與不安的目光。
“.......這里是白澤未在月河消失前的居住地?!?p> 初明溫聲道,然后他用骨劍割了自己的手心,在空中一晃而過,留下一道綺麗的血色軌跡。
這時,初明的眼睛似乎變成了紅色。
“這里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