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尼和彥晴回到別院的時候,澤泱和呈熏已經(jīng)將飯菜擺在桌子上準(zhǔn)備開飯。
“哥,我和彥晴回來了。”鐘尼像個小孩子一樣等著澤泱發(fā)話。
“坐下吃飯吧?!睗摄蟮卣f道,并命丫鬟多備了兩套碗筷。
“雖然是神仙,但是人間的食物實在是可口,忍不住多吃兩口。”呈熏緩和氣氛地說道。
“那你應(yīng)該嘗嘗彥晴做的飯,到時候上仙就不想回九重天了?!辩娔釡\淺地笑著應(yīng)和道。
彥晴也不說話,目光木木的,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哥,我既然已經(jīng)找到彥晴了……”鐘尼老實,心中藏不住事情,見澤泱一直不發(fā)話,忍不住說起來。
“吃飯就好好吃,不要說這些?!睗摄笠琅f是淡淡的,面上波瀾不驚,不知道心中是什么打算。
“鐘尼,別光顧著說話啊,照顧好你媳婦?!背恃Υ驁A場,心中暗嘆,跟這幾個人吃飯實在是累啊,一桌子好菜都吃不香了。
鐘尼趕緊夾了幾筷子素菜到彥晴碗中,說道:“你最喜歡的油菜和香菇,多吃點,這一陣子受苦了吧?!?p> 彥晴淺淺地笑笑以示感謝,默默地吃了青菜,又多夾了幾塊燒雞,吃的香甜。
一頓飯吃完,呈熏只覺得腹中空空又坐立難安,十分不痛快,看來下午得溜出去吃點下午茶充充饑。
“有什么想說的,就說吧?!睗摄箝_口說道。
“哥,我與彥晴剛重逢,想多同她相處幾日,交代一下以后的事情……”鐘尼知道自己一再地想澤泱提要求不合適,他忐忑地說。
“不是給了你七日的時間嗎?時候未到,你自行安排吧。”澤泱說道。
鐘尼鄭重地向澤泱拜了一拜,動情地說道:“謝謝兄長!”
“先別忙著謝,天帝派我來查這件事,除了你的證詞以外,我還需要了解一下其他的情況,以便公正判斷。彥晴,你為何會與戰(zhàn)神扯上關(guān)系?”澤泱問道。
鐘尼回道:“彥晴她……”
“沒問你?!睗摄罄涞卣f,鐘尼乖乖地閉上嘴。
“我本來是在山中采靈芝,沒想到遇到了戰(zhàn)神,他不知為何就把我擄走了?!睆┣绲ǖ卣f道。
“戰(zhàn)神帶你如何?”
“雖然囚我但相敬如賓?!?p> “聽說你誕有一子?”澤泱又問。
“孩子是鐘尼的,戰(zhàn)神待我誕下麟兒就把他送走了。我這次出來就是為了找我孩兒的下落?!?p> “鐘尼去戰(zhàn)神那里的時候,你為什么會失蹤?”
“我并不知道鐘尼要去,在他去之前就偷跑了?!?p> “為何你在此時才偷跑?”
“我剛剛得到機(jī)會。我剛生完孩子不久,戰(zhàn)神覺得我不可能此時逃跑,便疏于防范,我才能趁機(jī)逃脫?!?p> 彥晴神色鎮(zhèn)定自若回答得有條不紊,沒有破綻。
“知道了?!睗摄笳f,“至于你,鐘尼,七日之后上了天庭等候天帝的發(fā)落?!?p> “是?!辩娔釕?yīng)下,“彥晴這些日子吃了很多苦,我?guī)氯バ菹ⅰ!?p> “去吧?!?p> 呈熏打了一壺水到后院給植物澆水,她喃喃地說道:“土是好土,光照也不少,水更是澆的勤,你說你們?yōu)槭裁匆粋€個這么不爭氣,長得這副要死不活的樣子?”
呈熏轉(zhuǎn)念一想,是不是缺肥料???于是變出一瓶之前攢下的瓊漿,點了幾滴到長得還不錯的梧桐樹下。
“這可是我灌溉萬柳園里的桃樹的瓊漿,每年就指著它們吸收了營養(yǎng)長幾個仙桃給我增長功力了。今天給你們用了,可別辜負(fù)我啊。”呈熏絮絮叨叨地說著。
梧桐樹也很給面子,滴下了瓊漿以后瞬間變得翠綠翠綠的,像是在回報呈熏的瓊漿一般。
“乖,再過個千兒百年,你也就能成精了?!背恃瑵M意地說道。
“你對這些植物倒是挺好的?!睗摄髲睦壬献哌^來,坐到院中的石凳上,看著呈熏辛勤的勞動。
“我們這些做植物的,多多少少有些親戚,照顧些也是應(yīng)該的。再說了,我對你也挺好的呀?!背恃吔o其他的花花草草澆水邊說道。
“你不給我惹麻煩就是對我最大的好處?!睗摄蠖旧嗟?。
呈熏心中哼哼兩聲,但是還是要保持寬容大度的姿態(tài),不能跟一個比自己小兩萬歲的孩子計較嘛。
“你中午是不是沒吃飽?”澤泱見呈熏不說話又問道。
“就桌上那緊張的氣氛,饒是我心寬,也是吃不下的?!背恃袊@道,“你對你弟弟就不能好點嗎?鐘尼看起來那么聽話?!?p> “他確實很聽話,但是人傻,心軟。算了,不提也罷?!睗摄笥行┖掼F不成鋼地說道。
“別啊,說說嘛?!闭f著呈熏湊到澤泱身邊小聲地說,“你是不是對彥晴有什么不滿?”
“沒有,不熟。我唯一一次見她還是在他們兩人的婚禮上,幾百年前的事情。然后就是今日,談不上什么不滿。”
“她之前也是這樣嗎?”
“之前?比較內(nèi)向,有些害羞。其他的沒什么,但是人都是會變的,做了這么久鐘山的主母,怎么也會磨煉出來?!?p> “你今日為何這樣冷淡,你之前對鐘尼雖然很嚴(yán)厲的樣子,但是絕對不是這種疏遠(yuǎn)的感覺?!背恃瑧{直覺說。
澤泱歪頭看著呈熏說道:“怎么說的你好像很了解我?”
“跟你相處這些日子,多少還是了解的吧。你別轉(zhuǎn)移話題。”
澤泱正色說道:“我覺得她有些怪,但是并沒有證據(jù)?!?p> “我也感覺到了。她雖然對答如流,但是有一個問題,她沒有一個答案是明顯對鐘尼有利的,好像是一副事不關(guān)己的狀態(tài)。若真如鐘尼所說,他們兩人如膠似漆,必定不會是這樣。不過鐘尼與她最熟悉,看他維護(hù)她的樣子,應(yīng)該也不是找錯人了?!背恃了嫉馈?p> “鐘尼太癡,所以我才更需要謹(jǐn)慎些。”
“但若是她變心了,也未可知?!背恃窒氤鲆环N可能。
“你覺得她會變心嗎?”澤泱問道。
“你都不知道,我怎么會知道?”呈熏好笑地反問。
“你們女人的事情,你當(dāng)然應(yīng)該知道。”澤泱理所應(yīng)當(dāng)?shù)恼f。
“呃……”呈熏被懟得半晌說不出話,她想了想說道:“我不認(rèn)識戰(zhàn)神,也不太了解彥晴是哪種女人,所以我也不能妄下定論。但從這個家里彥晴曾經(jīng)的痕跡來看,總覺得她不是那種人。”
澤泱看著遠(yuǎn)方不知道在想什么,嘴里喃喃地說道:“那就有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