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四章 陵江水府出世
輕輕嘆息了一聲,白玉京也沉默了下來。
這真的是一個很俗套的故事,除了莫非夜一開始就是天魔教的人之外,沒有任何令人意外的地方,無非是利益動人罷了。
人性,本來就經(jīng)不起什么考驗(yàn)。
殺人奪寶,看起來,似乎是莫非夜的錯,可若是站在莫非夜的立場上,他本就是天魔教的人,殺了玄道觀的人,叛逃而出,本身就是忠于天魔教,何談什么過錯?
唯一存在的問題,便是妙音那個小師妹,對方只是一個十四歲的孩子,這個年紀(jì)本能的會令人認(rèn)為莫非夜十惡不赦。
可是,才僅僅十四歲,就能得到玄道觀館主的喜愛,不惜特意為她打造了一把傘為神兵,也足以說明對方的重要性了,站在天魔教的立場上,自然需要想辦法提前扼殺這樣的天才,同樣無可厚非。
就像是極道神庭一直試圖擊殺白玉京一樣,站在對方的角度上,本就是理所當(dāng)然的事情。
區(qū)別只是,站在什么樣的立場上而已。
這世界本就是灰色的,分不清什么絕對的善惡對錯。
就像妙音現(xiàn)在求助與白玉京,也未必真的是她有多信任白玉京,而是她清楚,同為天魔傳人,白玉京與莫非夜之間,本就是不死不休的局面。
妙音沒有再多說什么,轉(zhuǎn)眼之間,便睡著了。
坐在床邊,看著妙音那精致的面孔,白玉京也不禁微微有些失神。
有時候,他心中忍不住會想,如果這一切都是真的該有多好。
有愛著自己的父母,有一個這樣的妻子,遠(yuǎn)離那些恩恩怨怨,是是非非,即便是當(dāng)真要死在江陵城中,死在這一場大劫之下,也沒什么可怕的。
可惜,如果終究只是如果。
這樣的軟弱,也僅僅只會維持片刻的時間,便會清醒過來。
從房間出去,白玉京自己也同樣需要調(diào)養(yǎng)傷勢,畢竟,這一場戰(zhàn)爭還遠(yuǎn)沒有結(jié)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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妙音恢復(fù)的很快,才不過短短幾天的時間,便徹底恢復(fù)了,而且,經(jīng)歷了那一戰(zhàn),修為也有松動,似乎隨時都可能突破。
每天依然會有兇獸攻城,白玉京每日都會出城去,瘋狂殺戮這些江水中的兇獸。
與莫非夜一戰(zhàn)的時候,白玉京就察覺到了,這樣的殺戮,對于殺戮劍道的修行有著很大的好處,不斷在江水之中戰(zhàn)斗,也能幫助他更好的參悟水之劍道。
相比于莫非夜他們,因?yàn)榱龅牟煌子窬┍旧砭吞幱诹觿?,所以便需要更多的努力?p> 現(xiàn)在的實(shí)力,還是太弱了,倘若沒有妙音幫忙,即便是單對單的交鋒,他也不是莫非夜的對手,而如今他所要面對的敵人,卻顯然遠(yuǎn)不止一個莫非夜。
這讓白玉京再次想到了劍域。
白玉京很清楚,自己真正出色的地方,在于劍道天賦,所以,參悟劍道的效果,絕對強(qiáng)于想辦法提升修為!
妙音恢復(fù)過來之后,也同樣出城陪著白玉京一起修煉。
妙音號稱蕭劍雙絕,劍道之上,自然也有獨(dú)到之處,在這里,仿佛也沒了門戶之間,兩個人彼此交流,幫助對方參悟劍道。
很快,妙音也突破到了破虛之境。
可惜,這樣的平靜的日子,卻注定不會太長。
遠(yuǎn)處的江面上突然泛起一陣青光,即便相隔甚遠(yuǎn),白玉京也依然能夠清晰的看到,一座絢麗的宮殿浮出水面!
陵江水府!
水府突然浮出水面,出現(xiàn)在這里,似乎不會是什么巧合,而是意味著……對方針對江陵城的全面攻擊要來了。
無論是白玉京還是妙音都很清楚,除非他們現(xiàn)在選擇放棄江陵城,遁逃出去,否則,這一戰(zhàn)便再無法避免了,甚至可能便是兩人在這幻境之中的最后一戰(zhàn)!
看著陵江水府泛起的青光,白玉京的目光卻反而越發(fā)平靜了起來。
“這是最后離開的機(jī)會了……白玉京,你真的不會后悔嗎?”
站在白玉京身邊,妙音輕聲問道。
這是一場必死的戰(zhàn)爭,強(qiáng)行守護(hù)江陵城,本就是在送死,尤其是,明知這里的一切都是虛假的。
“那你呢?你后悔嗎?”
轉(zhuǎn)過頭,看著妙音,白玉京反問道。
為了守護(hù)江陵城,守護(hù)這幻境之中的家,葬送看到神道之路的機(jī)會,這樣的選擇,聽起來就覺得很蠢。
“對我來說,修行并不是最重要的事情?!?p> 妙音輕聲回答道:“你說的不錯,這里的一切或許都是虛假的,但這份感情不是……所以,即便是為了這份感情,我也應(yīng)該堅(jiān)守下去,總不能反而被你這個天魔教的魔頭比下去。”
被罵做魔頭,白玉京卻也全部著惱,反而灑然一笑道:“這里可沒有天魔教的魔頭,只有你的夫君白玉京?!?p> 這一句話一出,妙音臉上卻頓時出現(xiàn)了一絲惱色。
這混蛋,便是故意沾她便宜。
只是,不等她發(fā)作,白玉京便已經(jīng)笑著飛了出去。
大戰(zhàn)將起,卻也顧不得這些混賬話了。
“阿彌陀佛!”
一路向著陵江水府的方向飛去,沒飛出多遠(yuǎn),便只聽得一聲佛號,了空和尚的身影便出現(xiàn)在兩人身前。
相比于真實(shí)之中,此刻的了空和尚顯得素凈了許多。
一身月白色的僧袍,手中握著一根九龍禪杖,少了幾分慈悲,多了少許戾氣。
“了空和尚,出家人以慈悲為懷,你口中念著阿彌陀佛,我佛慈悲,卻入陵江水府,幫著陵江水府制造水患,屠戮蒼生,哪里還有半點(diǎn)慈悲模樣?”
在了空身前落定,白玉京冷冷譏諷道。
“阿彌陀佛,白施主此言謬已!出家人,當(dāng)破虛破妄,看透這些虛妄,直指本質(zhì),此處一切皆虛妄,小僧所做的一切,都不過是為了在現(xiàn)實(shí)之中,有更多的伏魔手段!若是連虛妄都看不透……才是癡愚!”
了空和尚絲毫不為所動,平靜的回答道。
“哪有什么虛妄真實(shí),你們大禪寺,講一花一世界,一葉一菩提,一花一葉,尚且各自成世界,更何況,你的的確確在這生活了十六年!”妙音也跟了過來,淡淡接口道。
“妙音,你又何必說這些廢話……我聽聞,在江陵城中,你與白玉京這魔頭成婚了,妙音,你該不會是對這魔頭,動了凡心,這才不顧一切想要幫他吧?”
冷笑了一聲,莫非夜也同樣出現(xiàn)在了兩人身前,輕蔑的嘲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