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王爺遇襲(中)
大白感動的熱淚盈眶,蒼天啊,大地啊,他娘啊,不對,他好像沒有娘,他是從石頭縫里蹦出來的,他的本體是那塊瀛虎玉。
反正你懂的,比他當(dāng)時經(jīng)歷雷劫,化形成功還要激動。
渣渣終于肯修煉了,母豬終于會上樹了,太陽終于從西邊升起了!
因此孫芽要什么大白也很主動、自覺、愿意了。
什么味兒?好香。林間的樹林索索,香氣繚繞。
阮逸辰仿佛聞到了郢城川香閣大廚做的飄香牛肉,一壺酒一口肉,嗞吧嗞吧下肚,跟朋友吹吹牛,提提哪家姑娘最漂亮,別提日子多美味了,只是那些日子真的是自己喜歡的么?
人帶面具帶久了,就會和自己原來的臉融合在一起,撕下來的時候總是會鮮血淋漓,有些痛苦,有些不適。
大哥病的很重,自己若再不回去,南朝就算沒有北朝的壓制,也會從內(nèi)里自己先爛了。
阮逸辰掙扎著醒來的時候,看到孫芽坐在火堆前,上面架著一個鍋,拿著筷子在翻滾著什么,香味兒就是從那里飄溢出來的。
“你醒啦。”孫芽回頭看著他:“來吃面?!?p> 大概是自己救了她,于是孫芽難得的對自己很客氣。
阮逸辰看著鍋里的面條,這香氣確實是從這里發(fā)出來的,再一看這荒郊野嶺的,哪來的鍋,哪來的面條?!
哼,便宜你了,這可是康師傅紅燒牛肉面!
她精心熬制了半個時辰!
孫芽不覺有他:“快吃,吃完,我們看看怎么回去?”
自己受到了埋伏,明明受了箭傷,阮逸辰還是記得的,只是他低頭一看,雙手一展,并沒有痛楚,心中的狐疑越甚,要不是衣服水漬未干,他都會懷疑昨晚的經(jīng)歷是一場夢了。
于是他夾起一口面條,這入口即化的湯汁,這濃郁的香味,實在是好吃到淚流滿面啊。不知不覺中,阮逸辰就吃完了整鍋的面條說道:“小芽,我的大哥病重,我要回南朝了?!?p> 他的大哥,不就是南王阮槿瑜,孫芽坐在一旁一邊看著阮逸辰狼吞虎咽,一邊擼著大白說道:“你的大哥沒有子嗣么?”
“侄兒尚且年幼?!比钜莩降哪樕龅嗽S多:“也隨了我的大哥,體弱多病?!?p> 明白了,這次的刺殺,如果是南朝覬覦皇位的人,那么殺他與北朝,可以嫁禍給北朝,自己撇的干凈;如果是北朝的人,南王病危,子嗣幼小,根本無以為懼,殺他便可以不費吹灰之力,吞并南朝,一統(tǒng)南北;無論哪邊,阮逸辰的死,對背后的那個人來講都是既得利益。
孫芽有點怒其不爭:“你家現(xiàn)在是內(nèi)憂外患啊,趁著現(xiàn)在有命就趕緊回去,耽擱什么!”
好一句內(nèi)憂外患,果然是虎父無犬女,當(dāng)初在瀾河城自己的感覺果然沒錯,雖然當(dāng)初并不知道眼前的人就是自己要找的人,但是當(dāng)時初見,被飛鷹壓在劍下時的那股氣勢,那種膽量,自己理應(yīng)早點想到。
阮逸辰拿出了胸前的短笛,輕輕的吹了一聲,像是夜色中的梟鳥,低沉悠遠。
林間有風(fēng)吹過,不出片刻,十三暗衛(wèi)便聚齊了。
這個笛音,看來王爺是準(zhǔn)備好了。飛鷹抱拳說道:“屬下會誓死護衛(wèi)王爺回南朝?!?p> 阮逸辰有些不舍,可是沒有辦法,如今的南朝也有太多的變數(shù),現(xiàn)在還不是告知孫芽實情的時候。
看著阮逸辰欲言又止的樣子,孫芽也是有點愧疚。
阮逸辰當(dāng)初在松林要回什么藥丸,原來是為了他大哥啊,早說嘛,早說就讓大白吐出來給他好了,好像自己給了他一顆過期的費列羅吧,如今南朝局勢如此混亂,自己也有一份責(zé)任:“你等等?!?p> 阮逸辰看著孫芽來到了一旁。
“大白,大爺,爺,你要不吐點口水給他。”孫芽求饒道。
大白給了一個你要干什么的眼神。
“萬一你的口水也能治好他哥哥的病呢,畢竟是你吃了他的藥丸不是么,來給你一個將功贖過的機會?!闭f完,孫芽拿著瓷瓶朝大白一遞。
大白無語道:“那藥丸不過是顆聚靈丸,對爺這樣的修煉者有用,凡人不過是跟一顆人參鹿茸差不多的補藥而已?!?p> “我不管,你給不給!”孫芽耍著無賴。
大白無奈吐了幾口口水給孫芽:“爺?shù)目谒荒芙舛?,救治傷口,能不能治頑疾,也不肯定。”
“無妨,無妨?!睂O芽笑瞇瞇的收下了。
隨后來到阮逸辰的面前,拿著瓷瓶說道:“這是瓊汁玉露,你拿去給你哥哥喝,興許有用?!?p> 阮逸辰打開塞子聞了聞,怎么有股腥臭味兒,他狐疑的看著孫芽。
算了,她自己也編不下去了,孫芽尷尬道:“反正就算我還你在水底的救命之恩了,我不會害你就是,拿去吧,時間久了有點過期,但是效用還是一樣的。”
阮逸辰突然笑了,他撕下一股衣角,將自己的頭發(fā)豎起后說道:“無妨,為夫還覺得水底的那瞬間很是享受呢!”
阿嘞,差點忘記了,這廝在水底貌似還占了自己便宜,按理說這具身體的初吻就這么沒了,枉自己對他感恩戴德。
孫芽這才想起來,正要發(fā)飆,沒想到,下一刻阮逸辰就和飛鷹飛走了。
是的,飛走了,這廝果然輕功了得,樹上幾點之后,就沒了人影,扔下一塊令牌,上面刻了阮字。
余聲傳來:“為夫也禮尚往來,以后娘子去南朝,有了這令牌便可以暢通無阻?!?p> 等等,等等,孫芽抬頭淚目,你丫就這么走了!
好歹告訴她怎么回去啊!
這荒山野嶺的,不是應(yīng)該把自己送回茂城,你再自己走的么!
孫芽看了看大白,大白扭頭說道:“白癡!”
于是孫芽只好沿著河岸慢慢挪回去。
大概要讓灰鴿和姐姐擔(dān)心了吧,回去后該怎么負荊請罪啊,尤其是姐姐那里,灰鴿那里可以打個哈哈過了,姐姐那里打十個哈哈也是不行的。
此時的灰鴿和孫蘭確實著急了。
孫蘭在天字一號房中等了一夜,直到天亮,也沒有等到自己的妹妹,小芽是個很乖的孩子,絕對不會因為貪玩兒徹夜不歸,頂多貪玩誤了時辰而已。
而灰鴿更是著急,他把孫芽弄丟了,早知道孫芽讓他帶孫蘭去買繡線,她自己一個人去瞎逛的時候,他就應(yīng)該警惕了。
派出去的人說整個茂城都沒有找到孫芽,于是他求助了少爺?shù)陌堤?,暗探回答他說,月亮河昨夜的一個畫舫受到了襲擊,并不是他們干的,他們還未收到少爺?shù)闹噶钫f要處理阮逸辰。
而當(dāng)時孫芽和阮逸辰在一起,探子也不知道是誰出的手,不過好在并沒有找到尸體,孫芽應(yīng)該會是無礙的,只是現(xiàn)在她在哪里?
此刻的孫芽,默默地走在月亮河下游的岸邊,一步一步徒步行走。
“大白,你到底推了我們多遠?”
“爺怎么知道,爺以前日行萬里,當(dāng)初只不過在河底走了一個時辰而已,不遠不遠,快到了?!?p> 這下…………孫芽她真的快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