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每天艱苦修煉...比任何人都要努力!”
程虎捂著眼睛,表情痛苦:“可是...你們這些所謂的天才,每天不需要怎么修煉,便能達到我觸之不及的境界,這不公平!
我開始發(fā)了瘋一般的修煉,將所有的靈石用來買提升修為的丹藥可是...無濟于事...”
程虎抬起頭來,兩只眼睛時而清醒,時而渾濁:“后來我遇見了他!那個能改變我一生的人!他是個魔,不過我不在乎!
他讓我的修為在短短一個月之內(nèi)提升到了這種地步!哈哈哈哈!不過!我還要更強!”
張暮之臉色一變,面前的程虎他的瞳孔已經(jīng)完全被黑色所占據(jù),看來是身體內(nèi)的魔氣已經(jīng)發(fā)揮了作用。
不敢多做耽擱,張暮之提起身旁的血魔一劍斬了過去,想要將其脖子后面的容器斬掉。
上次與陳云樹戰(zhàn)斗時,他花費了好大的代價才知道有這么個弱點存在,現(xiàn)在自然要利用起來。
可程虎的手臂飛快抬起,血魔劍狠狠斬在上面居然只是鑲進了肉里。
“嘿嘿嘿...太弱了!”
程虎猛地一震,周身魔氣大盛,雖然比之陳云樹略有不及,可仍能讓張暮之感到心口一熱,瞬間倒飛出去。
擦著地面滑了四五米左右,眼看就要掉下擂臺,張暮之目光一厲反手將血魔插在地上,止住了趨勢。
抹了抹嘴角的鮮血,張暮之面無表情的開啟了血魔附體技能,瞬間和程虎纏斗在一起。
不得不說,有了魔氣的加持,陳云樹的肉體程度獲得了一個質(zhì)上的飛躍,不但是肉體,環(huán)繞在其身邊的魔氣若是一個不慎吸入體內(nèi)的話,也會難受上半天。
張暮之叫苦不矢,只能屏住自己的呼吸,可劍招卻需要呼吸的配合才能完整使用,沒多久就學(xué)要拉開距離狠狠的喘上一會。
“靠...早知道先找何長老要一門屏息的法訣了。”張暮之暗自郁悶道。
也幸好有二級內(nèi)甲的防御,不然的話自己身上早已是傷痕累累,現(xiàn)在雖然體力和靈力消耗了不少,但所幸并沒有受到太大的傷害。
反觀對面的程虎,身上雖然被血魔砍的橫七豎八都是血痕,可他卻還像個沒事人一樣活蹦亂跳,只需要分出一些魔氣敷在傷口上便能止血。
他也想過攻擊程虎脖子后面的弱點,但后者好像明白他的意圖,總是有意無意的保護著后面,畢竟這是他唯一的命門了...
張暮之拉開距離,右手持劍,左手飛快運動掐著法訣,口中配合道:“何勞妙手圖五相,但愿君心合我心!”
這是雷動翻天印的第一重口訣,需要配合手訣一起使用,需要注意的是,在口訣完成的那一刻,手訣必須同一時刻完成,不然威力就大打折扣。
張暮之前些日子一直在熟悉這種操作,可說起來容易做起來難上加難,首先是手訣,亢長繁瑣,必須要將其壓縮在極短的時間內(nèi),才能配合口訣一同完成。
好在他也算是天賦異稟吧,手嘴協(xié)調(diào)能力并不是很差,沒有多長時間便掌握了最基本的使用方法...
現(xiàn)在戰(zhàn)斗已經(jīng)到了白熱化的地步,若論肉體強度,張暮之雖然平日有修煉太祖長拳,可畢竟抵不過一個不知道疼痛的人。
施展雷法需要一定時間,程虎肯定不會給他這個機會,當(dāng)場欺身而上狠狠一拳砸了過去。
張暮之連忙閃避,但還是被拳上的勁風(fēng)掛了一下,手中的法訣停頓了一下,上面凝聚的靈氣瞬間煙消云散。
“靠!”
張暮之暗罵一聲,再次與其拉開了距離,這一次他掐手訣的速度比之剛才要快上一些,在程虎的拳頭即將落在他身上的前一刻瞬間形成。
感受著體內(nèi)被鉤動的源源不斷的雷系能量,張暮之嘴角一斜,喊道
“雷動翻天?。 ?p> 這是他第一次在實戰(zhàn)中使用雷動翻天印,不過效果非常明顯。
一方巨大的雷印自半空緩緩形成,寬三尺,長三尺,方方正正的樣子,復(fù)雜的紋路在里面緩緩游動,還有絲絲雷蛇盤在上面,神異無比。
程虎抬頭看了一眼,竟露出了畏懼的神色,他深知這一擊不可硬接,連忙向一側(cè)閃避。
可這醞釀已久的攻擊又怎能讓他輕易閃過,張暮之劍指向下,控制著雷印帶著轟轟聲狠狠向其襲去。
程虎的身體瞬間爆發(fā)出極快的速度,一縷縷魔氣發(fā)了瘋一般從背后溢出,眼看就要形成一個黑色的翅膀,就差翱翔天際了。
但雷印的速度比他更快!
什么是雷?什么是電!
幾乎就是一瞬間,那巨大的雷印便砸到了程虎的身上。
程虎身上的魔氣幾乎在一瞬間被凈化,連剛在背上形成的那個張牙舞爪的翅膀都被打的煙消云散,再也沒凝聚起來。
雷印砸到他身上,去勢不減,硬生生將其按在地上向石臺下面推移了兩三米,將其鑲嵌進石臺里面后才漸漸散去了雷芒...
張暮之面色發(fā)白,嘴唇也干裂了開,半蹲在地上瘋狂呼吸著空氣,將目光看向了坑里的程虎。
使用雷法及其消耗體力和他的雷靈力,用完這一招后險些讓他脫力昏迷過去...
“看來那文檔上說的沒錯...最好是在煉氣高級再使用這一技能...”
張暮之苦笑了兩聲,因為起步的功法是昊天宗基礎(chǔ)功法,等級比較低的緣故,所以體內(nèi)的靈氣儲量并沒有太多,但物以稀為貴,他平日中沒事的時候便將氣海中的靈氣調(diào)動出來進行二次錘煉,而不像其他修士一樣,靈氣用完之后就不再管了,轉(zhuǎn)而繼續(xù)修煉境界。
勉強爬起身來,程虎現(xiàn)在不出意外的話已經(jīng)死的透透的了,而自己則是這場比賽的最終勝利者...
正在他轉(zhuǎn)身準(zhǔn)備走時,身后的石坑中卻突然有了動靜。
張暮之瞬間戒備起來,背后的汗毛都根根倒豎,肌肉也做出了反應(yīng)。
“轟!”
一聲巨響自坑底傳來,將周圍對戰(zhàn)的弟子的目光都吸引了過來,石臺并不隔音,所有參加入門考核的弟子也能清楚的看到自己旁邊的狀態(tài)。
但如此巨響如天崩地裂一般,震的人耳膜生疼,旁邊的擂臺上立刻就有弟子一個不慎被對手打翻了下去。
程虎伸出手來,在石臺周圍設(shè)立了一個漆黑色的結(jié)界,結(jié)界內(nèi)的人看得見外面,但外面卻看不到里面,連帶著將聲音都屏蔽了。
“嘿嘿...這樣就不會在有人打擾我們了...”
程虎身后的魔翼仿佛能將光明吸走一般,將自己包裹在一片黑暗之中,脖子后面的魔氣儲存器正源源不斷的為其提供著能量。
張暮之轉(zhuǎn)過身來,他知道自己大錯特錯,居然以衡量修真者的標(biāo)準(zhǔn)來衡量一個魔族,當(dāng)真是失策了,如果那容器中的魔氣還存在的話,程虎幾乎是不死之身。
唯一的辦法就是將他脖子后面的容器弄掉,或者等里面的魔氣消耗完。
黑色的魔翼撲閃了兩下,帶著程虎殘破不堪的身體飄向了半空,漆黑的眸子緊盯著張暮之,發(fā)出了一陣怪笑。
“嘎嘎嘎嘎?。〖热晃一畈怀闪?,就要拿你陪葬!”
話音剛落,程虎原本已經(jīng)斷掉的右胳膊自行脫落了下來,但隨著魔氣的一陣涌動,竟從肩膀的位置又長出一只粗壯的黑色爪子。
“你看看你現(xiàn)在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
張暮之努力克服心中的恐懼,指著半空中的程虎說道:“這就是你想要得到的力量嗎?你出賣自己的靈魂!結(jié)果把自己的身體搞成這副鬼樣子!”
程虎愣了一愣,他感覺自己身體的力量很充實,但是確實好像...少了點什么...
但也就是愣了一下而已,隨后身體的控制權(quán)就被一種無法言語的力量奪取了去。
“少說廢話...老夫留你不得!”
程虎背后的魔翼猛地一振,身體前傾,右手的爪子帶著致命的威脅抓向張暮之的脖子。
張暮之此時正處于力量的空虛期,動動手指都有些費勁,更不要說使用技能...
但,誰讓他是主角呢?
一道金光轟破結(jié)界,陡然籠罩住程虎的身體,那程虎就像是被定格在半空中一般動彈不得,連帶著背后的魔翼都有些暗淡了下來。
“區(qū)區(qū)魔族小兒,也敢在我昊天宗內(nèi)放肆!”
何長老屹立于半空,猶如天神降世,手中持著一個金碗正散發(fā)著光芒,正是張暮之那天所見將那個元素魔族困住的法器。
“何長老,快將他脖子后面的容器摘掉再說!”
張暮之見何守賢支援,連忙對他說道。
這魔氣容器詭異無比,如果不先行將它除去將是一個心腹大患。
何長老點點頭,手指輕輕一動便將其脖子后面的魔蟲扣了下來,這次的容器是個蝎子樣的,扣下來之后仿佛徹底沒了生機,無力的掉在地上。
程虎身上的魔氣陡然消散,原本止住的鮮血嘩啦啦的流了下來,本來魔氣所化成的胳膊也消失不見,露出里面的骨肉...
還不待張暮之問話,程虎就猛地吐出一口鮮血,頭一歪徹底斷了生機。
“看來這魔氣只能暫時性的將他的五感封住,如今魔氣沒了,身體傷勢爆發(fā)之下,大羅神仙也救不回來...”
何長老惋惜的搖了搖頭,嘆道。
張暮之心中也有些戚戚然,自己剛來的時候,對這位熱情的師兄印象很是深刻...
但狡兔死走狗烹,他也沒傷心多長時間,畢竟人都是要往前走的,聽到何長老說魔氣,心神一動抬起頭來問道:“您也知道這魔氣?”
何長老落到這塊殘缺的石臺上,盯著程虎的尸體自言自語道:“自然知道啊...這已經(jīng)是這幾天第五個被魔氣附體的弟子了...不過令老夫沒有想到的是,它如今居然如此囂張,竟敢在入門考核上使用魔氣...欺我昊天宗無人嗎?!”
說著,身上的威壓陡然提升,將本就搖搖欲墜的石臺徹底震了個粉碎。
張暮之眼疾手快的躍下石臺,驚訝道:“程師兄已經(jīng)是第五個了?該不會...”
“沒錯...我懷疑宗門內(nèi)可能已經(jīng)混進來魔族的間諜...這間諜不知用了什么方法,藏匿在某位弟子的身體里,專門挑選想要急切提升實力的弟子...而且,我發(fā)現(xiàn)他們的靈魂都缺失了一塊。”
“因為他們的靈魂都用來跟魔族作為交換了...”張暮之回答道。
“嗯...你上次跟我說的那個陳云樹,可能也是這種情況...魔族的奸細必須查出來!不然宗門將永無寧日!”
何守賢往日溫和的臉色此時帶著一絲猙獰,他老人家在這昊天宗呆了幾百年時間,早已將這里當(dāng)做自己家,此時這個魔族奸細突然出現(xiàn),就好像家里混進來一只黃鼠狼...
張暮之點了點頭,并沒有多說話,何長老現(xiàn)在正處在暴怒的邊緣,自己還是乖乖閉嘴的好...
“張小子...你剛才的對戰(zhàn)我全部都看見了,很優(yōu)秀...”
何守賢嘆息著拍了拍張暮之的肩膀,對他說道:“接下來的戰(zhàn)斗你不用參加了,我已經(jīng)將全場都巡視了一遍,沒有任何一個人會在你手中走過十個回合,這樣,你先出去休息吧,晚上還有一場考核,將自己的體力恢復(fù)一下...”
張暮之心中暗罵這老頭居然就看著自己挨打,但表面上還是乖乖的走了出去,這可能就是傳說中的臉上笑嘻嘻心中媽賣批吧...
.......
戰(zhàn)斗還在持續(xù)著,無數(shù)人的倒下成就了無數(shù)人的登頂。
但張暮之是個例外,他現(xiàn)在正在觀眾席上抽著煙,懶洋洋的看著結(jié)界內(nèi)的無聊打斗。
“我靠...你小子簡直是個變態(tài)?。∈裁磿r候得到的雷系功法,那東西可是個稀罕物件...”
張暮之在剛從結(jié)界中出來的時候就看見段飛在翹首以盼的等著,觀眾席上則全都是崇拜的眼神。
打了個哈欠,張暮之從儲物袋中取出一個蘋果,隨意在身上擦了擦便一口咬了下去,不得不說這儲物袋真是個好東西,簡直比冰箱的保鮮效果都要好上數(shù)倍。
聽著耳邊段飛不厭其煩的說著剛才的打斗,張暮之忍不住揮了揮手:“差不多了吧...你拍馬屁拍的我屁股都快紅了...再說了剛才要不是何長老突然施以援手,現(xiàn)在陪你在這嘮嗑兒的可能已經(jīng)是一具尸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