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木山的獸潮雖然是對雜役弟子的試煉,但該賞還是要賞的,李青自有他的賞賜,李山也有他的懲罰,而你,”武守看著方易愣神的表情,繼續(xù)道,“你在這次獸潮中表現(xiàn)不錯,應(yīng)該計入一分功績?!?p> “所以,這顆綠心可以用你平息獸潮的功績來換?!?p> 方易聽的一頭霧水,平息獸潮的功績?可自己什么都沒拿到過啊,于是問道:“不知那個功績是什么意思?”
武守笑道:“這個你現(xiàn)在知道了也沒用,換還是不換?你可以自己決定?!?p> 方易真有些猶豫了,聽武守這話的意思,這一分功績似乎價值挺高,但是自己眼前的問題太火燒眉毛,若是為了虛無縹緲的一分功績而放棄靈木的營地,方易自問還是做不到。
先解決眼前的問題吧!
最終方易做了決定,點頭道:“換,有勞武守大人了?!?p> 武守笑了笑,對著方易彈了一指,一顆閃爍著綠色光芒的樹心出現(xiàn)在方易眼前。
以防被長玉扇骨搶走,方易沒有用手觸碰,而是直接用神念裹著這顆營地之心進了儲物袋。
再次向武守躬身行禮后,方易轉(zhuǎn)身出了易物閣。
剛踏出易物閣,門外的十幾名弟子看到方易后不停的躬身行禮,方易本想點頭了事,可忽然想了想,站在易物閣大門外止住了步伐。
方易看向站在這里穿著各色衣衫的子弟,思量片刻后數(shù)道:“諸位以后見到我不必如此,我們都是一平宗的弟子,只有見到宗門長老、前輩時才需躬身行禮?!?p> “我雖然是營地首領(lǐng),但也只來營地不足半年,若論時間算,我還要叫諸位一聲師兄。”
方易說完便騰空而起,也不管這些弟子一臉懵逼的表情。
人在空中疾行,腦中卻閃過萬千思緒,方易最終搖頭一笑道:“看來吳越走了對自己還是有些打擊的,朋友太少,每日都在躬身行禮,叫著師兄師弟,就那么幾個朋友,剛來便走了?!?p> 去凈湖山的事要提上日程,一旦到了凈湖山就要面對羅什,那個一人壓一山、執(zhí)事堂執(zhí)簡人的家伙。
只是這次方易的任務(wù)是趕緊獲取營地之心,上次他從體內(nèi)營地之心提取出來的能量只夠支撐三個月,也就是說他要在三個月內(nèi)在凈湖山和丹煉山走一遍,換取營地之心。
“呼”
重重的呼出一口氣,方易有種時不我待的急迫感,靈木山現(xiàn)在看著沒什么事,一旦營地的陣法破了,那些猛獸絕對會傾巢出動,畢竟猛獸也不蠢,送死的行為除了獸潮期間,別的時間不會出現(xiàn)。
回營地的途中方易細細的縷清了思緒,一炷香后,方易緩緩落地,與眾弟子打過招呼后再次進了甲一號房。
房內(nèi)諸多大佬已經(jīng)坐在那等著方易了,此時方易一進屋,所有人立馬站起身。
方易沖在場的人擺了擺手,而后坐在首位,將四方臺拿出放在桌上:“孟師兄你看一下哪片區(qū)域合適,將這四方臺放在那里便可,這座四方臺可以將砍伐區(qū)延伸百里?!闭f著,方易又從懷中拿出一個低級儲物袋,放在桌上說道,“這里面有兩千三重砍伐區(qū)的樹心,用作給一重弟子更換器具的。”
孟樸然點了點頭,也從懷中拿出一個低級儲物袋道:“這是我的,不多,兩千二重?!?p> 有方易和孟樸然帶頭,眾人紛紛拿出自己的樹心,這一湊之下竟有近兩萬樹心之多。
而后眾人開始商討劃出哪片區(qū)域,劃成哪種等級。
四方臺劃定區(qū)域后可以根據(jù)需要將區(qū)域內(nèi)的鐵線樹進行定等,只需一天,區(qū)域內(nèi)所有的鐵線樹都會在四方臺的影響下開始改變,最終全部變成一重、二重或者三重砍伐區(qū)。
這也是四方臺的神奇之處。
半個時辰后,眾人終于拿出了一個章程,在投票二十比六的情況下通過了章程。
就在眾人開始規(guī)劃日后弟子的發(fā)展遠景時,方易將青石和綠心拿了出來。
眾人看著方易手中那塊閃著青色光芒的泥塊和綠色光芒的樹心,一時驚得說不出話來。
在場的人都算是高層,都知道營地之心被方易吸入體內(nèi)拿不出來的事,此時方易竟將營地之心拿了出來,讓眾人如何不驚訝。
“這兩顆營地之心你們先拿著,我今日便啟程去凈湖山。”
方易的這個消息徹底讓所有人都驚呆了。
“方師弟,你現(xiàn)在要去凈湖山?”
“方首領(lǐng),你把營地之心取出來了?”
“方易,羅什在凈湖山!”
方易揮手止住了眾人不斷的問題,笑道:“這事我已經(jīng)決定了,最多三個月我便會回來,至于原因,我暫時不能相告,我希望我走后,營地還能像現(xiàn)在這樣。”
一直沉默不語李白萍突然說道:“你若是三個月不回來,我們可以到他們的營地擠一擠,”說著指了指于樂宇和孟樸然,于樂宇頓時大笑,叫到歡迎歡迎,李白萍沒理于樂宇,接著道,“但蕭厲的丹煉山營地怎么辦?你上次提取出的能量只夠三個月而已?!?p> 眾人紛紛看向方易,心道怪不得方易說三個月,只是礙于方易的身份,場上暫時沒人提出質(zhì)疑。
方易平靜的看著眾人,短暫的沉默后,方易朗聲道:“三個月后我會回來,諸位等著便可?!闭f完方易也不管眾人,轉(zhuǎn)身出了房門。
甲一號房的眾人面面相覷,都是滿臉的無奈,方易這個回答也太不講道理了。
凈湖山所在的位置很明顯,沿著從藥圃山來時的方向直線往前飛便行了,方易沒做太多猶豫,從房內(nèi)出來后便駕起劍外法身朝著凈湖山方向飛去。
“從藥圃山飛往靈木山時叫小飛升,那從靈木山前往凈湖山叫什么呢?”
方易不知道,畢竟能從靈木山出去的人基本都學(xué)會騰空術(shù)了,最低也能操縱馭物劍了,一個人前往凈湖山對靈木山眾弟子而言似乎并不是太難。
但是越走,方易就越明了,自己已經(jīng)飛了十四個時辰,低頭看去,仍然到處都是鐵線樹。
近十個時辰后,當方易看到凈湖山時,他終于知道為什么所有人對凈湖山的消息知道那么少的原因了。
一座千丈高的孤峰極其突兀的從地面躥起,聳立云端,整座山以孤峰為中心向四面八方延伸千里,千里之山卻沒有一棵樹。
最讓方易驚奇的是那圍在孤峰四周的東西,像是陣法光罩,但厚實無比,不是靈木山陣法可比地。
待方易靠近后,終于看清圍在孤峰四周的是什么了。
九天之云下垂,四海之水皆立。
下為水幕,上為垂云,云水之間將整個孤峰圍了起來,只露出半個峰頂,以方易的眼力,隱約可見峰頂上那幾座房舍。
越是靠近,方易心中就越是驚異,這凈湖山光地勢和布置就不是前面兩座山能比的
“轟”
當方易靠近凈湖山不足兩百丈時,一股巨大的壓力猛然降臨在方易身上,如天空中有一個巨大的手掌要將方易按下去。
這壓力雖強,但在方易的承受范圍內(nèi),只是此次方易來凈湖山目的明確,能不引人注目便不引人注目。
想通這一點,方易便失了試探一番和查看一番的興趣,不斷隨著壓力降低高度,當降到離地面不足百丈時,那道無形的壓力終于消失了。
“降得越低,壓力就越小,到最后就消失了,難道是宗門的一種測試手段?”
是不是,方易不得而知,只是看著眼前厚重的水幕,方易再次覺得仙人手段真是不可揣摩。
這水幕竟如同活水一般繞著山峰在流動,方易甚至水幕中看到了幾條渾身金鱗的魚類。
“水中有魚,那高峰上的云幕豈不是要有鳥了?”
正當方易想試一試這如四海之水皆立的水幕到底是不是水時,身后忽然傳來一聲驚呼。
“不想死,就別碰這水幕!”
方易回頭,只見一個矮小個子,三角眼,兩腮無肉,鼻梁塌陷的長得很有意思的一個青年身上背著一個大包,踏在馭物劍上,此時正緊盯著方易。
方易回頭,用詢問的眼神問了一下。
“你是新來的吧,這是弱水,不能碰,沾之即死,”這青年駕著馭物劍上前幾步,走到方易身前,將玉簡拿出后,對著方易道,“既然是新來的,就住這個洞吧,我叫劉德貴,你叫什么?”
這劉德貴聽著說話倒是個熱心腸的人。
“我叫吳越,”方易笑了笑,心中道反正吳越現(xiàn)在傍上了大靠山,借用一下他的名頭也沒什么事,“劉師兄,咱們怎么過去?”
“不用叫劉師兄,文縐縐的,我以前是丘八一個,叫我劉哥或者德貴哥就行,你年齡小,叫我聲哥也不占你便宜?!?p> 方易一聽這人說話就樂了,這家伙太對自己胃口了,于是笑道:“好嘞,劉哥,我這剛來,您看給我普及一下凈湖山的事吧。”
“什么普及不普及的,要聽啥,我給你講,”劉德貴大手一揮,將玉簡按在了水幕上,只見水幕分開一個通道,劉德貴沖著方易招了招手,“進來,里面說。”
方易住過癸號房,算是見識過陋室了,可當方易看到劉德貴這住的地方,才知道什么是陋室。
不僅陋,還漏,到處扔的亂七八糟,各種雜物堆積如山。
看著方易的表情,劉德貴笑道:“行了,都到咱們這個地步了,還嫌棄什么?!?p> “整個一階區(qū)就咱倆,前幾個月就我一個人,沒把我憋死!現(xiàn)在終于來了一個!”
劉德貴隨手拿過一個掏空了的木棍,從放在旁邊的木桶中舀了一杯水,咕嚕嚕喝了之后,看著方易道:“想聽什么,你劉哥我別的沒有,知道的東西還真挺多!”
“先給我講講這一階區(q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