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執(zhí)法長老,不管他是什么身份,殺這么多人,難道僅僅只是囚禁劍閣就可以了?”
執(zhí)法殿,執(zhí)法長老已經(jīng)被另外幾個長老圍了起來。
“不然,你以為應(yīng)該如何?”
抬起頭,執(zhí)法長老神色漠然的反問道。
“殺掉啊!還能如何?殺人者償命,這已經(jīng)不僅僅是違反門規(guī)的事情了,簡直是把一切規(guī)矩都踩在地上踐踏,執(zhí)法長老,你一向公正無私,這一次的處罰,如何能夠服眾?”
一個與曹子陽交好的長老義憤填膺的吆喝道。
“不錯,到了這種地步,執(zhí)法長老還有什么可隱瞞的,此子便是魔頭白玉京無疑,該當千刀萬剮!”
“就算他身份不同,暫時不能殺,至少也得先廢了他的修為,打斷他手腳,讓他受盡酷刑才是,囚入劍閣算是什么處罰?”
“……”
聽著這些人喋喋不休的吵鬧,執(zhí)法長老眼中終于透出了一抹不耐之色!
“夠了!”
緩緩起身,執(zhí)法長老冷聲開口道:“你們也是宗門長老,維護宗門也是你們的責(zé)任,如今一個個義憤填膺,剛剛怎么不見出手?硬是讓他從山上殺到山下山門之處!”
“你們?nèi)舾页鍪肿钄r,會有那么多弟子枉死嗎?”
目光如電,執(zhí)法長老繼續(xù)說道:“如今事態(tài)平息了,又跳著腳的出來要公道,你們,有什么資格要這個公道?”
“……”
一瞬間,這些吵鬧的長老氣勢頓時被打壓了下來,臉色漲紅,顯然被罵的有些下不來臺了。
“執(zhí)法長老,話不能這么說?!苯K于有人忍不住解釋道:“那是天魔教的魔頭,不可以常理揣度,連曹子陽長老都折在他手中,我們這些人如何是對手?”
“對,對!我們不是不想出手,只是有心無力,這等事,便該執(zhí)法長老你為大家做主才是!”
“放屁!”
眼中透出一抹寒芒,執(zhí)法長老森然開口道:“你們一個個畏難怕死,莫非老夫便該替你們?nèi)ニ??你們怎么知道,老夫出手,就一定拿的下他??p> “……”
此言一出,眾人頓時為之一滯,有些難以置信的問道:“這不可能吧,若是你也敵不過那魔頭,他怕是早就逃下山去了,如何還會乖乖的自囚劍閣?”
“總算聽到一句人話了!自囚劍閣,你們原來也知道他是自囚劍閣!”冷笑了一聲,執(zhí)法長老不屑的說道:“也不怕實話告訴你們,他那一劍若是斬出來,老夫也不敢說一定能夠接下……最大的可能,不過是同歸于盡而已!”
“你們?nèi)羰钦l有拼死的勇氣,劍閣就在那,隨時可以開啟陣法讓你們進去!不要怕,不會讓你們一個個上的,你們可以一起動手,自己去討這個公道!只要能夠拿下他,你們愿意千刀萬剮也好,廢了他修為打斷他手腳也好,都由得你們!怎么樣,有人敢去嗎?”
“……”
目光從一個個人身上掃過,可無論是誰,這一刻都不禁避開了執(zhí)法長老的目光。
開什么玩笑,那是連曹子陽都能一劍斬殺的變態(tài),他們這些人比曹子陽都差的遠,哪里敢去送死。
一時間,所有人都不禁灰溜溜的退出了執(zhí)法殿。
看著這些人離開,執(zhí)法長老眼中也不禁透出了一抹失望之色。
如今的北邙劍宗之中,也盡是這些蠅營狗茍之輩,指望這些人,真的能夠振興宗門嗎?
倘若當日白玉京沒能頂住壓力,在文若的反擊之下,暴露了身份,令北邙劍宗陷入危險之中,憑這些人,能夠擋得住李長安的雷霆攻勢嗎?
這么多年來,郡守府能夠壓的北邙劍宗不敢動彈,不是沒有道理的。
陸明江,文若,黑甲衛(wèi),哪一個不是人杰?!反觀北邙劍宗之中,那有這等人物?!
嘆息了一聲,執(zhí)法長老不禁又想起了白玉京。
冷靜,果斷,理智又自信,這小家伙身上幾乎擁有著一切屬于強者的品質(zhì),倘若真的能夠拜入北邙劍宗之中,不出十年,北邙劍宗必在他手中崛起。
他剛剛沒有出手,除了白玉京說出的理由外,很重要的一點,就是惜才,他真的不愿這樣的天才在自己手中隕落。
自囚于劍閣之中,便是自陷絕地,這小家伙,當真能夠在這絕境之中,爭出一線生機嗎?
劍閣之中那些歷代宗主的字畫,對于悟劍有幫助,其實不是什么秘密,門中有不少天才弟子,甚至長老,也曾借來觀摩過,可真正能夠有收獲的人,卻依然極少,更不要說是在短時內(nèi)突破了。
如今留給白玉京的還有幾天時間?
三天,還是五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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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玉京當然不知道自己還有多久的時間,但他卻明白,自己必須抓緊一切時間,盡可能的提升實力。
短時間內(nèi)突破御空,自然是不可能的,但是,白玉京卻很清楚,即便是搬山境,自己也依然還有很長的路要走。劍池之中瘋狂修煉,實力提升雖然快,也同樣卻也正是留下了不少的隱患。
實力提升的太快,便意味著,對于力量的掌控力必然不足,之所以能夠斬殺曹子陽,不過是依仗殺生劍訣的強悍而已,并非白玉京本身的實力有多強。
也正是因為如此,所以在面對執(zhí)法長老這種真正御空境高手的時候,才會相形見絀,甚至連出劍的把握都沒有。
想要盡快改變這種局面,參悟劍意本身,就是最有效的方法之一。
在劍池之中,白玉京本身其實也在參悟劍池底蘊含的那一道劍意,只是時間倉促,沒有太多的精力放在這個上面,缺少沉淀,如今入劍閣,剛剛好,可以借著這個機會來消化這些收獲。
當初剛到北邙劍宗的時候,白玉京就發(fā)現(xiàn)了這些字畫的精妙,向南宮無恨索要過,可惜南宮無恨沒給他,如今再沒有限制,自然要看個痛快。
當然,白玉京也并沒有著急去觀摩那些字畫,甚至反而遠離了掛著字畫的房間,找一個蒲團盤膝坐了下來,用了整整一夜的時間來調(diào)整狀態(tài),等到心態(tài)徹底放松下來,這才走出靜室,開始尋找適合的字畫來觀摩劍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