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次見面?!睆埼蹩∽潞?,望了眼對座的具圣佑,此時的他雖然依舊低著頭,盡可能用沉默掩蓋住情緒,但指尖卻止不住顫抖。
“放松。”張熙俊壓低了說話的語氣,使其看上去委婉,他右手拿起資料最頂上的一張。
“接下來我會按照流程來問幾個問題,還請你能如實回答?!?p> “……”對面的人依舊緊低著頭,默不作聲。
“1月17號下午6點到7點的那段時間,你在哪里,在做些什么?”
“那個,”具圣佑這時終于抬起了頭,映入張熙俊眼簾的,是一張毫無生氣的臉,不懂是不是這些天躲藏后的勞累,還是因為審訊過程中的煎熬,臉上的皮膚顯得粗糙蒼白,“有點冷,能開一下暖氣嗎?”
張熙俊沒有立馬回答他的話,而是將頭扭向旁邊的監(jiān)控室,再與他的視線交匯后,權(quán)俊亨便走到了審訊室的門口,伸手撥動了暖氣的開關(guān)。
不一會兒,散發(fā)的熱氣遍布了審訊室的每一處角落,不知道,這是否會驅(qū)散他心中的寒意。
“我的問題能請你回答了嗎?”張熙俊繼續(xù)問道。
“我那段時間,在N街區(qū),的。”
“N街區(qū)的‘OOR’街道?”張熙俊直戳主題,“玫麗人生”那間花店就在那條路上。
具圣佑再度合上了嘴,輕點著頭以表回答。
“你為什么要殺樸蘇閔?”張熙俊覺得案件前面的鋪墊太過繁瑣,于是直接奔向案件的主題。
假設(shè)猜想沒錯,當時遍布在地上的血液還保持著鮮紅色,自己到花店時,是將近晚上7點,應(yīng)該是在具圣佑差不多是在6點40分刺傷了樸蘇閔,在他離開后的10分鐘,具晟暉也正好趕到店里,就在他準備幫忙善后時,自己帶著名井南也趕到了店里。
“……”
他臉上的表情依舊平淡不驚,但自己能清晰地聽到牙關(guān)緊咬時的摩擦聲,他內(nèi)心的情緒已經(jīng)開始了動搖。
“我問你為什么要殺樸蘇閔?”
在張熙俊將問題又重復(fù)了一遍后,面前的人抬起了戴著鐐銬的雙手,重重地砸在桌上。
“為什么要殺她,因為她背叛了我!”他憤怒的注視著面前的人。
“就因為,”張熙俊繃緊了嘴唇,在長嘆一口氣后,便抬起頭,與他那雙布滿血絲的雙眼交匯,“她跟你的父親來往地過于頻繁,你就認為她背叛了你嗎?”
“不是認為,就是肯定!”他粗暴地糾正張熙俊的話。
看來他跟自己一樣。張熙俊撇著嘴唇,寧愿相信眼前所看到的一切,也不去了解背后的真相。
“你有去了解過嗎?”張熙俊摘下眼鏡,指尖輕揉著眼瞼,“背后所謂的真實?”
“你在說什么呢?”具圣佑歪著頭,“我都親眼看到了,那家伙去‘玫瑰天堂’去找她,而你在這兒跟我說所謂的真實?”
張熙俊沒想到他竟然會用“那家伙”來稱呼自己的父親,這到底是憎惡到什么程度,張熙俊閉上眼,長呼了一口氣。
“我們先把事實放到旁邊,”張熙俊從堆疊的資料中,取出了一張,上面復(fù)印的是具晟暉前兩個月的詳細消費記錄。
“你先看看這個?!?p> 具圣佑接過那份復(fù)印件,仔細端詳著上面的資金記錄,大部分都是工作上的應(yīng)酬和飲食住行,還有幾項金額較大的轉(zhuǎn)賬記錄外,除此之外,并沒有酒店和賓館的消費記錄。
“這種東西能說明什么?”具圣佑將資料揉成一團,丟在旁邊。
“這只能說明,那家伙還知道基本的底線!”
“不懂你沒有發(fā)現(xiàn),”好在這樣的復(fù)印件還有幾張,他又從中抽出一張,攤在桌上。
“這幾項金額較大的轉(zhuǎn)賬記錄倒是耐人尋味哦?!彼讣獯林埳系哪程?,“這應(yīng)該就是你爸爸轉(zhuǎn)給樸蘇閔的資金?!?p> 收款的賬戶都是同一個ID,調(diào)查完那個銀行,發(fā)現(xiàn)開戶人正是樸蘇閔,金額加起來總共是5000萬韓元(約30萬),將裝修費算進去,正好能買下一個繁華路段的商業(yè)鋪。
“這些我們暫時不討論,先來討論下你和你父親?!睆埼蹩≈獠康种烂?,手撐著右側(cè)的臉頰。
“你認為你父親一點都不關(guān)心?”
“這不顯而易見?”他緊皺著眉頭,面露著焦急煩躁,似乎不想再度談?wù)撨@個。
張熙俊沒有說話,指尖往下滑落到某處的記錄。
“這里有個11萬(約700)的記錄,是在‘Sweet dream’店里消費的?!?p> “Sweet dreams”是位于瑞草的一家面包店,以做的蛋糕甜而不膩頗受好評。
“我們也去那家甜品店調(diào)查了下,發(fā)現(xiàn)你爸爸預(yù)定了一個生日蛋糕?!?p> 開始的時候,也就是當樸蘇閔是具晟暉情人的這個觀點還存在時,情人間買蛋糕過生日,這應(yīng)該最為正常的事情,但根據(jù)店員說的話,那個蛋糕是準備在2月3號來取的,并不是樸蘇閔的出生日期,而出生日期與之相符的,只有坐在自己面前的這個年輕人。
“那個應(yīng)該是為你準備的生日蛋糕吧?因為你的出生日期就是那天。”
“這,是不可能的?!本呤ビ勇犃怂臄⑹觯B連搖頭,但說話的語氣有些顫抖。
“那,你能跟我解釋一下這種情況嗎?”張熙俊指尖合并的雙手抵著自己的嘴唇,“他本來預(yù)定的是奶油蛋糕,但后來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事情,于是改成了Ice cream cake,請告訴我一下,行嗎?”
具圣佑低下了頭,內(nèi)心的那個結(jié)論,似乎逐漸產(chǎn)生了動搖。
“我來告訴你為什么吧!”說著,他又從拿出了一張資料,上面是具圣佑在醫(yī)院的看病記錄,差不多是在10歲的時候,他因為嚴重的過敏,而住院治療,過敏的原因為。
“你對奶油巧克力之類的過敏,對吧?”張熙俊這樣說道,“你爸爸應(yīng)該就是想到了這個,才改成了冰淇淋蛋糕?!?p> “如果你爸爸真的對你不管不顧,那他怎么又怎么會知道這點?”張熙俊扭頭瞥了眼旁邊的監(jiān)控室,隨后視線再度落在前方,具圣佑低著頭,雙手緊抓著鬢角的黑發(fā),心理像是在掙扎。
“他如果關(guān)心我,”具圣佑抬起頭,他的雙眼充血,周邊也紅了一圈,一個結(jié)論被推翻后,還有一個結(jié)論急需被證明。
Taka桑
這幾章略微水,因為作者急于要將這個案子結(jié)束,所以也填了幾個坑,相必各位應(yīng)該都期待感情線的展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