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個時辰之內(nèi),身上排出的汗也是毒素,封離月和董茂忙了一個晚上沒有合眼,清晨的時候丹林才沒有繼續(xù)出汗,兩人又換了一次床單和被子,丹林終于睡熟不再折騰了。
封離月和董茂驚喜的發(fā)現(xiàn),丹林原本花白的頭發(fā)已變作全黑,臉上的皺紋也都消失不見了,而且一張臉,睡熟的樣子也妖孽的很,跟一個人很像,那就是修凌。
簡直一模一樣。
丹林昏睡,外界的聲音一點都聽不到。
“原來師父不中毒的樣子這么好看?!毙θ菰诜怆x月臉上擴大,賺大了!
董茂驚愕的合不攏嘴巴,一碗心頭血下去,吐了很多血,出了很多汗,就跟脫胎換骨一樣,完全換了一個人!
“簡直就是脫胎換骨??!”董茂欣喜的感嘆。
封離月搭上丹林的脈搏,很平穩(wěn),毒素已經(jīng)全部清除,只是很虛弱,需要休息。
封離月并不擅長中醫(yī),只是懂一些皮毛,還是比較擅長外科。
丹林和董茂一個晚上沒有回去,季連和桑奇早早就來到了封離月這里。
季連不客氣的推開門,封離月和董茂正面對面坐著桌前喝茶,忙了一個晚上都沒顧上喝口水。
季連嚴(yán)肅冷清,看到床上熟睡的的丹林,大踏步的走了過去,發(fā)現(xiàn)丹林拿著惑亂眾生的臉又回來了,想起了陳年舊事,不由的怒火中燒,萌生出想要掐死他的沖動。
董茂見情形不對,收到桑奇的示意,開門出去了。
當(dāng)年齊伊人喜歡丹林,特別是他這張惑亂眾生的臉,齊伊人下藥致使兩人發(fā)生了不該發(fā)生的事,還珠胎暗結(jié),齊伊人滿心歡喜的等著丹林娶她然后繼承掌門之位。
誰知丹林竟然不認(rèn)賬,讓齊伊人陷入尷尬境地,一心想做掌門的季連無奈娶了有身孕的齊伊人,自然對丹林恨之入骨。
封離月發(fā)現(xiàn)季連神情不對,趕忙跑到丹林身邊,看到了季連噴著火的一雙黑眸。
手上也運足了掌力,心里大驚,擋在熟睡的丹林前面,快速搖頭,“掌門師伯,不要?!?p> “閃開,你知道什么!”季連伸手撥開了擋在前面的封離月,封離月重心不穩(wěn),趴在了地上。
桑奇見情形不對也跑了過來,抬手握住已經(jīng)運足靈力的手,“師兄,不可!”
封離月從地上起來,重新?lián)踉诘ち置媲?,“掌門師伯,我知道你們過去有恩怨,但無論如何都過去二十年了,我在藥林遇到師父的時候,他就躺在那張窄窄的床榻上,不管他過去做過什么錯事,在床上躺了二十年,這懲罰也夠了。”
封離月說的誠懇,水花在眼里打轉(zhuǎn),“掌門師伯,求你了,師父二十年來日日被毒素折磨,骨瘦如柴?!?p> 封離月抬手掀開被子露出丹林一雙皮包骨的瘦腿,“師伯,你們看,師父受的懲罰已經(jīng)夠了,求求你,就放過他吧?!?p> 桑奇也趁機將季連拉到方桌前坐下,“師兄,事情都過去那么多年了,就算了吧,大家都是同門師兄弟,過去就過去了。”
季連半垂的眼突然抬起,“過去?說的輕巧,你知道伊人這些年日子是怎么過的嗎?她說什么都不想來斷情崖,好不容易勸的過幾日就過來一起住,看到他這張臉,伊人會怎么想?你說!”
封離月前幾日在丹林和劉叔聊天的時候得知了兩人的過往,恩怨情仇。
看到季連心緒難平,跑過去跪在季連前面,“掌門師伯,不管師父做過什么錯事,離月在這里替他給您賠罪了?!?p> 說罷,連磕了好幾個頭,磕一個就說一聲,“師伯,離月給您賠罪了?!?p> 桑奇也在一旁勸慰,“師兄,差不多了。離月這孩子很無辜,夾在你們中間,她也很為難?!?p> 桑奇注視這季連鐵青的臉,慢慢柔和下來,季連抬手扶起封離月,“起來吧,他在床上躺了二十年,也夠了?!?p> 外面聚集了很多弟子,都不知道里面發(fā)生了什么事情,季連和桑奇你一句我一句的吵著,還夾雜著封離月求情的聲音,全都緊張的注意這里面的動靜。
站起身來拉開門出去了,抬頭看著外面的一大群弟子,“董茂,以后不用跟著了,回去吧?!?p> “是,師父。”董茂跟著季連身后離去了。
封離月臥房大門洞開,早已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一樣的墨南楓,抬腳就進去了。
封離月臉上掛著淚,桑奇臉色鐵青,丹林昏睡在榻上一動不動,墨南楓走過去,丹林上身赤裸,花白的頭發(fā)已經(jīng)變得全黑,就連臉?biāo)坪跻沧兞艘粡垺?p> 墨南楓不明所以,為何丹林穿成這樣躺在她的臥房里,“月兒,怎么回事?!”
封離月欲開口解釋,被床邊的桑奇一記眼刀瞪過來,厲聲喝止,“離月!”封離月迎上桑奇的眸光,立即明白了桑奇的意思。
“昨夜一整夜董茂師兄也在,我和他一起照顧師父的,不是你想的那樣。”
“那你哭什么?”墨南楓放了心,董茂在就好。
封離月抬手擦了淚,“是高興,師父以后不用坐輪椅了?!?p> “你師父什么時候才會醒?”桑奇納悶剛才吵的那么大聲音丹林都沒醒。
“我也不知道,他脈象很弱,怎么也得一日一夜才能醒來?!狈怆x月想了想,怎么也要睡一大覺。
“那這樣,我來照顧他,如果晚上醒不過來,那你就去師姐房里湊合一晚。你還沒吃飯吧?”桑奇看著封離月疲憊的樣子,一夜沒睡又沒吃飯,估計早餓了。
封離月?lián)u搖頭。
“你去吃飯吧,一會兒再來?!鄙F婵粗坏氐拇矄?、被子和衣服,眉頭微蹙,“這是怎么回事?”
封離月走到桑奇身邊,低語,“二師伯,昨日早上,我給師父喝了一碗心頭血解毒,白天吐了很多黑血,晚上躺在床上就開始大量的出汗,這都是汗水打濕換下來的?!?p> “出這么多汗?”桑奇驚訝的問。
“嗯,汗出的跟水洗過的一樣,到清晨才不出汗睡踏實了。”封離月抬眼瞅了一下墨南楓,竟然不顧桑奇在場跑過來一起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