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納蘭筠守在納蘭邪羽床前,眼底滿滿的柔和。原本是等他回來守歲的,卻沒想到她先睡著了。此刻大概沒有一個人會像她一樣在守歲的時候睡著吧!
“師尊。”上官銘看了他們許久,見納蘭筠沒有半分要走的意思,不由出聲催促:“師尊怎么在這個時候出島,現(xiàn)在的局勢不容樂觀?!?p> 納蘭筠替納蘭邪羽掖好被角,輕手輕腳的退出來掩上房門,才開口:“羽兒準備多年,今年一朝報仇得償所愿,我怎么說也該陪著她過完這個年的,不然也不配做她的……”他話說到一半急忙打住,離房門更遠了些。
“你這時過來,難不成島上又有新的變故?”
上官銘見他如此小心翼翼,藏著掖著生怕讓里面的人聽見,心中酸澀:“你還要瞞到什么時候?一輩子嗎?她對你已然是像對父親一樣敬重、愛護、還有不自覺的撒嬌。這時師尊把真相告訴她,對她來說是驚喜而不是難以接受的痛苦。”
上官銘就不明白了,師尊處處為她,為什么還在等。
“銘兒,你不懂。我對她早就犯下大錯,她知道以后一定會離得我遠遠的。”納蘭筠如玉的容顏上滿是凄苦“我賭不起,這樣就已經很好了?!泵獾萌蘸蠓謩e讓她再加一重悲傷。
“可是那是都是為了她……”
“那也不行,絕對不能讓她知道?!奔{蘭筠厲聲打斷他的話,不讓他說下去。
“王尊,島中派人傳信讓王尊速歸,事情恐怕還有變故……”少卿急忙趕來傳信。
納蘭筠聽完只是看著緊閉的房門,遲遲沒有動作。
“師尊放心,等邪羽醒來,我知道怎么給她說?!?p> 殊不知眾人都認為睡著的納蘭邪羽端坐在榻上,將幾人的對話聽了個一字不漏。
不配做她的什么人?
他犯下了什么大錯?
納蘭邪羽的眼底閃過一絲黯然:師尊你瞞了我什么?
她因為秦念的事九年來很少相信什么人,師尊就是她最信得過的人。若他都騙了她,她就真的不知道該信誰了。
一大早起來果然不見納蘭筠的蹤影。上官銘幾次看著納蘭邪羽欲言又止,他知道她心情不好卻只當是因為師尊走了。
納蘭邪羽將他的神色盡收眼底,不緊不慢地刻著自己手里拿著的東西,淡然出口:“師兄,有什么事就快說,騙我一次你可就再沒機會說話了?!?p> “切”上官銘不屑“說什么假話,你還能和我老死不相往來不成!”
“你大可以試試!”納蘭邪羽削去不要的部分,換了一把刻刀細細雕刻,眼底的冷意似乎能把他凍成冰坨子。
“你這是在刻什么呢?”上官銘支著腦袋看著納蘭邪羽手中的紅玉問道。
“與你無關?!?p> “你!”
“邪羽”元徹抱了一堆黑色簿子過來,放在她面前“這是去年的一切收支匯總,還有最近的一些重大消息?!?p> “你放那兒吧,我一會兒就看?!奔{蘭邪羽從衣袖中摸了張紙條出來,交給元徹鄭重道:“這上面所記載的事情務必要給我查清楚,一絲一毫都不許放過。你讓暗影,不,你帶著你手下的暗影親自去查,記住絕不能走漏一絲風聲。就算是曦月他們問起也別說出來?!?p> “什么事兒???這么機密!”上官銘伸手就去拿,卻被元徹避開了。
“上官公子,這是宮中機密,外人不得偷看。”元徹淡笑著說完這句就下去準備。“無痕、少卿、林輕語和天璇幾個今天一早就進了煉獄修煉,之前他們幾個已經去了你手下的殺伐堂出來之后應該就可以到殺字輩的級別了。”
“能在這半年的時間到那個位子看來是真的下定決心了?!睔⒎ヌ糜伤网P翔執(zhí)掌素來是至邪宮的頂級殺手所在,分天、地、殺、伐四級,能進去的都是狠到骨子里的人物。
“嗯”元徹點頭又想起什么腳下一頓:“還有一個月后你身體里的靈力又會反噬,注意那時候別接單子了,藥我也準備好了?!?p> “好。”納蘭邪羽只得點頭應是,每到那會兒她都得乖乖躺在床上挨訓,能不注意嗎?
“公子,獨孤太子和帝太子來了?!?p> 聽到這聲通報元徹準備從大門出去的動作立刻停住。元徹向納蘭邪羽點點頭,輕功微點,人就瞬間消失不見。
連上官銘想問她反噬的事也話到嘴邊就收住了,皺眉道:“這獨孤朔年前年后倒跑得勤快,山莊的門檻都快被他踩破了?!?p> 他半分也沒有要離開的意思,大大咧咧往哪兒一坐,跟在自己家一樣,納蘭邪羽也任由著他。
獨孤朔與納蘭邪羽的關系這一個月的時間下來雖不像她與上官銘那般熟絡,但更不是疏離。但是只怕也只有獨孤朔身邊的人才知道,他和納蘭邪羽的相處是最融洽的了。畢竟不是誰都能像納蘭邪羽一樣與他談天說地的。
“年都過了,堂堂麒麟山莊怎么半點紅都不掛?!膘o謐的院子里響起來人慵懶的聲音,帝溟天穿著一襲不變的紅衣與獨孤朔并肩走來。他隨意地打量這里的布置,許久才舍得轉移視線,看向納蘭邪羽:“羽公子或者說邪羽,想我了沒?”
納蘭邪羽專注刻著手里的紅玉,頭也沒抬,淡定出口:“麒麟山莊不正有了帝太子這一抹紅嗎?”
“哈哈,原來你也不想外面?zhèn)鞯哪敲礋o聊嘛!正好本太子準備在齊云賞賞冬季美景,就在你這麒麟山莊叨擾數(shù)日了。”帝溟天說的十分輕巧,暗紅的眼睛看著她笑的足以魅惑眾生。
“哦?”一直沒說話的上官銘來了興趣:“齊云王宮、行宮、驛館都沒地方了嗎?要你帝太子屈尊降貴來小小的麒麟山莊?”他覺得像是這種死纏爛打的人還是趁早替師妹收拾了,免得煩人。
帝溟天像是才注意到他一樣:“這位是……”
“想來帝太子記性也不好,藥莊上官銘?!?p> ……
就在這兩人唇槍舌戰(zhàn)的時候,獨孤朔早就坐到納蘭邪羽身側:“你還真是讓我意外?”
這下納蘭邪羽總算舍得抬頭看他了,挑眉問道:“這話怎么說?”她有做什么讓他意外的事嗎?
納蘭邪羽
到底是什么不能讓她知道的事呢?可不只是是她的父親這么簡單哦!其實前面已經給過答案了,認真看的孩子是可以看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