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擔(dān)心,我來想辦法!”蘇放撓了撓頭,安慰女兒道,“幸好你回來得及時!我馬上再出趟門,回來時雇一頂轎子,就告訴門房的人,歸家時路遇了你,便帶你同去酒樓吃飯。
“至于米貴……我、我臨時讓他去外地幫我采購一批徽墨,這才雇了轎子帶你回家。若將來米貴命大能回來,我便與他先對好說辭,若他已死,過上幾個月,我就說他恐在外地遭了什么不測,總也能圓回來?!?p> “多謝爹!”蘇玥聞言,長舒了口氣,繼續(xù)說道,“不過做戲還要做全套,爛灘林內(nèi)的馬車上有蘇家的標(biāo)記,最好將車架燒掉,才更穩(wěn)妥些?!?p> “你不說我倒真沒想到!”蘇放點(diǎn)頭道,“我這便去找馬車。你什么都別想,好好在家休息即可?!?p> 他轉(zhuǎn)頭對雅蘭吩咐道:“好好照顧小姐?!闭f罷,便快步走出月影館,騎馬去了爛灘林……
秦王府內(nèi),氣氛壓抑凝重得快要結(jié)冰。
破軍與貪狼皆是頭一次見自家王爺臉色如此陰沉,二人瑟縮著腦袋,心中還在納悶,王爺出府時心情甚好,怎么還不到兩個時辰,就變成了這樣。
李玄傾一臉殺氣地把玩著匕首,低頭沉默半晌后,突然冷笑道:“我要你們分別做件事……”
蘇放一路疾馳到了爛灘林,循著車輪印,很快就找到了只剩龍骨的蘇府馬車,四周還有幾具面目猙獰的死尸,他便知這是那伙劫匪的尸體。
他雖一把年紀(jì),卻只是個讀書人,哪里見過此等陣仗,只覺得胃里一陣翻滾,差點(diǎn)兒連膽汁都嘔了出來。
直到把胃里的食物都吐盡后,蘇放才覺得好受了一些。
他提起長衫,小心避開尸體,踮著腳走到馬車旁,一咬牙扔下火把,眼見著大火熊熊燒旺后,方騎馬離開……
待蘇放騎馬跑遠(yuǎn),他之前站立的樹旁,突然跳下一個高大黑影,正是秦王手下三大暗衛(wèi)之一的貪狼。
火光下,貪狼的臉明明暗暗,如一座神秘俊美的男子雕塑。
他雙手抱于胸前,不解地自語道:“嘖嘖,還真是奇了!王爺也不知怎么想的,非得讓我在蘇老爺子走之后,再處理這攤事?他既有心幫蘇家,直接告訴蘇老爺子不就成了,還省得人家大老遠(yuǎn)過來這一趟……”
一邊說著,他一邊掏出一只巴掌大的青花瓷瓶,用力拔開瓶塞,將瓷瓶中的綠藥水悉數(shù)倒在尸體身上。
那些尸體一接觸到藥水,便滋滋響著冒起白煙,很快就化成了一灘灘血水,滲入泥土之中,不留一絲痕跡……
燕使館內(nèi),新城公主等了一晚文宇復(fù)命的消息,但直到天亮也沒見他回來。
她眼望天色,心中漸漸不安起來……
不一會兒,便進(jìn)來了一位年過五旬,頭戴紅花的喜婆。
那喜婆滿臉堆笑地向新城公主道喜,接著為她換好嫁衣,綰起婦人梳的發(fā)髻,再戴上滿頭珠翠,最后蓋上了一方精致的喜帕。
平藍(lán)眼睜睜看著自家公主一副心如死灰的模樣,任喜婆擺弄,不由紅著眼圈道:“公主……”
新城公主隔著厚厚的紅蓋頭,幽幽道:“我這一生便只能如此了。生于帝王家,和親乃公主的義務(wù)……我只求讓那毀了我容顏,害了我大好姻緣的賤婢,一定要生不如死!
“平藍(lán),注意著,若文宇回來,定要問清楚那賤婢的慘樣,告知于我!”
說罷,新城公主便認(rèn)命地爬上喜婆的肩頭,由喜婆背著,出了燕使館……
蜂蜜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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