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七章回家
獨孤朔眼中卻帶著慶幸與苦澀:“當(dāng)初的五年是他給我的期限,但何嘗又不是我給自己的期限。五年的時間,如果我可以取代了沐傾決在她心中的地位,可以與她攜手,那我說什么也不會后退一步?!?p> 慕容綰握著茶杯汲取之上的溫暖,吐出一口氣:“如果她沒有像你說的那樣呢?”
“那我就會就此沉寂下去?!?p> “你就可以讓帝溟天如此欺騙她?”
獨孤朔搖頭。他也不知道他會不會能夠沉寂下去,看著她與帝溟天百年好合。
慕容綰了然一笑:“所以你根本就無法徹底消失在她的視線之中,更不會說你能忍受得住她會與帝溟天在一起百年好合、琴瑟和鳴。這種事情每個人既然遇上了就會使了原本的模樣,這件事情本來就是最自私的。不僅如此,你還會有意無意的干擾她恢復(fù)記憶,可是她為何最終還是記起來了?”
當(dāng)初,顧北辰?jīng)Q定出兵魔族一方面是為了眼前他的這個弟弟,另一方面就是把寶壓在了她這位素未蒙面的弟媳身上,顧北辰相信她一定會不遺余力地為靈族一雪前恥,但是這位少主不知為何一直沉寂下去了。
“原來我的心思已經(jīng)人盡皆知?!豹毠滤凡]有回答這個問題,反而搖頭失笑。隨即起身正色道:“我此時前來不過是要向夫人辭行的,叨擾數(shù)日也該回去了?!?p> 慕容綰也起身微微行禮,打趣道:“看來你是舍不得拋下嬌妻太久。”
獨孤朔聽出了她這語氣中隱藏地一絲怪怨顧北辰的意味,第一次覺得自己應(yīng)該在嫂夫人面前給表兄說句話?!拔疑岵坏?,他更舍不得。屆時如果還會拖下去,依照我對他的了解他會直接從戰(zhàn)場上跑回來。至于之前,靈族不日就會出兵,三方夾擊一定會盡早打完這一仗,我也知道夫人的擔(dān)憂在哪里,一定會在戰(zhàn)場上看顧好他。夫人放心!”
慕容綰點頭再次對著獨孤朔屈膝一禮:“有勞你了?!?p> 獨孤朔拱手還禮,之后就帶著早就等在外邊的數(shù)百位靈族好手急急忙忙趕回靈族去。
淺音吩咐婢女上來撤了茶水,扶著慕容綰回房:“主子,你說能讓咱們城主的這位表弟甘愿隱于幕后的人究竟是個怎樣的人?”
慕容綰笑道:“這個估計只有見了她才會知曉了,而相見的日子不會太遠(yuǎn)?!?p> 能夠忍下滅族大仇這樣的事情還能和獨孤朔好好過日子,說明獨孤朔這一番糾結(jié)與痛苦也沒有白費。
雪域到靈族的路程不是太遠(yuǎn),而此時行船穿北海而行順著風(fēng)向不過六七日就到了靈族。
獨孤朔歸心似箭,顧不得水路如何讓他頭疼直接選了這種方式回家,不錯就是回家。
此時的靈族與千百年前一樣有一次成了他的家,不同的是這次的家中有兩個人等著他回來,一個人會與他攜手直至白首,另一個人則是與他血脈相連,需要他悉心教導(dǎo)成龍成鳳。
對于獨孤朔身后的這些人來說也是回家。
他們剛剛經(jīng)過了雪域,并在這里住了一段時間。
這當(dāng)初屬于靈族的領(lǐng)土此刻已經(jīng)有了新的主人,不得不說這里的子民有著一個賢明的君主。
雪域雖然只有十五個城池,但是百姓并在乎這些。不受戰(zhàn)火洗禮也沒有繁重的稅務(wù),能夠和和美美安居樂業(yè)這才是每個人想要的生活。
而他們也不禁想著靈族會不會也像現(xiàn)在的雪域這樣,每個人都可以平平淡淡的過日子。
北海的海水一直很平靜,船舟行過也只是留下了淺淺的痕跡,溫和的令人的心情都變得愉快起來。
一路南行,靈族的面貌也展現(xiàn)在眾人之前。遠(yuǎn)遠(yuǎn)地看上去像是海水中的綠色絲帶柔柔的纏繞漂浮在上邊,偶爾的海風(fēng)吹動下來海水一層層波動,但是有著那連綿的綠色就發(fā)現(xiàn)不像是海水在動,而是那綠帶在飄動。
船舟再度靠近,那片綠色原來都是郁郁蔥蔥的樹,樹蔭遮蔽下來。島也不會像先前所見的那般無力地漂泊在海上,反而覺得這島氣勢磅礴的隔斷了整片海域。
你看不到海水與島上的土壤是如何涇渭分明,看到的是整個島都為一體完完整整地扎根在海上。
上岸之后,岸邊一塊天然而成的界碑佇立再那處,筆畫圓潤,挺遒流暢,筆筆如鐵線的通用篆體深深篆刻其上。
“盛島,取繁榮昌盛之意。當(dāng)初先祖一心認(rèn)為盛島是可以最早見到太陽,它的出現(xiàn)就如朝陽一般,而卻永遠(yuǎn)不會有衰亡的那一天。所以就以靈力在此石上親自篆刻盛島二字?!痹缇偷仍谀抢锏呐訋еσ獬隹诮忉尩?。
納蘭邪羽身穿靈族儲君的服飾,暗紫色的厚重朝服之上銀線絲絲刻畫出龍紋,而袖口卻以小巧別致的玉蘭花作為紋路。為了符合少主的身量,繡娘特意將朝服改動地多了幾分飄逸,腰圍縮小。
她笑意淺淺,手中抱著穿著杏黃色小錦袍的娃娃,那娃娃見了獨孤朔眼睛里明顯帶著笑,響響亮亮地叫了一聲:“爹?!?p> 她的身后群臣都規(guī)規(guī)矩矩的立在此處,見到他們下船皆拱手行禮,繃著一張臉道:“臣等見過少主夫?!?p> 為了這個稱呼,司禮和宗法的宗伯和與此有關(guān)的司士為此足足爭了許久。若是少主為男子,那尊稱就為一句娘娘。但是能夠喊一個男人一個娘娘只怕要笑掉大牙了。
別說是他們這些大臣喊不出口,就是他們喊出口了,這位曾經(jīng)是齊云太子殿下的獨孤朔也能夠?qū)⑺麄冎苯铀毫恕?p> 最后,只能在其上取了少主夫這么一個古怪的稱呼。
這禮數(shù)比之九賓之禮也絲毫不差,獨孤朔驚訝的一挑眉,但也比不過難得能夠安安靜靜待在那里的納蘭翼的一聲爹要好得多。他迅速上前,接過納蘭翼原本平淡甚至微冷的臉上帶上笑容:“來,讓爹爹親親。”
白羽和白翎以及他們身后的靈族暗探見到納蘭邪羽單膝而跪:“屬下見過少主,見過各位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