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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地府做閻君

第十一章 回仙界

我在地府做閻君 子五月 3108 2019-01-16 21:45:21

  就在眾仙驚疑之時,停在空中的兔妖兀自“咯咯咯咯”的脆聲笑著,兩只兔耳朵揺來晃去,竟是十分輕松自在,大有蔑視譏諷的樣子。

  天帝怒極,一雙手握成拳,清瘦遒勁的骨節(jié)被捏的咯吱作響。

  兔妖也許是玩的膩了,他沖天帝挑釁般吐了吐舌頭,調(diào)皮玩笑道:“大個子,我不想和你玩了,拜拜嘍。”說著,竟轉(zhuǎn)身一頭向駐扎在瑤池宮、列陣嚴謹?shù)奶毂鞂㈥犃兄性ィ?p>  天兵天將只見兔妖如同一顆流星劃向自己隊伍中,慌忙中拿盾去擋,卻哪里擋得住,兔妖自天兵天將中橫沖直撞,鬧得人仰馬翻,亂成一團。

  天帝眼看一場對戰(zhàn)變成了鬧劇,心里愈發(fā)氣急。他一個堂堂天帝,位高權(quán)重,與一個小小兔妖對戰(zhàn)本就十分慚愧,如今,竟然還被他戲耍,實在忍無可忍!他冷哼一聲,立時向那兔妖追去,疾如雷電,瞬息已到兔妖身后,五指成爪,便向兔妖的后背抓去。

  不料兔妖卻似早有所覺,他身形一挪一錯,利落的鉆入人群中,再加上身他形極小,被那些五大三粗的老爺們一遮擋,竟嚴嚴實實,不見蹤影。

  天帝抓了個空,登時豎起眉毛,大吼道:“四下散開!”

  天兵天將聽此命令,訓練有素的齊齊向兩邊散去,只見數(shù)十萬天兵天將如流水般四下散開,露出中間的空地來,但見那里空空如也,只余幾根白色兔毛,被風一吹,散在半空。

  兔妖轉(zhuǎn)瞬之間在眾目睽睽下逃走了。

  天帝急怒攻心,病倒了。

  “哇哦。”少英不知當她還在人間的時候,天宮竟發(fā)生了這樣一件驚天動地的事情,不禁驚嘆:“這個人竟戲耍天帝和饕餮,有膽色!”

  天后臉色聞之一變,眉間立時蹙起,似乎對少英的措辭十分不滿。

  少英見天后神色有異,忙改了話頭:“后來可捉住那兔妖了?”

  天后微有怒容,含恨道:“未曾。那兔妖戲弄諸天神靈,仍舊回到瑤池宮,假裝與這件事毫無關(guān)系,實在狡詐!”

  “既未曾捉住,那天后如何知曉錦魚仙童便是那盜竊玄玉珠的兔妖呢?”少英問。

  “當然是因為他實在狂妄,竟自爆身份!”天后捏拳,似乎又想起數(shù)日前的那一幕。

  這一日,天后的親戚,遠在北州神山上的孔雀一族的族長小兒子大婚,邀請?zhí)旌髤⒓?。因天帝重病,天宮的許多事情都需要天后料理,天后遺憾不能出席,便命錦魚仙童去摘些蟠桃作為賀禮。

  其實早些年間蟠桃園內(nèi)曾有守園仙童,只因那仙童整日里守著蟠桃園卻只能看不能吃,饞的實在辛苦,故此遞了辭呈,被天后娘娘調(diào)去瑤池宮宮門處做了守門仙童。

  錦魚仙童奉了命去摘蟠桃,步入蟠桃園,但見一棵棵婆娑的蟠桃樹上結(jié)滿紅通通、鮮嫩嫩、香噴噴的大桃子,猶如紅色玉石散發(fā)著微光,懸掛在綠油油的葉子中間,實在誘人的很。

  錦魚仙童實在饞的受不住,立馬丟了籃子,跳到樹上,在樹枝的掩映中吃了個盡興。

  蟠桃被偷吃,天后立馬知曉,帶了數(shù)十名天兵便來捉拿他,偷吃蟠桃,此乃重罪,定要將他關(guān)入鎖仙塔,面壁思過七七四十九日。

  天后趕到蟠桃園,并不見錦魚仙童,實是因為蟠桃園樹木太多太廣,前園一千二百珠,中園一千二百珠,后園又一千二百珠,叢林掩映間,要找到一個人還是很費力的。

  天后早有準備,左手執(zhí)著一張紙片,右手捏訣,口中念念有詞。

  只見那紙片忽的如同活人一般顫巍巍站起身,浮空而起,向著桃園深處飛去。

  天后和天兵們立刻跟隨而去。

  從桃林中走了半晌,才見那小紙片在一株大樹前停了下來。

  天后收回紙符。向樹上瞧去。

  只見一個半大孩童橫躺在粗大的樹干間睡覺,他睡得酣熟,嘴角含笑,一手捂著肚子,另一只手里還緊緊抓著一個白里透紅、肚大肥圓的蟠桃。

  天后眉毛一挑,已清楚眼前這人便是大鬧天宮的兔妖,遂當即祭出捆仙繩,悄悄的將他綁了個嚴嚴實實。正待拿去交與天帝發(fā)落,只見這小妖卻在此時悠然轉(zhuǎn)醒,睜開一雙亮晶晶、水汪汪,如同甘冽泉水一般清澈的紅眼睛。

  那雙眼睛先是迷惘的眨了眨,瞧了瞧四周,待瞧見自己被綁了,竟又嘻嘻的笑起來。

  天后從未被人如此明目張膽的無視過,臉有怒容,俏麗的雙眸中隱有怒火,大喝:“大膽妖物,你笑什么?!”

  兔妖渾身被綁著,卻依舊行動自如,他從樹干間一下子蹦起來,站在天后面前,搖頭晃腦道:“天后娘娘,錦魚來辦差事啦,你怎么把我綁了呢?”

  天后聽他自稱錦魚,聯(lián)想到近日所有事件,忽然明白過來:“你假扮錦魚仙童,擾我仙界,便是為盜取玄玉珠!”說完,見兔妖含笑點頭,不禁大為惱怒,纖手一指,厲聲道:“好你個小妖,竟敢戲耍本尊,快快將玄玉珠交出來,饒你一死,否則,本尊定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天后如此狠話,兔妖卻似毫不在乎,只轉(zhuǎn)著一顆小腦袋瓜,瞧著滿樹的蟠桃流口水,心里懊悔,應(yīng)該多吃些的,以后便吃不到了。他那小腦袋瓜一時又轉(zhuǎn)了回來,對著天后笑道:“你們捉不住我的,再見啦?!闭f著,竟沖天后搖了搖手,然后轉(zhuǎn)身像一旁蹦去。

  他小小身子雖被捆仙繩綁著,在樹干間跳來跳去,十分靈活,到當真像一只敏捷的白兔子。天兵們捉不到他,反弄得灰頭土臉。

  天后臉色鐵青,大喝一聲,念起咒語,便見縛在兔妖身上的鎖仙繩越縮越緊,勒的兔妖全身疼痛,提不起勁來,當即從樹上倒灌下來,直挺挺的倒在了地上。

  天后此時才面色稍緩,見他一動不動,如同死尸,更是得意非凡。揮手讓天兵們將兔妖拿了,帶回去審問。

  卻哪里想到,待天兵們近身到兔妖身旁,只聽“嘭”的一聲,兔妖變成一團煙霧,不見了身影。

  地府內(nèi),少英喝著茶,默默不語。

  天后講完所有經(jīng)過,又道:“兔妖假扮錦魚在我仙界千余載,如今,當讓真正的錦魚仙童重返仙班,恪盡職守。”

  孟婆躲在茅草棚里,聽天后如此說,震驚的轉(zhuǎn)頭望向白易生,只見白易生面色難看,雙拳緊握,卻又隱約有股無可奈何,萬分悲涼的感覺。她雙目圓睜,這才意識到自己眼前的人竟是仙界仙童,不禁心里一酸,便要留下淚來,卻又怕白易生見了難過,生生的忍住了。

  “我的去留我自己做主?!卑滓咨鷱拿┎菖镏凶叱鰜恚驹谔旌竺媲?,斬釘截鐵。

  聽聞此話,天后冷笑一聲:“哼,你以為你是誰?這里還輪不到你說三道四。”

  “我若是不同意呢?!卑滓咨缶o拳頭,執(zhí)拗道。

  若說以前,無論在哪里,無論生死,他都不在乎,可是現(xiàn)如今,他重又體會到了愛情的滋潤,他重又過的像一個人,可以笑,可以哭,種種滋味盡可以享受。這十幾日里,是他這數(shù)千年里最為快樂的時刻,他原本以為地府便是自己的歸宿,卻哪里想到還要回去那個冷冰冰的仙界,重又過回那種孤孤單單、提心吊膽的日子。

  在仙界,他不過是最下等的仙童,一旦行差踏錯,便是萬丈地獄,那個人人羨慕的仙界竟比這地府還要像地獄。

  “身為仙界之人,所謂的死便是魂飛魄散,消散于天地之間,你竟然妄想與人一樣,死后入地府,簡直可笑。不過,這場鬧劇到現(xiàn)在也該結(jié)束了,你若是不回去也可,自己了斷吧?!碧旌蟮?,她撩起裙擺站起身,喚來仙鶴,作勢便要離開。

  聽到這里,少英不禁看向白易生,見他面色如常,似乎早已料到有如此結(jié)局,心下實在不忍,便為白易生勸解道:“天后,雖然仙界戒律嚴謹,但法理不外乎人情,仙界少了一位區(qū)區(qū)仙童并無任何不妥,不若……”

  話未說完,但見天后回轉(zhuǎn)身來,不耐道:“閻君,這是仙界的內(nèi)務(wù),還請你不要插手?!?p>  少英臉色微微一紅,未想天后竟出聲駁回。

  不知何時,孟婆已經(jīng)站在了白易生身旁,此刻,她拉了拉白易生的袖子,努力讓自己看起來如平常一般:“易生,你隨天后娘娘去吧?!?p>  “可是……”

  白易生的話還未說完,孟婆又道:“天宮與地府雖有數(shù)千里之遙,但若有心,我們總歸會再次相見?!?p>  白易生看著孟婆那雙大眼睛里已經(jīng)汪了滿滿的淚水,可她卻強忍著,不讓它流下來,他頗愁情的閉了閉眼,不再說什么,隨著天后一步步,離開了地府。

  孟婆看著白易生漸漸遠去的背影,想到他從此之后便從她生命中消失,或許以后的數(shù)千年、數(shù)萬年再也見不到他,便覺著胸中如同刺入了一把灼熱的匕首,讓她炙熱難當、疼痛難忍、呼吸艱難。

  地府入口處,白易生回頭,瞧著孟婆正微笑著沖他揮手,心里便如同刀絞,他細細看著孟婆的眉眼,盡力想把她的容顏記在腦海中,印在心上,再不要忘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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