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午過后的一點整,抵達清潭洞的列車逐漸駛入地鐵站,??恐琳九_的旁邊,由于是終點站的緣故,在車門旁邊匯聚了不少乘客,權俊亨從擁擠的人流中勉強擠出,來到了月臺,他用指尖理了下身上有些皺褶的衣服,手中緊握公事包的力度也加大了幾分,之后便朝邁出腳步,向地鐵站的出口走去。
出了清潭洞的地鐵站,沿著左手處的街道走,約幾十步的距離后,便會看到街道的交界處,在拐入右側的小巷后,JYP的大樓便赫然映入眼簾,這棟01年就存在的鋼筋混凝土老建筑,在歷經了十幾年的歲月,貼在墻外的磚瓦上早已經布滿了黑斑。
“如果單從外觀上來看,根本讓人想不到這家公司是南朝鮮三大經紀公司之一的JYP!”權俊亨抬頭望了眼大樓頂上鮮艷醒目的JYP三個大字,搖頭嘆氣著,外人對這棟大樓的感觸,始終比不上在公司內部工作了幾年的老員工來得深切。
在大門口聚集了不少人,應該是旗下某家組合的粉絲,看著她們舉在手上的應援牌,用淺綠色的熒光字寫著“GOT7”。
剛出道不久的組合嗎?前幾天好像在電視上看到過,對于JYP組合的認知,權俊亨止步于幾年前的2PM,但如果在這些東西上消磨時間,就是在浪費此行的時間。
“在JYP門前的一家獨特的咖啡屋嗎?”權俊亨輕聲嘟噥的同時,視線在周邊搜尋著那人口中所說的咖啡屋,環(huán)顧了一周,在JYP周邊的咖啡店也僅此一家,從外觀上來看,門口裝飾的跟普通咖啡館無異,唯一顯眼的也只有LED燈上用中英雙文寫的店名,“尋夢”,權俊亨對那人喜歡過于夸張的修辭,略感無奈地聳著肩。
剛過午后,店內沒有多少客人,推開了玻璃門,略顯無聊的店員正趴在吧臺上打著哈欠,他在聽到鈴鐺聲后迅速站起身,言語中歡迎著他的到來,在伸手回應他的招呼后,權俊亨很清楚地聞到咖啡豆飄散在店里的濃郁香氣,跟著那人的習慣,權俊亨很快就找到了自己要找的人,在店內角落處的座位,他此刻正背對著自己坐在椅子上,輕低著頭,視線像是在聚精會神的盯著桌上的某物。
應該又是在看小說吧,他等人的時候一貫如此,權俊亨忍不住撇了撇嘴,在走至他的身旁,將手重重地搭在他的肩膀上。
“喂,大教授!”
同樣的惡作劇,得到的反應也是一如既往,那人的視線隨著僵硬扭動的頭,望向身后,在看清來人后,他也只是平靜地點頭道:“你終于來了啊?!?p> “你還真是冷淡啊!”權俊亨失落地翻著白眼,自己這個朋友對于玩笑的反應看來不能列入正常人的范圍中。
“吃過飯了嗎?”張熙俊邊說著,合上了書,權俊亨這時候也順勢瞄到封面上的書名,《我殺了他》,又對于他來說,是毫無新意的推理小說。
“上午處理完江原道那邊的事情,順帶就解決了?!睓嗫『嗬_了椅子,落座于在他對面的椅子上。
當權俊亨剛想開口問張熙俊“你吃了嗎?”,視線便瞄到放置在旁邊桌上的空餐盤,周邊的空氣中也隱約殘留著咖喱的香味,就像是無聲的回答,之后他便從隨身攜帶的公事包中拿出了幾張復印件。
“看你的情況應該是有進展吧?”
權俊亨將紙如同撲克牌般在桌上攤開后,略顯無奈的答道:“為了這些東西,我忙了幾乎一個上午!”
紙上復印的文件,基本都是關于樸蘇閔詳細的身世和資料,一切都如同張熙俊之前猜測的那樣,樸蘇閔的父母都是以耕田和打工維持家計,所以她小學,初中和高中,基本都是上當?shù)氐墓W校。
“話說,她應該醒了吧?”張熙俊問道他。
“醒是醒了,但,”只見面前的人,合十的雙手掩著面,掌下傳出了頗顯沉重的吸鼻聲。
不知過了多久,他才將雙手從臉上拿開,繼續(xù)說道:“醒后就一直保持沉默,什么都不愿意透露!”
要么是還未走出打擊,要么就是想隱瞞真正的行兇者,聽完他的敘述,張熙俊唯一能想到的就這兩種可能。
可能是長時間的奔波,倍感勞累的權俊亨便向吧臺的員工點了一杯咖啡。
“那具圣佑那邊呢?”
“上頭已經批準了逮捕令,抓到遲早只是時間問題!”他緊握著拳頭,言語中充滿自信。
“能拜托你個事情嗎?”張熙俊的視線望著他,一向淡漠的眼神中竟多出了幾分懇求。
“你說!”權俊亨抬手示意他繼續(xù)說下去。
“審訊的時候能讓我來嗎?”
“啊?”聽了他的話,權俊亨驚訝地瞪大著雙眼,過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
“你說什么?”
“我說審問的時候能讓我來嗎?”張熙俊再次重復了他的話。
“可以是可以,但,”權俊亨輕眨著疑惑的雙眼,手向兩側攤開,“你不是不想插足這個案件了嗎?”
“有不想說的原因?!?p> 如同敷衍的話,讓權俊亨聽得很惱火,以至于接下來他說話的語氣都抬高了幾分,“到底有什么不想說的原因?”
“..........”張熙俊沒說話,輕低著頭,像是在做心理掙扎,在飲品端上桌時,便緩緩開口道:“我只是想試著挽回一段父子情。”
“父子,你是指?!睓嗫『嗤蛩凵裰兴坪跻呀涀鞒隽舜饛?。
“你猜的沒錯?!睆埼蹩∮行o奈的撇了撇嘴。
“一個在小的時候失去了母親,而父親又常年在外,以至于他對自己父親的誤解實在太深了,我也只是想嘗試著。”他長呼出一口氣,嘴角盡顯著苦笑,“讓這樣一個不懂事的小孩去理解他的父親,然后接受他的愛?!?p> 如果問他為什么,他應該又會用“舊習難改?!眮砘卮鹱约海磥?,我對你的誤解也太深了,面前之人良心的一面,就像是冬季少有的暖陽,感受到這份溫暖后,權俊亨的嘴角逐漸泛起了一絲淺笑。
當權俊亨輕抿著杯中的咖啡時,門口再度響起了鈴鐺聲,幾個歡聲笑語的花季少女,推開了玻璃門走了進來,應該也是來喝咖啡的,她們的到來為略顯沉悶的店里帶來了幾分生氣和活力。
其中一個不像是南朝鮮長相的女孩,她的視線望向了兩人這邊,權俊亨的視線直接緊盯著前方,她不就是那天與他在一起的女孩嗎?對于少女,他還有點印象,她將頭轉向同行之人,像是在征得同意后,便朝兩人這邊走來。
“大叔,你好!”少女的手輕搭在他的身上,充滿活力的聲音中盡顯著熟悉感,張熙俊如同之前般,頭緩緩轉向旁邊,映入眼簾中的是那張熟悉的笑顏,他的嘴角逐漸泛起了淺笑,接下來的話語中也充滿了溫度:
“小南,你好?!?
Taka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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