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奇接過蚌殼打開,珠子的亮光鋪滿整間屋子,頓時屋里亮如白晝。
桑奇神色詫異,就連季連也站起來去看,兩人對視一眼,季連壓低聲音,“凈靈珠?這可是魚龍族的圣物?!?p> 季連合上蚌殼,“你起來吧,你可知道這是什么?”
封離月站起來,總算沒事了,“剛剛我給師父看,師父說是凈靈珠,我原本以為是夜明珠,我說這太貴重了要還給他,那條魚說,他家里多的是,還有一顆跟我頭這么大的呢,并不是很貴重,要不是為了方便攜帶還要送我一顆大的呢?!?p> 季連和桑奇氣消了大半兩人又坐回榻子,桑奇語氣緩和了許多,“你呀,你可是闖下大禍了,現(xiàn)在那條錦鯉不見了,那可是魚龍族龍帝養(yǎng)在這里的一條魚,養(yǎng)了已經(jīng)千年,每日晨起都會查看,若發(fā)現(xiàn)他不在了,定會找你問罪?!?p> 季連又將珠子還給封離月,厲聲說道:“去外面跪著,沒我的允許不許起來?!?p> 兩人站起來離去了,封離月自己跪到了院子里的青石板上,沒多久雨點就噼里啪啦的下來了。
丹林搖搖頭回去了。
大雨持續(xù)的一個時辰就變成淅淅瀝瀝的小雨,封離月在雨里跪了一夜,頭昏昏沉沉的,巳時高高的太陽已經(jīng)烤干了封離月身上衣服。
天空突然想起巨大的龍吟聲,一條紅色的巨龍在天空徘徊了好幾圈才落到了眾人面前。
是一個紅色衣袍的翩翩少年,紅衣少年闊步走到封離月面前,“姐姐!”
封離月抬著發(fā)沉的眼皮打量了一下,“你是那條魚?”
紅衣少年郎朗一笑,“對,前日是魚,今日是龍了。”
封離月兩頰酡紅,高興的拍了一下他的肩膀,“恭喜你,魚躍龍門成功!”
“姐姐,其實我有名字,是父帝取的,我是魚龍族龍帝七子,叫赤玉?!背嘤耦^上的一頂赤紅色的玉冠在陽光下發(fā)出溫潤的光澤。
“魚龍族龍帝之子?沒想到隨手捉了一條魚都這么有身份?!狈怆x月戲謔的笑了笑。
赤玉淡淡一笑,從袖籠里摸出一個小小的盒子來,遞到封離月的手里,“前日你渡了我一半靈力,讓我在碧洱湖里少待七百年,今日特來謝謝你,父帝讓我送你金丹一顆,助你凈化魔氣?!?p> 封離月接過盒子,強撐著笑了笑,“客氣客氣?!?p> 封離月忽然想起,赤玉曾經(jīng)說過,他還有幾日就能魚躍龍門了,“你騙人!你明明說還有七日的!”
赤玉一臉訕笑,“姐姐別生氣啊,我這不是賠禮來了嗎?!?p> 季連和桑奇、丹林在大殿門口看了半天才走過來,彎腰行禮,“見過七殿下”
赤玉收起笑臉,“三位不必多禮,今日我來是為姐姐而來,我失蹤一事與姐姐無關(guān),已經(jīng)和父帝解釋清楚了,兩位不要為難姐姐?!?p> 季連點點頭,“既如此,離月你回去吧,這里沒你的事了?!?p> 赤玉唇角上翹,露出一個陽光的笑容。“姐姐回去之后即刻服下金丹,會稍有不適,忍忍就好了。”
“是,掌門師伯”封離月彎腰行禮,沖著赤玉點了點頭,丹林帶著封離月下了斷情崖。
墨南楓帶著師弟師妹正在練劍池練劍,知道封離月淋了一夜的雨,憂心不已,看到丹林帶著封離月下來,“弘古,你帶著他們,我去看看?!?p> “好,你去吧,這里交給我?!?p> “告辭”赤玉紅光一閃離去了。
“剛才七殿下說了,讓你即刻服下金丹,你先吃了再說?!钡ち址鲋怆x月向臥房方向走去。
封離月拿出那顆藥丸放入嘴里,還沒到臥房,很快排山倒海的不適感襲來,猶如全身的真氣被抽走一般,失去支撐彎下腰來,胸口中積聚了咸腥味。
封離月腳下不穩(wěn)被丹林一把扶住,“噗”的吐出一大口黑血來。
“月兒!”跟在兩人身后的墨南楓追了上來,擔(dān)心的看著嘴角掛著黑血的封離月。
丹林皺著的眉頭舒展開來,“是積聚在體內(nèi)的魔氣,你運功調(diào)息一下,昨晚你淋了雨,今日你就歇息吧。南楓,你送她回去吧?!?p> 封離月淋了雨,本就頭腦昏沉,在加上金丹霸道的作用,一頭栽倒在墨南楓的懷里,昏死了過去。
“月兒,月兒!醒醒!”墨南楓打橫抱起封離月朝著臥房去了,還未走遠(yuǎn)的丹林也返了回來,跟著到了臥房。
丹林抬手在封離月的額頭上試了試溫度,“有些發(fā)熱了?!闭尖庖灰フ堝X老。
墨南楓就開口問,“四師叔,我要不要去請錢老?”
丹林緩緩搖頭,“她有血魔珠護體,不吃藥到傍晚也就好了,你守著她,一會兒她醒了給她弄點吃的就可以了,有事就去清風(fēng)別苑叫我?!?p> 果然不出丹林所料,封離月睡了兩個時辰便醒了,燒也退了。
封離月這幾日御劍和輕功都練得很好了,不過卻發(fā)現(xiàn)丹林時常發(fā)呆,不光在自己練功的時候發(fā)呆,就連教自己寫字的時候也會發(fā)呆,不知道在想什么。
練劍池墨南楓帶著眾人練劍,封離月看著發(fā)呆好一會兒的丹林,伸手到他眼前晃,“師父?師父?”
丹林飄遠(yuǎn)的思緒被封離月拉回,冷冽的眸光投過來,將被發(fā)現(xiàn)發(fā)呆的不好意思藏了個嚴(yán)嚴(yán)實實。
“何事?”
“師父有心事?為何一連幾日每日發(fā)呆?”封離月一張擔(dān)憂的小臉瞧過來。
丹林瀲起淡淡哀傷,“跟我去個地方?!笔忠粨]寬大的劍身浮在地面上,兩人一起躍了上去。
“師父要去哪里?”封離月站在丹林身后,探身瞧著丹林憂郁的臉。
丹林沉默不語,御劍兩個時辰才在一座山頭落了下來,山頂上種著幾棵桃樹,樹上結(jié)了不少青色的桃子,還未成熟。
桃樹中間一座墳塋,墓碑早已殘破不堪,隱約可見“愛妻花襲之墓”,一側(cè)寫著,“夫丹林立”
丹林不理會封離月好奇的眼神,蹲在墳前深情撫摸這墓碑上的字,“師妹,二十年了,我來看你了,你不要怪我這么多年都不來看你,實在……”
丹林哽咽著,一行清淚順著臉頰滑了下來。
封離月不知道如何安慰,看到漫山遍野的野花,就去采了許多花來,編了一個大大的花環(huán),輕輕遞到丹林面前,“師父,這個送給師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