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都,皇宮,宣德殿。
風塵仆仆的小七,也就是謝懷輕。此刻正一臉嚴肅的立于殿前,與昔日軟萌可愛的形象似乎有些出入。
“兒臣見過父皇?!?p> “我兒一路跋山涉水,辛苦了,快些起來吧!”
端坐在龍位上之人,面露威嚴,眸色深邃。雖然在與自家孩子嘮家常,但依然維持著九五之尊的威嚴。斜眼看了一下身旁的賢喜公公,賢喜心領神會,摒退了兩側的侍人之后,躬身退離了宣德殿。
待到殿內只剩下他們二人之時,小七才緩緩開口,“父皇,他還被關押在七王府,嘴巴嚴得很,沒有套出什么?!?p> “是么?東西可拿到了?”寧德帝目光沉沉的望著殿下之人,神色間似乎很是急切。
小七似乎已經習以為常了,神色如常,“拿到了,只是……沒有一個匠人能研究得透。”
寧德帝似乎松了一口氣,“無妨,朕今晚去會一會他。”
“是,父皇。兒臣這就回去安排,先退下了?!痹挳?,小七便躬身施了一個告別禮,預備退下。
“淮兒……”剛剛準備離開的小七,便被寧德帝喊住了。
“父皇。”小七抬頭望著寧德帝,目光所及之處,一片平靜。
“這一路辛苦你了,你的愿望,朕會滿足的?!睂幍碌鄣谋砬樯晕⒕徍土瞬簧?。
小七愣了一下,很快便躬身行禮,“謝父皇容恩?!?p> 小七的乳名確實是叫小七,只是謝懷輕這個名字,卻是化名而來。
凌川皇室,以言為姓。小七原名言淮,寧德帝第七子。生母在史書上未曾記載,故而不詳。據說是寧德帝游歷望都之時,偶然結緣的女子。
小七幼時長于望都,度過了一段顛沛流離的時光,后被寧德帝接回京都。賜名單字淮,回歸言姓。
因小七性子軟萌可愛,很是得寧德帝寵愛。十歲那年,便被賜予獨立府宅,搬離皇宮。
返回王府的馬車內,小七神色凝重的端坐與馬車內,臉上并沒有多少欣喜的情緒在。
阿默一如既往的安靜,一言不發(fā)的立于小七身側。待到馬車停在了七王府的門前,阿默動作熟絡的掀開車簾,而后扶著小七下馬車。
小七回府第一件事,便隱蔽的到了暗牢里。被關押之人,正是之前逃離的近仙老人。
昔日仙風道骨的近仙老人,即使身處暗牢,神色依舊淡定從容。絲毫看不出被人折磨過,仿佛身上的血跡斑斑不過是裝飾而已。
“他還是不肯說嗎?”小七偏過頭看了一眼看守之人,神色似乎有些不耐。
看守的侍衛(wèi),皮膚偏黑,在這昏暗的暗牢里,存在感更是弱的不行??吹狡咄鯛斈抗馊缇娴目粗约海绦l(wèi)不自覺的顫抖著手,“回王爺,這近仙老人還是一個字都不肯透露。”
“那就罷了,看好他?!毙∑吡粝逻@句之后,便步履平穩(wěn)的離開了。
小七離開之后,原本不屑一顧的近仙老人,卻一直目光深怨地盯著他離開的方向。
侍衛(wèi)恐嚇了一聲被架著的近仙老人,見他依舊保持著剛剛到神色,感覺有些怪異。便示意看守的同伴,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千萬不能出岔子。
夜色深深,伴著燭火的微光,身著玄色常服的寧德帝,夜訪七王府。身旁跟著的,正是那寵冠后宮的如貴妃都要巴結一番的賢喜公公。
得到消息的小七,早早的候在府前,神色恭敬。見到寧德帝的身影越來越近,便上前親自去接。
阿默在前方一路指引,沒多久,寧德帝一行人便出現在了暗牢。暗牢里光線昏暗,被架著的近仙老人抬眼看了看寧德帝,而后又偏向了別處。
看守的侍衛(wèi)立即出言呵斥,“大膽,竟敢對吾皇不敬?!?p> 寧德帝擺擺手,示意小七他們先出去。小七剛剛準備說些什么,寧德帝便打斷道:“無妨,讓朕與他單獨聊幾句?!?p> 小七點點頭,便悄聲退離到了另一個地方。見到七王爺也抬步離開了,阿默和守衛(wèi)們也跟著走了。
當暗牢里只剩下寧德帝和近仙老人時,近仙老人才似笑非笑的望著寧德帝。表情說不出的怪異,“言安啊,你還沒放棄吶?”
被直呼名諱的寧德帝也不惱,微微一笑,“朕很好奇,你究竟從何而來?你苦心奪得的寒桑琴,又藏有怎樣的秘密?”
聽到此話的近仙老人,突然開始放聲大笑,“你很感興趣嗎?”
頓了一會,近仙老人繼續(xù)說道:“可我偏不告訴你。”
即使?jié)M身傷痕的被架著,但近仙老人依舊是那副不甚在意的模樣。
“喔?那被冰凍于溫炎嶺的冰棺,你也不在意嗎?”寧德帝狀似不經意的提起這一茬,仿佛是剛剛才想起一樣。
提到冰棺之時,近仙老人神色微變,“什么溫炎嶺?什么冰棺?”
“不巧,這冰棺啊……現在好像放置在皇宮的冰窖里。讓朕想想,這冰窖里的冰塊是否充足。”寧德帝做出一副思考狀,有一搭沒一搭的同近仙老人聊著。
近仙老人努力的克制著自己的情緒,面色慘白,但依舊咬牙堅持道:“不知皇帝陛下屢屢提起這冰棺,可是有何指教?”
全程關注著近仙老人的寧德帝,自然發(fā)現了他的不尋常?!白岆抟瞾聿虏?,神醫(yī)近仙老人究竟是何方神圣?”
想起小七給自己的情報,寧德帝繼續(xù)開口:“顧家那丫頭倒是個聰明的人兒,按照她的推測。閣下應是當年的南司遠先生吧!沒想到,先生竟然真的研究出了長生術?!?p> 聞言,近仙老人扯了扯嘴角,似乎并不為所動?!拔乙矝]想到,皇帝陛下也會信這些子虛烏有的事?!?p> “是不是子虛烏有,待我打開那冰棺,自然會見分曉。既然先生不愿多說,朕也就不再強求。”寧德帝輕輕撫著衣袖,字字落在近仙老人的心頭。
“莫要動那冰棺,你會后悔的?!苯衫先舜嗽捯怀?,便發(fā)覺自己失言了。
只是說出的話,卻是無法收回的。
寧德帝面色如常,似乎對近仙老人這類人極為了解,不急不緩的等著他的下文。
住橋洞的貓
步行三公里的感覺,還不錯。 希望流浪的太陽,早點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