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溟天眼里全是那把跳動的紫火,似乎那三年就那樣也被她燒的一干二凈,他一把抓住抽身離去的她,固執(zhí)地問:“你只憑自己猜想,就不聽聽我的解釋?”
“阮君已經(jīng)調(diào)查的很清楚了,沒有必要?!奔{蘭邪羽腳步一頓,手沒由來的收緊。
“九年前你與你爹救我時,我確實是被那些兄弟追殺,父王向來不喜歡我也就由著他們殺了我,覺得我左右不過是個棄子?!?p> “六年前,那一擊讓我險些丟了命,是葉晨把我救回來的,他的毒醫(yī)兩術(shù)極其高超,所以,我活下來了。我本想立刻去找你,可是若是我無權(quán)無勢怎么能護你周全?”
“所以,你忍辱負重在戰(zhàn)場九死一生到了太子的位子,就想讓沐傾決徹底死了?”
她嘴角的笑意越來越多:“你怎么不說:六年前,那場殺戮是你引來的,葉晨是你早就通知的,而我們只能陪你演著戲,死的死,傷的傷,沐傾決到現(xiàn)在都是宮里的大英雄,他救了我,我才能帶著宮里的人再次壯大起來。是嗎?”
“阿羽……”
“你該慶幸,這里不是他們的墓地!”
帝溟天將唇抿地緊緊的,不置一詞。他知道她要那些弟兄親自看到他死。這就是她今天沒有動手的原因。
“呵!”納蘭邪羽甩開他的手,離開這里。
急匆匆走過外面的通道,雪已經(jīng)停了,陽光直直地照下來,她瞇起眼,只覺得渾身發(fā)冷,比方才冒雪而來還要冷。
“我等不到你及笄了,你嫁我可好?”
“好……”
好,好,好,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阿羽?!钡垆樘煲布贝掖易烦鰜恚吹剿鲋^看那抹陽光,心里難受。
納蘭邪羽一把擦去臉上的‘淚水’,疾步離開。
可是沒走幾步她就聽到一聲巨響,轉(zhuǎn)頭一看:鋪天蓋地的白浩浩湯湯傾瀉而下。
她臉色大變:雪崩?
心中剛閃過這個念頭帝溟天就一把攬住她的腰施展著靈力,身子飛的極快。
納蘭邪羽知道她身后是誰,可是那人的態(tài)度堅決,她根本推不動他。
雪龍追上了他們,瞬間就將一切都吞噬了,什么墓地,什么血債,什么情愛,此刻全被這白色覆蓋。
她只覺得自己陷入了一個溫暖的懷抱,周圍的寒冷都與她無關(guān),她的背后全是雪,身前是他……沐傾決!
“滾開。”她掙扎著想要推開帝溟天,可是在如此狹小的空間里這完全沒有可能。
周圍沒有一點聲音,帝溟天連一聲都不吭。
她冷笑:“你到現(xiàn)在還在裝模作樣,我讓阮君調(diào)查了一切,你從頭到尾都是在騙我!”
“你引來他們的時候想的都是權(quán)勢,都是那個至高無上的國主之位,那幾年在你心里究竟是什么!”
“……你就是這樣想我的?!?p> “你不就是這樣的嗎?”她心底的冷越來越濃重,忍不住冷嘲熱諷。
然而那人卻再次一聲不吭,只有微弱的心跳。
她猶豫了一下,這才漸漸感覺到不對來?!澳阍趺礃??”
她看不到任何的東西,無法判斷現(xiàn)在究竟是什么情況,甚至連他的呼吸她都難以感覺的到。
她只能試探出口。
她等了許久,還是聽不見帝溟天傳來任何聲音,不由有些慌了:“沐傾決?”
到了最后她實在是沒有法子了,只能一咬牙再度調(diào)動靈力。
他要死也不該是在這個時候,她要在那些兄弟墓前親自殺了他。
“阿羽?!本驮谒肴ビ|碰他的時候,耳邊終于傳來他的聲音:“我沒事,別說話,保存體力,也別浪費靈力了?!?p> 他又道:“嗯……你就算是想殺我,也一定要讓我撐到你被救出去?!?p> “其實,我早就知道了,我引來他們他們一定是要斬草除根滅了至邪宮的??墒?,我只能借著那次機會回去,我不想你我任人宰割。”
“所以,我只能去掙,去搶??墒?,我早就后悔了,我本不該離開你的?!?p> “我不敢認你,怕你與我形同陌路,我只能用連我自己都厭惡的身份去娶你?!?p> “可是,你的目光都放在了獨孤朔身上,心里眼里全是他。我想告訴你卻又不敢挑明,我怕你會恨我……”
她現(xiàn)在的確恨透了他。
納蘭邪羽很清楚,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燒糊涂了,她更知道他現(xiàn)在這些話都是真的。
她心里一陣陣的疼,那些東西讓她撕心裂骨、痛不欲生。
可是,面對這樣的沐傾決,她還是將靈力小心翼翼地傳進他的體內(nèi)。
可他的下一席話卻讓她硬生生地僵住了。
“阿羽,上一世你上隱霧山尋紫金的時候你救了我一命,那是我第一次見你?!彼穆曇艏词故痔撊跻材茏屓烁杏X到他是笑著的。
“你的容貌與現(xiàn)在別無二致,暗紫色的眼睛靈氣十足卻又盛氣逼人,可愛極了?!?p> “那時我爺爺剛死,我雖是儲君卻無權(quán)無勢,可是我竟幻想著要把你娶回魔族。我要你留在我身邊陪著我、看著我成為真正的魔族的王?!?p> “可是,你為何是靈族少主,而且你有靈族護法,有尊華無限,讓我覺得你是高不可攀……”
她就那樣聽著他一點一點吐露實情,聽他讓自己對他最后的念想都化為烏有。
他是沐傾決!
他是帝溟天!
他更是魔君!
那么多的身份每一個都在將她逼入絕境,
六年前,至邪宮險些被滅是因為他!
千年前,靈族湮滅是因為他!
如今,他是怎么做到滿是笑意的與她談笑的。
她是記得當(dāng)初的那個少年的,干凈,陽光,明艷,就像是太陽散落在衣服上那種全身都暖洋洋的感覺。
帝溟天,他是沙場縱橫的殺將,是朝堂翻云覆雨的掌權(quán)者,每一步都是算計,每一步都是生死。
而魔君,從一個受獨孤丞相擺布的傀儡帝王到坐擁天下的一國之君。
他是使用了多少的手段才能滅了獨孤家的滿門將權(quán)勢牢牢掌握在手中。
他是花了多少心思才能夠挑起上古大戰(zhàn),攻下靈族與神族兩分天下!
納蘭邪羽
對于帝溟天納蘭邪羽的想法是無比復(fù)雜的,一方面是小時候給了她唯一的溫暖的人,另一方面又是殺了她兄弟的劊子手。 她可以為他終身不嫁,可是真相揭開后都是謊言,無法接受。 但是,她對他只是對知己,對朋友,甚至對恩人,其余的沒有半分感情。 她喜歡的永遠是我們高冷暖男,獨孤太子哦! 獨孤朔:“算你識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