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子桀離開的幾天后,莫子絕和莫攬月輪流陪著莫邪月,對于莫子桀的事情只字不提,生怕觸及莫邪月的傷心事。
雖然他們心里也不好受,但是這是莫子桀臨走時的囑咐,不能讓他們的妹妹不開心。
被拉著玩了一天,傍晚莫邪月才得以回房間。
半響,蘇陌涵看著自己手指上的虛空戒,沉聲道:“師傅為什么不收莫子絕和莫攬月為徒?”
有他教授,他們兩個的潛力會被開發(fā)到更大。
半響,虛空戒都沒有傳來聲音。
但是莫邪月知道,他就在里面。
莫邪月蹙眉,低聲嘟囔了一句:“他們也應(yīng)該有更廣闊的天空?!?p> 正如他所說,這個修真者的天下,強(qiáng)者為尊,只有變強(qiáng)才能活的更自在。
莫邪月趴在床上,小腦袋埋在臂彎中,有些不滿。
忽的,一雙手落在她的頭頂,揉了揉她柔軟的墨發(fā)。
“徒兒可還記得為師說過的三院?三院分武魂學(xué)院,乾坤學(xué)院,和混沌學(xué)院。所謂武魂便就是招收那些靈識相對來說薄弱但是武力強(qiáng)悍的人,而乾坤學(xué)院突出的是陣法靈器,混沌學(xué)院則是修真界最早的學(xué)院。
這三大學(xué)院每兩年都會招收一次學(xué)生,年齡是十七歲到二十歲。他們兩個也快到年齡了,那里就是他們的翱翔的天空。待你到了年齡,也可以去歷練歷練。但是你現(xiàn)在要做的就是鞏固根基,變得更強(qiáng)大?!?p> 莫邪月眨了眨眼睛,忽的問了一句:“師傅早就為他們想好了?”
夙溟用一副你以為呢的表情看著莫邪月,那一張惑人的容貌人讓莫邪月的余光都渙散了幾分。
這個男人,真是妖孽。
人界竟然有如此絕色,若是讓無姜知道了,一定不會放過他。
就是不知道,面前的男人打不得打得過無姜。
“師傅,你現(xiàn)在是什么階了?”
莫邪月忽的好奇,好奇自己這個神秘的師傅有多強(qiáng)大。
“現(xiàn)在也你說了沒用,等你足夠強(qiáng)大的時候,你便會知道?!辟礓檎f著點(diǎn)了點(diǎn)莫邪月的眉心,眉眼之中流露著寵溺的神情。
莫邪月看著他的手指從自己的眉心離開,看著他薄唇噙著的笑意,落寞的心忽的一下安定了下來。
魔界的千年轉(zhuǎn)眼即逝,而人界的六年卻千姿百色。
這六年間,莫子絕和莫攬月相繼離開了天啟,踏上了自己的修真之路。
而莫邪月也從一個粉雕玉琢的孩童,成了一個身姿修長,面容俊美的少年。
又或者說,是一個容顏貌美的少女,只是可惜她的真實(shí)性別并不能暴露人前。
從莫子桀離開后,她便得知,若是天啟有公主出世那就必須與天啟背后的隱宗聯(lián)姻。
正是因?yàn)檫@點(diǎn),莫邪月一出生便就隱瞞了性別,知曉她身份的人更是少之又少。
莫邪月倒是覺得無所謂,對她來說,是男是女都一樣。
虛空戒中的靈陣,一個少年正利索的解決這一個又一個的面具人。
沒有一絲靈力,但是面對著十幾名面具人卻依舊沒有落了下風(fēng)。
三個時辰過,少年終于倒下,相思花瓣紛紛飄落到她的周圍,卻因她的容貌兒失了幾分顏色。
良久,少年站起走進(jìn)一側(cè)的竹屋內(nèi)解下衣裳踏入準(zhǔn)備好的浴桶中。
暴露在空氣中的肌膚白嫩如玉,水中的漣漪更是讓人浮想聯(lián)翩。
直到浴桶中的靈力都被吸收,她這才慢悠悠的站起。
換上干凈的衣袍后便就赤腳走出,那滿頭的墨發(fā)還滴滴答答滴著水。
白皙如玉的兩頰一些潮紅,一張臉上掛著似有似無的笑意惑人心魄。
隨意的靠坐在樹上,抬著下巴示意著樹干上正閉目養(yǎng)神的男人:“師傅?!?p> 閉目養(yǎng)神的男人睜開了眸子看向叨擾自己的少年,卻是忽的淺笑。
六年的時光好似讓這個男人沒有一點(diǎn)變化,那妖孽的面貌只是看一眼便可以讓人亂了心神。
用什么贊賞的詞來形容,仿若都缺了一點(diǎn)什么。
然而少年的面上卻沒有絲毫的神情,只是疲憊的靠在樹上。
夙溟伸出手指撩撥著她的墨發(fā),所到之處水中皆是化為水汽騰空消散,發(fā)絲順時變得干爽。
莫邪月?lián)沃^看著明顯走神的某個男人,面上有些不滿:“師傅最近愈發(fā)的喜歡發(fā)呆了,莫不是春天到了也開始思春了?”
夙溟瞇了瞇眸子將她拉到自己的懷中擁著:“為師說過,不要與莫攬月那臭小子離得太近,近墨者黑。”
莫邪月撩了撩墨發(fā),語氣微揚(yáng):“三哥說了,我這相貌不夠英氣,需要嘴上花俏一些也不會讓人起了疑心?!?p> “所以你就經(jīng)常與他一同去花樓鬼混?還將宮里的宮女調(diào)戲個遍?怎么不見你調(diào)戲?yàn)閹煱?!”夙溟幽幽問出聲,語氣分外不滿。
“那些女子身嬌體柔,惹人憐愛。師傅老謀深算,沒有挑戰(zhàn)。”莫邪月說著打了個哈欠,躺在夙溟的懷中就那么睡了過去。
看著單薄的衣袍勾勒出少女還略顯青澀的身軀,夙溟的神色明顯深了深。
半響嘆了一口氣,小心的攬著那纖細(xì)的腰身。
“徒兒,若是為師走了,你可不要忘了為師。”
莫邪月睫羽輕顫,睜開眸子看著他:“去哪里?”
夙溟伸手蓋住她的眼睛,卻是答非所問:“我會回來的?!?p> “哦?!蹦霸聭?yīng)了一聲,再次閉上了眸子。
會回來就好。
看著再次睡過去的莫邪月,夙溟的眸色逐漸變得輕柔。
還不夠,還不夠強(qiáng),你一定要變得更加強(qiáng)大,月兒。
莫邪月知道夙溟要走,但是卻怎么也沒想到,會如此之快。
翌日,當(dāng)莫邪月再次進(jìn)入虛空戒時,那根樹干上沒了男人的身影。
莫邪月有些呆愣,樹干上清晰的刻著兩個字,等我。
莫邪月的蹙眉,利索的轉(zhuǎn)身離去。
連個告別都沒有,真是過分。
宮墻之上,莫邪月看著遠(yuǎn)處的天空,心中有幾分的激動。
她的弟弟就在這個天下的某一處角落,人界,她真的想好好的見識一下。
“月兒,怎么又站這么高啊,快下來。不許跳走下來。”宮墻下,天啟皇后擔(dān)憂的看著莫邪月,連忙招手。
莫邪月無奈,卻是乖乖的走了下去。
“瞧瞧你,不是小孩子了,怎么還這么頑皮?!碧靻⒒屎髮櫮绲狞c(diǎn)了點(diǎn)她的額頭,低聲訓(xùn)著。
“是是是,母后教訓(xùn)的是,月兒下次收斂點(diǎn)。”莫邪月笑著應(yīng)聲,親昵的抱著天啟皇后的手臂。
十年的時間,真的可以改變一個人,哦不,是一個魔。
如今的莫邪月在家人面前哪里還有那高冷的樣子,賣萌耍寶,樣樣精通。
只是短短十年
飯桌上,天啟皇帝語氣興奮的對著莫邪月笑道:“明日隱宗就要來人了,就可以知道你哥哥的消息了?!?p> “恩。”莫邪月歡快的應(yīng)聲,但是眸底卻閃過一抹寒光。
哥哥在那個地方,應(yīng)該沒事吧!
那個老頭子不知會不會尋哥哥的麻煩。
“我們子桀這么優(yōu)秀,就算是在隱宗肯定也是一樣的優(yōu)秀。哎,那孩子不知長多高了,瘦了沒有,黑了沒有。那地方再怎么好,終究還是比不過家里??!”
天啟皇后說著,又開始抹起了眼淚。
“柔兒別哭了,明日就知道了。”天啟皇帝勸著,瞳孔也是有些泛紅。
自己的兒子,畢竟五年沒見了,又怎么會不想呢!
翌日,夫婦兩人一早就開始等著,但是隱宗的人傍晚才姍姍來遲。
蘇陌涵得到消息便就趕去,也想知道自己的哥哥如今怎么樣了。
快到主殿時,莫邪月忽的覺得背后一陣吸力,一個不妨竟然被吸了過去。
莫邪月心中暗叫不好,手中聚靈化刃,但是詭異的是,靈氣還沒有聚集就已經(jīng)消散。
而自己更像是身陷沼澤一般,一點(diǎn)力氣都用不上。
莫邪月的身子被吸到最角落,忽的感覺脖頸一痛,像是有什么東西刺了進(jìn)去。
而莫邪月也看清了身后的人,一個面無表情的男人。
男人看著莫邪月,剛想說什么便就聽到有人在呼喊。
“二皇子,二皇子你在哪里。”
男人眸色沉了沉,拎著莫邪月的身子出了皇宮。
“你想干什么?”
莫邪月冷聲詢問,但是卻沒有得到任何回應(yīng)。
一盞茶后,兩人的身影出現(xiàn)在在宮外。
莫邪月被粗魯?shù)娜栽诘厣希叩氖悄樝戎?,?dāng)即蹭了一臉的泥土,看著分外的狼狽。
“這便是那個小雜種?”一道蒼老沉悶的聲音在頭頂響起,仿若是還帶著嫌惡。
“回十長老,正是,他就是莫邪月,鎖靈針已經(jīng)打入了他的體內(nèi)。”男子沉悶回應(yīng),看地上的莫邪月就像是再看一只蟲子一般。
莫邪月看到了面前的老者,眸底寒意涌現(xiàn)。
果然是他。
老者看著莫邪月的眼神,眸中厭惡,隨即卻是冷聲道:“小娃娃好久不見了,你哥哥可是在宗內(nèi)出盡了風(fēng)頭。不過你放心,老夫不會讓他好過。在此之前,老夫要先看看你的天賦?!?p> 老者眸子閃過寒光,將一塊測靈石放在莫邪月的頭頂,一道白光閃過,上面顯現(xiàn)出化靈五階。
“什么,才化靈五階?”老者語氣詫異,收起靈石冷笑:“真是廢物,不過也好,本想再次廢了你的靈根,現(xiàn)在倒覺得廢不廢無所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