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二章 交談
第二天一早，卡爾便早早起來了，他告訴安菲娜今天他要請一天假，理由是要去巴倫帝國找他們的國王有很重要的事。安菲娜睡得迷迷糊糊的，只是一個勁地嗯，卡爾也不知道她究竟聽沒聽到，反正他說完就草草離開了帝國。他昨天想了一夜，覺得最好的辦法還是和他當面對峙。
他想了一晚上，現(xiàn)在卡塔爾姓氏的人，至少他認識的只有撒克遜和安其羅兩兄弟。如果監(jiān)視者在他們兩人中，那么卡爾根本不用想，監(jiān)視者一定是撒克遜。雖然他沒有證據(jù)，但他有一點可以肯定，那就是安其羅絕對不會是監(jiān)視者。安其羅是看著他長大的，可以說他是他父親最信任的騎士。從小安其羅就一直陪他玩，陪他練習劍術，也為他擋了不少罵。跟撒克遜相比，他還是覺得撒克遜是監(jiān)視者。
總之，他知道找到撒克遜就能知道答案。
巴倫帝國很靜，只有寥寥幾個侍衛(wèi)站在那兒。他們都認識卡爾，現(xiàn)在奧斯克大陸上很少有人不認識卡爾，即使不認識卡爾也都知道這個名字。
卡爾直接去了撒克遜的訓練場，他知道撒克遜一定在那里，那是每天他必去的地方，至少要在里面呆上五個小時。上次在大陸會議上，他曾說在他的訓練場里出現(xiàn)了次元裂隙。但他絲毫不避諱，仍舊堅持每天在那里練習。
他推開撒克遜訓練場的門，撒克遜果然在里面練習劍術?？吹娇杹碚宜砬槿耘f不驚不喜，像平常一樣，他光著上身，古銅色的皮膚淌滿了汗，看起來閃著亮光。
“來找我有事嗎？”
卡爾點點頭，但還是沒有進去。和撒克遜相處的時候他格外小心，他總覺得撒克遜不適合相處，一副冷冰冰的樣子。
“進來吧。”撒克遜走到角落去擦汗穿衣服，卡爾走進去找了個凳子坐下，看著閃閃發(fā)亮的次元裂隙。
“說吧，什么事?！比隹诉d穿好了衣服，身上仍散發(fā)著一股很濃的汗味。
卡爾突然就不知道怎么開口了，撒克遜緊緊盯著卡爾，把他看得有些心虛。
“撒克遜...認識這么久了，我想問你...關于......”
“說?！比隹诉d直白冷淡地回答。
卡爾定了定神，他知道不能抱著一種猜忌的語氣，一定要斬釘截鐵。否則撒克遜可能不會和他繼續(xù)交談。
“你的姓氏，是卡塔爾吧?！笨柾皽惲藴?，目光也似他一般銳利。
撒克遜的目光轉向了別處，他嘴唇動了一下，還是點了點頭。
“所以...你為什么要毀掉卡塔爾帝國？”卡爾本來想加一句“你家族的帝國”，但還沒等說出口就咽了下去。
撒克遜沒有一點表情，和正常一樣，完全沒有一種秘密被揭露的感覺。
“那是雄·多爾讓我做的，我不知道他為什么讓我那么做，但當時我一直在骷髏之墳，一直都是他在給我指令，我除了能聽他的，別無選擇。他把神魔騎士軍隊交給了我，也交給我了一個指令，那就是毀掉卡塔爾帝國，以巴倫帝國的名號取代它。在那種地方呆得久了，對什么家族的概念完全模糊了，我當時什么也沒想，直接答應了，也照做了。”
他說得輕淡描寫，似乎他只是殺掉了一只螞蟻。
“其實，我問你這個問題還有另一個原因。關于你家族的，你真的不打算說嗎？”卡爾決定賭一把，不管之前他隱藏了什么，卡爾都想讓他說出真相。
撒克遜不明白卡爾的意思，他說他沒法回答這個問題，希望卡爾能夠說清楚一點。
“撒克遜，你或許有難言之隱。但事到如今，不必隱瞞什么了...你的家族是監(jiān)視者家族，你是監(jiān)視者，對吧？”如果這是一場對弈，卡爾把所有的棋子都灑了出去，孤注一擲，只想得到他應該得到也是他最希望得到的那個結果，然而他失望了。
撒克遜仍舊十分平靜，他說他不知道什么是監(jiān)視者，也不知道什么監(jiān)視者家族，根本不知道他說的是什么。
卡爾心一沉，撒克遜的回答以及他的平靜都似雷電一般把他的頭腦炸裂開來。不過他不承認也在情理之中，他想撒克遜或許又接到了什么重要任務，有什么難言之隱，所以才沒有告訴他。
“現(xiàn)在次元裂隙又出現(xiàn)了，前些天我們還一起去了魔域地宮。雖然監(jiān)視者計劃已經取消，但...你畢竟是監(jiān)視者，你...你了解咒術，而監(jiān)視者一定會咒術...現(xiàn)在，需要監(jiān)視者來拯救平行世界，拯救次元......”
撒克遜打斷卡爾，臉上露出了不解和不耐煩。他站起身，冷冰冰地說：“我不知道你究竟在說些什么，我沒空聽你說這些我聽不懂的故事，你要是沒有其他的事，就先走吧。”
卡爾現(xiàn)在更加肯定，撒克遜就是監(jiān)視者。他的冷淡態(tài)度和躲避談話的做法讓卡爾覺得十分奇怪，但他這么做實在沒有道理。他必須要讓撒克遜說出他是監(jiān)視者的實情，那么現(xiàn)在最好的驗證方法就是看他究竟會不會咒術?，F(xiàn)在就是最佳時機，他一定要和撒克遜當面對質。
在他剛要推門走出去的時候，忽地轉過身去，開啟了咒術空間，把撒克遜蓋進了咒術范圍內，整個訓練場就變成了咒術對決場。
“你這是做什么？學會咒術了？”撒克遜居然帶著絲絲笑意。
“初學者?，F(xiàn)在，用你的能耐打破我的咒術吧！否則你別想出去！”卡爾已經鐵了心，做出了你死我活的覺悟。
“可我不會用咒術。無論如何也無法打破你的咒術的。你要是想耗在這兒，我也沒有辦法的。所以我必須跟你說清，第一，我不是什么監(jiān)視者，第二，我不會咒術。我撒克遜的話，說一不二，從不說假話。可以用我的命起誓，不管你怎么想?！?p> 卡爾愣住了，他已經沒辦法動手了，腦子里也渾渾噩噩的，沒辦法思考。
“現(xiàn)在你用出了咒術，我沒辦法用武力解決。否則，我一定會把你打暈?！比隹诉d的目光又恢復了惡狠狠的樣子?！澳憧紤]吧。我給你時間。”
卡爾盯著撒克遜，想從他的眼睛或是細微的動作來找出一絲破綻。但想從鋼一般的撒克遜身上用目光對峙的方式來找到他的真相是妄想，他只好閉上了眼睛。開始搜尋細節(jié)。如果他是監(jiān)視者，那么當時在魔域地宮的時候在與萊頓對抗的時候他為什么不用咒術？監(jiān)視者的咒術都是十分強的，就算萊頓的咒術同樣很強，至少可以有一戰(zhàn)之力。但他當時什么也沒做，直到洛西救了他們。但他還是懂咒術的人，而奧斯克大陸上除了監(jiān)視者是沒人懂咒術的。
真相究竟是什么？卡爾根本找不到一絲可以突破的地方。撒克遜仍是一副無所謂的樣子，在赤紅的咒術空間里，卡爾和撒克遜的臉龐被映照得通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