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第24章 賓朋滿座
黃旭將唐淵引到小院的角落中,只見酒壇的封蓋已經(jīng)整整齊齊地碼放到了一起,黃旭躬身道:“少爺,清點出來原酒封蓋七十二個,成品封蓋二百九十七個,還剩成品酒一百五十壇,原酒……一壇都沒有了……?!?p> 唐淵聞言感覺胸口好像被塞了一團棉花,心里堵得慌,艱難地問道:“折價幾何?”
黃旭咂了咂嘴,略微猶豫道:“按照成本來算,這些酒一共損失在二十二兩零五十文錢。”
唐淵點了點頭,聽到黃旭說出的數(shù)量他心里便已經(jīng)算出了大概,他的成本只有他自己清楚,這些酒加起來一共的損失也不過就是七錢銀子左右,當(dāng)然還要算上為之付出的大概不到三瓶的醇香玉液。
這個損失,還是可以接受的,唐淵問道:“那按照售價折算呢?”
“按照售價折算,一壇原酒能夠釀造十壇成品,沒了一壇原酒,也就有十壇成品造不出來,這樣來算,損失一共是……”
黃旭深深地吸了一口氣:“一共是二百二十兩五錢銀子……”
黃旭自己都難以相信自己算出來的數(shù),這二十二兩銀子的成本,竟然能夠賣出二百二十兩,這簡直與開了個鑄幣廠無異啊!
唐淵聽到這個數(shù)據(jù),感覺剛剛那團棉花又被人塞了回來,二百二十兩……白花花的銀子啊,就被自己這么糟蹋了……
黃旭恭敬道:“少爺,咱們這次損失十分慘重,而且剛剛您說過的價格實在是有些高得離譜,一壇二錢銀子,已經(jīng)趕上金陵城那些大館子的價格了,咱們這窮鄉(xiāng)僻壤,怕是沒人來買啊……”
唐淵瞥了一眼黃旭:“你懂什么?”
“少爺?!膘`芝來到唐淵面前:“您怎么在這啊,奴婢找了您好久。”
“有急事嗎?”唐淵看向靈芝,臉色稍微緩和一些。
“是,少爺,王家來人了,差人送了銀子過來?!?p> “讓他帶回去。”唐淵道:“昨晚的事和王家無關(guān)?!?p> “好,奴婢知道了。”靈芝點了點頭,對于自家少爺?shù)臎Q定,她向來都是沒有任何異議的。
黃旭立刻咧著嘴道:“少爺您實事求是,不貪昧著良心的錢,小的佩服?!?p> 唐淵看著一臉諂媚的黃旭,下意識地往后退了兩步,站到離他遠一些的地方:“好好辦事,比說好話強?!?p> 黃旭一臉尷尬:“小的知道了,只是少爺,小的感覺你這生意,八成要黃啊……”
唐淵不耐煩地擺了擺手,像趕蒼蠅一樣把黃旭趕走:“也不用那么耿直,干你該干的去……”
唐記酒坊,陸柏生正糾結(jié)著今天王家又被唐淵整治了,怕是接下來生意便更不好做了,便聽到下人來報:“管家,不好了!外面來了很多人!都是要找少爺?shù)?!?p> 唐淵樂呵呵地坐在唐記中堂,一眾賓朋已經(jīng)落座,來得人太多,顯得這個中堂有點擁擠。
“不知各位前來,所謂何事?”唐淵明知故問道。
蒙沸大大咧咧道:“不知道唐少爺?shù)木圃趺促u啊?”
唐淵笑道:“市價二錢銀子一斤,這個價格,相信各位也知道,很公道了。”
眾人議論紛紛,蒙沸卻大笑一聲:“我不管別人,反正一壇子酒二錢銀子,我覺得值!”
唐淵笑著擺了擺手:“我現(xiàn)在還沒有到酒樓和客棧去推廣,如果是各位想要從我這里買酒,一壇子便一錢七十文錢,不過要到唐記提貨,唐記目前是我們這致遠精釀酒的唯一指定銷售商?!?p> 眾人聞言都是眼睛一亮:“唐少爺愿意一壇給我們讓出三十文錢的利?”
唐淵微微一笑:“我致遠剛剛開張,各位到我這里買酒是給我捧場,當(dāng)然要給各位讓一些利潤出來,權(quán)當(dāng)是答謝各位,以后今天到場的各位,再想買這酒,便也是這個價格,除非我致遠釀酒的成本發(fā)生了變化。”
蒙沸聞言,喜形于色:“唐少爺,我虛長你幾歲,以后便稱你老弟,不介意吧?哥哥想問問,你存酒還有多少,我先來十壇子酒?!?p> 一個書生打扮的青年人道:“這酒很是可口,我家也先來十壇!”
“我來五壇子!”
眾人一個一個報數(shù),現(xiàn)銀交付,眾人紛紛歡笑告辭而去,存余的一百三十三壇酒全部售罄,算上昨天賣出去的十壇酒,唐淵已經(jīng)收入了二十三兩銀子。
唐淵終于賺到了這一世的第一桶金,心情正好,轉(zhuǎn)過身正看到呆若木雞的黃旭,突然想到了前世認(rèn)識的一位游戲解說,這真是,神奶啊……
“你是不是說,我們連立足都難,更不用提做生意了?”
“少爺,我……”
唐淵哈哈一笑,拍了拍黃旭的肩膀:“以后多說說這種話,咱們能發(fā)財,現(xiàn)在,你需要去盤賬?!?p> 說著,唐淵便哈哈大笑著走向了后院,看陳小濤去了。
“少爺,你心情不錯?。俊?p> 唐淵笑道:“存酒全都賣出去了,你沒看到?”
“真的?”陳小濤喜笑顏開:“我剛剛忙著配酒,沒注意院子里的響動,賣了多少錢?”
“二十三兩!”
“這么多!”陳小濤高興得幾乎要跳起來:“二十三兩啊,我想都不敢想!”
唐淵笑了笑:“以后只會賺到更多,你會數(shù)錢數(shù)到手……不對,是搬錢搬到胳膊酸!”
陳小濤一臉的幸福,絲毫不懷疑唐淵說的話,笑瞇瞇地憧憬著。
“別在那傻笑了,還不趕緊去配酒,只有配出來更多的酒,才能夠賺到更多的錢!”
史府。
王靜柳臉依然還腫著,踩著椅子,用鞭子指著史徠畝:“氣死我了!我與這唐家小子不共戴天!”
史徠畝一臉無辜:“你用鞭子指著我干嘛……”
王靜柳罵道:“平時你鬼點子不是多得很嘛!趕緊給我出個主意,這口惡氣我不吐不快!你要是喜歡我就給我想一個好辦法出來!”
史徠畝略微沉吟,笑著看向王靜柳:“你說唐淵的酒那么香,怕是度數(shù)不低吧?”
王靜柳深以為然道:“應(yīng)該就是了。”
史徠畝笑了笑:“那一把火……”
王靜柳眼睛一亮:“你是說燒了唐淵的酒?不行,你沒看那馮知府現(xiàn)在和唐家穿一條褲子,肯定不會放過我們!”
史徠畝怡然自得道:“那是當(dāng)時唐家家主在這,現(xiàn)在他走了,馮知府還會在乎他們嗎?而且只要把事情做得神不知鬼不覺,馮知府沒有證據(jù),憑什么降罪你們王家?我記得你家的護院,以前是飛賊出身吧?”
王靜柳聞言,臉上露出了笑容,那笑容越來越深,越來越邪性。
夜晚。
“修叔叔,求你了嘛,你看你一直在我王家護衛(wèi),我王家對你一直也都很好,現(xiàn)在我王家都快被唐家給擠兌死了,你不能眼睜睜地看著我們生意敗了??!”
一個身形魁梧,腰桿筆直的男人看著面前這個看上去楚楚可憐的女子,無奈嘆了口氣:“唉……你說吧,要我怎么做?”
“燒了唐淵的酒!”王靜柳惡狠狠道。
“放火,不好吧?這事兒要是東窗事發(fā),怕是整個王家都不保啊……”
“如果事發(fā),我就說是我指使你做的,一人做事一人當(dāng),與王家何干,修叔叔,你就放心去做吧!”
“可是他們家的酒,都會放在哪里呢?”
王靜柳冷笑道:“昨天唐淵那廝栽贓我的時候,便是毀了他院子里的酒,如果是他院子里的酒是他釀的,他怎么舍得全都敲碎了?所以他院子里的酒你不必管,找到他們家的酒窖,給我一把火燒了!”
男人點了點頭:“知道了?!?p> 深深地看了一眼王靜柳,男人轉(zhuǎn)身便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