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第34章 你好毒??!
唐記酒坊,一片狼藉。
唐淵站在陸柏生面前:“陸老,節(jié)哀……”
陸柏生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都這樣了,我還不如死了算了?!?p> “話不能這么說,你不覺得這事兒蹊蹺嗎?”
陸柏生抬起頭,雙眼無神地看著唐淵,唐淵道:“你看,他們早不來晚不來,偏偏在我致遠接下了大批量訂單的時候來,這是為何?”
陸柏生愣了愣:“你是說……他們是沖你來的?”
唐淵尷尬地笑了笑,誰知道陸柏生突然暴走了:“你的酒在你的院子里!他們燒我酒窖做什么??!那酒窖里都是我唐記的酒啊!他們燒之前就不打探好了你的酒在哪嗎?”
唐淵不樂意了,敢情你的酒不能燒,我的酒就隨便燒是吧?我的酒燒得著嗎?心里腹誹,唐淵臉上卻依然是一副安慰的笑容:“所以啊,我得趕緊搬出去,要不一直在這,唐記遲早還得遭殃啊!”
陸柏生一拍大腿:“對啊!我現(xiàn)在就差人給你找牙行去!”
唐淵無語地看著陸柏生的背影,自己現(xiàn)在要換地方,也是在這里地方太小,又不方便,可是自己這手中現(xiàn)銀不足啊!
唐淵找到了蒙沸,問道:“蒙大哥,你認識修長生這個人么?”
蒙沸沉吟片刻道:“聽說過,這人是市井乞丐出身,后來不知拜了誰為師,學了一身的功夫,武藝還不錯,能和我打個平手,不過此人曾經(jīng)是個盜賊,講究的是身法飄逸,身法不錯,力量差了些,你怎么問起他來了?”
“昨天就是他放的火?!?p> “他?不可能吧?這家伙之前被官府抓住,被保釋出來,便銷聲匿跡了?!?p> “那你知不知道是誰救了他?”
“應該是王家,王家和當時的知府走得很近,撈個人還不是問題?!?p> 唐淵回到唐記,便找到了陳小濤。
“帶上兩錠銀子,在帶上十壇精釀,跟我去牢里轉一圈?!?p> 陳小濤從不質疑唐淵的決定,轉瞬之間便準備好。
唐淵和馮山打了個招呼,馮山自然不會得罪唐淵,沒說同意也沒說不同意,算是默認了。
有了馮山的默許,唐淵很容易便帶著陳小濤來到牢房,還沒進入牢房一股子夾雜著濃氨水氣味和血腥味的氣浪便撲面而來,一同出現(xiàn)的,還有一陣陣皮鞭抽在身上的清脆響聲和一個男人一陣陣的呻吟,中間還夾雜著吱吱的老鼠叫。
唐淵禁了禁鼻子,皺了皺眉,大氣都不敢喘地走進了牢房的刑訊間,只見牢頭正翹著二郎腿坐在一個小方桌旁邊,悠然自得地喝著茶水,一個衙役打扮的人正揮舞著鞭子瘋狂地抽在那個被綁在木架子上的人的身上,嘴里還不停地喊道:“你到底招不招?”
唐淵被木架子上的人嚇了一跳,只見那人垂著頭,頭發(fā)散亂不堪,身著臟兮兮的灰白色的囚服,上面已經(jīng)滿布縱橫交錯的血印子,甚至有的地方已經(jīng)開了線,賣相慘不忍睹,要不是知道白天發(fā)生了什么,唐淵還真認不出這是修長生。
牢頭注意到有人進來,立刻站起身:“什么人!竟敢……”
闖進大牢四個字還沒說出來,牢頭便住嘴了,只因為唐淵的手中端著一個銀錠子。
“我來和他說說話,沒問題吧?”
“沒……沒問題……”
衙役鄙視地看了一眼在旁邊擺弄銀子滿臉貪婪的牢頭,向著唐淵做了個揖:“唐少爺?!?p> “你們先退下,我和修長生有兩句話要說?!碧茰Y吩咐道。
“是?!毖靡垡话蚜嗥饠[弄銀子的老頭便走出了刑訊間。
“你……你來……你來做什么……”修長生有氣無力道。
“當然是來看看你,順便問問,到底是誰在指使你來燒我的酒?!?p> “你的……你的酒沒被……燒……”修長生反駁。
“可是你想燒的是我的酒,沒燒到那是你倒霉,或者說你背后的人蠢?!?p> 修長生道:“我背后……沒有人……”
“笑話!你和我無冤無仇,我在昨夜之前都不認識你,你閑著沒事來燒我的酒做什么?”
修長生啐了一口:“我……我是不會說的?!?p> “你告訴我的話,我可以保釋你出去,唐記那邊,我自有辦法讓他們不再追究,別忘了,我是唐家的少爺,現(xiàn)在,你只需要說一個名字,便能夠從這痛苦之中擺脫,而不說那個名字,就別怪我心狠手黑了?!?p> “這又有什么意義……”修長生苦笑。
“我以前聽說過一句話,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碧茰Y故意在“賊”這個字上加重了語氣。
修長生聞言渾身一震,咬牙切齒道:“你說誰是賊!”
“你!”
“我是義賊,義賊懂嘛!”
唐淵冷笑:“義賊也是賊!要我把你以前的事說出來么?一個孤苦伶仃的孤兒,流落街頭……”
“你說誰是孤兒!”修長生聽到孤兒兩個字,立刻伸頭去咬唐淵,唐淵正醉心于自己根據(jù)蒙沸所說之話編造的故事呢,被修長生突如其來的暴走嚇了一大跳,暗道劇本不是這么寫的啊,乞丐不是孤兒嗎?
“你……有父母?”
修長生怒了:“廢話,沒父母,我是石頭里蹦出來的???”
“健在?”
“當然?!?p> “哦,怪不得你不敢說出幕后黑手,想必是父母被他們挾持了?!?p> 修長生恨然道:“呸!他們根本不在山城?!?p> 唐淵徹底抓狂了:“你特么能不能讓人好好編個故事了?”
修長生一臉懵,你特么在說啥?
唐淵也懶得再跟修長生糾結了,便冷聲道:“我知道你的幕后黑手是誰,不就是王靜柳么?”
修長生雙眼圓瞪看著唐淵,唐淵從他的表情已經(jīng)知道了自己說對了,便笑道:“你看,你已經(jīng)被你自己的表情賣了,還不肯說誰是你的幕后主使?”
修長生苦笑:“我說不說又有什么區(qū)別?”
唐淵搖了搖頭:“我說的終究是我說的,不能成為證詞。”
修長生死死地盯著唐淵的眼睛:“想讓我出賣王家,你休想!”
唐淵冷笑,吩咐陳小濤把牢頭叫來,牢頭聽到唐淵召喚,立刻屁顛屁顛地過來了。
唐淵又掏出來了一錠銀子,拍了拍牢頭的肩膀:“剛剛那錠銀子被衙役看到了,若是他上報,你便交出來保平安,這錠銀子你留著打打牙祭?!?p> 牢頭立刻雙眼放光,千恩萬謝。
“先別忙著謝?!碧茰Y背過手道:“我?guī)砹耸畨镁?,你每天晚上給他灌一碗,糟蹋一滴,這銀子也不是你的,你可知道了?”
牢頭立刻應諾,卻不解道:“少爺,這人去你家放火,你怎么還對他這么好?”
就連修長生聽到此話都驚訝地看向了唐淵。
“好?”唐淵笑了,也不避諱修長生道:“這酒能夠在一夜之內讓外傷恢復完好如初,我知道你們難,又得逼供出證詞來,又不能讓犯人死了,這不,少爺我體恤你們,給你們送來十壇子酒,我就不信,一個月他還不招供!”
修長生徹底絕望了,惡狠狠地盯著唐淵道:“你好毒?。 ?p> 唐淵笑著拍了拍修長生的肩膀道:“放心,少爺我這是為了你好,要不你真在這大牢里送了性命,誰來給你的父母養(yǎng)老送終呢?”
說著,唐淵便哈哈大笑,背著手走出了刑訊間,修長生惡狠狠地看著唐淵的背影,不停地吐著口水,誰知道牢頭立刻給他灌了一碗酒水,然后叫來衙役,又是一頓鞭笞……
“少爺,我們要不要去找知府大人告訴他修長生的話???”剛剛走出牢門,陳小濤便問道。
唐淵搖了搖頭:“這事我另有打算,先讓他在牢里受一陣子苦吧,你去把那些士紳叫過來,王家燒唐記,便是沖著我來的,來而不往非禮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