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白把二牛抱在懷里,讓他背對舞臺,小家伙既害怕,還好奇的不時偷看,程處亮很沒出息的像一個鴕鳥一樣貓在蘇白的身后,臺上繼續(xù)表演。
王生嚇得踉踉蹌蹌的跑到一邊,嘴中說道:“剛才那位大師說的是真的,救命啊大師!”,說著就往剛才碰見道士的方向跑了過去,眾人也都被王生的大叫吸引住了目光,沒注意秋花已經悄悄的帶著‘人皮’退到了后臺。王生連滾帶爬的來到剛才遇見老道的地方,這個位置有一個小的布景,畫的一個小小的道館,黃袍道人正在道觀邊上盤膝打坐,聽見王生的喊叫聲,卻還是不為所動。
王生跑到近前,一個頭磕在地上,嘴中帶有哭腔喊道:“大師,大師救命啊,大師”,黃袍道人眼也沒睜道:“你我二人只有一面之緣,卻是強求不得,本來我今日正午要幫你降妖,你已經拒絕,你我二人緣分已盡,怕是救不了你”。王生一聽更加害怕,磕頭如搗蒜一樣,嘴中連呼救命,演的那叫一個逼真,都快要把蘇白都帶進戲里去了。
程處亮和二牛也睜大了雙眼,想要看看道士是怎么打敗那個怪物的,道人聽見王生的磕頭聲,面露不忍,搖頭苦笑道:“它修行千年也不易,你我緣分已盡,我也不好為你毀了它千年的道行,你拿我拂塵掛在你家房前,料那妖物也不敢上前害你!”,王生一聽這就是保命法寶啊,恭敬接過,再給道人三叩首后,才轉身離去,幕布就在王生和道人對話的時候,已經更換成了房子圖案。
夏花扮演的妻子正在屋內等待,王生拿著拂塵慌慌張張的跑進家中,拿著拂塵放到了門框之上,夏花不解道:“相公,為何拿把拂塵放到上面?”,王生面色一苦道:“為夫怕是命不久矣!”說話間就簡單的告訴了夏花發(fā)生了什么事,夏花一聽相公遇見鬼怪了,也是慌張不堪。
秋花扮演的鬼怪,再次登臺,咬牙切齒的盯著門框上的拂塵道:“臭道士,我已經下了這么多的功夫,豈是你能嚇退的”,說完就沖進屋內,雙手對著王生的衣服一撕,王生的衣服就被撕裂成兩半,里面流出血紅色的內臟!程處默格嘍一聲就要昏過去,地下的將士們也好不到那里去,牙齒都疙瘩疙瘩的直響,強制讓自己鎮(zhèn)定,安慰自己這些都是假的。
其實也都是假的,衣服是特制的,只是用細線縫合了兩道,輕輕一碰就能撕裂開,里面的內臟其實是用紅布縫的小步條,縫成腸子和內臟的形狀,撕衣服的時候自然而然的就掉落出來,再配合上王生的慘叫,效果很不錯!蘇白讓王小寶帶著二牛和程處亮先出去,這種場面害怕把這倆孩子嚇出陰影。程處默眼巴巴的看著弟弟走向了樓外,一臉的羨慕,其實他現在害怕的要死,不過年輕人強要面子,那點自尊心死死的支持不讓他逃跑而已,一咬牙,繼續(xù)往臺上看去。
王生死了,夏花想起丈夫跟自己說的點點滴滴,就去找老道,想要他為自己的丈夫報仇,老道一聽什么?那妖孽居然不給老道面子?香蕉你個芭拉,當時就拿著包劍來到王生家,左看右看,除了王生的尸體以外再也沒有其他,老道掐指一算,伸手指著旁邊的屋子道:“這里是何人家宅?”,夏花看罷:“是家里二叔的”,老道嘿嘿一笑道:“喚你二叔出來!”,夏花也沒想太多,就走進院里喚道:“二叔,二叔”。
春花穿著一身男裝,身后還跟著一個面目有些模糊的女子,二人走了出來,夏花鞠躬道:“不知嫂嫂喚小弟何事?”,道人卻沒有聽二人廢話,拿起手中寶劍對著春花身后女子,隔空就是一劍,嘴中呵道:“大膽妖孽,老夫念你修行不易,本不愿意多管,你卻不知老夫用心,反而害了王生性命!”,春花一聽,什么?自己大哥死了?老道在跟誰說話?回頭一看,跟在自己身后的女子,臉皮居然掉了一半,漏出里面猩紅的血肉。
程處默看到這里實在是受不了了,哇呀的一聲慘叫出聲,沒頭沒腦的在劇院中跑了起來,嘴里還嚷道:“妖怪,有妖怪
?。 ?,嚇了蘇白一大跳,什么情況?不能把這個孩子嚇傻了吧,那他爹還不得用那兩把宣花板斧砍死自己!當下也顧不得太多,上去抓住程處默安慰道:“假的,都是假的”。
程處默聽到蘇白的聲音才有點回過神,自己是在看戲啊,怎么當真了呢?不過那個女人的臉太嚇人了!程處默強笑一聲:“我,我當然知道是假的,咳咳咳,”,蘇白嘿嘿一笑,這幫沒見識的大唐小盆友,看個話劇還能嚇成這樣,哈哈哈哈~
蘇白拍拍手,今天就演到這里了,本來后面還有夏花找人復活王生的故事,嚇人的畫面幾乎已經完結了,但是程處默不知道啊,他那可憐的小眼神不時的瞄一眼舞臺上,生怕再出現什么高能畫面。蘇白對臺上吆喝了一聲,通知他們去后臺卸妝,一會完事了找王富貴領賞,幾人千恩萬謝的下了臺,程處默這才長舒一口氣,隨即尷尬的笑了兩聲道:“那個,咳咳,你這個話,話劇。還是有點意思的”。
蘇白似笑非笑的盯著這個小黑胖子,剛才也不知道是誰都快要尿褲子了,算了,也別讓他下不來臺,當下給了他一個臺階,一直等樓上的窗簾全都拉開,光線都照進來的時候,程處默這才算是完全放下心,能明顯的看見他松了一口氣,就連他身邊的百戰(zhàn)將士們,都長舒一口氣。
程處默又恢復成了大大咧咧的樣子,拍著蘇白的肩膀道:“你這個話劇有點意思,過兩天我?guī)蓚€朋友過來捧你的場”,蘇白為什么請程處默看戲,他當然是明白了,而且他也不想就自己受到這種驚嚇,有句話怎么說來著?對,獨樂樂不如眾樂樂嘛~
說的熱鬧,其實也只不過是半個小時而已,兩人說話間就聽到外面吵吵嚷嚷很是熱鬧,程處默不解問道:“外面怎么了?”,蘇白笑道:“郭先生在外面說書,現在應該是告一段段落,大家才這么興奮”。程處默好奇的推開門,就看見百姓們瘋狂的往臺上扔著銅錢,而那個叫做郭先生的說書人,正不緊不慢的,在兩個跑堂的護送下會到聊齋。
看見站在門口的程處默,郭先生施禮道:“見過小公爺”,程處默點點頭,回頭看向蘇白道:“這位郭先生說了什么故事,居然能讓百姓如此熱愛?”,蘇白一笑,指了指正在往外發(fā)代金券的小廝道:“等他發(fā)完,你就知道了”,今天猜謎語的速度更快了,大家都有些迫不及待的想要聽《白蛇傳》,怎么能讓這個小廝耽誤時間呢?
郭先生暗暗向蘇白抱拳,他那里會不知道,這是蘇白給自己的一個機會啊。郭先生接過一杯清水,潤了潤嗓子,臺上的兩個跑堂也把賞錢都收拾好了,郭先生輕咳一聲走上臺前。
說來也有些震撼,四五百人再看見郭先生上臺的瞬間就變的鴉雀無聲,看的蘇白都有些咋舌,程處默瞪著一雙滴流圓的大眼睛,想要看看這個男人有什么魅力,能讓臺下這么多人為其禁聲。
“咱們書接上回,說那法海老和尚見許仙面帶妖氣,將其帶回了金山寺內,每日詠唱經文,想要洗滌許仙的心靈。那白素貞得知此事以后,帶著妹妹小青前去要人,法海一得道高僧,怎會對兩只妖怪屈服?那白娘子一瞧法海不放人,一時間惡向膽邊生,居然喚出五湖四海之水,要水漫這金山寺!”
是的,郭先生現在講的幾乎就是《白蛇傳》里面最宏大的一個場面,水漫金山寺了!顯然這種故事是比《畫皮》更符合程小公爺的胃口,程處默一臉呆傻兒童的表情,渴望的望著臺上,也不知道給自己代入了什么角色里,一副正在YY的表情。
等到郭先生講完這一段‘水漫金山’后下臺,程小公爺也化身為小迷弟,親熱的拉著郭先生的手道:“郭先生剛才所言可都是真的?卻不知道那金山寺在何處啊?”郭先生笑容一僵,這個熊孩子問的是什么?你這個時候不應該是崇拜找我要簽名才對的嗎?
郭先生上哪里知道金山寺在哪啊,求助的看向蘇白,蘇白咳嗽一聲道:“這些都是故事,故事就是假的知道嗎?”,程處默白了蘇白一眼,繼續(xù)問道:“郭先生,白蛇真能報恩?你說我要是買條白蛇放生了,她千年以后會不會找我報恩呢?到時候我是不是也能有個白娘子了?”,說完一臉的小星星,好像陶醉在了自己構造出的美夢中一樣。
蘇白嘴角一抽,嘴賤的說了一句:“萬一,是公蛇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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