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怡蘊大嘴下去,朝全琮肩頭狠狠咬去,他吃痛地倒抽了一口涼氣,反倒抱她愈緊,更加健步如飛。
到了馬車,全琮一扔,謝怡蘊直挺挺地摔倒了車廂里,雖然有天馬皮的坐褥,可謝怡蘊還是結(jié)結(jié)實實吃了痛的,再抬頭時,眼里都攪動著淚花兒。
全琮終于滿意一點了,上車,吩咐人架馬,教訓(xùn)謝怡蘊:“你現(xiàn)在感覺到的痛就是我剛才感受到的。”
謝怡蘊現(xiàn)在腦子已經(jīng)不在線了,脫口而出:“那你的痛才這么一點??!”
“我……!”全琮真的很想敲醒她,讓她長長腦子。
他自小受的教育就是沉穩(wěn),行事可以跳脫,不拘一格,但遇事必須沉穩(wěn),不可讓一時之氣,一時之憤干擾他的決策,可剛才,看到沈鑒去摘落在謝怡蘊頭上的花,他怒火中燒,連向沈大人親自宣旨都忘了。
好在謝怡蘊不是一個真正笨的,很快反應(yīng)了過來,問道:“你怎么知道我在那里?”
“在門口看見你們謝家的馬車了,我手下有人與你家長隨相識,況且這種事用腦子想就知道了?!?p> “哦?!笨匆娙忠l(fā)作了,趕緊補上一句,“你反正是要娶人的,我們家門楣太低,做你們家的踏腳石都不夠,你看,你要不要綜合大家的看法,挑選挑選別的貴女?”
全琮冷笑著聽她說完,滿面寒霜,呼出來的氣體足以讓人退避三尺,他笑道:“你背信棄義?!?p> 謝怡蘊不會傻到真的以為他那個笑容是高興,不知道回什么,索性回了一個傻笑過去。
全琮淡漠著眸子,又見她裝,愈加生憤:“你說話不算數(shù)?!?p> 謝怡蘊一臉誠誠懇懇“你說得好有道理”的表情。
“你負(fù)我!”全琮最后一言蔽之。
謝怡蘊還想裝傻充愣糊弄過去,但全琮看她的那個表情,仿佛在說,你再裝不懂,我真的不和你客氣了,是的,你沒有感覺錯,我在威脅你。
謝怡蘊收起嬉笑怒罵的表情,道:“當(dāng)時我們被大兇騎兵追殺,你中了一刀,燒得迷迷糊糊的,你說要娶我,我當(dāng)然要先安撫你?!?p> “我燒得迷糊,不代表我不知道我在說什么?!比幌戮吞舫隽酥x怡蘊語義上的錯漏。
謝怡蘊打算一鼓作氣,直逼敵營的氣勢被人半路截斷,明媚的小臉氣鼓鼓地皺成一團(tuán),道:“你、你強(qiáng)詞奪理!”
“嗯!”
“你無可理喻!”
“嗯!你說得沒錯?!?p> “你、你……”謝怡蘊“你”了半天,不知道怎么“你”回去,黯然神傷地扭過臉,氣道,“我要下車!”
說完這句話,就打開車門,跳下車去,“咕咚”一聲,全琮只摸到她一片衣袂。
“有你這么胡鬧的嗎?”
謝怡蘊往往四周,原來是關(guān)東貨聚集的西市,這里離她爹隔了整整半個長安城,若要再上車,非得被他拐進(jìn)侯府不成。
“路費。”謝怡蘊攤手,朝全琮要錢,若是在她前世,稍微有點沒良心的,張手就來精神補償費。