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晨并不相信這段評書是獨孤朔和納蘭邪羽所為,試問誰能夠折損自己的聲譽去做這毫無意義的事呢?
而且那兩個人都是在意名聲的人。
可是事實確實如此,就是納蘭邪羽心中清楚他是想要將那些人救出來可是對于這一點她還是很不理解。
等到白羽出去后,納蘭邪羽又問獨孤朔:“你不該給我好好解釋解釋?”
可是那人還是沒有和她說半句話,納蘭邪羽冷笑:這人是只和她鬧別扭呢?
納蘭邪羽走到案前喝了口水轉身就要出去。
“你去哪兒?”獨孤朔問。
“我說了呀,我要去找和我定情的那個王宮里的人!”納蘭邪羽笑意盈盈,伸手推門離開。
獨孤朔迅速起身,衣袂飄過了大半個房間出了門伸手將她攔腰帶回了房里。
樓下有的耳朵靈敏的人就聽到了樓上傳來一聲關門的巨響,樓上的就還看到一抹黑色的虛影進了廂房。
而里間,納蘭邪羽已經被獨孤朔攔腰帶上了床榻。
她腦子此時還是暈乎乎地,反應過來就已經被他壓在榻上。而自己半分動彈不得,于是她臉上帶著薄怒:“你做什么?”
這句話說出來她也是忐忑的,因為兩人現(xiàn)在的情況太過危險。而她一向對危險極其敏銳。
“和你成親的是我,和你定情的也是我,和你轉世再會前緣的也是我,你還想去找誰?”獨孤朔的臉色比她還黑,一句一頓地說出來。
納蘭邪羽這時才聽出了他語氣的僵硬與吃醋的意味來,反而放松下來。
可是她也不愿意就此妥協(xié),秀眉倒豎:“那又如何?你又不是那個宮里的人,你又不是什么傾太子,我要找的是他。你起來!”
獨孤朔冷笑:“我是你宮里的人還不夠嗎?還是你要在往宮里塞幾個人。”
納蘭邪羽就此傻眼,盯著他黑如墨玉的眼睛說不出一句話來,那雙眼睛里面的風卷云動她看得清清楚楚。
也正是因為清清楚楚,納蘭邪羽才實在沒想到他這樣含蓄內斂的人也會說出這樣的話來。
而獨孤朔顯然也是愣住了,顯然他也沒想到自己能夠說出這樣的話來。但他也只是在一瞬間就反映過來,手上握著她的手的力道松了松,腰間的手卻越收越緊。
“沐傾決不過是個化名,是個不存在的人。更別提什么傾太子和玉公主,別告訴我你真的喜歡玉公主這個名字!”獨孤朔繼續(xù)道。
納蘭邪羽急忙搖頭,她對這個名字真心嫌棄得很:“你要喜歡給你也行?!边@句話剛說出口她就發(fā)現(xiàn)獨孤朔的臉色更加不好看了。忙說道:“我是說,這名字我很討厭?!?p> 獨孤朔臉色稍微好了一點,那雙眼睛看著近在咫尺的臉明暗陰晴不定。他又開口:“所以,你也不喜歡沐傾決這個人是嗎?”
納蘭邪羽吞了吞口水:“是,我不喜歡他?!?p> 獨孤朔滿意了,臉上露出一抹淺淺的笑容。
就在納蘭邪羽松了口氣的時候,他又道:“魔宮里的那個人你也不喜歡?”
“是?!?p> 獨孤朔:“帝溟天你也不喜歡?”
納蘭邪羽:“我也不喜歡!”
獨孤朔:“除我之外的其他人你都不喜歡?”
納蘭邪羽怒了:“你到底有完沒完?”
獨孤朔低低一笑,放在她腰間的手再度收緊:“你我成婚之夜,你一走了之好像還忘了什么?”
這帷帳的方寸之地,空氣中的冷意不知不覺消退,兩人的呼吸聲都清晰可聞。
“忘了,忘了……”納蘭邪羽心中咯噔一下,手腕一翻脫離他的手就要跑,奈何他握著她的手容易掙脫,放在腰間的手卻早有準備。
而他的另一只手也在瞬間再次抓了她的手。
“你忘了你我之間沒有圓房?!豹毠滤芬蛔忠蛔值恼f出口。
納蘭邪羽心里欲哭無淚:“那個,我們好像早就……圓房了呀!”
獨孤朔冷嗤一聲:“千年前的事你也算?!?p> “當然……”算了。
她這兩個字剛剛說出口,剩下的話還沒有說出去就全部被他堵在了口中。
納蘭邪羽心中最后念頭就是自己一定要把獨孤朔暴打一頓。
紅被新翻,發(fā)絲相結。
即使是成親之后納蘭邪羽發(fā)間也一直戴著未嫁女子帶著的五色纓線,只因為這成親的結發(fā)之禮一直沒有行過。
此刻這纓線落下烏發(fā),這才是真正完整的一場成親之禮。
初時留發(fā)及腰,待君歸。
后來綰發(fā)插簪,待君娶。
此時落發(fā)相纏,惟愿……永結同心。
門外,太子與公主的評書方歇,燈熄、人走、茶散。
如果她耐著性子聽下去一定會發(fā)現(xiàn),所謂‘傾’太子所謂‘玉’公主說的就是他們二人的事情。
‘傾’是傾慕一人,‘玉’是玉成好事。
這出折子戲一折一折地唱下去就已經是緣深緣淺。
門內,暖香絲絲縷縷盈滿房中。
兩情長久,情深繾綣。陽光再次打進廂房之中,深沉內斂的玄色衣衫與張揚邪肆的紫衣搭在榻旁矮案。燭淚成干。
帳中身處一只手來將衣衫拿進去。
獨孤朔和納蘭邪羽穿著中衣躺在床榻上,前者眼中溫情脈脈,再不見昨日的風起云涌。后者還閉著眼睛,沒有絲毫反映給他。
獨孤朔重新將手放在她腰間,另一只手也將她的手環(huán)在了他的腰上,唇邊露出一絲笑意重新閉上眼睛。
等到納蘭邪羽醒來的時候,看到自己的手一瞬間有些迷糊沒有理會。
但是很快她就迅速睜開眼睛,咬牙切齒。將自己的手抽出來,身子轉向一邊。
身后那人的手卻再次落在了她腰上。
納蘭邪羽可以肯定,她這是又被他算計了。
什么他不理會她,什么佯裝吃醋,還有什么其他的分明就是他的局。
這個人分明是借著吃醋……
納蘭邪羽臉色通紅,再也待不住一刻起身下榻。拿起她的外衣穿衣束帶。
獨孤朔睜開眼睛無聲一笑,卻也沒有再攔著她任由她離開廂房。
她也知道他醒著,納蘭邪羽出了廂房深深吸了口氣。
納蘭邪羽
天哪,改了近五遍的結果終于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