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主說自己是女子,但少主也是靈族的少主靈族。雖然近年來示弱也輪不到下嫁少主的時候?!?p> “少主,老臣以為諸位大人所言極是。少主是靈族的儲君就算是尋常的小國儲君出嫁也被國家視為恥辱啊!”
“臣附議。”
“臣附議。”
上官銘笑了:果真是長進了,拿納蘭邪羽這些日子在朝堂上的作為說話,還真是不怕死?。?p> “真是忠心耿耿的好臣子啊!”他嘆息一聲:“少主覺得如何?”
忠心耿耿?
納蘭邪羽輕撫手掌:“祭司大人說的不錯!”
眾臣的身子一僵,突然不知道他們這是要做什么了?
“不過諸位大人,這靈族的王是我的父王而非我納蘭邪羽?!彼χ聪旅嬗行┎恢闆r的大臣,起身:“這些都是王尊的旨意我只是遵命行事?!?p> 什么?
眾臣有些傻眼了。王尊怎么會下這樣的旨意。
“靈族并非沒有我不行。本少主是個女子有嫁人生子的責任。本少主自幼在江湖野慣了,不喜歡朝堂?!?p> “父王正值盛年,諸位大人此刻所為將本少主的父王置于何地。論君臣,本少主也是父王的臣子!”她慢步走回幕后:“我可以將命交給靈族,但王尊之后繼位的是本少主的兒子,而非本少主!”
“說的好聽,主上可記得獨孤朔是當初毀了靈族的王夫?滅族之仇當真可以這么算了!”一聲暴怒的聲音讓整個大殿都顫抖了。
眾臣也被這句話震驚的合不攏嘴。
納蘭邪羽和上官銘正要退朝的動作就立刻僵硬了。
這個聲音他們都很熟悉,可是他們怎么會出現(xiàn)在這里?
她退回朝堂眼睛瞇起來,扶著座位的手青筋暴出:“你們沒有去九華?少卿你也沒有陪在王尊身邊?”
雖然是極其平靜的問話,可是在場的任何一人都已經(jīng)感受到了這話里包含的怒氣。
少卿看著上方滿面怒容的主上垂下頭顱:“屬下參見靈尊。”
“你們還當本尊是這個靈尊?”納蘭邪羽笑了,妖艷從生,但也冰寒無比。
無痕與天璇對視一眼:“靈尊始終是靈尊,但這件事還請靈尊收回成命!”
“輕語呢?”上官銘冷笑。
他實在是想不到納蘭邪羽這么個精明的人還能栽在自己人手中。
陰溝翻船真是讓人無法言明。
宗伯被一眾大臣推舉出來:“少主,臣等想問一句:幾位護法大人所言可屬實?”
眾所周知,靈族的王夫就是姓獨孤的,對這位王夫史書雖不愿多言但是對于他整個靈族熟知萬分。
“如果是呢?”納蘭邪羽冷冷一笑,甩袖落在座上:“如果是這樣,你們是要死諫還是要清君側(cè)?”
“如若如此,臣等既不會讓少主下嫁,也不會讓他獨孤朔做靈族的王夫。哪怕是少主放棄儲君之位!”
這話一落,立刻得到了眾臣的附和。
少卿不由露出勝利的笑容:“屬下請靈尊收回成命!”
“請少主收回成命!”
“請少主收回成命!”
“請少主收回成命!”
納蘭邪羽冷哼一聲,看向殿外:“你們的底牌就是靈閣訓(xùn)練出來的那些人馬?”
天璇跪下:“他們不會背叛靈族。主上此刻失了記憶被獨孤朔玩弄于股掌之間,所以才會非他不嫁。他日恢復(fù)記憶后悔的只會是主上!”
“如若本尊恢復(fù)記憶選的還是他呢?”納蘭邪羽秀眉皺起,將所有的情緒都藏在那雙美麗的紫目之中。
但是熟知她的人都知道這只是表面的寧靜。
這是背叛!
即使他們是忠君,可是在她納蘭邪羽給了他們信任而被棄之如履開始,她就已經(jīng)嘗到了深深的背叛了。
“那屬下等哪怕是冒死殺了獨孤朔也會繼續(xù)下去?!鄙偾浔馈?p> “很好,很好!”她不住點頭,唇角勾起的是涼薄的笑意。
無痕抬頭之際看到那抹笑容,心都涼了。他的嘴唇輕微顫抖,臉色發(fā)白:“主上。”
“少卿任天樞之位地位與玉衡并尊僅次于開陽,無痕任天權(quán)之位地位與天璇并尊。”她深吸了口氣。
那幾個人仿佛已經(jīng)意識到了什么?臉色大變。
“傳本少主的令,少卿、無痕、天璇三人敢于直言,理應(yīng)嘉獎?!彼钗豢跉饴铝伺_階,經(jīng)過少卿幾人、經(jīng)過諸位大臣。
看到殿外身穿白甲一排排士兵,眼底出現(xiàn)一絲蒼涼。
在那群士兵前面鄭伯看到年輕的少主眼底的深色,忍不住上前攙扶。
身后數(shù)千士兵齊齊下跪:“參見靈尊!”
“參見靈尊!”
“參見靈尊!”
這聲音震天,令飛鳥都出了竹林遠飛。
千年前的靈族大抵如此!
她笑了:“命少卿與無痕編入暗祭司座下,天璇入宗伯之下?!?p> 少卿幾人轉(zhuǎn)過身子看著那個仿佛被抽取了魂魄的人,心中明白。從此,靈族護法中不會有他們了。
靈族護法忠的不是靈族,而是靈尊!
此刻還是巳時,納蘭邪羽拖得極長的影子落到每一個士兵身上打出陰涼的感覺來。
那些士兵始終挺直腰板。
只遵軍令,這些人眼底的神采讓她終于停下腳步。
“千年囚禁你們能走到這一步,很好!”
“謝,靈尊?!?p> 納蘭邪羽莞爾一笑:“靈族的靈尊已經(jīng)不是我了,你等該喚我為少主!”
“是,少主!”
她不再多言,厚重的朝服被她脫下來搭在臂彎上,里面的紫色衣裙熠熠生輝。
“恭送少主!”
上官銘深深地看了跪了一地的群臣,嘆了口氣轉(zhuǎn)身離開。
少卿與無痕天璇幾個的背后已經(jīng)被汗水打濕,臉上一點都沒有勝利之后的喜悅,感覺自己的心更沉重了些。
少卿仿佛又想起了千年前他們幾個立誓要誓死效忠的主上,臉上漸漸浮現(xiàn)出灰敗的神色。
主上,再見!
大殿上的人漸漸空了,宗伯大人的身后跟著的官員小心翼翼地開口:“大人,您說我們是贏了嗎?”
“贏?”宗伯回頭看著氣勢恢宏的碧晶宮:“你想著贏的時候已經(jīng)輸了心?!?p> 忠臣之道,誓死力諫固然重要??墒莾蓴【銈麚Q來的贏,忠臣已經(jīng)失了忠臣的本心。
逼迫君王,逼宮等等都為權(quán)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