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第7章 招工
翌日，清晨。
“少爺，該起床了……少爺？在嗎？少爺！您沒事兒吧！”
唐淵睡得正香，外面?zhèn)鱽淼撵`芝的聲音就如同天宮之中有仙女在說話一般，縈繞不絕，在他耳朵里盤桓了好久他才反應(yīng)過來。
猛然坐起身，腦子還有些發(fā)漲，像堵了一團棉花似的，唐淵敲了敲后脖頸，用力地搖了搖頭，聽到靈芝還在外面呼喚，便吩咐道：“進來吧?！?p> 靈芝推門而入，水盆毛巾已經(jīng)準備好了。
“什么時辰了？”唐淵一邊用毛巾擦著臉，一邊問道。
“快到辰時了?！膘`芝答道。
唐淵一愣，旋即笑道：“看來最近琢磨的事兒太多了，覺都睡不夠了?！?p> 靈芝伺候唐淵把衣服串號，心疼地看著唐淵：“少爺，您太累了，這樣下去，身子會累壞的?！?p> “是啊！”唐淵嘆了口氣：“可惜現(xiàn)在致遠還沒到能讓我放手不管的時候，對了，小濤和黃旭可都出門了？”
靈芝點了點頭：“都是一大早就出去了?！?p> 晌午，黃旭便興高采烈地跑了過來：“少爺，您要的博淵酒莊和致遠錢莊的文書辦下來了，連印鑒都帶回來了?！?p> 唐淵一笑：“這馮山辦事效率還真高?！?p> “馮知府是個好官啊，聽說是少爺?shù)氖?，親自盯著匠人刻印鑒呢！”
“當然，他今年想要有政績，還指著咱呢?！碧茰Y一臉的無所謂，又看向黃旭：“你是不是奇怪為什么酒水沒少釀，銀子不見少？”
黃旭一愣：“少爺您怎么知道？”
唐淵笑了：“你天天數(shù)錢，要是連這點都沒看明白，也就不用當賬房?！?p> 黃旭道：“少爺說的是，只是小人不敢說?！?p> “這釀酒的成本，你也算出來了，回頭將這些銀兩準備好，計入博淵的賬上，我們賒酒的錢，便由博淵代付?！?p> 黃旭點了點頭：“知道了?！?p> “你先去做賬把，按照我教給你的最新的記賬方式把賬重新盤一遍。”
黃旭當時就要哭了，怎么還是盤賬啊？但少爺?shù)囊庵静荒苓`背，只好耷拉著腦袋往賬房走。
“對了?！秉S旭走到門口的時候，唐淵叫住了黃旭：“晚上別忘了來我這里，我教你錢莊怎么記賬?！?p> 黃旭沒回頭，當時就一個趔趄，看得靈芝樂得花枝亂顫的。
“靈芝，你去給繡春樓送一兩銀子過去，昨晚上在那忘記了付錢?！碧茰Y瞥了一眼靈芝。
靈芝聞言，當時眼眶就紅了：“知道了，少爺……”
傍晚，陳小濤便帶著三十多號青壯男人站在正門廣場前。
唐淵做了一番動員，見眾人都是一臉漠然，也沒什么興趣，甚至感覺今晚的風(fēng)有些冷，便早早地解散了眾人，安排他們在西廂房住下，又吩咐陳小濤明日去給這三十多人做身衣裳。
夜晚，西廂房。
“老李啊，我怎么有種上當?shù)母杏X，心里一直都不落忍啊?！币粋€青年漢子躺在通鋪上，問向身邊的人。
老李轉(zhuǎn)過身，看向青年人道：“我也感覺不太托底，你看這小老板才十五六歲的樣子吧？這么大點兒個孩子，會做什么生意?。俊?p> “就是，俺聽說這山城里，咱們這種出力氣的，一個月最多也就賺個一錢銀子，最多不超過二錢，他咋就給三錢銀子，還包食宿？”另一個人也加入了話題，眾人睡不著，便紛紛議論起來。
“對??！咱們?nèi)嗳?，一個月光工錢就得十兩銀子，算上吃的住的，一個月怎么不得個三五兩銀子，他上哪賺那么多去??？”
“也不能這么說，你看這宅子，光廣場就那么大，這整個宅子怕是比我和老李老王家的地加起來都大，能買得起這宅子，那老板估計也是個有錢的主兒?！?p> “唉！你懂個屁啊，再有錢也不能抗他這么敗壞啊?！?p> “你們吵來吵去有什么用？還不如早點睡，明天還干活呢！他給得起錢咱就干，給不起錢咱走人，大不了回去耕那黃地去，有什么能比耕黃地更難的？”一個長著絡(luò)腮胡的壯漢不耐煩地說了一句，其他人紛紛覺得有理，便也不再多說什么了，但大多數(shù)人還是翻來覆去的睡不著覺。
第二天一大早，陳小濤便來到了暫時當做釀酒坊的東廂房。
三十個人無精打采地站在院子里，顯然都是沒睡好的樣子，陳小濤道：“今天，我來教你們配酒?！?p> 為了方便教這些人，陳小濤早就給裝原酒、水和酒的壇子貼上了不同顏色的紙，按部就班地給眾人講了起來兌酒比例。
眾人都是懶洋洋的，時不時地打兩個哈欠，直到看見陳小濤一只手便提起了十斤裝的酒壇子的時候，立馬精神了，那十斤裝的酒，算上酒壇子少說也有近二十斤，這一個看上去骨瘦如柴的毛頭小子，說拎起來就拎起來了？
陳小濤講完了一遍應(yīng)該怎么配豐收酒和精釀酒，但大部分人壓根兒沒記住，只有那個長著絡(luò)腮胡的男人把陳小濤說過的話復(fù)述了一遍，并按照陳小濤先前的做法做了一遍。
陳小濤看著這個留著絡(luò)腮胡的男人，看上去也就三十歲出頭，偏偏那胡子很顯老，不過看上去卻比其他二十多歲的青年都健碩成熟不少，便問道：“你叫什么？”
“修德勝?！苯j(luò)腮胡子男人道。
陳小濤道：“不錯，用少爺?shù)脑捴v……”陳小濤斜著眼睛看著云彩，想了半天才想出來：“你很有前途。”
修德勝哼了一聲：“這有什么難的。”
“這就是你們的工作?！碧茰Y從外面走了進來：“如果想保住飯碗，或者超過別人，就認真聽，好好干，只有填飽了肚子，才能夠活下去。”
修德勝不吱聲，唐淵也懶得理他，看向陳小濤：“你該教的都教完了吧？”
陳小濤點了點頭。
“那你跟我出去一趟?！?p> “可是少爺，他們還沒全學(xué)會??！”陳小濤有些著急。
唐淵看著陳小濤，語重心長道：“小濤同學(xué)啊，你要學(xué)會合理利用時間和資源，這不是有一個學(xué)會的么？讓修德勝教他們就行，你能力比他們強，自然要負責(zé)更多的事?！?p> 陳小濤聽到少爺夸自己，立刻眉開眼笑：“知道啦少爺！”
“帶上十壇子酒，跟我去牢房。”
“??？去牢房干嘛啊？”
唐淵笑道：“去看一位老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