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是……
納蘭邪羽下意識的就要走向那個地方,去被他拉住。
獨孤朔的那張臉上一時之間所有的情緒都呈現(xiàn)出來充滿了悲戚與哀涼,讓她的心狠狠一縮將他的手握的更緊了些。
“我剛才在那里看到一只精巧的玉簪我們過去看看,好不好?”她沒有將他的傷處揭開,反而故作不知的笑著問。
因為她知道眼前這個男人不希望將自己脆弱的一面展現(xiàn)出來,更不希望讓她看到、知曉。
他始終是希望自己覺得他是可以依靠和倚仗的。
獨孤朔看向那家僅有的男式佩飾的小攤,臉上再度出現(xiàn)一分寵溺的笑容來,先一步拉著她過去。
納蘭邪羽落后一步,盯著他挺直俊逸的背影心中酸澀。
這家小店的主人看到迎面走過來的兩個人臉上的笑容多了幾分:“這位公子和這位夫人可真是好眼光,我們這可都是宮里出來的新樣式。連魔君陛下都用過呢!”
納蘭邪羽細細看了過去,拿起一根藍田玉的簪子,這簪子素雅,質(zhì)地細膩溫潤確實不錯,只是卻光澤微暗:“店家是說這簪子當今魔君也戴過嗎?”
“這是自然,夫人看這質(zhì)地就知道是上好的的玉石啊。又是紋上了密云紋,咱們魔君可最是喜歡這密云紋路了。夫人聽過那段明鳶記沒,這里邊可寫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
納蘭邪羽點了點頭:“店家的玉簪確實是好,只是我家夫君在朝任官而且離魔君又近,若是簪了這只只怕不妥?!?p> 她將這簪子放下,拉著獨孤朔走回大道。
那店家傻眼了,在朝任官離魔君陛下又近這可不是大官了嗎?
他還沒反應過來那兩個人就走遠了,嚇得他癱軟在地上。
“店家,這只簪子怎么賣呀?”
他看到有一個人來買這只簪子,回過神來連忙擺手結(jié)結(jié)巴巴地道:“這簪子不好,今天不賣了,不賣了?!?p> 獨孤朔回身看了那店家一眼笑了:“你也知道我不喜歡戴帝溟天戴過的東西?”
納蘭邪羽斜了他一眼:“我如果沒記錯這個喜歡密云紋藍天白玉的人是你才對。”
“那你怎么放下這簪子就走了?”獨孤朔臉上的笑容更多了些。
納蘭邪羽見他不再放在將注意方才那處,心中松了口氣:“那簪子雖是藍田玉可光澤微暗,密云紋也不太完美。玉是次品又不精致,若是送你戴上,丟的可是我的臉?!?p> 她說完指著他腰間一直掛著的紅色暖玉:“這樣的玉飾才能顯示出我的品味呀!”
這塊暖玉是用和田玉中的糖玉制成,其上雕琢的羽毛也是根根細致。是她雕刻的最好的一塊了。
當初她也不知為何會將這隨手遞給他。
總之,此時看起來還是頗合她心意的。
獨孤朔另一只手撫摸了腰間的紅玉:“那那只簪子你也要給我雕刻出來。你的手藝我還是信得過的?!?p> 納蘭邪羽自然是滿口應下來:“走了,去那邊看看?!?p> 燈會還未結(jié)束,白羽就急急尋過來:“夫人,祈夏的城門快要關(guān)了。他可能已經(jīng)發(fā)覺我們在城里了?!?p> 人多眼雜,白羽立刻機靈地改了口。
納蘭邪羽笑容未變:“那評書和戲本都講成這樣了他若是還猜不到我們來了祈夏城,那他這魔君也該讓位了?!?p> “那我們該如何?”白羽聽到這里就知道納蘭邪羽心中有了打算,沉穩(wěn)下來低聲問。
“那些靈族舊部在哪里?我要去見見!”納蘭邪羽獨孤朔對視一眼,從對方眼底看到了冷意。
“請公子和夫人隨屬下來?!卑子鹆⒖滔騼扇诵辛艘欢Y,前面帶路。
穿過車水馬龍的街道,前方的路開始變得狹窄暈暗起來。
但是這處卻有人家,只是燈光微暗,人煙稀少。
白羽將隨手買的燈遞到納蘭邪羽手中:“少主當心路?!?p> 獨孤朔從她手中接了燈,護著她跟上白羽。
白羽走至一家大宅門前,輕擊四下,門立刻打開,白羽又敲了四下才提著燈進去:“少主姑爺請?!?p> 宅院立刻亮了起來,幾人從借著燈亮立刻從側(cè)邊出來,出手向著兩個人而來。
獨孤朔攔住納蘭邪羽出手的動作,瞪了她一眼:自己是個什么身體還不知道嗎?還想迎面上。
他直直跨出幾步,接上那幾個人。
白羽這是第一次見到獨孤朔出手,不由看的入神了些。
獨孤朔的身手和修為自然是沒話說的,他卻沒有用到靈力而是抽出天問劍借著劍身的寒氣迎敵。
一時之間,兵器交接聲在這寂靜的院中尤為清晰。
獨孤朔手中長劍微動,劍身的劍氣立刻逼退幾人,他收劍退守在納蘭邪羽身邊。
而對面的幾個人也掩飾住震驚停下來,看著獨孤朔的眼里出現(xiàn)一絲忌憚。
再看向他旁邊的納蘭邪羽,尤其是看到她眼中出現(xiàn)的一絲暗紫色的時候,更是恭敬起來:“見過少主?!?p> 納蘭邪羽親自上前將他們扶起來:“出來就好,無需多禮。”
這一聲出來就好讓他們一怔,隨即將頭低的更低了:“謝少主還記得我們?!?p> 納蘭邪羽拉著獨孤朔的手越過他們進入宅中,伸出手推門進去。
那幾個人猶豫了一下,跟著進去。
花廳之內(nèi),一群人見到有人進來紛紛站起來露出戒備,但是他們也同先前那幾個人一樣見到納蘭邪羽之后跪下行禮。
納蘭邪羽注意到了這一變化,眼中微變隨即平靜無波的和獨孤朔坐到主位之上。
那些人面面相覷也不敢起來,依舊低頭跪著。
“靈族的人不該這樣一直跪著,你們可明白?”納蘭邪羽也沒有叫他們起來,而是冷聲說出這句話來。
先前那幾個人中中一個瘦小的男人出來道:“我們一直以來只跪納蘭氏,其余人不會跪。”
“禮的確不可廢,我也不會追究你們過去跪過什么人,你們的祖輩是誰?”納蘭邪羽看了他一眼再度看向地上的人:“我只希望你們心中不會忘記你們堅持的是什么。你們起來吧!”
“是,少主?!蹦切┤寺牭竭@話立刻站起來,只是看向納蘭邪羽的目光帶著審視與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