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寵和劉灼在武庫門口等了半天,也不見里面的人出來。高寵知道這里面肯定是出了問題,他的眉頭就皺了起來。
“真娘賊!竟然敢耍老子!我們進去看看!”劉灼背后可是亳州的高公泰,那也是皇親國戚當朝的大將軍。他天不怕地不怕,就是在開封也是橫貫了的,所以大叫一聲直接就殺了進去。
“哎,你誰呀!這是庫房重地,外人不得進去!”兩個守衛(wèi)上前就要阻攔,不過被劉灼抓起了貫了出去摔得頭破血流。
高寵冷冷一笑,在后面緊緊的跟著,他們一群人呼啦一聲就涌進了府庫。
“高寵,你好大的膽子,竟然敢硬闖武庫,打傷庫吏,你可知罪?”身穿一身青衣的董文從里面沖了出來,在他的身后還跟著8名庫吏。這個家伙有些氣急敗壞,指著高寵大喝。
高寵終于知道事情的緣由,他嘿嘿冷笑道:“董文,你聽好了,第一不是我們硬闖武庫,我這里有鈐轄大人的批文,我是前來提取軍械訓練義勇。還有你說打傷庫吏的是這位劉灼小官人,我只是跟著看熱鬧的?!?p> 董文哼哼一聲道:“批文我已經(jīng)看到了,現(xiàn)在咱們的庫存也比較緊張,連廂軍也不夠用的。等我向同知大人匯報之后,看看有剩余的再撥給你們。”
“鈐轄大人可以已經(jīng)許給我了,他負責的是武備和防御以及捕盜,這件事情就用不到同知大人操心了,倉頭何在,趕緊給我清點物資。”
身后的一個小吏渾身一哆嗦,他偷偷的看了一眼董文,卻最終沒有挪動一步。高寵微微一笑道:“董文,你這可是抗令不遵,這個官司打到哪里都是我有理?。 闭f著對劉灼使了一個眼神。
劉灼哈哈大笑,猛地擼起了袖子道:“好你個董文,竟然敢抗令不遵。休怪我不客氣了!”說著大踏步的上前去拿董文。
董文雖然狡猾,可是卻沒有什么急智,一看他沖了上來,竟然慌了手腳,只顧著大聲呼叫周圍的庫吏上來阻攔。
這些庫吏哪里攔得住劉灼,被他三拳兩腳就打翻在地。董文想要逃跑,不過比不上劉灼身子快,被他拿住一拳就打的眼冒金星,差點暈了過去。
劉灼在不留情,咣咣又是兩拳上去。高寵看著董文臉色鐵青,口鼻噴血,連牙齒都掉了好幾個,怕劉灼傷了人命趕緊制止住他。
“兄弟,這家伙雖然抗命可也罪不至死,且先饒了他的狗命,咱們?nèi)ト≤娦蛋?!?p> 劉灼冷哼一聲將董文摔倒在地上,道:“也就是哥哥大度,饒了你的狗命;直要是依著我的性子,定要打你一個萬朵桃花開。滾吧!”
劉灼扔了董文自己的一馬當先,帶著高寵等人進入了武庫。武庫為木構(gòu)懸山頂建筑;最大進深達6丈,用料粗壯,建筑堅牢。室內(nèi)鋪木地板,高出地面約一尺五寸,稱為地棚。倉前檐有廊,庭院有磚鋪的曬場。
高寵看到前面的庫門上寫著一個甲字,知道是城防盔甲護具的倉庫。他一招手,手下將那位倉頭壓了上來道:“去,把庫門打開!”
倉頭哪里還敢反抗,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掏出鑰匙將庫房門打開。高寵等人推門進去。一進來高寵就是眉頭一皺,里面空蕩蕩的,放了不多的盔甲,而且盔甲上塵土落了老厚,一看就是一直沒人打掃。
“你們這里有多少的盔甲?”高寵冷哼一聲問道。
倉頭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看了他一眼,最后被逼不過道:“我們真定武庫有鐵甲300,皮甲3000,紙甲10000,他們都,都在這里?!?p> 高寵掃視一眼,這個鐵甲也就100多付,皮甲也不足1000,紙甲一樣不足三成。都說宋朝的軍事糜爛,再此可見一斑。
“放你娘的屁!欺負爺爺沒讀過書嗎?這里哪有那么多?是不是你把好東西都藏起來了?看來不打你,你是不會招的!”劉灼勃然大怒,一下子又舉起了手臂。
高寵微微擺手,然后拿出了批文道:“這是劉翊大人給我的批文,1000套鎧甲,你簽字吧!”
倉頭不敢不答應,在上面顫顫巍巍的花了押。高寵看了一眼,然后沖著手下一擺手道:“來,搬吧!”眾人就直奔鐵甲而去。
倉頭一看就急眼了連忙道:“大官人!這,這可使不得,你們鄉(xiāng)勇應該用紙甲,這些鐵甲可動不得?!?p> “哦,那就多謝倉頭又給我1000紙甲,這個東西輕便,正好給水軍使用。大家都麻利點,趕緊搬!”眾人大喊了一聲:“好!”然后讓去就開始搶。
倉頭急的直跺腳道:“這,這可如何是好?讓小如何交代?!?p> “交代?這里面的物資不足三成,剩下的都去了那里?你們怎么不想著如何交代?這些東西與其在這里蒙塵,不過如我讓他們物盡其用吧!”
倉頭現(xiàn)在是欲哭無淚,又有劉灼在旁邊看著,根本不敢阻攔,看著他們將100多套鐵甲,1000皮甲和1000紙甲全部裝在了車上。
“再去看看兵刃?!备邔櫼宦暳钕?,劉灼壓著倉頭又去了兵庫。這里的情況和別處差不多,而且存貨量更少。高寵讓他簽了回文,然后刀槍盾牌各拿走了1000把。
接著他們又被押送到弓箭庫,朝廷對弓箭管理甚嚴,不過弓箭的價格也更高,這里面的弓箭更是一成都沒有。
高寵的臉色已經(jīng)很不好看,就是劉灼都有些作聲不得。都知道宋軍武備松懈,官場黑暗,卻沒有想到卻到了這種地步。
高寵本來還給這些家伙留著面子,現(xiàn)在見他們連底線都沒有了,大手一揮道:“拿走!”。手下人呼啦一下子沖了上來,將這些東西都搬上了大車。
高寵和劉灼壓著倉頭從武庫里出來,他扭頭看了一下中間尤其高大的武庫,看到門上寫著一個大大的器字。
高寵心中一動道:“倉頭,你把這扇門打開,我們看看?!?p> 倉頭一下子面無人色道:“大官人,這個是國家禁品,根本不能給鄉(xiāng)軍,打死我也不敢簽字。而且里面的多是守城器械,您就是拿了也不能用啊!”
“無妨,我就是看看;也順便見識一下,你們的膽子到底打到了一個什么程度。”
倉頭臉色白的像紙一樣,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說什么也不敢上前。劉灼冷哼一聲:“叵耐那廝,我哥哥讓你開門,你竟敢不聽,真是討打!”
“不!不!小官人饒命,我開還不占嗎?我開了!”倉頭看到劉灼舉去了鐵缽一樣的拳頭,連忙答應。
“咣當!”器字大門被打開,高寵向里面看了一眼。里面稀稀拉拉的擺放著一些物品。
“給我說說他們的數(shù)量,有一點隱瞞我就告訴劉大人?!?p> 倉頭差點沒有尿了,連忙道:“這里應該儲存投石車5架,巢車30架,云梯20,架工程梯50架,繩索百跟,絞索…….”
高寵冷冷的聽他報完,再看看倉庫中投石機只有2架,巢車8架而且這些還都已經(jīng)腐朽,根本都是退回來要維修的。云梯就一架也沒有,其他的東西也是相差甚多。
這種情況已經(jīng)不是簡單地貪污了,這些東西能賣給誰?這簡直就是通敵賣國啊!為了錢財他們真是一點的底線都不要了。
“哼!”高寵的心情十分沉重,他冷哼一聲,然后和劉灼出了武庫。外面好幾輛大車都裝的滿滿的,再蒙上苫布,然后他們轟隆隆的出了真定城。
倉頭差點沒有虛脫了,忙不迭的跑去找董文商量。董文聽了匯報啪的給了這個家伙一個嘴巴,然后叫囂著去找自己的大哥董才。
“哥哥,何必留著那個狗才,照我說一刀剁了他得了。省得他回去呱躁,惹一身的麻煩。我倒是不怕他,不過讓阿爺知道,又得怪我惹事?!?p> “兄弟放心!我們手中有他的回文,就是按照這個1000的數(shù)量取得;而且盔甲,兵器可以說是咱們拿的?投石車,巢車這些的家伙他們怎么解釋?說破大天來也是咱們有理。
還有你不妨回去將今天的情況和鈐轄大人提一下,讓他早做準備,省得金軍來了吃了大虧。我想鈐轄大人不僅不會怪罪,還會夸獎你的。”
劉灼大嘴一咧道:“如此真是太好了,這一次倒是要讓阿爺正眼看咱。”高寵聽了哈哈大笑,催馬向前沖去。
一回了高家鎮(zhèn),里面的人已經(jīng)得到了消息,他們呼啦一聲都圍了上來。眾人看到高寵一下子得到了這么多的兵器盔甲,一個個興奮的直蹦。
高寵笑道:“子翼,這些物資歸你分發(fā)。不過這次的鐵甲一共130付,押正以上的每人一副,剩余的都不要動,我準備全部裝備給背嵬軍,將他打造成一支攻堅克難的強兵?!?p> 劉子翼點頭答應,先讓人將這些物資收入到庫房中。他看了一眼劉灼,發(fā)現(xiàn)這個家伙身材健壯,一看就是一員猛將;笑道:“少君,這位英雄是什么人?也是要加入咱們義勇營的好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