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鏡雖然醒過來了,但整個人還是迷迷糊糊的。紫鏡走過去,將半塊令牌交給玉鏡,問道:“玉鏡,你為什么會受了重傷,身上又為什么會有半個令牌?”
玉鏡迷茫地抬起頭看著紫鏡又低頭看看令牌,說道:“我受了重傷?手里還有個令牌?”這些事情好像從未在玉鏡身上發(fā)生過,她只是茫然地看著周圍的人們。
“你在昏迷的時候一直在說崖谷,你是去了崖谷嗎?”紫鏡又急切地問道。
“我好像確實去過崖谷,我辦差事是需要經(jīng)過崖谷的。只是,我好像在崖谷遇見了誰……”玉鏡使勁地想回想那個人,但是除了頭痛,她沒有一絲收獲。“我實在是想不起來。”
澤泱走過去,伸手探了玉鏡的記憶,她的記憶中一片白茫茫的大霧,隱隱可見玉鏡與一個女子過招,那女子的武功遠高于玉鏡,將玉鏡打成重傷后離開,卻不慎掉下了半塊令牌。
再加上從季桑那里知道的,那么就是,有一個人去偷呈熏的仙身不成,在跟崖谷的人纏斗時打碎了令牌,遺失了一半,而出來時被玉鏡認出又在打斗中遺失了另一半。
“師父,怎么樣?”柳伊忙問。
澤泱搖了搖頭,“她的記憶一片空白,什么也看不出來。”
“?。窟@樣啊……”柳伊覺得有些失落。
“沒關系的,冥雪姑娘在這里呢,過幾日就會把玉鏡治好了?!彼呐牧伺牧恋募绨虬参康?。
“只有這樣了?!绷琳f完,大家也各自散了。
柳伊從房間出來就看到給澤泱送信的信鴿飛回來了,她去鴿棚取了信給澤泱送了過去。
澤泱拿著書信玩味地看了良久,柳伊歪著頭,問道:“師父,信里是有顏如玉么,你怎么看了這么久?”
“殷添術在前兩日被北斗門追殺,說是他為了奪貪狼之位設計殺害了前任門主。”澤泱說完,喝了一口茶,皺皺眉,說:“茶有點涼了?!?p> 柳伊吐吐舌頭,趕忙上前添了些熱水,說道:“北斗門的人都在身上紋有北斗七星,但是并無其他信物,紫鏡偷的那個令牌并不是北斗門的東西。殷添術肯定是還有什么別的秘密?!?p> “嗯,想要知道關于令牌的事情,還是需要從殷添術下手。我們要先北斗門找到他?!?p> 澤泱想,他回來以后便告訴門人細查殷添術的底細,而剛下令,殷添術便被追殺,這個事情還是有些巧合,莫不是水月鏡花里有內(nèi)奸。
“你這一陣小心些,即使是水月鏡花的人也不要完全相信?!睗摄筇嵝蚜?。
“啊?哦?!绷烈活^霧水,不知澤泱又想了些什么,師父的世界,她不懂。
澤泱拿出殷添術的令牌,感知他的方位?!八€在這沒有走。大概是認為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吧。”
說罷,就拉著柳伊瞬移到了一座廟附近。
“應該就在這附近了,我們進去看看?!睗摄笾钢盖懊娴膹R。
廟門前人來人往好不熱鬧,柳伊說道:“原來到了月老廟了。在這求姻緣特別靈,所以香火很旺?!?p> “你知道的不少。”澤泱意味深長地看了柳伊一眼。
“水月鏡花里的姑娘們有不少來過,我也只是略有耳聞?!绷列奶摰匦π?,她才不會告訴澤泱,自己已經(jīng)來過五六回了。
兩人進到廟中,上香的人絡繹不絕摩肩接踵,沒走幾步,兩人就被人群沖散了。就在柳伊踮起腳四處張望澤泱的身影的時候,一只微涼的手抓住了她。柳伊回頭看,正是澤泱。
澤泱手上稍微用力,將柳伊帶到了身后,他用自己的身體為兩人開路,手上還依舊拉住柳伊沒松開,“跟緊我,別走散了?!?p> 澤泱比柳伊整整高出一個頭,柳伊望著他頎長的后背,不知為何覺得很安心,即使是這般凝視著他的背影,也是歡喜的。
兩人繞過前面的正殿,來到后面,卻發(fā)現(xiàn)這里還別有洞天,東西還各有偏殿。柳伊從來都只在正殿祭拜,還不知里面還有這么大的地方。
“你去東邊,我在西邊找?!睗摄笳f著,遞給柳伊一只紙鶴,“有什么情況就放出這個。”
“嗯,知道了?!绷琳f完就去了東偏殿。
東邊的偏殿里供奉著月老的神像,他一手拿著拐杖,一手拿著姻緣冊,笑得一臉慈祥,柳伊每次看到這老頭,都覺得他面善的很,有種親切感。
柳伊在偏殿整個轉(zhuǎn)了一圈,也沒看出什么蹊蹺。唉,不然求個簽吧,柳伊想著,拿起了簽筒。
每次求簽所求的都是一件事情,她和澤泱的姻緣,不知道她倆的姻緣有沒有更進一步呢?她搖了兩搖,“啪”掉出來一支簽。她拾起一看,一如既往的下簽。有進步,前幾次都是下下簽來著。
柳伊讀了讀上面的字,“我本將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溝渠?!彪m然不想承認,但是這個破簽說的格外地準確,柳伊想著,我拿真心來給你,你卻毫不領情,真的是冷血!溝渠是什么鬼,你要照它,我可是大江大河!
柳伊順手將簽放到袖中,對著月老磕了兩個頭,第三次低下頭的時候,發(fā)現(xiàn)供桌下面有一塊磚怪怪的,其他的磚都落滿了灰塵,獨那個,干干凈凈的。
柳伊爬過去敲了敲那塊磚,“咚咚咚”沒反應,“咚咚咚”還是沒反應,柳伊很惱火,大力一錘。柳伊剛擔心自己會不會把地板砸壞了,就聽殿后傳來了吱嘎一聲。
柳伊忙跑去,只見殿后開了一扇暗門,夾雜著霉味的冷風從門里吹了出來?!霸挶咀诱\不欺我,十個廟里有九個都有密室?!绷料胫?,將手中的紙鶴放了出去,自己小心翼翼地潛下了密室。
密室里面黑乎乎的,柳伊摸著墻壁緩緩地往前走,這里非常潮濕,墻壁上一層水珠,摸著濕濕滑滑的。走了一陣發(fā)現(xiàn)有些昏暗的燈光,里面有人。
“今天飯送的還算早,老子在這不見天日的鬼地方呆的身上快起蘑菇了?!卑抵幸筇硇g坐在木板床上不滿地發(fā)牢騷。
柳伊即使料到里面有人,在聽到殷添術的的聲音時還是被嚇了一跳,沒想到他竟然真的躲在這種地方。她手上起了一層薄汗,微微地按住腰間的柳鞭,穩(wěn)穩(wěn)地向殷添術走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