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一坐在大廳中,表情凝重,醞釀著開口:“我和長離今日又找到了幾個刺有虎紋的人,他們的話與之前你說的相同??磥恚捅娜藨乔貜V王沒錯了?!?p> “可是……”呈熏脫口而出,卻不知應該繼續(xù)說些什么,畢竟不會所有人都在冤枉秦廣王,但她總覺得哪里不對,只是一種直覺,無法跟大家解釋。
澤泱沉思道:“解決一切的關鍵,還是需要找到秦廣王?!?p> “不過也是奇怪了,為什么這么久都沒有看到秦廣王的蹤跡。難道他藏在冥界之外了?”長離不解地說道。
“若他真的屯了兵,那定是躲著眾人的,找不到也是情理之中?!碧煲环治龅?,“若是如此,他定在冥界,行事方便些?!?p> “明日,我去崔玨那里,跟他說一下現(xiàn)在的情況,再調(diào)配些人手。長離,你回天界去稟報天帝關于屯兵的情況,至于主謀是誰,我們并無充足的證據(jù),先不要說秦廣王的事情。師兄,小熏,你們繼續(xù)找找看。”澤泱說道。
“好!”三人異口同聲地說道。
澤泱去地府之前先去找了呈熏,呈熏剛梳洗好,也準備出門。
“不是要去地府嗎?怎么過來了?”呈熏奇怪地問道。
“不放心你單獨出去?!睗摄髮⒊恃г趹牙?,語氣淡淡透著些擔心。
“你還擔心我?我活了幾萬歲有什么好擔心的?!背恃g著澤泱門襟上的帶子,哄小孩子般地說道。
“我總覺得這次的事情沒有那么簡單,我們知道的可能只是冰山一角。”
呈熏離開澤泱的懷抱,站直了身子,說道:“澤泱,在認識你之前,我活了幾萬年,雖然整體來說平平穩(wěn)穩(wěn),但還是經(jīng)過許多風浪的。我雖是個閑散慵懶的人,卻不是個需要依附于他人的花瓶。所以這點小事不必為我擔心?!?p> 澤泱欣慰地笑笑,道:“倒是我小瞧了你,我道歉。不過,之前送你的那個項鏈,可帶好了?”
“嗯,你說了,我就一直帶著。你都沒告訴我,這到底是什么?”呈熏從頸間掏出項鏈。
“這是我的逆鱗。你若是遇上危險,我會知道?!睗摄髮櫮绲卣f道。
“澤泱……”呈熏撲到澤泱的身上,悶聲說道:“在一個年下的人面前撒嬌真的好丟臉,但是我忍不住。”
“跟未來的夫君撒嬌不丟臉。”
雖然在澤泱面前說了很多漂亮話,但是自己去找線索果然也是無聊至極?!按蚱鹁駚?,自己是來辦正經(jīng)事的,不是來談情說愛的。”這樣想著,呈熏振作起來,今天一定要多找?guī)讉€帶虎紋的人。
呈熏眼前突然出現(xiàn)了一個熟悉的身影,她忙喊道:“詩詩姑娘!”
詩詩似乎是沒有聽見呈熏的叫聲,快步往前走著。什么事情,這么著急?呈熏想著,詩詩姑娘平素看著像是個穩(wěn)重的人,總覺得她今天有些不對勁。
呈熏悄悄地跟了上去,詩詩并沒有回天一那里,也沒有去藥鋪菜市場,而是越走越偏僻,最后她跟到了一個破落的小院。
詩詩在門口謹慎地四處張望,呈熏迅速地隱去了身形,這里定有秘密,呈熏心中閃過這個念頭,將身一閃便跟了進去。
“詩詩,你今天怎么回來的這么早?”大壯問道。
“你快隨我走,這里已經(jīng)不安全了,有很多人在找你,千萬不能讓他找到你!”詩詩焦急地說道。
“誰在找我……”大壯還未說完,本能感到了什么,將詩詩護在身后,厲聲說道:“閣下莫要躲了,現(xiàn)身吧?!?p> 詩詩不知道大壯在說什么,卻只見門口慢慢浮現(xiàn)出一個人影,是呈熏上仙。
“你怎么找到這里的,我分明很小心了?!痹娫婓@慌地說道。
“大概是因為,你提防的是別的人而不是我吧?!背恃紤械卣f道,“說吧,你和秦廣王在這里做什么?”
“你叫我什么?”大壯一臉錯愕地看著呈熏,呈熏一臉坦然,他又轉(zhuǎn)過頭來用眼神詢問詩詩,詩詩避開了他的眼神,低頭看向自己的腳尖。
“秦廣王,蔣子文?!背恃种貜鸵槐椤?p> 秦廣王幾個字進入大壯的耳朵時,他就覺得整個腦中嗡嗡作響,好像有什么要沖出來,他捂住額頭說道:“我是秦廣王嗎?詩詩,告訴我,你早就知道對嗎?”
詩詩緊咬嘴唇不說話。
“你失憶了?”呈熏將信將疑地問道:“那屯兵的事情不是你做的?”
“自然不是他!他已經(jīng)失憶很久了,怎么可能去操練士兵?!痹娫娒摽诙?。
“你都知道些什么?”呈熏問道。
“我,我不能說?!痹娫娙跞醯卣f道,又壯起膽子繼續(xù)說:“大壯……秦廣王殿下失憶了,我是什么也不會說的,上仙也沒有任何辦法,不是嗎?”
呈熏走近詩詩,她比詩詩高出一個頭,居高臨下地看著詩詩,緩緩地說道:“哦?你這樣認為?你覺得這點事情我就沒辦法了?!?p> 呈熏說完走到腦中混亂的秦廣王面前,探了探秦廣王的情況,后腦受傷了,應是從后面被攻擊所致,傷的不淺,是讓他失憶的原因。雖然不是很麻煩,但是治好還是需費些功夫。
“跟我走,”呈熏拉起秦廣王,“我認識一個很好的醫(yī)生,她很快就能治好你。”
詩詩張開雙手攔在呈熏面前,焦急地說道:“不行,不能帶他出去?!?p> “為什么不能?即使這樣了,還是不肯說嗎?”呈熏有些不耐。
“我真的不能說。但是,我對天發(fā)誓,我絕對不會害殿下,他真的不能出去,外面有人會害死他的。即使是您,也不一定能夠阻止?!痹娫娂奔钡卣f道。
呈熏看她的樣子不像是在說謊,便說道:“你什么也不能說,也不讓我?guī)?,那我們能干什么??p> 詩詩又沉默不語,低頭看著腳尖。
呈熏嘆了口氣,說道:“幫我守著,我?guī)退委熞幌?。不能讓任何人打擾我。”
季桑在試著調(diào)最后一階段的方子,她嘴里叨念著:“嘗試了這么久竟然見效這么不明顯嗎?蘭溪除了起色變好了,絲毫好轉(zhuǎn)都沒有,真是愧對師父?!?p> 呈熏和天一都出去了,破天荒地連詩詩姑娘也出門了。季桑只得自己熬了藥端去給蘭溪。
季桑對椅子里面的蘭溪說道:“這是最后的方子了,若是無效,我也沒有辦法了……”
季桑拿起勺子吹了吹,伸到蘭溪嘴邊,此時,蘭溪突然伸手緊緊抓住季桑的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