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聊齋
王興回來的時候嚇了一大跳,王劉氏還以為招賊了呢,拎著掃院子的大掃把就沖進(jìn)屋里,一副要大殺四方的樣子,當(dāng)看到?jīng)]有外人,兒子蹲在爐灶前燒火的時候才放下心,隨即就看到屋里的變化,到處都是新鮮泥土的氣味,大兒子正蹲在爐灶前面燒火,卻沒見有煙冒出來。
二牛蹦蹦噠噠的跳進(jìn)來,蹲在蘇白邊上道:“大哥,你在做什么好吃的嗎?”,蘇白摸摸他腦袋道:“不是,大哥在燒火”,王小寶趕緊跑過來,搶過蘇白手中的柴火道:“大少爺,小人燒火就好,您先歇著吧”,蘇白也沒推遲,王興走進(jìn)房子一看,本來放床的地方被砌了一個一米高,三米長,兩米寬的高臺,本來隔斷里外屋的木板也被拆下,砌了一堵墻,門也不知道哪里去了,完全看不懂是怎么回事。
王劉氏就直接多了,過來拎著蘇白的耳朵道:“你這是干什么?老娘的床呢?老娘的門呢?”,蘇白哎呦哎呦的慘叫,連聲說輕點(diǎn),輕點(diǎn),看著王劉氏解釋道:“娘,這叫火炕,現(xiàn)在天氣冷了,晚上涼風(fēng)多,有了它,您和父親晚上睡覺,身下一晚上都會是熱熱的”,王劉氏一聽,有些不相信,拎著蘇白的耳朵就進(jìn)了里屋,伸手在還沒干的炕上一模,燙的一縮手,也趁機(jī)放開了蘇白的耳朵。
蘇白揉著有些發(fā)紅的耳朵笑道:“等干了以后再上面鋪一層行李就能睡人了,到時候早晚做飯的時候燒的火,里面的熱氣就會跑到火炕下面,晚上睡覺就不冷了”,二牛一聽還有這種好事,連蹦帶跳的表示自己也要這樣一個火炕。蘇白笑道:“等爹娘這個能住人了以后,就給你那屋也搭一個”,二牛不干了,非要今天晚上就在這里睡覺,蘇白好說歹說都不行,王劉氏舉起手中木棍的時候,二牛痛改前非!
王劉氏越看越滿意,夸獎了兒子幾句,至于今天晚上他們就只能在二牛房間里擠擠了,蘇白不在乎,嘿嘿,蘇白晚上是要回書院住的!王劉氏問了火炕是怎么搭的,蘇白告訴了他,然后把自己今天教老楊的事情說了出來,耳朵再一次被王劉氏拎著,蘇白蒙圈了,不明白發(fā)生了什么事情。
王劉氏沒好氣的說道:“這種手藝怎么能往外傳?這是可以留著傳給后輩的?。∧氵@敗家子,看老娘不打死你,就算你要往外傳,那也不能給外人啊!你舅舅就是鐵匠,都是匠人,擺弄這些東西還不輕松”。蘇白一臉黑線,都是匠人?你讓廚子給我蓋個樓看看?差距很大的好吧!
不過也沒跟王劉氏爭論,在王家,王劉氏就算說一不二的老大!跟王興說了,火不能滅,晚上的時候要多燒一些,明天早上再去買一些柴火留著冬天燒,明天會有鐵匠送煙囪過來,到時候放在房子上留的孔洞里就行,外面在抹上黃泥。王興表示沒問題,明天先讓小寶和王劉氏去出攤,他在家燒火等鐵匠就行。
一聽有鐵匠能干的活,王劉氏非要蘇白找自己的舅舅,把這把方法交給他,當(dāng)聽說是就卷個鐵皮筒子就行,才放棄了這個想法?;氐綄W(xué)院,繼續(xù)掙外快,講著《白蛇傳》,其實(shí)蘇白給他們講的也不能叫《白蛇傳》,應(yīng)該叫做《新白娘子傳奇》才對....
日子就這么平靜的過著,轉(zhuǎn)眼間一個多月過去了,秋天已經(jīng)過去了一大半,有了一些冬日的影子,火炕這種新型事物飛快的火遍整個群賢坊,甚至是懷德坊等等周圍的紡市都知道了丑?;鹂唬f是這是群賢坊的大才子王丑牛發(fā)明的,人晚上躺在是上面一點(diǎn)也不冷,身下都是熱熱的,孩子再也沒有晚上凍哭的現(xiàn)象。而且還不像放炭盆,早上起來哪里都是灰,也不用擔(dān)心毒氣中毒。
甚至是一些大戶人家和官府老爺都找老楊砌炕,老楊和他妻弟與兒子這一個月是忙瘋了,幾乎沒有在家歇著的時候,現(xiàn)在找他們砌炕的人已經(jīng)排到了冬日。也不是沒有人仿照他們,只是仿照出來的炕熱不了多久,就沒有熱氣了,只有那些實(shí)在等不及的人,才會找別人砌,稍微有一些身份的,全都找老楊去搭建。
老楊的工錢也是一天一樣的往上長著,不知道什么時候起,坐在火炕,放一個小炕桌,和好友喝喝茶已經(jīng)成為了時尚,這也讓老楊更加的忙碌起來。王興家里也每天都能收到一些錢,或多,或少,這都是老楊送過來的,看見錢以后王劉氏的臉色才好看一些,要不然每天都拉著蘇白的耳朵,嘟囔著說什么把一門掙錢的手藝教給了外人!
現(xiàn)在這個小院子徹徹底底是王家的了,王興感覺自己就跟做夢一樣,現(xiàn)在每天睜開眼睛都帶有希望,不像之前那種,為了幾文錢累死累活,現(xiàn)在每天都能賣出去五六百碗羊湯,掙五六百文,這些都是之前想都不敢想的,更是在這長安城里面買下了屬于自己的房產(chǎn),怎么能夠不開心。
蘇白想要把爺爺奶奶接過來,結(jié)果兩個老人不同意,非要看著自己的土地才行,說是離開了以后不放心,蘇白沒辦法,只能讓王興領(lǐng)著老楊回黃牛村,給二老也搭建了這么一個火炕,讓兩位老人在凌冽的冬天能舒適一些。六月樓裝修工作也完成了一大半,剩下的就是一些細(xì)節(jié)和重新刷漆了,王富貴每天廢寢忘食的在樓里,居然還瘦了幾斤。
戲班子在有條不絮的聯(lián)系,蘇白除了叫他們《白狐》,還給他們寫了個新戲《畫皮》,就是當(dāng)年把王胖子嚇夠嗆的那個《畫皮》,幾人分工也明確,演員就是兩位老生加上春夏秋花,胖丫負(fù)責(zé)歌曲,張冬花,呸!張三負(fù)責(zé)旁白,現(xiàn)在這兩份戲已經(jīng)練的無比熟悉,蘇白打算這兩天在給他們個新劇本。
六月樓改名字了,叫做‘聊齋’是不是很耳熟,哈哈哈,沒錯!蘇白就是這么惡趣味!王胖子覺得這個名字起的實(shí)在太好了,本來在里面就是看看戲,聽聽書,聊天打屁的地方,不叫聊齋叫什么?他上哪里知道蘇白的惡趣味??!
蘇白現(xiàn)在每天的小日子可以說是非常美好,他已經(jīng)掏空了趙明所有的存貨,現(xiàn)在每天就是在不驚堂和不言堂亂逛,聽聽這個先生講講課,在聽聽那個先生講講課,用兩位先生的話來說,現(xiàn)在以蘇白的文采,考個鄉(xiāng)試還是沒問題的。每天就在書房畫一些烏龜!蘇白漸漸發(fā)現(xiàn)自己居然有些喜歡上了畫烏龜,畫的也是越來越傳神,就在前兩天,連趙夫人都說,光在畫烏龜一道上,已經(jīng)不是蘇白的對手了。
然后教了蘇白一樣新技術(shù),武功!蘇白當(dāng)時聽著師娘教自己武功,還有些不愿意,試想一下,到時候跟人家在山巔比武,對方一抱拳道:“在下張無忌,師承明教陽頂天!蘇白一抱拳道,在下王丑牛,沒有師承,是我?guī)熌锝涛业奈涔Α?,這都不用打就輸了好嗎!
趙夫人看蘇白的表情就知道這個小子是有些不愿意了,那天上午,蘇白的慘叫在整個學(xué)院中回蕩.....
蘇白之前一直覺得自己可是有系統(tǒng)加身的,直拳當(dāng)時不也放到了兩名大漢嗎,應(yīng)該還是有一些威力的,結(jié)果都沒碰到趙夫人的衣擺,就被丟了出去,蘇白一臉的蒙圈,這是什么功夫?沾衣十八跌嗎?
趙夫人搖頭道:“你的基本功太差了,就連月兒都打不過”,蘇白一陣尷尬,這就有點(diǎn)太打臉了啊,雖然明知道師娘說的對,蘇白依舊死不承認(rèn),然后,他落在了趙月兒手中....那天下午,蘇白的慘叫,繼續(xù)回蕩......
趙夫人練的是外家拳,走的是剛猛的路子,說話說內(nèi)家十年不出門,外家三年打死人,說的就是這種差距,現(xiàn)在蘇白一天天有事干了,扎馬步!蘇白之前一直覺得扎馬步太傻,就往那里一扎,有什么用?練習(xí)耐力?后來聽趙明說,扎馬步可以練下盤,并且對房事極有幫助,蘇白再也不用別人監(jiān)視,每天決不偷懶!吃苦耐勞的讓趙夫人都驚嘆!連說蘇白是練武的好苗子,有毅力!
日子就這樣一天天的往前趕,蘇白也完全融入了大唐,驚嘆于大唐的宏偉,也熱愛大唐的民風(fēng),特別是大唐的大姑娘,雖然現(xiàn)在蘇白還沒有犯罪條件,但是一點(diǎn)也不耽誤他抱著‘品鑒’的目光啊,這幾個月唯一能稱為是大事的,也就是蘇白花光了所有的錢,在自家長安的后院挖了一個超大號的地窖,光深就有十多米,讓老楊給砌上防水墻,這個地窖里面全是肉干和糧食等等耐儲存的食物。
對此王興有些不理解,但是也沒多問什么,老百姓的想法一直都是家里有糧,萬事不慌!就著兩三個月,地窖就已經(jīng)裝滿了一大半。
這天,蘇白正在學(xué)院扎著馬步,天空飄下了雪花,大唐的冬天,到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