細(xì)瞧著撲到腿邊梨花帶雨的女子,秦昊辰有那么一刻恍惚,甚至閃過一絲愧疚心緒。
靈秀身上有一種彌漫著深情的氣質(zhì),尤其是她的目光,仿佛那望夫石上瞧到自家丈夫歸來的歡喜之色,這不是一個人能裝出來的眼神。
因為秦昊辰每每也都是如此眼巴巴的瞧著曦月。
在這樣的目光注視之下許久,秦昊辰長出一口氣,漸漸鎮(zhèn)定下來。
他的表情變化落在靈秀眼中,心里不由得浮出一句:“爺,靈秀已經(jīng)心心念念您多年,今日靈秀定要成為您實打?qū)嵉呐恕?p> 其實,靈秀的美貌乃實屬上成之姿,可無奈性格驕橫,打小便不被秦昊辰喜好。又礙于靈秀自入了東宮,曾膽大妄為,試圖謀害曦月,更是讓秦昊辰惱火。
可無奈這是父皇親指婚約,母家在朝中勢力之強大,讓秦昊辰只能啞巴吃黃連,一忍再忍。
本身朝堂之事,與這后宮便有著千絲萬縷的關(guān)系。
只要秦昊辰一朝未登上皇位,那身為皇子的他,便不能有一絲懈怠,自己的婚事便是父皇挾制朝堂勢力最強勁有力的捷徑。
身為皇家子嗣,這些道理他都懂。可是面對曦月。
曦月便是秦昊辰致命的軟肋!
這在皇家是噩夢一般可怕的存在…
他甚至想過不要這皇位也罷。
可若是真的棄皇權(quán),他又真的能保護(hù)曦月一世周全么?
秦昊辰想過無數(shù)日夜這個問題,答案都是不確定。
“爺,您能來臣妾這里,臣妾真是如做夢一般?!膘`秀眼睛都被淚水遮擋,眼前秦昊辰的身影都已模糊。
她這是真情實意的喜極而泣。
“好了,怎么說也都是二十出頭的人了,怎么...怎么還哭個不停了呢?”秦昊辰嘴角抽搐了下,顫抖著修長的手指,很不自然的擦拭掉靈秀眼角的淚痕,在心里對自己說,“秦昊辰,你就將就下應(yīng)付這女子,這樣曦月的胞弟就能保住性命了。再忍忍...忍忍...”
小英瞧到太子爺如此曖昧的舉動,連忙羞澀的轉(zhuǎn)過身,朝房內(nèi)其他宮人遞了眼色。
大家也都很識趣,連忙退下。
“李恒侍衛(wèi),你也下去吧。”靈秀突然松開了秦昊辰的大腿,揚起小臉,梨花帶雨的冷眼瞥了撇李恒,語氣到還是和善,“本宮好不容易與咱們爺團聚...”
“呃?”李恒嘴角微微抽動,還真是見識了這側(cè)妃娘娘變臉?biāo)俣?,但在這東宮,他可只聽命于秦昊辰,“爺?”
秦昊辰瞧著志得意滿的靈秀一眼,只覺好笑,無奈罷了罷手。
他原本以為靈秀還要激動哭上一陣,哪知道靈秀還不算蠢,把不相干的人都清退,這是要與他獨處。
李恒瞧著太子爺都示意他下去了,自己也不好杵在身邊,于是只能抱拳離去。
靈秀雖然還撲在秦昊辰腿邊的腳踏上,瞧著總算沒有外人了,可還帶著哭腔:“我、我...”
“什么你啊我啊,支支吾吾的,有什么便說?!鼻仃怀嚼渲樣?xùn)斥道,“本太子不喜哭哭啼啼的女子!”
秦昊辰真是怕了她在哭上一陣,眼瞧著眼淚花子都要將他的衣衫給哭濕了。
“爺,臣妾這是在做夢么!”靈秀被他這么一冷斥,瞬間憋住哭腔,小臉因憋著委屈不敢出聲,瞧著格外滑稽。
一咬牙便大著膽子扯過秦昊辰的大手,往臉上蹭,“爺,要不您掐掐臣妾,讓臣妾也好知曉是不是在做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