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禛:“你說的這個事,我會留心的,但想來不該,這次過來,所謂何事,你也是清楚的,不說他的親額娘,素衣簡釵,就是武氏來時的穿著也是盡撿著素淡的衣料穿著,頭上也是只戴了件玉簪而已?!?p> 了無大師:“你請來的先生,診斷是因為你家夫人是受了驚嚇和抑郁所致,才會突發(fā)急癥,你府里的事情如何,我不清楚,但要是因著拜菩薩,受了驚嚇至昏,那這件事情,我肯定得查個究竟,你明白嗎?”
胤禛這才明白,為何了無大師剛才的臉色如此難看,要是換了他,聽到這樣的消息,想來也不會有什么好態(tài)度的。
這是佛門凈地,香客來敬香,非但沒有受到護佑,還莫名出了這檔子事,豈不是變相的說,他們這里有什么不干凈的東西,讓武萱寧碰到了,這才一病不起,生命垂危,直到如今也沒蘇醒過來。
這樣的消息,一旦傳了出去,讓京城里的貴眷們聽到了,就算沒有真的出現(xiàn)過,但無風不起浪,這座寺廟的名聲,想必會毀在他的手里,這樣的罪過,他是擔不起的,他自己對外面人評價如何,不怎么在意,但他容不得有人玷污了這里的名聲。
胤禛明白了無大師擔憂的事,但就算真有這檔子事,他也不會傳揚出去的。
胤禛對了無大師說:“你擔心的事情,不會從我府邸里人的嘴里傳出去的,這個你放心,更甚者,我相信她醒過來,也不怨怪你們的。”
了無大師看胤禛的面色如常,沒有一點生氣的跡象,有些內(nèi)疚,但這也是沒法的事,世人行神仙菩薩,覺得他們能護佑著自己,能幫自己達成心愿,但對鬼怪之物,也是忌諱的,這兩者是沖突的,這才讓他失態(tài)了。
了無大師:“你這幾日不怎么出來走動,想必不清楚,寺里來了些香客,舉止行動有些奇怪,在院子里打聽,都有那家的女眷,暫居于此,有人回稟了這事于我,我讓人不可隨意透露你們的消息,?這兩件事湊合到一起,才讓老衲擔憂?!?p> 胤禛之前已經(jīng)聽到蘇培盛稟報他,有人打聽他們的消息,他也沒怎么當真,只讓人盯著,不出什么紕漏才好,但如今連了無大師也談到了這些人,那就不能如之前那般輕描淡寫的對待了。
胤禛:“照著顧先生的囑咐,我們在這里還得呆幾天,你要是有什么事,只管讓人去找我的侍衛(wèi)長楚林,我會囑咐他,注意這些人的動靜的?!?p> 了無大師:“你也莫怪我,師父圓寂時,把這寺里的一切,都交托給了我,我自然得對得起他對我的信任,和這里面這么多的性命?!?p> 胤禛:“這個你多想的,還說你是出家人,憂思這么重,在沒搞清那些人有什么目的之前,咱們可不能著急啊,免得打草驚蛇了?!?p> 胤禛話是這么說,但心里有些不舒坦,這次出門,怎的這般不順利,他原本還想著盡快回京,但這事一出,他也不好不管不顧的自走吧。
他們在這里聊著,李緋嫆那邊,卻是出了些動靜,李緋嫆好似做了場長夢,怎么也醒不過來,不管她怎么掙扎都無用,只能放棄,妥協(xié)著停下了動靜。
之前她的思維還活躍著,就算她沒蘇醒的跡象,但還是能知曉胤禛他們的動靜,如今可好,全然一點反應也沒了,漆黑一片,讓她心里很是害怕,但也不知該如何著。
李緋嫆此刻腦子里只想著要是那時能睜開眼睛,瞧見胤禛他們,她該怎么應對他的盤問,這真是傷腦筋的很,胤禛可不是那般好哄騙的人。
這突如其來的變故,讓她一點空閑也不得,她身上平白無故的多了這么件東西,也是不好解釋的,也不知道胤禛看見了沒有,這般貴重的東西,可不是隨便能得到的,依著武萱寧的家底,想必也得不來這樣的賞賜吧。
也不知道那個東西,有什么奧妙之處,讓這個元身這般鄭重的交給她,若是有機會,她定然得破了這個機關。
她在這里想著,但胤禛已經(jīng)起疑的事情,她不知道,胤禛在了無大師面前袒護著她,也是偏寵著她,不想任何人因為什么原因,質(zhì)疑她的人品,但有些事,他也是想知道的。
了無大師:“要是真有那個必要,我就不跟你客氣了,畢竟這里,還有別的京城貴戚的家眷在此,要是有個什么差池,我也是擔待不起的?!?p> 胤禛:“你別這么客氣了,我來這里,也是給你們尋了麻煩的,我不是太子那般的人,可以把菩薩神明不當回事的主,咱們投緣,我才會把自己重要的人,安置在這里,縱然是因著這里的名氣,但也是為了和你聊的來?!?p> 了無大師自然知曉胤禛的話,是很坦誠的,就算他崇尚佛法,但他偶些捐點香油錢也是有的,但這里面,有他的養(yǎng)母和嫡長子的牌位和長明燈,那可就不一般了,每次他來這里,都不會空著手來,不是說他沒見過世面,貪圖胤禛這些東西,也是領了他的情的。
了無大師:“你也變矯情了,好了,咱們也別就這件事扯個沒完了,我剛煮的茶,你先喝點吧?!?p> 胤禛端起茶盞,便飲起來,要說起來,胤禛是想去五臺山參拜的,但路途遙遠,來回很不方便,胤禛也是跟著康熙回巡的時候,去過一次,那里是文殊菩薩的道場。
了無大師初次見胤禛時,送給他的那個手串,就是那里的主持加持過的,了無大師在自己身上帶了許久,胤禛原本就喜歡那個物件,得知它的來歷之后,更加愛惜。
胤禛吃著茶,想著剛才了無大師給他說的話,他之前對李緋嫆關切的不夠,平時也很少讓人給她送些貴重的首飾,如若那個沙彌說的是真的,那這個東西,從何而來,又怎么會落到她的手里,讓她受了傷。
了無大師見他陷入沉思,也不去打擾他,知道他素愛吃玉寇糕,了無大師見他沒吃晚飯過來,就讓人去膳房里給他端了些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