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入宮內(nèi),
與晏子喻想象的不同,寶座上坐的是一位身軀魁偉的王者,與梵音長相非常相似,正是大辰國主,他輕輕揮袖,一群舞姬退入偏殿。
正初喜滋滋的對王上說:“父王,您看,誰來了!”
王上自然是被晏子喻嫡仙般的氣質(zhì)所吸引,他親自站起來迎接,
“原來是晏大師?!?p> 晏子喻自然就著凡俗禮節(jié),“參見陛下,子喻前來有一事相求?!?p> 這位大辰國主雖然身材魁偉,長相蠻橫,可言語之間充滿尊敬,他說:“晏大師,有何事,經(jīng)管講?!?p> 晏子喻:“子喻懇請陛下取消明日的狩獵比賽?!?p> 這話一出,除了王上面露喜色之外,梵音與正初都暗自皺眉。
王上:“大師以慈悲為懷,好!寡人就答應(yīng)你,發(fā)榜下去,即刻取消!”
比正初先忍不住的是梵音,
但是,
她并不是說的是這個話題,
她指著那位在偏殿的波斯舞姬,說:“父王,為什么帶這個妖姬來未央宮?”
大辰國主看自己女兒的樣子,說:“音兒,蓬頭垢面,怎么還像個女兒家,沒有一點你母親的樣子!”
正初看見父王這樣說梵音,桃花眼里滿是得意。
梵音看見正初小人得志的眼神,更加氣惱,
我在塞外帶兵打仗,你們在這里逍遙快活,居然還在我母妃的宮殿!
好!
既然事情已經(jīng)到了這一步,也不在乎把時間推前一點點。
梵音的雙眼睛變暗了,突然閃爍了一下,又變得漆黑,接著姍起了不可遏制的怒火。
她以最快的速度移步到舞姬面前,雙指掐住那位舞姬的脖子,
嚇得其她舞姬紛紛下跪求饒。
這一幕來的太快!
正初對大辰國主說:“父王,您看,她就是這樣無法無天!居然在您的面前扼殺您的寵姬?!?p> 大辰國主怒不可揭:“放肆!”
在場之人紛紛下跪:“王上息怒。”
那位舞姬雙目暴睜,雙腳已離地,雙臂無力的捶打著梵音的手,喉嚨里烏魯烏魯發(fā)出模糊不清的求救聲。
大辰國主指著梵音大聲訓斥:“你給我住手!”
梵音依舊不肯放手,
晏子喻低頭垂眸,“殿下,此女是無辜的?!?p> 梵音的眼角暼了一眼晏子喻,你居然還來為了一個不相干的女人求情,我要的是偏愛,而你卻是博愛,我要的是自私,而你卻偏偏和我唱反調(diào),那種感覺就好像被背叛,全世界都在背叛她,連你晏子喻也是!
在她看來,晏子喻是自己的私有物品,全世界都可以背叛她,唯獨他不可以。
梵音覺得自己終究是個平凡人對你們的背叛我無法做到熟視無睹。
梵音把舞姬一甩,重重的扔在太子正初面前。
舞姬劇烈的咳嗽起來,躲在王上身后,
大辰國主不怒而威:“你是不是太放肆了!即刻起,你就在未央宮反省反省!沒孤的命令,不允許出去!”
梵音沒了往日的偽裝,她錚錚有詞:“我在邊塞帶兵打仗,你們在我母妃的宮殿歌舞升平,你們有沒有想過,你們的安定是我用性命換來的!”
正初陰陽怪氣的說:“王妹,你是否忘記了,你出生的時候,已故國師替你算了一卦,說你什么來著???你忘記自己為什么會去邊塞?”
梵音說:“就為了那個臭道士的一面之詞!”
大辰國主突然說:“住嘴!??!”然后對著舞姬和婢女們說:“都退下吧!”
晏子喻正欲離開,大辰國主對著晏子喻說:“晏大師請留步?”
眾人退下之后,
大辰國主對正初和梵音說:“沒聽見孤說什么嗎?你們給我出去!”
正初不屑的暼了一眼梵音,然后對著大辰國主說:“兒臣告退?!笔┦┤蛔叱鋈?,
梵音的眼里閃過一絲不可捉弄的神色,也退了出去。
見到眾人都出去,
大辰國主苦著一張臉對著晏子喻說:“讓晏大師見笑了?!?p> 然后自顧自暇去長案上拿起酒杯,與人前的樣子一點都不相符,像個……老頑童。
晏子喻看到眼前垂暮之年的老者:“陛下可是有什么話對我說?”
有些回憶即使是痛苦的,卻仍要記住,想抹去,抹不掉。
大辰國主飲了一口酒,坐在地上無奈的說:“那年,雪姬即將臨盆時,已故國師給她算了一卦,說……”
如果是男孩,就是大辰的未來,如果是女孩,就是大辰的禍害,將會帶來滅國的災難。不幸的是,真的是女孩,可是雪姬舍不得,畢竟是自己懷胎十月生下來的,王上看著自己愛妃哭的梨花帶雨,自己心里也不好受,他也舍不得,那孩子跟自己的眉眼像極了。
可這是王室丑聞,如果不殺自己的孩子,那么……
可是國師的預言又不能當耳邊風,在梵音九歲時,就被發(fā)配到邊疆。
九歲的梵音就以鎮(zhèn)國公主的身份在軍隊里學習帶兵打仗,她從一個眸子里流露著絲塵不染的清泉,臉上還帶著幾分稚氣,時常笑靨如花的少女變成了殺人如麻軍功卓越的主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