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樓一處奢華的雅間內(nèi),幾名身著盔甲的人正摟著柔軟似水的女子在飲酒作樂。
中間那塊面積不大的平地上,四個穿著薄紗半遮臉的嫵媚女人在幾名樂師的伴奏下翩翩起舞。
身段美,舞姿亦美,直讓那幾名將軍看的渾身燥熱。
端坐在主位的是一個體型微胖,面部圓潤的中年男子,從其體格與整體形象不難看出,這個人以前定然是個魁梧的人。
他正是中軒將軍于皋歌,但多年的安逸生活令他被酒色掏空了身子。
按理來說,一個有著靈元境修為的大將,就算稍稍沉淪在這醉人的桃色之地,也不至于將身子虧空至這般地步,不過于皋歌卻是成功做到了,或許他是木元國建國以來第一個達(dá)成這番壯舉的大將。
“好,跳的好,本將要重賞你們”躺在女人懷中,于皋歌拍著手,說話卻是有些含糊,已經(jīng)有了醉意。
坐在下面的全是他的副將,一個個酒氣沖天,皆是喝了不少酒。
此時,雅間外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房門推開,一名士兵慌里慌張的跑了進(jìn)來。
“將軍,農(nóng)遠(yuǎn)將軍和陛下在軍營等你”
于皋歌噗嗤一笑,因醉酒而開始說起胡話,道:“農(nóng)遠(yuǎn)他鎮(zhèn)守在烏關(guān)城,到這里起碼要十天時間,而陛下?陛下他早就駕崩了,他怎么來軍營,難不成軍營里的是從地獄爬上來的陛下的鬼魂?”
這番大逆不道的話若是被外人聽到,定會被嚇一跳。
不過于皋歌是這陽樂城的土皇帝,他壓根不擔(dān)心別人聽到這番話,就算聽到了,能奈他何?
聞言,那幾名副將和酒樓的作陪皆是笑出了聲。
“將軍,是林魘陛下”士兵一臉緊張的說道。
于皋歌頓時酒醒,喃喃道:“林魘?聽說不久前他在皇宮里殺了離火宗和破岳宗的人,如今又來我陽樂城,看來是來者不善啊”
啪啪啪!
于皋歌站起,走向那幾名副將,一人扇了一巴掌,硬生生將幾人從醉酒狀態(tài)抽醒。
“你,去通知府內(nèi)的狄執(zhí)事,就說林魘正在我的軍營之中”
“你,帶領(lǐng)靈羽軍暗中埋伏在軍營外,等我的暗號”
“你,隨我回軍營,讓手下那群士兵待會給我放機靈點,見機行事”
一一分配好任務(wù)之后,于皋歌旋即帶著其中一名副將趕往軍營。
軍營一處軍帳內(nèi),林魘等人一聲不吭的在等待著于皋歌,空氣如同凝固了一般,氣氛甚是凝重。
“這個于皋歌也太不像話了”農(nóng)遠(yuǎn)心中暗罵道。
他們這幾個四方大將在年輕時曾一同在皇城中接受訓(xùn)練,彼此都是認(rèn)識的,于皋歌雖說生性風(fēng)流,但弓法卻是極其精湛,在凝形境初期時,曾在戰(zhàn)場中一箭射死過對方凝形境中期的將領(lǐng),雖說是趁其不備才做到的,但也足以證明他的實力,如今木元國雖然不再像以前那般戰(zhàn)事平起,但也不至于安寧到足以令將軍大白天就去酒樓廝混的地步。
雖然林魘說調(diào)查到于皋歌與破岳宗的人暗中有來往,但農(nóng)遠(yuǎn)卻是能夠理解于皋歌這一舉動,在不知道林魘所擁有的實力之前,朝廷就如同在驚濤駭浪之中飄忽不定的小船,隨時都有傾覆的可能,所以提前為自己留條后路也是人之常情,畢竟于家不像農(nóng)家,農(nóng)家先祖在太祖建國時期便開始浴血奮戰(zhàn),而于家則是建國之后才興起的,對皇室的感情自然是要淡些。
但眼下,于皋歌卻是做的有些出格了,既然知道林魘已經(jīng)到了軍營還不速速返回,竟然硬是拖拖拉拉了近一個時辰還未現(xiàn)身,這陽樂城似乎還沒大到那種地步吧?
“哈哈哈哈,農(nóng)遠(yuǎn),你怎么有心情來看我了”此時,營帳外傳來了一陣爽朗的笑聲。
于皋歌帶著副將和士兵踏入了軍帳之中,先是一臉愉悅的看了農(nóng)遠(yuǎn)一眼,旋即驚訝的看向林魘并靠了過去。
“這不是太子殿下嘛,不知你可還記得我,在你年幼時,我可是抱過你的”于皋歌如同長輩般細(xì)細(xì)端詳著林魘,并伸出雙手欲拍打林魘的雙肩以示親近。
“嗯”蓋可皺著眉頭,伸手打斷了于皋歌的無禮之舉。
于皋歌尷尬的收回手,旋即笑盈盈的問道:“不知太子殿下到我軍營有何要事???”
林魘面無表情的看著于皋歌,對于皋歌的拙劣演技感到一陣惡心。
太子殿下?他登基也有三天了,陽樂城又不是窮鄉(xiāng)僻壤,如此重要的消息估計半天時間就足夠傳到這里了吧。
他來軍營時早就看見士兵去通知于皋歌了,但足足等了一個多時辰,于皋歌這才不慌不忙的出現(xiàn),很顯然,于皋歌是去做準(zhǔn)備了,做對付他的準(zhǔn)備。
如此明顯的事情,明眼人一眼就可以看出,于皋歌卻是非要惺惺作態(tài)的表演的這么賣力,這是在當(dāng)他愚蠢?還是于皋歌認(rèn)為自己太過聰明?
該配合你演出的我演視而不見?
林魘可沒那么多閑工夫配合于皋歌的表演,不過,他倒是想看看于皋歌到底有什么手段。
“交出兵符,解甲歸田吧”林魘一臉冷漠的說道。
于皋歌很明顯的愣了一愣,雖然對林魘此行的目的有所猜測,但這......這未免也太直接了吧。
“殿下是在開玩笑吧?”于皋歌笑著問道。
還在跟我裝糊涂?林魘冷冰冰的繼續(xù)說道:“別廢話,我沒功夫和你開玩笑,還有,從現(xiàn)在開始,喊我陛下”
于皋歌裝作驚訝,轉(zhuǎn)頭望向農(nóng)遠(yuǎn),似乎是想要得到農(nóng)遠(yuǎn)的肯定。
“陛下在三日前便已登基上位”農(nóng)遠(yuǎn)點頭說道。
聞言,于皋歌面露惶恐,趕忙單膝跪地,抱拳說道:“請陛下恕罪,末將尚未得知陛下登基一事,才會如此冒犯,所謂君讓臣死,臣不得不死,既然陛下讓我交出兵權(quán),末將自會雙手奉上,不過這支軍隊末將也帶了有些年頭了,在這最后一天,不如讓末將向陛下展示展示我手下這支軍隊的實力,好讓陛下對這群兔崽子們的實力有所了解,日后操練起來也更方便一些”
“就這么辦吧”林魘平靜的應(yīng)道,他很想看看于皋歌要耍什么花樣。
“陛下這邊請”于皋歌起身上前帶路。
轉(zhuǎn)身的一剎那,于皋歌眼中閃過一道凜冽寒光。
他手中的兵權(quán),可不是那么好拿的!
......
?。ㄗ4蠹以┛鞓?,今天開始每天打底三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